福孕小王妃(出书版)——陈毓华【完结】
时间:2023-10-13 14:42:10

  对于排忧解难她不拿手,也问不到点子上,个儿很是心焦啊,一心只能巴望着其他几个姊妹赶紧到来。
  她巴巴的盼得眼睛都要穿了,拾儿几个终于到了。
  “姑娘,您看谁来了?”个儿快步的走进来,圆圆的脸蛋全是喜悦。
  沈琅智愣一听,果然就听见百儿的大嗓门――
  “喂,你们几个,快把姑娘的妆奁箱笼搬进来,小心别磕着了!”
  几个丫鬟陆续的进来,因着不停的赶路,看着有些风尘仆仆,精神头却都不错。
  众人给沈琅旨了礼,百儿便开始管家婆的操心生涯,“大人怎么让姑娘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这来回一趟主院得走多久的路?我说个儿,这天气快热了,姑娘的床铺你可让人提早铺好凉席,水晶珠帘子可找出来了?熏笼也该收起来……你给姑娘搭配这什么衣裳,上衫不搭下裙的,一点美感也没有,还有姑娘的头也是你梳的吧,啧,还好我把姑娘习惯用具都带来了,姑娘,一会儿奴婢就给您换个舒坦的发型。”
  她从小和沈琅忠黄鸪ご螅从来不曾分开这么久,一见着人就聒噪个没完。
  沈琅秩窗氲悴幌映常反倒觉得安静过头的院子总算有了生气。
  “那些个箱笼先别忙着归置,”屋里乱糟糟的声音让她有了浅淡笑容,“拾儿,巴陵那边的产业都处理妥当了?”
  “都按姑娘说的,该卖的都卖了,银钱都存进汇通的票号里,还有夫人的嫁妆也一并带过来了,只有夫人的陪嫁庄子没有动,我们可还要在卫京城置些产业?”那许多的银子放在票号里利息钱又不高,不如拿来活用的好。
  拾儿拿出一叠帐簿放在桌上。
  虽然不明白姑娘为什么不让她们归置箱笼,但是不动就不动,所有的箱笼都是她归整的,哪天姑娘想要什么物品,她都能找出来,所以没什么好疑惑的。
  说到谢氏的嫁妆,不得不说沈琅终飧霰阋四锸怯械阍都的,沈瑛外放的时候她虽不能肯定沈瑛会做到多大的官,倒是有自信沈家七房迟早要在卫京安定下来,而卫京寸土寸金,各权贵又都卡好位,要是等真的留任卫京才打算置产的事,就算有天大的好运也等不到,所以她聪明的早好几年便陆续盘了几间铺子。
  谢氏走的时候,沈琅直凰腿グ土暄身子,当着谢氏娘家人的面,沈瑛把谢氏在巴陵的嫁妆给了沈老夫人代管,卫京的则给了沈云骧、沈素心。
  沈老夫人对着沈琅炙涫遣焕洳蝗龋却是不会昧媳妇嫁妆的人,打沉琅侄事了,沈老夫人便归还嫁妆,让她跟谢氏留下的人打理,是好是坏她不管。
  沈琅止茏抛约旱牟业,本是没想管卫京这一块,可她近日把沈素心这个姊姊给看透了,她严重怀疑谢氏留在卫京的产业大抵已不在她嫡姊身上。
  说起来沈素心这耳根子软、脾气硬的个性大概没救了,可不管怎样都是她嫡亲的姊姊,再说也不是什么坏人,都是被凤姨娘给养得没见识了才如此。
  她这姊姊什么时候能开窍沈琅植恢道,但现在沈素心一心奔着太子去,手上可不能没半点筹码,好歹卫京的铺子是值钱的,真成了太子妃还可当嫁妆带走,手上有钱,就算不受宠也不至于太难过日子,况且还有她能帮衬。
  “产业是要置的,我记得我娘留在卫京的铺子是由你爹在打理,你回家一趟问问如今铺子的情形,再看着办。”打理产业拾儿是一把好手,从来不必她操心。
  “奴婢这就回去。”
  拾儿一家是谢氏的陪房,其他都是沈家的家奴。
  拾儿也不拖沓,退下去漱洗过后就归家去了。
  “我身子有些不爽利,潇潇,你过来替我瞧瞧。”
  潇潇是个性子安静的,要是不够安静,哪静得下心看那些枯燥乏味的医书,因此几个丫头叽叽喳喳说成一团,唯独她一人只是看着。
  她依言过来替沈琅职哑鹆寺觯片刻后,略带狭长的凤眼掠过什么,再切一会儿脉,然后果断的松开了手指。
  “姑娘,您有身孕了,一个月多一点。”也就是说这肚子里的孩子是在巴陵的时候怀上个儿、千儿和百儿都傻住了。
  百儿率先反应过来,冲着千儿说道:“你捏我一把。”
  千儿捏了,下手还挺重的。
  “嘶!”百儿猛抽气,好疼!所以这事是真的。
  个儿甚至自责到眼眶泛红,神情都是不敢置信,赶往京城的路上她和姑娘几乎寸步不离,姑娘怎么就……
  “这不关你们的事,说来话长。”一个两个三个都红了鼻子,这几个丫头真是的!不过是怀个孩子,天又没塌下来!
  几个丫鬟都觉得难受,一个官家小姐未婚有孕,是要沉塘的丑事呀!
  沈琅挚刹幌肟此们个个哭鼻子,便把段日晴在海天盛筵对她下了春药,想把她送进段日阳房里促成好事,不料阴错阳差把她送错了房、遇上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的事说了。
  百儿一拍脑袋,想了起来。“难怪那天段家娘子身边的丫头直缠着奴婢不放。”
  说完,她连忙跪在沈琅置媲啊!笆桥婢失职,姑娘想怎么责罚,奴婢都没话说!”
  “你知道我最讨厌动不动就跪,旁人有心为恶,我们可以摆正自己的心思,哪防得了那些小人的阴暗心思?”
  “那段家兄妹都是心术不正的,他们兄妹哪天要是落在奴婢手里,绝不让他们好过!”
  百儿十分气愤。
  潇潇倒是就事论事。“姑娘若是想留下腹中孩儿,我可以尽心替您调理身子,让您平平安安的生下小少爷,若是不想要,我就配一服落胎药给您,让您落个清静。”
  许是基于天生的母性,沈琅置着平坦的小腹。“他来到我腹中就是和我有缘,我想留下他。”
  “姑娘放心,等小少爷还是小小姐生出来,奴婢们都会好好照顾的!”千儿说道。
  “那这孩子的爹咱们总得叫他出来负责任吧?”百儿除了嗓门大还是个傻大胆,几个丫头在唇边转了又转没敢问的问题,她却毫无顾忌的提了出来。
  千儿立即给了她脑袋一个大栗爆。
  百儿吃痛的摸着后脑杓,语带抱怨,“这不也是你们都想知道的,我冒着被姑娘责罚的风险,你们还打我?仗不仗义啊?”
  “个儿日前见过。”沈琅炙档煤苁乔崦璧写,其实心里也是沉甸甸的,答应了他之后,她近日反倒有些患得患失,担起他兴许说服不了帝后的心。
  刷刷刷,几道眼光刀子似的把个儿捅了个透。
  个儿正想摇头否认,脑袋却突然有灵光闪过,“啊!”难道是他?
  几个丫头见状都露出――啊,你真的知情却装作一副纯洁无辜的婊样,这姊妹情是说着玩的吧?
  “你快说,姑爷长什么样子?人好不好?大人同意姑娘的亲事吗?”
  个儿顿时成了鹌鹑,她可不可以说她也刚刚才知道?不过她很清楚一件事――
  “关于姑娘的身子,紧紧闭上你们的嘴巴,这件事在姑爷来提亲之前绝对不能漏出去一个字,姑娘要是被沉了塘,你我几人都别想活命!”
  几个丫头都面容严肃的点了头。
第六章 下聘惹人眼红(1)
  拾儿回来的时候跟着她爹。
  沈琅智胧岸她爹坐下,并让人上了茶,白掌柜却推辞不受,接着,咚一声跪下来。
  “老奴有负夫人所托,请姑娘治罪!”拾儿也一同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不起身。
  “有话都站起来说。”
  白掌柜脸方方的,蓄着两撇胡子,有张老实巴交又不失精明能干的脸,穿着素面交领袍子.腰际系了个小算盘。
  既然姑娘叫起,白掌柜也不别扭,给沈琅挚牧送繁闫鹕碜下,就算坐下,屁股也只敢沾着椅子小半边。
  “铺子出了问题?”沈琅治实馈
  “几年前那凤姨娘说是大娘子托管,便将奴才管着的铺子收回去,将里面的人换了个干净,连门都不让老奴进一步。凤姨娘有印监,老奴又见不着大娘子,只能有负夫人所托。”
  白掌柜神色愤愤,对风氏的行为非常不齿。“夫人的陪嫁中就这三间铺子最值钱,一家卖的是珠宝首饰,一家是香料铺,一家是瓷器铺子,瓷器铺子和香料铺甚至是宫中采买的指定铺子。”
  沈琅钟弥父沟阕抛烂妫因为她自己也猜到了情况不会好到哪去,这时候听白掌柜一说,倒不是太生气。
  本来嘛,她便宜爹虽然贵为一国之相,一年的俸禄只有一百八十两雪花银,再加上这样那样的禄米、冰敬、炭敬,一年合计也不过三四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有泰半得寄回巴陵孝敬祖母、用在族亲身上,又哪来的闲钱置这么大一间宅子,让府里的主子各个穿金戴银、出手阔绰,仆役下人如流水?
  原来这家人的极尽奢侈是建筑在她娘的铺子上啊!也对,花的不是自己的银子,爱怎么花就怎么花,风姨娘管起家来当然是顺心顺意、半点不心疼,还有闲钱大把收买人心。
  照白掌柜的说法,她娘特别有远见,置办的铺子都能来钱……她突然觉得,这凤皇贵妃、凤姨娘这对嫡庶姊妹的情谊可能也是靠钱堆起来的吧。
  “拾儿,我娘的嫁妆单子你可一并带来?”她问道。
  “奴婢不敢离身。”拾儿从袖袋掏出一个紫檀木扁盒。
  沈琅指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她家拾儿做事就是滴水不漏。
  当年虽是沈瑛作主给分了嫁妆,但完整的嫁妆单子沈素心、沈琅侄加幸环荩沈琅植坏P姆缫棠锬潜撸她只想着要怎么说服沈素心,毕竟严格讲起来该管这事的人是沈素心。
  “我心里有数了!白掌柜的,您领着个儿、拾儿去把几间铺子都收回来,要是有违抗不从的都赶出去,老爷那边,我自会去说,”她不管沈瑛同不同意,怎么说那也是谢氏的嫁妆,风姨娘扣在手中就是没理。
  “姑娘,您千万可别为了铺子的事和大人闹僵,他毕竟是您的父亲。”白掌柜心里矛盾得很,他何尝不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夫人走了这么些年,姑娘又养在老夫人身边,如今虽说人回来了,可在后宅里,身为女子也只能倚靠主母,万一凤姨娘因为这件事和她置了气,在姑娘的婚事上做了手脚,这就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
  “我省得。”她虽然表情和善,但是眼中的寒意比冰还冷上三分,虽然话语简洁,却让人忍不住要拜伏在脚下。
  白掌柜面对沈琅值南利,终于有些明白女儿说她们家姑娘和大娘子不一样的意思了,这样的姑娘像极了过世的夫人,在感怀之余,他隐约看到了这一房的希望,他沉默的行礼后领着两个婢女走了。
  沈琅秩盟带上会武的个儿,加上凶巴巴比汉子还要糙的拾儿,不怕拿不下那三间铺子。
  之后沈琅秩チ松蛩匦哪且惶耍原以为要花力气说服,不料大概是落水那件事让沈素心悟了一点什么,当下她虽没站在沈琅终獗撸但对凤姨娘、沈仙姊妹也开始怀疑了。
  从潇湘阁出来后,千儿也来回报,虽今日不是沈瑛的休沐日,可因为忠懿侯府上门提亲,加上世子崔继善英雄救美的事情已经传扬开来,他不得不在凤氏的要求下腆着老脸在场,表示郑重。
  也就是说崔、沈两家的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忠懿侯府已经来人,虽说走的只是个过场,来的长辈却是侯府的当家夫人张氏,可见忠懿侯府很当成一回事,黑着脸的凤氏看见如流水般送进来的聘礼摆了满满当当的一么,表里不一的笑容真切了不少。
  沈琅置幌肴ゴ照馊饶郑她踩着点,张氏前脚一出沈家大门,她便进了沈瑛的书房。
  凤氏正兴致高昂的歪在沈瑛身上,揽着他的脖子,说着忠懿侯府的点点滴滴。
  沈瑛对忠懿侯府展现的态度也算满意,老实说相府女儿嫁予中懿侯府也不算辱没了,侯府如今在朝堂上虽然没有出众的子弟,于他也没有助力,不过自家女儿已失了名声,对方又肯全了脸面,往后出嫁,娘方多贴补着些嫁妆过去,两方交好不是难事。
  “女儿给父亲请安,见过姨娘。”
  因为老耿事前敲门知会,沈琅纸门的时候凤氏已经坐好,收起了妖娆的颜色,摆出温柔贤淑的模样。
  只是一向对她不理不睬的小贱人居然问候起她来,她顿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感。
  “你怎么来了?”沈瑛发现自己只要看到这个女儿,太阳穴就不由自主的发疼,那种疼法和看到凤氏的疼法是不一样的,凤氏很好安抚,只要拿出她想要的甜头,她就乖顺得像头小羊,随便他折腾,女儿不然,她对他从来没有任何要求,这才令他惴惴不安,总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沈琅肿在下首,端起丫鬓沏上来的茶,沾了沾唇。“女儿想着府里最近喜事连连,不说四妹要出嫁了,大姊和二姊不日也要参加太子的选妃宴,不说两人都雀屏中选、得太子青昧好了,只要其中一人被看上都是不得了的事。
  “二姊嘛,自有她母亲替她操持,大姊早年失恃,要是亲事提上议程,嫁妆可得女儿这妹子来帮忙操持,毕竟大哥是个男子不懂这些,再说大哥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得花银子。”
  她没有明摆着说要是沈素心和沈仙都入了太子的眼,这嫁妆凤氏还能一碗水端平吗?自己要是不操心,谁来操这个心?再加上个沈云骧,银子要从哪里来呢?
  凤氏的心咯噔了下,她向来没把沈琅址旁谘劾铮一个小丫头再会蹦跳能逃得过她的掌心吗?如今却有了不然的感觉。
  “这府中不还有凤姨娘,哪用得着你一个丫头片子来操心这个?”其实沈瑛也知道依照凤氏的个性,要做到公平有难度,所以他倒还真想知道这个丫头打什么主意?
  “我听姊姊说,因她不善经营,当年便托了姨娘管着我娘在卫京的产业,如今到底是要嫁人了,不好当甩手掌柜,本是她自己要来,偏偏前些时候落了水要养身子,再者知道我在巴陵的产业管得不错,商事懂得较多,便托我来与姨娘交割清楚,往后还能姊妹俩彼此帮衬帮衬。”
  “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别糟蹋了你们娘的东西,你放心,嫁妆不会少了你们的,但铺子这种营生还是该让你姨娘帮衬,管家理事可不是这么简单的。”沈瑛自然知道谢氏手下有些产业,前些年谢氏手下的老人还在时,出息十分可观,近几年也不知怎么了,每况愈下,可再怎么样也比让十来岁的孩子管要好。
  在沈琅值氖疽庀拢拾儿把这年来巴陵产业铺子的帐册放在沈瑛的几案上,一叠叠的十分可观。
  沈瑛大致翻阅了下,帐册里面的摘要非常清楚,那些产业几乎没有不赚钱的,说他这小女儿富可敌国也不夸张。
  沈瑛沉吟,这女儿,他对她的所知还是太少。“你有这么多的铺子产业,又何必插手卫京这几间?”
  “爹,我这不是插手,是理清,娘的嫁妆单子上明明白白写了有这些铺子,改天大姊出嫁抑或是我大哥娶媳妇,外祖母要是问起,女儿能一问三不知吗?”
  凤氏眼皮一跳,“谢氏……不,姊姊的嫁妆单子怎么你也有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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