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身的宫人是入宫时带进来的,非常信得过,说话倒没什么忌惮。
“听说选上来的那批秀子都在储秀宫里接受教导,一会你陪寡人去瞧瞧,看着宫里都进来些什么货色。”
“是,陛下。”
跟在叶福陵身边的自然不是简单宫人,这人不光会武功能保护,而且还会收拢消息,此时听叶福陵提起秀子,就率先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向他说清。
“你是说,那些秀子里还有同寡人气质差不多的男子?还是什么劳什子需要拉拢朝臣的嫡子。”
“是。”
叶福陵听到有人与他像就觉得很不爽,收拾完之后,也没向谁请示,就直接去了储秀宫。
作者有话说:
虞威自称:孤
叶福陵自称:寡人
孤家寡人简直绝配_(:з」∠)_
[咳咳咳,今天有二更]
第25章 故意挑事
◎因为陛下喜欢本宫呀◎
论秀子的教导,大概分三步。
这第一便是皇室礼仪,一旦进入皇宫,那就是皇家的人了,这礼仪规矩不能再同寻常人一样,要见到谁就知道怎么称呼怎么拜见。
第二步开始思想教育,会给每人分发书籍背诵,其上大概讲的都是些忠于皇家的言语,以及皇宫的具体各处,免得他们乱走时走到不该去的地方。
第三是最重要的一点,讲解被女皇临幸的具体情形,分理论和实践两类。
理论就是由教养宫人给每人分发专门的图册,然后详细与每位秀子讲解女男之事,让他们先有个概念。
实践那便有意思多了,会准备一些用具帮助秀子练习技巧,当然,他们练习的都是服侍女人的技巧,但下面是不许动的,处子一定要献给女皇。
这个实践练习没有强制要求必须要学会什么的,只学过了即可,至于会没会,有没有融会贯通什么的,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反正女皇的心思琢磨不透,她也不一定就喜欢浪的,有时也喜欢知情趣却单纯的,所以实践技巧这个功课,认不认真练习都全凭秀子自己决定。
“季玄秀子学的是最认真的,样样都拿了满分,尤其是第三项。”一旁的教养宫人笑得满脸褶子。
叶福陵当下正受宠,他又多给了银子,这个教养宫人自然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听完就嗤笑不已,心里想着把狐媚之术都学会了有什么用,虞威明显就不是个沉迷男色之人。
“能去院里看看么?”
教养宫人笑得有点牵强,“小主自然是可以的,有时上头的贵君,皇贵君也会来看看,您请进?”
她微微让开仅一人能通过的缝隙,有些意意思思的,小侍自然也可以看秀子,但等这些秀子学成出去后,身份尊贵的都有可能被封侍君,若现在放一个小侍进去瞧他们,多少有些不恰当。
叶福陵听出了她话里的犹豫,但他直接给无视掉了,径直走进储秀宫中。
人最忌讳的就是知己不知彼,这样很容易盲目,所以说这些秀子以后到宫里也能见到,但现在不见,便算失了先机。
他的宫人又往教养宫人手里塞了些银子,后者才喜笑颜开的在前面领路。
一般的宫殿中会住三到五人,主屋睡一个,西厢和东厢分别睡一个,若是女皇男人多,则再在东西厢加一人,一个屋子分左右两边,各住一人。
但储秀宫是个例外,它只是暂时教导秀子的地方,每三年选秀才能用一回,因此秀子们住的就比较拥挤,光主屋就住了仨。
屋子不大人还多,在这导致那些秀子白天的时候不怎么在屋里呆,基本上都会到院中闲坐或是干点别的。
叶福陵打眼一看,就见一肤色健康的高挑男子在庭前树下舞剑。
当然,宫中男人不许手持利器,他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根树枝而已,但仍旧武得虎虎生风,倒是有一股女子的英姿飒爽之意。
他又仔细看了两眼,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家世不一般才进来的,因为一看就不是虞威喜欢的类型。
叶福陵身穿粉衣十分显眼,他走进院子的时候看见古流云,后者练剑的时候也看见了他。
看见了却不去拜,反而把剑舞的更急,动作上挑时,力道大的连打掉好几条树枝。
“这秀子看上去似有些不高兴呀。”叶福陵低声对身侧的教养宫人说到。
教养宫人心说这进来都是不情愿的,哪里会高兴,但嘴上却说道:“古流云秀子是个脾气独特的。”
叶福陵颔首笑而不语继续往里走,正好见一俊俏小公子抱着古琴从门里出来,边走,还边与身后没出来人说笑着。
“哥哥样样都学的这般好,想必跳舞也是极好的,胡意今日有幸为哥哥伴曲……”
“莫说这些,我只是随意跳跳罢了,有几日没动,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说话间,两人已经携手走了出来,也正好和叶福陵来了个四目相对,两人一愣,后者倒是微微含笑。
教养宫人赶紧上前说道:“这位是陛下的福小侍,今日是特意来储秀宫瞧各位小主的。”
因为秀子的身份是特别的存在,他们现在还没有被封位分,要等被女皇临幸后才会封位分,因此见到叶福陵就只行了个最简单的礼。
叶福陵被自己的宫人扶着坐在旁边一个石凳上,目光就没离开过后来走出的那个男子。
他在心中猜测,那个叫季玄的,便应该是此人了。
此人气质妖媚,但当前端起来倒是不显轻佻,只显艳丽,双眸一张一合间具是风情,身姿轻盈却不过分纤细,如柳扶风般,长的最是惹女人喜欢的模样。
“不知本宫可否看季玄秀子献舞一曲?”他虽然位分是最低的小侍,但他自己独居一宫,还是宫中主位,亦可以破格自称为本宫。
季玄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他身边抱古琴的叫做胡意的男子,反倒皱起眉来,应该是在纠结叶福陵的自称,没想通其中关窍。
尤其是,叶福陵说话还有些不客气,说什么看他们献舞一曲,那不就是把他们当做下等的舞者了么?
“你……”胡意有些不忿的开口想说话,不过话还没说,就被身边的季玄给拦住了。
只见他微微欠身道:“好,那侍就献丑了。”
他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女皇的男人,不能称臣侍,只能称一个单子侍。
叶福陵看向他的眼睛微眯,点点头便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思忖着,这季玄果真不是个简单的。
他有意激怒都没有奏效,忍耐力不一般呀。
那边胡意不太高兴的弹着古琴,季玄开始摆姿势,树下练剑的古流云扔了树枝,也找了个石凳坐在叶福陵身旁,显然是想一起欣赏。
他看了一会,便转头直愣愣的问叶福陵:“你一个小侍为啥自称本宫,这不算逾矩?”
后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暼了一眼还在跳舞的季玄,故意提声说道:“别的小侍自称本宫当然不行,但本宫却可以。”
“这是为什么?”
“因为陛下喜欢本宫啊。”叶福陵毫不避讳的回答古流云
他面对着古流云,余光却再观察着季玄,发现他说完这句之后,季玄脸上便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倨傲来,想必是很自信能拢到虞威的心。
“铮——”
一声心弦断裂之音传开,曲子戛然而止,胡意手按在古琴上,脸上表情不是很好。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也双更_(:з」∠)_]
第26章 翻了季玄
◎福陵毫无困意◎
季玄眼见不好,停下跳舞要来拦他,哪知却晚了一步。
胡意斜睨着叶福陵有些不屑,开口讥讽道:“你我同为陛下的侍人,如今又同在后宫中,说不定到时谁得宠呢,你可别得意的太早。”
他出身家世也不错,要不然也不会被选进来,若对上皇贵君,胡意兴许还能谦让一些。
可叶福陵只是一个最低的小侍,还是个主动挑事的,站在他的角度自然不会憋着受委屈。
叶福陵对他的话丝毫不恼,反而记下他冲.动的性子,思量着这位大抵也和被送走的杨侍君差不多,是个莽的。
他别的不敢说,但他知道,虞威肯定不喜欢这样傻,还口无遮拦的急性子。
只是今日一见,感觉这个季玄倒不一般,长相出挑,学习认真,又善于隐忍,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再观古流云,那就不是会被关在笼中的鸟,只打眼一瞧,就能看出他意不在入宫,也不足为虑。
四人在院中说了会的功夫,各厢房中又走出几个男子围观,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叶福陵看一圈没发现太扎眼的,便离开了。
——
因为选秀一事,叶福陵取消几项赋税的政策被执行的很好。
她心情不错,开始计划起分兵权的事。
当下边疆无战事,她还养着曲桑织,人早晚是要反的。
“陛下,曲将军到。”
虞威示意将人请进来,看着手中对方今早交上来哭穷的折子,心下有了主意。
“陛下呀,老臣实在是太难了……”曲桑织那边人还没进,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她身上的朝服还没换,进殿拜见后就继续诉苦道:“按理说陛下需要老臣的支持,老臣便是拼出命去也要支持,可您上次说让臣自行筹粮之事,老臣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这些年,老臣一直是兢兢业业,克己奉公,这实在是筹不出那些粮食来,这实在没辙,才请陛下帮助。”
曲桑织上次出去之后就后悔了,可她都答应的好好的,又不能掉头就说不行,所以拖了些日子才又来找虞威哭穷。
她想,这所有的虞威不会给,只要一部分,后者应该没法拒绝了吧。
虞威等她都说完,才感叹道:“如此听来,国姑是真的筹不出那些粮来了。”
曲桑织边叹息边点头,态度那个真诚,“是啊是啊。”
她看着虞威又离开座位走近她,忽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国姑,你的困难孤知道了,孤今早看完你的折子也颇为为难,左思右想,想出一个办法。”
“当今太平盛世,其实也用不上那么多兵卒,不如就暂且让一部分人解甲归田……”
曲桑织听到这当即就站直了,“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啊!”
“兵卒乃是国之根本,现下看似太平,实则也有许多不安定因素,陛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若真是让她们解甲归田,那我虞国的太平便没了保障……”
虞威摇摇头笑道:“国姑,莫要太过悲观嘛,若再起战事,便将那些兵卒重新应征回来即可。”
“现下将她们放回去,可以兴盛农桑,但又因她们是上过战场的,再征用时也便利很多,不用训练多久就能再上战场。”
“解甲归田好处有三,一为解决孤与你的烦恼,二为发展农业,三更能解兵卒们的思乡之苦,何乐而不为呢?”
曲桑织眉头紧皱,一张经历风霜的老脸黑的没边,再次说道:“要不老臣再筹筹粮草,待实在筹不到再……”
她肉痛的想,大不了这些人就由她养一年,明年再请虞威出粮,可不能让放那些兵卒回家,真把她们放走,她手中的兵权不就变相缩水了么?
缩水……虞威这是在削她的权啊!
后者笑眯眯的看着她,继续歪头说道:“诶,这样国姑的压力太大了,不若如此,咱们少放一些,然后剩下的粮再由孤帮你出。”
刚刚曲桑织说的危害她也清楚,虞国只不过是看似太平罢了,实则还是要有战备力量的。
不过这兵权不在她自己手里,一旦出事,她就更寸步难行。
所以削曲桑织的权后,她还会以其它借口应召,到那时,那些人便是她的亲兵。
只是现在应缓不应急,徐徐图之,不能让对方察觉到。
“陛下……”
“好了国姑,孤这也是在为你分担困难,你莫要再多说了。”
看得出曲桑织很不甘心,但她还是走了,估计在寻思着明天想在朝上说起这事。
这虞威是不担心的,她自有解决办法。
又处理了些政务便已经天黑,今日内务府照例来请示翻牌,只是这可以翻的牌子比昨日多了一整盘。
虞威有些欣喜,看来是储秀宫的那些秀子已经教好了,今日便能侍寝。
谁不爱新鲜呢,她想着要不要直接叫季玄来,又寻思这般就没了趣味,最后还是决定随机翻牌选人。
没成想翻开牌子一看,竟然就是季玄。
“就他吧。”虞威不由得感叹可巧,还真是遂了她的心意。
等端盘子的人下去之后,她忽然想到,昨天好像答应叶福陵去陪他来着,当下她翻了别人的牌子,他怕是又要闹脾气了。
“青桃啊,你去告诉福小侍,今日不必等孤了,孤明日再去陪他。”
“是。”
“啊,再告诉他,孤已经准备好了一部分粮草,明日便能启程。”
说不陪他,他肯定要恼的,所以她只能松开粮草的口子来安抚他,毕竟他一直希望能回叶国去,有了粮他的人才好做事。
青桃领命来到祈阳宫,与叶福陵说了一通好话后,才敢说虞威翻了别人的牌子,见他皱眉又急忙说起粮草的事,才把人安抚下来。
待她走后,叶福陵坐在镜前发呆,心里莫名的有些不高兴。
按理说有了粮草他该高兴才是,毕竟他在虞国皇宫一直住着也不是回事,早晚要回叶国的。
可现在他听闻虞威要临幸别人,心里就很不舒服。
“她翻的是季玄?”他喃喃自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看见了那日在储秀宫跳舞的美丽男子。
“那般姿色,不会有女人不动心……”
叶福陵又对着镜子摸摸自己的脸,想着凭季玄那般家势,今晚过后怕是要封侍君,比他现在的位分还要大一级。
自他入主祈阳宫以来,虞威还没翻过别人,几乎日日都陪着他,不陪着他的时候也都是太忙了,处理过政事就会在宣明殿歇下。
今晚还是头一回,他在宫里的时候,她选了别人。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宫人,问他道:“听闻虞国和咱们叶国侍寝的规矩不同,要由四个宫人抬着裹起来将被临幸的男子到宣明殿,放在春露榻上等待女皇,然后等女皇什么时候想了,便可以直接受用,你说,现在去接季玄的轿辇是不是已经到储秀宫门口了?”
那宫人思忖着答,“看时间应该是的。”
叶福陵不再说话,望着窗外的树影发愣。
没过一会,他便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床榻而去,边走边解衣衫,“寡人累了,今日要早些休息。”
宫人不敢说别的,赶忙上前帮忙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