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青梅(双重生)——三钱空青【完结】
时间:2023-10-16 17:13:00

  李煜轻啧地摇头,“罢了,只要这镇北侯府能早日被你掌控,我也不会插手太多。”
  但他还是好心提醒道:“只是裴怀徵可不是那样由得你戏弄的,你若做的太过火,当心他不会顾及手足之情对你下手。”
  京中谁人不知那裴世子自幼把江絮清护在手心里,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好端端偏要去招惹他的女人,胆子真是够大啊。
  裴幽捏着杯盏的手愈发用劲,面容阴沉:“那且看看吧。”
  无论是镇北侯府,还是江絮清,都只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
  寒凌居庭院月色倾洒,树影婆娑。
  书房的房门被叩叩敲响,周严站在门外传话:“世子,是安夏求见。”
  裴扶墨头也未抬,“不见。”
  安夏站在房门外面色有些为难,可怜巴巴地看着周严。
  周严内心挣扎一番,“世子,安夏说是夫人出事了。”
  很快,房门被缓缓推开,裴扶墨身形高大站在门前挡住了书房内的烛光,他沉浸的黑眸死死盯着安夏,“她出何事了?”
  安夏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老实将江絮清吩咐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回世子的话,夜里夫人沐浴后便一直萎靡不振,方才更是严重到提不起劲忽然晕倒了。”
  裴扶墨问:“请大夫看过了吗?”
  头顶的视线过于压迫了,安夏的声音越发的低弱:“回世子的话,还……还没。”
  裴扶墨嗓音冰冷:“我是大夫吗?”
  “什么?”安夏不解地问。
  周严看不过去了,主动点拨安夏,“世子是说让你先去请大夫,若是夫人当真出事了,你可担当的起?”
  安夏脖颈一缩,实在抵挡不住世子那冷冰冰的态度,吓得拔腿就跑了。
  寝屋内,江絮清坐在梳妆台后任由两个侍女给她涂抹玉肌膏。
  安夏急匆匆地进屋,等侍女抹完玉肌膏退下去后,她才说道:“夫人,世子他不肯回房。”
  江絮清转过身来,问:“你可跟他说我晕倒了吗?”
  安夏点头,回想方才的传话,更是后怕得不行:“夫人交代奴婢的,奴婢一字不漏的都转交世子了,可世子他听完只说,他又不是大夫……”
  所以他这是得知她昏迷了,也不愿回来看她一眼?江絮清听明白后,眼眶霎时间就红了起来。
  比起冷淡的疏离,原来最杀人诛心的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她了。
  静默了许久,江絮清方叹息道:“罢了,夜很深了,熄灯吧。”
  安夏问:“夫人不等世子回屋了吗?”
  江絮清站起来,雪白的丝绸寝服轻微摇曳,她朝榻前行去,一言不语。
  安夏只好上去将金丝缠枝帷帐放落,望着江絮清纤柔的背影,无奈叹气。
  炎热的夏日夜里总是燥热的,江絮清亦睡得不太安稳,蚊虫时不时叮她,她肌肤本就敏.感,瘙痒难耐之下上手挠了几下,很快便挠出了不少红痕。
  鬓边的青丝黏于颊边,她轻轻抿唇,唇齿间时不时溢出一声弱不可闻的呢喃。
  夜深静寂间,男人挑起帷帐,轻缓地落坐在榻边,他冰冷的指腹一点点擦拭她颊边细汗,神情冷峻,眸底却含着柔色。
  裴扶墨从怀中取出特制的膏药,将膏药轻轻柔柔地涂抹在她肌肤被蚊虫叮上之处,待药上完后,盖上瓶塞。
  “病了?”他的低声轻问,似在自言自语,并不盼着等到回答。
  上了膏药后舒坦了不少,睡梦中的江絮清像是听清了似的,黏黏糊糊地“嗯”了声。
  果真是小骗子,睡着了都不忘骗他。
  他垂眸看着她被热出红晕的脸颊,沉默了许久。
  江絮清热得一脚踹开了丝绸薄衾,床帏间光线昏暗,她那双笔直纤细的小腿却犹如凝雪似的白,白得晃眼。
  那雪白的小腿偏生不乖,动弹了一番便勾缠上他腰身,她翻过身来,还皱眉嘟囔了声:“硬邦邦的。”
  裴扶墨掌心搭上她的腿肚,细腻如酥的肌肤触感让他微微一怔,她生得纤细,就连小腿上都没什么肉,他宽大的掌心竟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小腿包裹。
  这样纤瘦的姑娘怎么怀有身孕。
  可她上辈子的确怀了,孩子却不是他的。
  裴扶墨温热的掌心顺着小腿一路向上游移,停留在小腹处时,指腹的力道轻一下,重一下的摩挲她的肌肤。
  心中的执念霎时间如浓墨翻涌,唇角渐渐浮现悲凉的笑,那让他难以言喻的不明情绪,如百蚁噬咬般,使他坐立难安。
  他像个难堪的恶人。
  婚事得来的都这般不磊落,竟还要勉强一个从不喜欢他的姑娘为他生儿育女吗?
第28章 中秋宫宴
  转眼便是中秋佳节, 每年今日宫里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宫廷夜宴,百官皆会携带家眷入宫赴宴。
  寒凌居内,江絮清清早刚睡醒, 精神尚有些迷迷糊糊的, 不大清醒。
  安夏吩咐院内的侍女将早膳安排好,见紫檀桌前,世子爷破天荒的留下与世子夫人共用早膳, 便十分体贴地退了出去。
  “你总是夏日嗜睡, 若实在无法早起, 从明日起,便不必去母亲的院子请安了, 母亲那边我会去说清楚的。”
  江絮清耷拉着眼皮, 忽然听到耳畔响起清越的声音,愣了会儿才侧过脸来看他, “你这是心疼我吗?”
  自从前几日母亲提起孩子一事,裴扶墨对她的态度又变得不冷不淡, 虽说夜里还是回屋睡了,可每每都是在她睡着之后才会回来, 她心里还是很失落,但看在他公务繁忙的份上也并没有过多纠缠。
  这是这几日来, 他第一次主动表现出对她的关心。
  江絮清乌亮的眸子忽闪,目光落在裴扶墨精致的侧脸上是半点挪不开了。
  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但还是不必了, 我也没那般没用, 早起都能把我难倒。”
  裴扶墨瞥她一眼, 见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便淡声道:“随你。”
  早膳用完后, 侍女进来清理饭桌。
  今日中秋,左军衙署也休沐一日,按理说裴扶墨是没有公务在身的,可他用完早膳后,去洗了手便打算出门了。
  裴扶墨刚从净室出来,听到卧室的床帏内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脚步一转,便踱步行去,伸手掀开了帷帐,朝里一瞧,却发现江絮清青天大白日竟是连衣裳都未穿,只堪堪着了件单薄的小衣和绸裤。
  “你在做什么?”他喉间发紧,嗓音低沉了几分。
  江絮清委屈巴巴地凝望他:“擦药呀。”没看见她手上托着药膏么?
  说罢,她将膏药放置自己的大腿处,这样才腾出手将小衣掀起来些,将身上的伤痕露给他看。
  她可怜兮兮地说:“我早晨起来眼睛没睁开,下床的时候不慎扑到在书案上了,本以为没有大碍,可是用完早膳后实在疼得不行,方才将衣服褪下看才发现都肿了……肿成这样了……”
  裴扶墨的视线紧紧停至她身上的伤痕之处。
  他黑眸微眯,暗道,倒是会撞,偏生撞到那处,浑圆的弧线下那雪白的肌肤处留有一道刺目的淤青。
  面前男人的视线过于灼热,江絮清的脸涨得通红,小声道:“你别光顾着看,也来帮我上上药呀。”
  裴扶墨撩袍侧坐在床沿,眉梢微挑,问:“安夏人呢?”
  江絮清目光略微闪躲,支支吾吾道:“她忙去了,早膳后就没看见人呢。”
  是吗。裴扶墨心下冷笑,遂伸手取过她腿上搁置的药膏,淡声道:“衣服再撩起来些,这样不好擦药。”
  床帏内的空间本就有限,他与她挨得极近,说话间黏湿的气息都洒落在她的肌肤上,江絮清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慢吞吞地将本就松松垮垮的小衣挪开了半寸,“这样够么?”
  “不够。”
  江絮清心尖砰砰直跳,在他越发幽暗的注视下,指尖缓缓挑起边缘,又往上边挪开了半寸,此时浑圆下半边的弧线已然无处可藏,她手指禁不住颤抖起来,当指腹从边缘划过去时,明显感觉到裴扶墨的呼吸都重了许多。
  静默了须臾,她嗓音愈发的细弱:“够么?”
  裴扶墨黑眸一缩,喑哑地道:“不够。”
  江絮清用力咬唇,抬眸对上他沉静无波的双眼,无声询问一番。
  半晌,终究是她抵不过他凌厉的眼神,羞得不行,索性豁出去了,又往上挪了一寸,颤着眼睫问:“这下够了么?”
  够了,再不够,怕是无法善了了。
  裴扶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乌沉,俱是隐忍。
  他并未从药罐里取出膏药,反而直接往她淤青处抹去,他冰凉的指腹在伤处按下摩挲,江絮清被激得打了个哆嗦。
  她疼得泪花都冒了出来,气哭了喊:“疼啊……”
  裴扶墨眼中掠过一抹诧异。
  竟是真的撞淤了,并非作假?
  江絮清泛着湿红的眼眶,委屈极了,“裴小九!我都说了被撞伤了,很疼很疼。”
  他竟还那样用力按了下?
  什么臭男人!!
  裴扶墨面色极快恢复如常,轻声哄道:“我会轻点。”
  江絮清瘪了瘪嘴,用右手覆住伤痕,“你说的,可若是再疼到我了,你该如何?”
  他竟是那般不懂得怜香惜玉,分明是一块被撞红的淤青,竟是用力按了下,弄得她现在胸口下方都涨乎乎的疼。
  江絮清正在心里发着牢骚,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掌心攥住。
  裴扶墨将她的手挪开,嗓音嘶哑低沉:“青天白日,你当真要一直这般引人遐想的姿态?”
  “?”
  江絮清垂眸望去,一抹雪白红梅映入眼帘,她脑子忽然翁了一下,怔得半晌没动弹。
  裴扶墨倾身上前,将外头的日光挡住了大半,顷刻间,江絮清像是被他圈在怀里般,根本无法挣脱。
  膏药上身,她顿觉得淤青那处都有丝丝的凉意,可裴扶墨的指腹像含有灼热的温度,他修长的手指极其灵活,便是简单的上药,都让她犹如陷入冰火两重天般,折磨得难耐。
  她忽然后悔让裴扶墨帮她上药了。
  **
  中秋佳节,夜幕星河,皎月高悬,偌大的长安城沉浸于节日欢乐的氛围中,皇宫内更是亮如白昼,花团锦簇,一派繁华盛景。
  临出门前,裴扶墨因有要紧事抽不开身,只能晚点才能进宫,江絮清只好随同镇北侯夫人和裴灵梦一同入宫赴宴。
  华熙殿内已高朋满座,百官家眷纷纷入座,江絮清单独坐在一个席位等裴扶墨进宫。
  安华公主入殿后便直接朝她这处行来,看见江絮清身旁空出来的位置,她毫不客气坐下了,随后神神秘秘道:“慕慕,我有个秘密提前透露给你。”
  江絮清连忙捂住她的嘴,“别了公主,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安华瞪圆了眼眸,将唇上的手挪开,哼了一声:“你越不想知道,我还偏生就要让你知道了。”
  果然如此,江絮清无奈道:“行吧,这次又是后宫哪个妃子为了争宠使用了什么阴谋手段?”
  安华心里藏不住事,后宫那些勾心斗角,若是发生点有趣的事,只要碰见她了,都会第一时间来与她分享,可后宫的秘密若是知道太多,与她而言也并没有好处啊。
  安华窃喜一笑,贴过去附耳说:“是沈贵妃,她有喜了,因为还未满三个月,父皇目前还没打算公布于众。”
  江絮清一愣,小声问:“这种事公主是如何知晓的?”
  晋安帝对子嗣很是看重,若没满三个月定然不会让任何人知晓,更何况沈贵妃如此得宠,怀了龙嗣后,陛下定然会慎之又慎才对。
  安华骄傲地翘起小巧的下巴,得意道:“你可别管我如何知道的,总之那沈贵妃本就得宠,如今又怀有了龙嗣,恐怕父皇今后会更加看重她,届时皇后定是要气疯了,想想我就高兴!”
  肖继后与安华公主的母妃向来不对付,母女两对肖继后已是忍耐多时,自从沈贵妃入宫后得了圣宠,虽说与安华公主母女并没什么好处,但能看到肖继后每日被沈贵妃气得睡不着,她们就开心。
  这大抵就是,只要敌人过得不好,自己即便吃糠咽菜也觉得是胜过满汉全席?
  江絮清干笑几声,沈贵妃有孕的确很是意外,按照前世的时间线,沈贵妃推四皇子溺水淹死后,被她指控出来后没几日在牢中自戕了。
  没料到因这世的一些差错,沈贵妃活了下来,还怀有龙嗣。
  江絮清不欲牵扯进后宫的纷争,安华还在兴致勃勃地跟她讲后宫的勾心斗角,她只好拉着安华转移话题。
  二人正谈得畅快,江絮清忽然感觉到对面有一道视线看了她良久。
  安华也顺着望过去,疑惑道:“那是谁?怎么是生面孔,没见过呢。”
  盛嫣与江絮清对上了视线,便起身含笑走来,柔声道:“臣女参见公主。”
  安华让她起身。
  盛嫣便看向江絮清,说道:“江姑娘……”她目光落在她妇人的发髻处时,这才想起她已成婚,“世子夫人,许久未见了。”
  江絮清莞尔,“盛姑娘今日是随同承安侯夫人一同进宫的吗?”
  盛嫣颔首,面露喜悦:“自镇北侯府那日之后,我便一直想再有机会与世子夫人相见,未曾想,今日就重逢了。”
  安华本想再多问几句,恰逢宫女寻来,说是庄妃唤她过去,只能先离开了。
  安华公主走了后,江絮清身旁的位置空了出来,她也不好让盛嫣这样站着,便邀她入座,盛嫣喜不自胜,看起来也极其想要与江絮清拉进距离。
  许是因重来一世的缘故,一切都与前世有了不少出入,前世这个时间,江絮清与盛嫣并不相识,也是在盛嫣嫁给她哥哥之后,成了她嫂子才有了一些接触。
  江絮清倒是乐意与她交好,总归将来也是她的嫂子。
  只是,盛嫣还没坐下来多久,她脸色骤变,歉然道:“世子夫人,我忽然想起母亲找我有事,我还是得回去了。”
  江絮清没强行将她留下,心中明白她在承恩侯府的日子不太好过,等目送她回到承恩侯府的席位后,见承恩侯夫人暗暗瞪了她一眼,轻叹一口气。
  没多久,裴扶墨也来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绛紫色长袍,凤仪凛凛,俊朗无双,一入殿就轻易夺走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他却浑然不觉,径直走到江絮清这处来。
  江絮清扬起脸笑:“来啦?”
  裴扶墨眉眼松缓,不如平日的冷沉,坐下后问:“等许久了么?”
  江絮清摇头,“不久。”
  她正想继续说些小话时,正好宫人在殿内通传:“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殿内众人皆起身行礼。
  “众卿平身。”随着晋安帝的话音落下,宴席便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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