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观众：“……”
无数哈哈哈哈刷满了整个评论区。
【知道不该笑，为什么就想笑呢？】
【有他，是你的福气】
【哈哈哈哈哈哈】
【锁住锁住，千万不要来祸害别的人！】
胖妇人艰难地爬起来，怨毒地盯着鹿鸣微。
或许是顾虑鹿鸣微的武力，她还是忍住了继续爆发，委委屈屈地催促他们离开。
村长也是心力憔悴。
见状他连忙看向鹿鸣微：“这位鹿小姐，您看看，他们都不认识胡玉芳，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啊？”
鹿鸣微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是……吗？”
她的目光悲怜地落在后面那群孩子身上，碰到鹿鸣微目光的孩子就像是惊慌的雏鸟，拥挤成一团。
他们完全不敢抬头，体似筛糠。
鹿鸣微道：“这些是你们的孩子？”
矮胖男人和胖妇人看看她，又看看孩子，最后点了点头：“对啊。”
鹿鸣微歪了歪头：“大的只有八九岁，小的看起来只有三岁？你们看着都五十来岁了，以前没生过孩子吗？”
矮胖男人没好气：“生过，死了。”
胖妇人看看孩子，防备又紧张：“我们之前还有个大女儿……村里人都知道，她摔下山崖……死了。”
村长点点头：“对，对。”
他唏嘘一声，摇了摇头：“迎娣那孩子命苦哎，是想去看日出吧？现在是开凿道路，去山顶上看日出方便得很，那时候得爬绳梯上去，早上那露水一弄又湿又滑的，饶是咱们这种走了几十年的人都不敢轻易尝试。”
“那女孩哦……”
“真当真当是可怜的。”
“我记得那时候都考上大专了吧？还带着个姑娘回来耍？”村委书记也想起来了，“那姑娘我记得，我记得是不是姓胡？那孩子也苦命，一同去爬山，结果找到迎娣的尸体，那孩子的尸体都没发现……”
直播间观众：“！！！”
他们渐渐不安起来：【卧槽……不是吧？】
【胡玉芳……是他们大女儿的同学？】
【卧槽卧槽卧槽……】
【难不成还被囚禁在这里？】
【前面的是不是傻了，鹿大师都是受鬼之托啊……】
【……】
【希望不是真的吧……】
【那是怎么死的？】
【哎呀，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这对夫妻下手的？他们可是女孩的亲生父母啊！】
矮胖男人和胖妇人的笑容渐渐勉强。
矮胖男人挤出一个笑：“那孩子是姓胡吗？时间太长了……呵呵，我，我，我都记不清了。”
胖妇人也没先前的咄咄逼人。
她往边上走了几步，恰好遮住众人看向地窖的目光。胖妇人唉声叹气：“自打大丫头没了，我和我男人都伤心得很，好不容易才将那些记忆给忘却的。”
鹿鸣微偏了偏头：“是吗？”
她看向坐着的那帮孩子：“招娣、盼娣、思娣、念睇、来娣……还有耀祖，你们认识胡玉芳吗？”
孩子们久久没有说话。
直播间观众看到胖妇人表情狰狞又恐怖，恶狠狠地盯着六个孩子。最小的男孩委屈得哇哇大哭，其他五个孩子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片刻以后先前那个有些躁动的女孩率先开口：“我，我，我……认识！”
几乎话音落下，胖妇人就尖叫起来。
她臃肿笨重的身体此时却是灵活利落，直直冲到女孩面前。她高高举起手，重重打向女孩的脸颊：“你这个臭丫头，贱蹄子！杀千刀的混账东西！老娘我让你说话了吗？啊？”
最大的女孩下意识挡在妹妹跟前。
她紧紧闭上双眼，几乎能感受到朝着脸部袭来的风。
女孩屏住呼吸，咬紧牙关。
让她疑惑的是熟悉的疼痛感久久没有落到脸上，女孩惊疑不定地睁开双眼，呆呆地看向前方。
鹿鸣微的手如铁箍般紧紧锁在胖妇人的手上，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没能挣开。
阳光洒落在阴暗潮湿的院落里。
顺滑如绸缎一样的长发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就连眼眸都带着一抹金色的光泽。
女孩看着看着，忽然落下泪来。
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勇气让她握紧了拳头，大声呼喊道：“念娣没说错，我认识！我们认识她！她是，她是妈妈！”
直播间观众：“！！！”
话音一出，满场哗然。
村长和村委书记腾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抽泣的孩子。紧随女孩之后，其他孩子也纷纷抽泣着开口：“妈妈……是妈妈……”
胖妇人面目扭曲。
她强忍住疼痛，暴跳如雷：“你们这群白痴，蠢货！老娘我特么才是你妈！”
矮胖男人的笑脸也撑不住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几个孩子，皮笑肉不笑的解释着：“这些孩子，真当是不懂事，天天就想着造反！您看看，我这当爹的在这里，我老婆也在这里，她们咋能瞎喊妈的呢？”
鹿鸣微冷笑一声：“是吗？”
矮胖男人敛了笑容，眼神凶狠地瞪着鹿鸣微。
鹿鸣微淡淡道：“这些孩子是你的，却不是你妻子的。”
直播间观众：“！！！”
村长和村委书记：“？？？”
村长的眼皮直跳：“鹿小姐，您的意思……”
鹿鸣微抬步走向地窖：“你的妻子在生下长女白迎娣后，就没了生育能力。她一直对你心怀愧疚，因此对你在外面偷食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吗？”
【啊？啊？啊？】
【这剧情走向也太离谱了吧？】
直播间观众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鹿鸣微没有停住，继续往下说道：“在欲望的驱使下，你的丈夫渐渐不满足寻常寡妇或者洗脚妹，甚至看上了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比如你大女儿的同学。”
【……】
【妈呀，救命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矮胖男人快步走上前去。
他憨厚的脸上多出三分凶狠，伸手挡在鹿鸣微的前方。矮胖男人粗暴的抓向鹿鸣微的手，同时大声吼道：“姑娘，这是我家，你进去不太好吧？”
鹿鸣微指尖轻动。
矮胖男人表情从狰狞化作惊恐——他感受到一股巨力重重打在自己手上，强烈的剧痛瞬间让他抱住手腕不住惨叫。
鹿鸣微继续说道：“你的妻子一开始不愿意，可你一拿自己没孩子当话柄，她就立刻同意了。你们夫妻两个还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
顿了顿，她轻声道：“借腹生子。”
鹿鸣微侧首看着矮胖男人：“多好的主意啊！只要牺牲一个女孩的未来，就能让你们夫妻拥有日思梦想的儿子。”
矮胖男人和胖妇人的脸色大变。
村长、村支书和围过来看热闹的当地人和游客也是瞠目结舌。
更何况直播间里的观众。
无数听到这番话的观众都愣住了，久久才有人发出弹幕：【……借腹生子？】
【草草草草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吐了我吐了我吐了……】
【他们两个还是人吗？真是猪狗不如啊！】
鹿鸣微抬步往地窖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轻声道：“你们招呼着女儿的同学回来玩，借机打听对方家里和身体情况，直到发现胡玉芳。”
“她的父母早年去世，其余亲戚也不太来往，家里只有年迈体弱的爷爷奶奶在。要是她失踪了，来寻找她的人肯定不会多，时间也不会用多久。”
鹿鸣微走到地窖门外：“当然你们也有预想不到的意外……”
“当你强/奸女孩，并将其扣留在屋子里的时候，你们的女儿竟是发现了。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她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不但帮着同学奋力反抗，而且还表示要带着同学去报警。”
“你一怒之下，用石磨砸死了女儿。”
“而后你们索性将她背上了山，然后将她的尸骨推下山崖，第二日谎称两个孩子上山看日出未归。”
【……】
【我都说不出话来了……】
【歹竹出好笋】
【为什么好人活不长，坏人却活到现在？】
【呜呜呜呜呜】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鹿鸣微双手微微用力，推开了地窖大门。
浓烈的腐败味道，伴随着苍蝇蚊虫的嗡鸣声，猛地冲出门外。
村长和村支书等人面色一白，胃肠搅动。
他们连连后退几步，才能勉强呼吸到新鲜空气。可是那股刺鼻味道却像是留存在头皮上，让所有人对于上前看清楚这件事产生了强烈的抗拒。
村长和村支书咬了咬牙。
他们让几名工作人员挡住外面的村民和游客，硬着头皮捂住鼻子走上前去。两人凑近一看，本就苍白的脸颊上瞬间血色尽褪！
两人连连后退，控制不住的犯恶心。
一股腐烂到一半，露出大半白骨的尸体平躺在地窖口。
白森森的头颅歪在地上。
空洞的眼眶直直看向外面，让夫妇两人下意识倒退两步，惊慌失措地避开白骨的视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这是哪里来的尸体，我，我们不知道这件事！”
夫妇的狡辩是如此空洞。
无论是村长、村书记、村民和游客，还是直播间里的观众，没有人相信他们的话语。
矮胖男人瞬间改口：“不是我的错啊！我没想这么做的，都，都是我老婆逼我的！”
胖妇人眼睛圆睁：“你说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述说委屈的丈夫，猛地扑上前，长长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无数印记：“明明是你——明明是你说没儿子就要和我离婚，还拿着我的钱去舔那些臭女人——明明是你的错！”
夫妇两人撕扯成一团。
鹿鸣微并没有注意身后的闹剧，她不顾脚边蠕动的，半跪在脏污的地面上。鹿鸣微的手掌悬空浮在女尸的脸上，轻声叹道：“我，来带你回家了。”
第122章
◎再次升级。◎
【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一直哭到现在……】
【我觉得尸体不恐怖, 恐怖的是这对夫妇啊……】
【真的，女儿和同学都太惨了】
【呜呜呜呜她要回家了……】
【她一定很想家里人吧……】
【这些孩子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啊……】
【要是早点，早点救出来的话】
【他们还是小孩子啊】
【你看看刚才鹿大师几个进来, 他们都不敢说话，怕是平日里没少挨打过。】
【真的, 看名字就知道】
【说起来就恶心，这对夫妻太恶心了恶心恶心！】
直播间里哭成一片。
谁都没能想到，这对夫妇竟能做出这种不配为人的事来。
鹿鸣微静静地注视着女尸。
而后她抬起头，看向地窖的深处。
阴冷的气息不断从内向外涌出，黑沉沉的怨气纠缠成一团, 随着怨鬼的动作一动一动。
鹿鸣微站起身来：“……”
她翻出手机，点出地府直播的页面。鹿鸣微将手机怼到怨鬼跟前, 轻声道：“去地府吧, 她一直在等你。”
怨鬼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动一动：“……”
地府直播上飘过的弹幕：“小白, 快来吧, 没必要为那两个人脏了你的手。”
“小白，我一直很担心你。”
“我爸爸妈妈也在这里，我们可以当一家鬼。”
怨鬼呆呆地看着屏幕。
随着她眼角泪水的落下，身侧怨念也在一点一滴地消散, 怨鬼轻声道：“你……不恨我吗？我才是害死你的人……要不是……要不是我带你……带你……带你来这里……”
或许是回忆起那些记忆, 怨鬼又一次扭曲狰狞。痛苦和绝望让它双眼赤红，甚至想突破鹿鸣微的阻拦, 前去寻觅仇人。
“小白——”
“别这样小白——你忘了咱们的梦想吗？”
“没有忘记……”怨鬼的理智又重新回来，她喃喃着：“可是, 我们已经弄丢它了啊？它还在十八岁的心里, 而我们的十八岁已经支离破碎了。”
鹿鸣微道：“他们会被抓了, 会被判刑。”
她注视着怨鬼：“而你可以回到地府, 清清白白地去投胎转世，下辈子和你的朋友再做朋友。”
怨鬼：“我——”
没等她说完，鹿鸣微的手落在它的头顶：“就这么说定了。”
没等怨鬼说话，她干脆利落的将其超度。
等怨鬼化作白光消失，鹿鸣微才稍稍松了口气，满意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她的小动作只有郭警官看到。
郭警官眼底闪过一缕笑意，而后又迅速敛了笑容，冷厉的目光扫向看着地窖又不敢靠近的众人。
村长和村委书记吐了又吐。
两人瘫坐在地上，看着夫妇两个就像是看见了恶鬼。村长的手指哆嗦：“好啊，好啊！怪不得扶贫干部每回到你家来，说不上两句话你就急哄哄地把人往外赶……你，你，你！”
村委书记痛哭流涕：“怪不得……”
他慢慢摇头，满眼都是不可置信：“难怪村里修房子你也说不想修……难怪你家招娣都要八岁了，你还不愿意让她去学校……你还是人吗？啊？”
村长拍着大腿，悲从心来。
他看着那具腐烂了一半的尸首，再看看六个年岁不大的孩子，最后嚎啕大哭：“你怎么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们村里怎么出了你们这种人啊……”
村长和村委书记失声痛哭。
站在门外的村干部和村民也红了眼圈，落在身侧的拳头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松开，恶狠狠地怒瞪着夫妇两人。
或许是察觉到气氛的异常，夫妇两个的掐架告一段落。两人的额头冒出冷汗，慌乱不安地观察四周，率先动作的是矮胖男人。
他大步冲上前去，一手拎起年幼的儿女，一手伸向不远处的镰刀：“我告诉你们——你们都给我让开，不然我——啊啊啊啊！”
矮胖男人发出一段凄厉的惨叫。
手持摄像机的郭警官将摄像机往上一抛，一脚回旋踢重重击打在矮胖男人的脸上。
矮胖男人的脸扭曲又狰狞。
巨大的力量让他完全无法控制表情，甚至能听见脖子发出的咔嚓声。伴随着两个孩子的尖叫嚎啕声，他的身体腾空而起，一道白光从他脸颊边缘闪过，像是切豆腐般轻盈地插入墙壁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