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墙头草的闺女[七零]——牛奶花卷【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13 14:51:46

  午饭后,白母就将浆糊熬好了,全家一起糊墙。
  因为一家人都住在东屋,所以都认可先可东屋来。
  “大闺女,多刷浆糊,要不然粘不住。”白爹继续说道,“第二层就好了,不用刷太多了。”
  白淑华很是听话,又给加了一遍浆糊,递给白爹。
  “姐,我比你快!你看我们糊多少了。”白小弟得意的不得了。
  她们是分了两队比赛糊墙的,白淑华和白爹一组,白小弟和白母一队,至于为啥这么分,他们玩的“手心手背”。
  白淑华不甘示弱,“我们稍微慢点,但质量高啊。”
  白母却道,“质量不质量的我不知道,反正你刷那么厚(浆糊),你那半盆浆糊怕是不够用。”
  白淑华立马看向白爹,那意思…这是你的锅!
  白爹咳嗽了声,然后专心致志的贴起了旧报纸。
  “姐,我们第一遍贴完了。”白小弟很是得瑟。
  白淑华意味深长的告诉他,“先胖不是胖,后胖才能压倒炕。”
  第一层贴完,不能立马贴第二层,要干干。
  可她们贴的这面墙是火墙,干的快。
  所以最后的胜利毫不意外属于白淑华白爹组。
  白小弟气的家都不待了,跑医务室去他找师傅了。
  悖小家伙社会经验还是太少了。
  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吧。
  这次雪下的比较大,雪窝子更是能将小孩没顶,加上天气寒冷,没有再化的可能了。
  之后更是隔三差五的飘雪花,生产队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
  白爹却是要出门了。
  “孩他爹,我将钱缝裤衩里了,你一个人加点小心。”白母说道。
  白爹呲牙,“不至于的,我去县城,又不是去市里,从镇上坐马车,能有几个人啊,钱丢不了。”
  白母却不认可,“还是缝裤衩里安心,他总不能伸进你裤子里掏吧。”
  白淑华实在没忍住,嘴里的水都喷出来了。
  喷到白小弟裤脚上了,“姐!你干嘛啊!”
  白淑华立马摆手,“不是故意的。赶紧脱下来,你上炕进被窝,裤子放炕头烤,一会就干了。”
  白母瞪了姐弟俩一眼,就没管他们了,一门心思缝钱。
  白爹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放钱的时候卷成卷,要不扎肉。”
  白母嘟囔,“卷成卷就可明显了,会鼓出一块。”
  白爹就道,“没事,我棉裤好厚,能看出啥。”
  到底说服了白母。
  缝完了钱,白母开始念叨带啥吃的,从自家带省钱,而且现在天冷,做好了不怕坏,就是吃的时候麻烦,得找地儿去热,要不然冻梆梆的,咬都咬不动。
  “孩他爹,我剁点肉,加白菜给你做菜饼子吧。”白母询问道。
  白小弟光着两条小腿,眼睛晶晶亮,要有肉吃了。
  白爹却出奇的拒绝,“不用,就弄点发面饽饽,再带点地瓜条就行了,我一个人在外头,吃太好扎眼。”
  白淑华很是同意,出门在外,安全第一,所以财不露白,不过如今出趟门真的是遭罪呀,吃点好也很有必要,“爹,大队长爷爷没给你点粮票啥的?”
  白爹点头,“给了,就一斤,买不了啥东西,不过答应给我五斤苞谷面,五斤地瓜。”
  白淑华开始算账,她爹出门,每天工资十工分,又给这么多食物,还给钱(住宿费、车费等),也就是包吃包住,这工作待遇真的很不错了。
  要是长期能干就好了。
  可惜只能想想罢了。
  她不知道,几年后居然“梦想成真”了。
  白母去发面了,冬天面不好发,就是放灶台(靠墙那段很热乎,百姓愿意在那放面盆,大猫也愿意睡那)也得好几个小时。
  竖日一早,白爹就带着一个小包裹走了。
  他要步行到镇上,然后坐马或者牛车去县城。
  一切顺利的话,也得快中午才能到县城。
  至于为啥不坐生产队的牛车,既可以直达,还不用花车费,那是因为大队长不舍得牛遭罪,人家现在怀崽了,大队长恨不得将牛养在家里,就怕它冻着饿着。
  在生产队,牛比人贵。
  怀孕的牛更贵!
  白爹这一走就是两天,晚饭时候到的家。
  一回来放下包裹交代两句又走人了,去找大队长交任务了。
  白母尔康手也没将人叫回来,嘴里嘟囔着将包裹打开了,“剪子!不是没有工业票么,这人!大闺女,以后娘给你俩剪头不用再去借了。”
  说着还咔咔咔的试验了几下。
  白小弟想要,“娘,给我看看。”
  白母叮嘱,“别剪到手,新剪子可快了。”
  白小弟连连点头答应,然后拿着剪刀去剪东西了。
  “娘,看看里边还有啥?”白淑华对于“拆包裹”更有兴趣。
第五十五章 白奶奶找上门
  白爹的包袱里还真有不少好东西,剪刀一把、锁头一把、大小不等针三根(那个年头针按根卖的)、黑线一卷、红头绳两根,还有两包糖果和一包江米条。
  白母状似抱怨道,“你爹就知道瞎花钱。”
  白淑华知道白母没生气,没见嘴角都是翘着的么。
  白小弟更是硬挺白爹,“爹没乱花钱,都是好东西。”
  “是,又是糖又是江米条的,能不是好东西嘛。”白母将东西收了起来,没有要分的意思。
  白淑华还好,白小弟真的是眼巴巴盯着。
  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出来。
  白母却一点没心软,刚吃完晚饭,肚子饱噌的,吃啥吃。
  在这个年代父母眼里,零食和食物是存在关系的。
  吃了零食,就能少吃点饭了。
  绝对不会是吃饱了饭,再吃零食,忒浪费。
  “娘,锁头收起来干嘛。”白淑华理解为啥白母将吃食收起来,但锁头也收进柜子就没必要了吧。
  白母却道,“现在猫冬,家里天天有人,锁门干啥,再说这么冷,万一给冻坏了呢。明年开春再用,到时候还是新的。”
  白淑华张张嘴,这话似乎有点道理,却又觉得哪哪不对。
  白爹回来的不晚,白母拿着扫帚给他身上扫雪,“你晚上没吃呢吧?我给你下点苞米疙瘩汤啊。”
  白爹嗯了声,“再给我加点白菜丝。”
  白母娇嗔,“事还挺多。”
  两人腻歪完了,白淑华才放开要做电灯泡的白小弟。
  白小弟飞奔到厨房,“娘,我给你烧火。”
  白淑华慢悠悠跟在他身后,“那我去拿白菜。”
  白爹坐在灶台边,笑意莹莹的看着媳妇孩子为他操持。
  “爹,县城好玩么?”白小弟很是好奇。
  白爹揉揉儿子的小脑袋,“好玩啊,有楼房还有车呢,还有不少厂子,比咱们生产队大多了。你好好跟老大夫学医,以后去县医院做个医生,那下半辈子就啥也不愁了。”
  白淑华拿着白菜,想说让白爹格局打开。
  咋滴不得让白小弟做个国医大手啥的。
  白淑华也问了个问题,“爹,成了么?医院答应要咱们的药材了么?”
  这才是白爹这次“出差”的主要任务,自然要关心一下。
  白爹得意的扯起嘴角,“我见到了医院的院长,他没说准话,只说要看药材,要是好的话可以谈,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医院也缺药。”
  白母已经将锅刷好了,重新添水,“那大队长没说啥?”
  没弄到准话,也不知道大队长满不满意。
  “能说啥啊,我又不能逼院长现场签条子。”白爹没说,他还帮了一位主任一点小忙,以后也许用的上。
  白淑华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越是大领导越是谨慎,轻易不会给承诺的。
  遂转移了话题,“爹,你咋弄到的工业券啊?买了剪刀还买了锁头。”
  白爹冲白淑华说白菜,“赶紧将白菜切了啊,要细丝,不用洗,你都扒两层皮了,里头干净着呢。工业券啊…自然是换的呗,要不能从哪来。”
  疙瘩汤很快做好,白爹就顾不得说话了,闷头开始扒拉。
  一大海碗不到三分钟就吃完了。
  可能吃的太快,还打了个饱嗝。
  白爹摸着肚子,“舒坦。”
  白母从灶台旁边抓了把草木灰刷碗,“孩他爹,你昨晚睡得哪?睡的好不?”
  说到睡觉这事,白爹就有好多话要说,“之前去市里,我不是在学校里蹭人家的宿舍吗,不用花钱。这次去了县城头件事就是找学校,可县城就一所高中,人家有门卫看门儿,根本不让进,我瞅着没戏了,最后去了招待所。”
  白小弟好奇,“爹,啥是招待所?”
  “就是晚上睡觉的地方。招待所可好了,有电灯,楼里还有厕所呢。”
  之后白爹又详细描述了电灯和楼内厕所。
  白小弟听的最是认真。
  白爹因为话说得太多了,嘴巴都干了。
  白小弟很是有眼力见的给倒了热水。
  白爹接过茶缸子,对着热水吹几口,慢慢的喝起来,热水入胃,整个肚子都热乎起来了,发出舒服的喟叹声,“招待所好是好,就是贵,一晚上八毛多,都能买一斤肉了,要不是大队长给钱,我是不舍得住的。”
  白淑华也觉得有些贵。
  怪不得很多老百姓都不愿意出门,太费钱了。
  白母再次刷干净了锅,“小军,接着烧火,烧半锅水,灌暖壶,再让你爹泡个脚。”
  白爹很是自觉,去拿了洗脸盆,“我是得泡泡脚,鞋子里进雪了,又都化了,可难受了。”
  白小弟立马又添了两块木柴,让火更旺盛了。
  白母很是心疼,“把鞋脱了,烤烤脚。”
  白爹很是听话的照做了。
  白淑华和白小弟都立马捂住了鼻子。
  白爹呵呵笑,“不臭,一点不臭,我在招待所洗脚了,人家屋里有整整一壶热水呢。”
  白淑华和白小弟脑袋摇出残影来了,骗人!不臭才怪。
  “行了,不用你们了,回屋将被褥铺上吧,省得一会睡觉被窝凉。”白母撵人。
  白淑华和白小弟立马颠了。
  姐弟俩配合,被褥很快铺好了。
  白淑华对白小弟说道,“你进被窝吧。”
  白小弟也听话,快速脱掉棉袄、棉裤,全身就剩个小裤衩,钻进了被窝。
  白淑华看着自家小弟,心里忍不住感叹,白小弟这一年真的成长了许多,要知道去年他还穿开裆裤呢,大冬天也露了个小屁股蛋儿,今年人家都有小裤衩了,棉裤□□也被缝上了。
  哎,大了,不让看了。
  “姐你瞅我干啥?”白小弟眨巴着大眼睛。
  白淑华差点脱口而出,“瞅你咋滴。”
  还好咽回去了,瞪眼,“赶紧睡觉,小孩子不睡觉不长个儿。”
  白小弟怕这个,属于软肋,立马紧紧的闭上了眼。
  不一会,眼睛舒展开了,白淑华却是知道这家伙睡着了。
  真羡慕他这种一秒入睡能力啊。
  白淑华悄悄的下了地,钻头探脑的往厨房里查看,看到白爹洗上脚了,很是松口气。
  可以去厨房了。
  就听到个话尾巴,“…回来了。”
  随口问道,“谁回来了?”
  白爹这次没敷衍,“你红芳伯娘,她和小娟去鹤城了。”
  白淑华知道白爹讲给她听了,因为小娟姐的事还是她告诉他的。
  所以这事又有了后续。
  她非常想知道,“那小娟姐也回来了么?”
  白爹往屋里看了眼。
  白淑华心有灵犀,“小弟睡着了。”
  其实即使小弟听到了也没啥,这小子嘴巴严着呢。
  脑瓜子也灵,知道啥该说啥不该说。
  白爹轻声说道,“你小娟姐嫁人了。大队长说男方条件不差,是煤矿工人却是搞技术的,不用整天待在矿下,安全性高很多。就是他结过婚,不过媳妇得急病没了,年纪有些大了,二十七八岁。”
  白母追问,“有孩子么?”
  白爹摇头,“没有,估计红芳嫂子也是相中了这点,虽然是二婚头,可没孩子,也不碍啥。”
  白母认同的点头,“二十七八年纪也不算大,而且二婚好啊,就是以后这边的风言风语传过去了,男的也不好说啥。”
  白爹就道,“离这么远,咋传。”
  白母抬杠,“那小娟过几年总的回娘家,她不能一辈子不回来吧,要是她男人跟着回来,我就不信没有长舌头的。”
  白爹就道,“那也是许多年后了,那时候小娟也有孩子了,她男人知不知道也没啥。”
  白淑华心道,难道红芳伯娘主打的是生米煮成熟饭,这招儿很高啊!
  同时也很佩服这位伯娘,她是有见识的,明白小娟姐的优势和劣势,在找对象的时候没一门心思眼睛往上看,而是真切为小娟姐考虑,甚至连以后“事发”的后果都考虑在内了。
  亲娘啊!
  白母突然感慨道,“你说鹤城咋有煤的,咱们这儿啥也没有,要是咱这儿也有个煤矿啥的,咱们是不是也能当工人了。”
  白淑华想的却是若干年后,鹤城房子白菜价。
  有资源现在是好事,未来就不一定了。
  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白爹惊恐脸,“可别有(煤矿),我可不想下矿,胆小!怕死!”
  白母白他一眼,“行了,泡差不多得了,一会皮子都皱巴了。赶紧擦擦脚,睡觉了。”
  白淑华见没自己啥事,也去睡了。
  她要提前睡,怕爹娘小别胜新婚。
  红芳伯娘跨市将闺女小娟嫁给工人的事儿在整个生产队传开了。
  白淑华在学校都听不少人说了。
  别以为小学生就不八卦。
  再说有的学生年纪很大了,特别是有的女生读一年级的时候就十来岁了,加上早熟,她们很懂嫁给工人的好处。
  白淑华就在女同学嘴里听到了羡慕和嫉妒。
  同时也为她们打开了一扇新大门,原来嫁给工人还能这么操作。
  不只“大龄”女学生记住了,生产队里不少有闺女的家庭都记住了。
  有城府,稳得住的开始合计自己的人脉,或者侧面打听着消息。
  也有像白奶奶这样迫不及待的,直接找上了门去的。
  因为态度不好,还被红芳伯娘给轰出来了。
  成为了生产队新话题。
  “白淑华,听说你奶也想将你小姑嫁到鹤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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