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aine挑眉:“这可得悠着点,一不小心连朋友都没得做。”
季莞尔最怕这种环节,突然想逃离。
邱肃在这时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玩啊,逃走的要先自罚三杯。”
其他人都对这种游戏习以为常,没有任何异议。谢宴清趁他们问侍者要骰子的时候,在季莞尔耳边说道:“你要是不习惯我就带你离开。”
季莞尔想走,然而说不习惯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她想了想,犹豫了一下,骰子就被送上来了。
三颗骰子,从蒋影开始,顺时针方向轮着扔。
第一轮扔到点数最小的是邱肃,三个点数加起来只有6,他对elaine说喜欢,elaine吻了他一下,毫无难度。
只是他要是第二次扔到最小的点数就要换个人表态。
季莞尔的心一直吊着,不仅要担心自己的点数是不是最小的,还要担心谢宴清的,反正她不想成为游戏的焦点。
玩到第八轮的时候,谢宴清扔到了三个1,今晚全场最佳,还没有人扔到点数这么小的。
季莞尔呼吸一滞,疯狂给他使眼色不要选自己。
众人起哄,蒋影说道:“你要选谁?”
谢宴清的眼神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季莞尔脸上,嗓音低沉:“季莞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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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谢宴清的话音落下, 所有人都看向季莞尔,目光犹如实质落在身上,季莞尔紧张起来, 缩了一下肩膀。
蒋影扫了一眼季莞尔,微笑着和谢宴清说道:“现在你可以开始表态了。”
其他人伸长脖子在看热闹, 他们对谢宴清的印象都是冷淡, 连肢体接触都会尽量避免, 这次会怎样选择?
选择喜欢的话,肯定是要接吻的,要维持这段婚姻的表面和谐就不能选讨厌,选择无所谓的话的, 女方要喝一整杯啤酒, 这也不太好。
他们挨着坐,季莞尔撑着沙发的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扯了一下他的西装下摆, 让他悠着点选。
谢宴清垂眸看了一下她不安分的手, 抿着薄唇,迟迟没出声。
游戏只是为了增进感情, 不是让人难堪, 蒋影已经在原来的规则上改进了一下, 增加了一个放弃表态的设定, 放弃的人要喝三杯啤酒, 前面已经有两个人骑虎难下选择了放弃。
蒋影说道:“要是不行, 你就选择放弃吧,我帮你倒啤酒。”
邱肃看热闹不嫌事大,“倒啤酒这活我来, 我是专业的。”
他拿过三个干净的杯子, 重新开两瓶啤酒倒了起来。
气氛到达了高潮, 其他人在起哄。
要不是窗户关着,季莞尔羞涩到想跳海。
蒋影催促道:“宴请快点啊,犹豫不决可不是你的……”
“风格”两个字还没说完,灯光突然灭了,整个船舱陷入黑暗之中。
在舞池中热舞的人本来还以为是要进入新的环节,结果等了十几秒等也没开,音乐彻底停了,他们这才意识到是停电了。
“怎么回事啊,突然停电了?”
“好黑啊,我什么都看不家,谁踩到我了。”
保安在维持秩序,“大家别拥挤,是停电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检查电源,会尽块恢复供电的。”
虽然保安这么说,然而还是有少部分慌乱的人,船舱里变得吵吵嚷嚷。
蒋影、elaine等人都被声音吸引去了注意力,转过头去关注那边的动态。没了这些聚焦的视线,季莞尔这才好受了一些。
谢宴清在这个时候靠近她,季莞尔下意识抬起头,刚好对上他的眼睛,狭长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占有欲和侵略性,他说道:“喜欢。”
他的声音一不小心就会淹没在了嘈杂的声音里,但是距离近了,季莞尔听得很清晰,还在想自己要不要趁着停电把亲吻这一环节过完的时候,他用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稳住她的脑袋,身体往前倾,亲了上去。
唇上一阵柔软的触感,这个吻来太突然,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他吮吸着她的红唇,强势而热烈,是在宣誓对她的态度和爱意。
海上是无边的黑暗,灯光璀璨的城市夜空中,颜色绚丽的烟花直冲云霄,绽放开来,给游艇也带来光亮。
邱肃坐在季莞尔的对面,正过身子本来是想看烟花,却看到了在接吻的两人。
船舱里他们感情浓烈,身后是炸开的大朵烟花。
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其他人往这边看来,反应和邱肃没什么差别,无一不是意外。谁也没想到今晚没什么互动的两人会在黑暗中热吻,平日里最不喜欢谈感情的男人却是主动的那个。
邱肃还想用手机拍下来,结果还没等他有动作,他们就分开了。
季莞尔被吻得眼神迷离,醒过神来,见一堆人看着他们这个方向,刚才的样子肯定也被他们看到了。只能说幸好停电了,要不然她今晚都会在意到睡不着觉。
这时来电了,灯光亮起来,船舱里恢复原来气氛,又热闹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据保安透露, 刚才的停电是因为游艇的发电机燃油系统故障,为了恢复供电,已经换上备用发电机。
来电后, 大家玩游戏的兴致又来了,邱肃的眼神在谢宴清和季莞尔之间来回移动, “你们两个感情不错嘛。”
“本来就很好。”谢宴清说道。
“很难想象这句话会出现在你的嘴里。”邱肃说道, 他这人冷酷薄情, 但是这种人一旦陷入感情很大概率比普通人更深情,邱肃猜测他们藏得这么深,是因为季莞尔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秀恩爱。
蒋影脸色不太对,在开始下一轮游戏之前说自己要去上一下洗手间, 离开了这里。
他们继续玩了几轮, 舞池中越来越热闹,其他人也跟着蹦迪去了。邱肃还留在座位上, 和谢宴清谈工作的事, 季莞尔在窗边观赏海上的夜景。
邱肃现在在一家集成点路芯片研发企业工作,从小职员做起, 靠着一股冲劲, 每天加班加点, 现在已经是部门经理。
他说道:“还是羡慕你啊, 年纪轻轻就有家业继承。”
“继承家业也不轻松。”
“那也是。”一群人在虎视眈眈, 要是他当时是谢宴清的处境, 肯定更加睡不着觉。
“你们公司的发展怎样?”
邱肃叹了一下气,“只能说很平稳吧,前阵子政府给芯片研发补贴, 我们公司还没赶上, 补贴现在就取消了, 算是损失了一个机会。”
“太多浑水摸鱼的了。”
“是啊,还有哪种不相关的公司转型过来做这个的,拿到补贴之后也不作为,这不是坑人嘛。”
晚上十二点,派对结束,游艇回到码头。
岸边风大,季莞尔从游艇上下来,被冻得一哆嗦。
离停车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谢宴清把外套脱下来盖她身上,季莞尔抬眸看他,“你不冷吗?”
“不冷。”
季莞尔上上下下扫视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试探,果然是温热的。羡慕嫉妒之余,心安理得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谢宴清难得见她这么主动,在她即将要松开手的时候握住她,说道:“现在这么放得开了?”
季莞尔放满脚步,不自然地淡出他的余光视线,“那也不是所有人都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做亲密动作的啊。”
“嗯。”谢宴清顺着她说道。
*
杂志要确定下一季的主题,沈逢儒主持完会议,从会议室出来,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的是江为,他回到办公室,顺手关上门,按下接听键,“喂。”
“检测结果出来了,两个样本是亲生关系。”
沈逢儒静默了,心中万般思绪飞过,原来真的是他和谭柠的孩子,他好像误会她了。
季文康肯定是改动了季莞尔的年龄,不让他们相认的可能性很大。那个男人,总是擅于伪装和掩饰。
江为没听到他的回应,说道:“你是不是也懵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孩子的母亲是谁了吧?你们怎么认识的?”
“孩子的母亲,是谭柠。”
这下轮到江为沉默了,兜兜转转这两人还是有断不了的牵绊,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那孩子知道你是亲生父亲吗?”
“不知道。”
这还真的有点麻烦,“你要去和孩子相认吗?”
“还不清楚。”
她现在的生活过得挺好的,贸然相认,不知道会不会打破她的状态,对她也是一种考验。
而且,他在她最需要父亲的阶段缺席,让她进入季家受尽冷眼,他曾经还伤害过她最看重的母亲,他不是很有信心她能接受他。
他曾经认为孤独无依是上天对他的惩罚,现在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不能相认更是痛苦加倍。
下班后,他开车回家,路过之前和季莞尔相遇的公园,特意放慢了车速,最后还是决定在公园入口停车。
他开门下车,习惯性地去摸香烟,口袋里空空如也,是抽完了没续上,索性不抽了。
他其实不怎么经常抽烟,偶尔无聊的时候会抽点,心烦时也会来两下。回国的这几个月,他抽的烟比前二十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这里的视野很好,一眼看去能看完大半个公园,天气寒冷,里面没什么人。草丛和树上都光秃秃一片,显得很是荒凉。
花坛后面跳出一道橘色的身影,是个小橘猫,身上还带着牵引绳,绳子的另一端没有被拉着。
沈逢儒远远望过去,觉得它很像季莞尔养的小橘猫,那晚灯光不是很好,他没看太清楚花纹,但是身形式像的。
果然没多久,季莞尔就出现了,她捡起地上的牵引绳,把小橘猫按在地上,手指点着它的脑袋训斥了一番。
肯定是小橘猫调皮,挣脱她的牵引跑掉,又被她找回来了。
沈逢儒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是他从未参与过的属于她的人生。他不舍得往前一步,怕会破坏这种安宁。
谢宴清下班回家也要经过这里,他是过来接季莞尔的。
他的车停在路边,刚好看见沈逢儒靠着车门站着,眼睛盯着公园的入口,不知道在看谁。
谢宴清见他看得这么入迷,于是静静地打量他。
季文康不是莞莞的亲生父亲的话,他会不会有更大的可能。按照莞莞的真实出生时间,那时候谭柠才上大学,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孩子生下来,孩子的父亲肯定得是对她很重要的人。
谢宴清下车,吩咐司机找个位置把车停好,然后向着沈逢儒走过去,近了才发现,他远眺的目光中还带着一种慈爱。
谢宴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边是在堆雪人的季莞尔,她穿着浅粉色的棉服,米色的针织帽包裹着圆润的脑壳,娇俏灵动。
“沈先生。”谢宴清开口道。
沈逢儒这才回神,“你好。”
“刚好路过,打个招呼,沈先生在看什么?”还没等他回答,谢宴清又说道,“是在看莞莞吗?”
目之所及的公园区域里,只有她一个人带着猫在那完,也只有她会这么喜欢雪,不顾天气寒冷,下来堆雪人。
沈逢儒才发现自己的目光这么明显,干脆大方承认,“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风景不好看,能看的也就只有她了。
“沈先生这个样子,我可是会介意的,除非,你和她有不一般的关系。”
沈逢儒听到这里,眼神变得讳莫如深起来,谢宴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沈逢儒很快隐去自己的异样,说道:“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而且我和她妈妈曾经是恋人关系。”
“仅仅是恋人吗?”谢宴清只是随意地反问了一句,但是经历了过不少商业交锋的他会不自然地散发出某种逼人的气势,让他的话变得尖锐起来,像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对方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你什么意思?”沈逢儒在时尚圈十几年,和无数人打过交道,自然知道他这话不一般。
谢宴清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季文康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沈逢儒的淡定被打破,看着远处的季莞尔,她在背对着他们给雪人塑形,对他们的谈话一无所知。“她也知道了?”
“嗯。”
沈逢儒蹙着眉头,他这个神情和季莞尔很像,不过他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没人发现这个细节。
“你才是对不对,她应该有知情权。”谢宴清说完,向着季莞尔走了过去。
“等一下。”沈逢儒叫住他,“可不可以先不要和她说这件事?”
谢宴清回头,微笑中带着冷硬,“我不能保证,我得以她的意愿为主。”
季莞尔弄的简易雪人已经成型了,雪人的高度还没到她的膝盖,手臂是在地上捡到的分叉树枝,接下来她要给它画五官。
她戴着手套,雪人的脸也就巴掌大,戴着手套画五官也太粗糙了,她干脆把手套摘了,从地上捡了两颗石头按上去当眼睛,接着用指尖在上面画出鼻子和微笑唇嘴巴。
雪有点凉,她画完鼻子后把把手放到嘴边,哈气给暖暖,接着画嘴巴。
“你手不要了?”
季莞尔听到谢宴清的声音,回头说道:“你这么快就到了啊?”
“别岔开话题。”他握住她冻到通红的手,“你堆雪人都不戴手套的吗?”
“没事,我就给它画个五官。”
“那好吧。”他放开她的手。
由奢入俭难,体会过了他手里的温暖,被松开着实有点难受,手又变得冷冰冰的。
谢宴清单手抱起了南瓜往回走,季莞尔跟过去,顺势握住他的手取暖,佯装自然地说道:“走吧,回家。”
谢宴清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自己的暖炉体质,让她乐意主动亲近自己。
他往原来沈逢儒停车的地方看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隔天是元宵节,谢宣去国外参加一个庆典活动还没回来,叶绯那天没工作,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就带上了佩佩去谢宴清家过节。
过年到处都很热闹,叶绯怕被粉丝打扰,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硬是没露出一点皮肤,季莞尔开门时都愣了,反应了一下才邀请她进门。
谢宴清已经见怪不怪,等着她开饭。
谢家没有食不言的习惯,主要是家里总有几个人是话唠。谢宴清和季莞尔话不多,叶绯一个人在说话,把知道的娱乐圈八卦都抖出来了。
季莞尔看剧时会关注一些喜欢的明星,听叶绯说的八卦听得一愣一愣的,卖直男人设的新晋影帝是同性恋,一线小花和经纪人有地下恋情,知名爱豆闭关这几个月去生孩子了……
季莞尔一边听一边吃饭,不知不觉就吃撑了,打了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