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宴清说道。
喂完小猫,谢宴清先去书房处理工作了,季莞尔继续陪小橘玩,抱起来确认它的性别,原来是只小母猫。
原先扁平的小肚已经变得圆圆的,果然橘猫的干饭能力就是不一般,以后吨位肯定不会小。
她忍不住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配文:我也捡到猫了!
最先给她点赞的是秦歌,然后又有人陆陆续续给她点赞,季莞尔看见了熟悉的小机器人头像。留言一水的祝福,还有人庆祝她喜当妈。
四个小时喂一次奶,确实是当妈妈的感觉。
秦歌留言:起名了吗?
季莞尔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没给它起名,谢宴清有空给她点赞,肯定是没在工作的。
【她私聊他:小猫还没有名字呢,我们给起个名字吧?】
【谢宴清:好啊】
季莞尔见它全身黄黄的。
【季莞尔:叫生姜怎样?】
谢宴清联想到了前不久喝的姜汤,默默摇头。
【谢宴清:不太好,叫辣椒怎样?】
季莞尔没想到会演变成互相伤害。
【季莞尔:别】
最后起了好几个,季莞尔挨个叫了一遍,发现它只对南瓜有反应,取名南瓜。
晚上九点多喂了南瓜一顿,季莞尔睡前定了一点的闹钟起来喂奶。
闹钟响后,季莞尔困得不行,还是迅速按停了闹钟,起身冲羊奶粉,给南瓜喂奶。
南瓜已经醒了,她刚好给它喂奶,用针筒把奶粉吸上来,然后抓起南瓜喂奶。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她给它喂奶把它呛到了,有了心理阴影,说什么都不肯张嘴,疯狂挣扎。
它的指甲贼尖,挠一下肯定医院见了。
在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之后,季莞尔放弃了,上楼把谢宴清叫起来。
床头开着小夜灯,谢宴清还在熟睡着,一只手搭在被子外面,眼睛紧闭,直直的睫毛比她的还长。
季莞尔还不太好意思叫醒他,毕竟当初她信誓旦旦地说她来喂奶就好了。
她坐在床边,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谢宴清?”
叫了一声后改口,“老公?”
谢宴清的指尖动了一下,季莞尔一直看着他的脸,见他没反应,又说道:“孩儿它爸,起来喂奶了。”
谢宴清终于睁开眼睛,听到孩儿它爸的时候,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他撑坐起来,眼睛还没适应光线,眨了几下眼睛:“怎么了,你没搞定?”
“南瓜一直挣扎,不肯吃我喂的奶。”季莞尔伤心又无奈,亏她半夜爬起来。
谢宴清揉了下她的头顶,安慰了下,下床道:“我去看看。”
他去到楼下给南瓜安置的小窝前,拿起针筒给它喂奶,南瓜见到是他,竟然没再挣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季莞尔看得目瞪口呆,这小东西还真是对她过敏啊。
清晨五点还要再喂一次奶,这次谢宴清自觉起来了。
晚上起夜两次的结果就是睡眠不足,谢宴清比季莞尔起来多一次,更是明显。
总裁办公室,秘书长见到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他们总裁每天过来上班都是精神十足的样子,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疲态,不过她没敢出声,汇报完工作就出去了。
“扣扣。”邹助理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谢宴清说道。
“总裁,陆总过来找你。”邹助理说的是陆南森。
谢宴清翻了一页手上的合同,“嗯,让他进来。”
陆南森进来时,看到谢宴清眼下的青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据他所知谢宴清的睡眠是极其规律的,从不熬夜工作。
他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若有所指地说:“虽然是新婚燕尔,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节制,耗损过度对身体不好。”
谢宴清抬起头看他:“你在乱说什么?”
“哎呀,大家都是兄弟,”陆南森回头看了一眼邹铭,“邹助理也不是外人,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谢宴清:“是你想太多了。”
刚好邹助理也在,谢宴清和他说道:“邹铭,帮我找个月嫂。”
陆南森震惊到趴在桌子上:“连孩子都有了?现在就找月嫂会不会早了点,难不成还要精心挑选和培训,虽然是第一胎 ,但是也不用这么紧张。”
谢宴清的良好修养让他没对着陆南森翻白眼,他交代邹铭:“找个有养猫经验,照顾过小奶猫的。”
邹铭点头:“好的,谢总。”
“你先出去吧。”
陆南森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在养猫啊,宠物店会卖这么小的猫吗?”
“不是买的,在地下车库捡的。”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爱心泛滥了?”
谢宴清挑眉:“我看起来就这么冷漠无情?”
陆南森还真的认真地扫视他,“有点。”
“那你的眼睛不太好使,”他说道,“不过确实是我老婆捡的。”
“老婆……叫得挺亲切嘛?”陆南森若有所思。
“你今天过来做什么?”谢宴清终于看完手上的文件,放在一旁,问他说道。
“你们城南的那块地不是在招标吗,我就想和你谈一下。”
陆南森对那块地有意思,他最近想投资酒吧。
邹铭给谢宴清找了个月嫂,当天就可以到岗。
月嫂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之前在猫舍护理过小猫,照顾经验十足。
季莞尔回来后见到家里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还以为自己走错屋了,确认了是自己家没错,问道:“你是过来打扫卫生的家政阿姨吗?”
女人摇头道:“不是啊,我是请来照顾猫咪的月嫂,你叫我方姨就好。”
月嫂?原来月嫂还能这样用,季莞尔大开眼界,有钱真好。
当天晚上两人终于睡了个好觉。
因为身体状况不佳,谢老爷子的手术时间改到了十月下旬。手术那天,谢家人都在外面等着,好在手术非常成功,在医院休养半个月后就可以出院。
手术第二天,谢宴清和季莞尔去看望他老人家,谢老爷子的伤口还没恢复,身体也很虚弱,看到他们一起过来,心情好了很多。
谢宴清捧着一束康乃馨花束,让护理人员用花瓶插起来。
谢老爷子说道:“不用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谢宴清不这么认为:“给病房增添点生机。”
谢老爷子没反驳谢宴清,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听说你们捡了个小猫,还给小猫请了个月嫂?”
“嗯。”谢宴清承认道。
谢老爷子表示不理解,他说道:“你们可真有那个闲心,生个自己的孩子才是正事。”
季莞尔听到这个,被口水噎到,狠狠地咳嗽起来。
作者有话说:
谢老爷子,谢季cp的cp粉粉头。
第24章
谢宴清帮她拍了拍后背, “你没事吧?”
季莞尔咳嗽了好几下,脸都红了,终于缓了过来, “我没事。”
谢宴清说:“爷爷,看你把人家吓的。”
谢老爷子语塞, 他不就说了一句生孩子的事, “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
谢宴清:“我们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眼里还有被呛出来的泪花, 季莞尔用纸巾抹掉,顺便遮住了心虚的眼神,还好盖棉被纯聊天不会有孩子。
谢老爷子捂着胸口,故技重施:“我都这个年纪了, 身体零件也不好, 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你们孩子出生那一天。”
谢宴清一眼就看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爷爷, 同一个计谋用两次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怎么可能用来催婚又催育。
被戳穿的谢老爷子有些难为情, 嘴上还是不放过,“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我都一把年纪了, 下次进医院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别想太多了, 好好休养, 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谢宴清替他盖好被子, 他这段时间要静养, 他们也不好打扰太久。
“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谢宴清说。
季莞尔一直僵硬地站着,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生怕会被谢老爷子问道她对生孩子有什么想法, 听到要走了, 如蒙大赦,也说道:“爷爷,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谢老爷子听到季莞尔的嘱咐,表情平和了些,“好,你们也要好好相处,宴清,你可别看莞尔性子软就欺负她。”
“这是没有的事。”谢宴清为自己辩解。
季莞尔捂嘴笑:“爷爷,他没有欺负我啦,对我挺好的。”
这倒是实话,谢宴清在谢老爷子的目光中,牵起她的手,走出了病房。
季莞尔怔愣一下,跟着他走了出去,一直到转角处谢宴清才松开她的手,仿佛在解释:“证明给爷爷看我们关系挺好。”
季莞尔红着脸,手心发烫,“哦。”
看望完谢老爷子,他们去餐厅吃了晚饭,然后驱车回名雅花园。
不上班的时候谢宴清都习惯自己开车,遇到红绿灯,他停了下来。
季莞尔看着两边的街道,路边有一个雪糕店,一个上幼儿园的小女孩拉着她妈妈的裙子撒娇:“妈妈,我想吃雪糕。”
她背着个书包,机灵可爱。
妈妈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行,你今天已经吃过了。”
“我还想吃。”
“不可以。”
“就一个。”小女孩伸出一根手指。
“不行,早上已经说好一天只能吃一个,吃多了会坏肚子的。”
“不会的,我还想吃。”小女孩开始耍赖,使劲地拉着她妈妈的裙子。
“你再用力我的裙子就要被拉下来了。”年轻的妈妈捏了一下小女孩的脸,让她松手。
季莞尔看着这个场景微微一笑,摩挲了下手里戴着的红绳。
谢宴清循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是一对很可爱的母女,他看到季莞尔羡慕的表情,问道:“想要生孩子了?”
季莞尔被他的猜测吓一跳,连忙摆手:“不是!”
她垂眸说道:“我只是……想到我妈妈了。”
谢宴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季莞尔低声说:“我没事。”
这么多年也这么过来了。
世季建材作为一个大公司,员工福利还不错。季莞尔所在的部门会为过生日的员工准备生日蛋糕和小礼物,这周二是一个女同事的生日,季莞尔在午休的时候有幸蹭到一块生日蛋糕和一系列水果点心。
他们部门有三十多人,基本隔十天半个月就有人过生日,偶尔还有两个人的生日撞在一起的。
一个男同事翻了一下记录每个人生日的本子,看到下一个过生日的是季莞尔。
他说道:“莞尔,下一个过生日的是你诶。”
“是啊。”
“那到时候有什么特殊安排吗?”
“没有。”她淡淡说道,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事实上她这些年来都没怎么过生日,她生日的时间和妈妈的忌日离得很近,就差两天。
妈妈是在她的生日前两天去世的,那一年的生日就没怎么过,往后大概也这样。
男同事见她没什么想接话的意思,也没多问,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A市的秋季很多下雨天,下班的时间又下起了大雨,季莞尔撑着伞在路边打车,怕手上的红绳沾到雨水,接下来放到了包里。
坐上车出租车后,季莞尔看着车窗发呆,雨水打湿了车窗玻璃,外面的景象一片朦胧,只有隔壁车子的车尾灯明显一点。
她又拿出红绳看了一眼,这是妈妈去世前在寺庙里求的,绳子是编织成的,没什么装饰物,据说可以保平安,没想到成为了妈妈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把它放回包里。
中雨转为了暴雨,车子的雨刷都忙不过来,司机没看清前面掉头的车子,迅速踩了个急刹车,还好没撞上去。
惯性使然,季莞尔猛地向前,手里拿着的包和手机都滑落到脚垫上,还好前倾的幅度不是太大,她没撞到前面的车座。
司机感到非常抱歉,探头看向后面,“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季莞尔把东西捡起来。
司机出于抱歉,把她送到了楼下,季莞尔这次不用淋着雨进小区了。
回到家,方嫂已经把南瓜喂饱,因为领着高工资只喂养小猫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连晚饭都烧好了。
季莞尔放下手里的东西,先去看南瓜。
“南瓜,你今天有没有想我?”她抱起南瓜,摸了摸它圆润的小肚子,“还是在为昨天呛到你的是耿耿于怀?”
南瓜叫了几声,嗓门还挺大,季莞尔发现它吃饱了特别能叫,看来是个话痨。
季莞尔用买来的逗猫棒逗它,南瓜应该是第一次玩,还不是很熟练,跟着逗猫棒摇头晃脑。
谢宴清回来得比她早,他换好家居服下来,对季莞尔说:“过来吃饭了。”
“好。”季莞尔打算先把随意丢在沙发上的包放好,她拿起手提包,找了一下放在里面的红绳,找了几遍都没看见。
谢宴清看她这么久都没过去,从餐厅往客厅看去,见到她脸上有一丝慌乱。
季莞尔也看向他,急到快要哭出来了,“我好像把我妈留给我的手绳弄丢了。”
“是吗,”谢宴清帮着找了一遍,也没看见,“会不会是放在别的地方了?”
“我在出租车上还拿出来过,可能丢出租车上了?”
急刹车那一摔,手绳可能在那是时候掉出去了。
A市有这么多租车,经过那一段路的也是数不胜数,想要找回来,那真是大海捞针。
“你记得车牌号吗?”谢宴清问道。
“没有。”季莞尔打算打电话去出租车公司问问,司机交班的时候会把乘客遗留的物品交给公司,但愿那位司机大叔不要觉得她的手绳不是贵重物品就随意清理掉了。
季莞尔从官网找到他们的电话,拨了过去,和对方说了她刚刚乘车的位置和路线,还有红绳的特征,对方让她等一下,稍后会给答复。
季莞尔挂了电话,屈腿抱膝坐在沙发上等待。
“先过去吃饭。”谢宴清说道。
季莞尔现在心急如焚,只想等回复,没有那个心思,“我不吃了,你吃吧。”
“再不吃饭就要凉了。”谢大少爷没想到自己也有苦口婆心劝哄人吃饭的一天。
“我不饿。”季莞尔一副誓死不从,守不到电话就不吃饭的样子。
谢宴清盯着她头顶的发旋,抿了一下唇,弯腰,一手从她的膝下穿过,另一手放在她背后,把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