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中环路十八段,位于中环黄金路段的西侧面耸立最高的一层楼,‘纪源酒店’。
这是上一次卓浩宴请楚逸凡的地方,而今天晚上,卓浩订了同样的地方,上好的雅间。当然,这一次卓浩带着的是公关部的负责人,因为许诺临时请假,他怕在饭局上自己不能喝,带个人总归是好的,再说了酒桌上要拼酒,也显得自己诚意十足不是?
楚逸凡进了包厢,预期想要见的人没有见到,此刻卓浩见着他进来,立马迎上前去,两人象征性地握手寒暄几句。
菜也在卓浩吩咐下,一一上齐,不得不说“纪源酒店”里在整个京都来说,无论菜色,服务态度,还是环境,都是一流的。
楚逸凡没有见到许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抿唇并未说话。
卓浩替楚逸凡倒了酒,而后端了酒要敬他,楚逸凡淡淡道:“卓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既然中天与er公司签订合作关系,我们无须拘礼。”
一句卓总,无形间拉开了昔日同窗的旧关系,卓浩心里明白,楚逸凡这是不念旧情的,也间接提醒自己,眼前的男人看重的不是关系,而是实力,这一点上卓浩其实也是很支持的。
“中天现在是er的客户,我们会全力配合中天的要求,达到共同进步。楚总,这杯算是庆祝你我合作的开始。”
“莫七……”楚逸凡淡淡唤了声,身旁坐着的莫七会意,连忙站起身,接过卓浩递来的酒,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先干为敬了,卓浩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也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回头吩咐一旁的公关部的小际,让他好好招呼莫七。
莫七也不含糊,一身的酒量是出奇的好,这也是楚逸凡时常带着莫七出席各种饭局的原因,当然,若非必要,不然自己是不会喝酒的,显然卓浩还不构成让他喝酒的对象。
几杯过后,楚逸凡终是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对了,怎么不见许小姐?她作为合作的负责人,好像没有缺席的道理吧?”
卓浩一听这话,知道楚逸凡怕是因为许诺不在,有轻视怠慢的意思,于是立马开口解释,说:“您误会了,许诺临时有急事,来不了,这不,才请了别的人过来,还希望您不要介意才好。”
“这个自然……不过,我到是希望以后的负责事项里,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好,毕竟诚信经营是一个商人的首要条件。”
卓浩聪明的知道楚逸凡心里不舒服,于是又打了几个哈哈,自然不会让气氛因为楚逸凡的话而让局面僵掉。
后来,才说明许诺家里似乎有事,请了三天假期,这期间若是中天有什么任务,他会亲自处理,对于这样来说,也算是给足了楚逸凡的面子了。
然而楚逸凡却并不领情,只是说既然许诺有事,那就将所有事宜推后,总之,合作全部事宜,都要让许诺全权负责到底。
卓浩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也知道大公司里的人都难侍候,谁让他现在要靠着楚逸凡的公司而将er推向国际呢!
一顿饭局虽然不算太完美,到也相聚甚欢,直到楚逸凡离开纪源,坐上回落峰园的车里时,脑子里还在想着卓浩的话,许诺家里出事了?
如果他料想的没错的话,这所谓的事,一定和她的丈夫刘志平有关,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隐隐升出一丝不安的情绪来。
因为莫七喝了酒,在楚逸凡的坚持下,自己只得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楚逸凡开车。
一路上,楚逸凡认真开车,修长的手指轻轻扶着方向盘,眸光一片深邃暗沉,莫七因为酒劲上头,此时,脑袋还有些晕呼呼的,却是不敢睡过去。
“今天晚上休息一晚,明天去c市。”淡淡的嗓音自车厢内响起,钻入莫七的耳朵里,他立刻醒了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楚逸凡说了什么。
“好的,先生。”虽然有些奇怪于先生为什么临时要去c市,不过,他从来都不过问于先生的决定。
楚逸凡回了落峰园后,冲了澡,便一头扎进了书房,将接下来几天的工作调整开来,为自己腾出两天时间,目的当然是关于明天前往c市的行程,因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会知道,他临时的决定只是因为卓浩说的,许诺家里有事,而许诺隶属于c市,桃园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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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许诺在赶上末班车时,在路上遇到修路堵车,耽搁了行程,等到车到达c市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二十分了,连收班车也错过了,于是只得先在市里找了间宾馆住下,等着天明再搭车回县里。
期间许谦打了个电话给许诺,问她什么时候到,许诺也只得将意外说了一遍,说明天早上一定赶到,嘱咐弟弟不用担心,好好学习。
可她却并不知道,原本这一场胜券在握的仗,却还是败了。
第二天一早,许诺早早的就往车站赶去,坐上了最早一班到达桃园的汽车,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许诺在心里幻想了几百遍捉住刘志平时应该怎样处理。
事实上在工作上可以做到强悍,干练,可是面对这种抓奸的事情,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很显然,有两种结果,第一,她和刘志平之间彻底完了,但,她将面对的可能是来自亲朋好友的舆论与压力,更重要的是面对父亲的压力。第二,她忍受背叛,原谅丈夫,过着自欺欺人的生活,装作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若是这样,她觉得自己会受不了,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接受得丈夫的欺骗和不忠,就如同没有哪个男人不在意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一样。
纠结了半天,车已经到了桃园站口,许诺跳下车,呼吸着空气,看着熟悉的城市,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千金重的石头似的,直压得她气都喘不过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往站外走去,不管怎么样,她都得给刘志平一个教训,给自己一个交待。她受够了这样相互猜忌的日子。
刘志平可以对她捕风捉影,那是她最难过的事情,她的丈夫不曾相信过她,而她至少现在还是愿意去相信刘志平在外有人是个假象,毕竟她从来没有当面抓到过。
她想,两个人的婚姻不易,能走到一起,就是缘分,不是特别大的问题,她不愿意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因为,这对她和刘志来来说都不是好事情。她的心难以平静,甚至有些退缩,至少现在她还无法下定决定和刘志平分道扬镳。
思绪飞扬间,一声清脆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里。
“姐,姐,这里,这里……”寻着声音看去,出口处,许谦瘦高的个子显得异常明显,神采奕奕的,正挥动着细长的手臂向她招手。
许诺三两步窜了出去,站到弟弟面前,看着比她还高出半个头的许谦,觉得半年不见,弟弟又长高了。
“这么早,你怎么来了?”许诺皱眉问道。
“姐,我们今天放假。”许谦笑着说道,和许诺并排往外走去。
“放假?”
“是啊!月假。”见着姐姐疑惑,便开口解释了一句,末了又道:“姐,他们这会儿应该还在家里呢!昨天我亲眼看到那个女人进了你的家门。”
听着弟弟的话,许诺心里竟涌出一股愤怒,她觉得自己家人撞破了丈夫外遇的情形,这让她异常难看,看着眼前阳光帅气的许谦,想着婆婆李素梅说过的话,她便犹豫起来。
“许诺,做人可不能太自私了,想想你爸爸,快六十了吧?如果为了你的事儿还得操心,你这做女儿的心里能过意得去?还是说你根本就没将孝顺当回事儿?”
“你也不想想,你父亲将你和你弟弟养大不容易,就算你不顾忌你爸爸,那你弟弟呢?许谦现在才念高中吧?十六七岁,再过几年就该谈女朋友了,如果知道有一个离了婚的姐姐,你说说,这对许谦以后的生活是多大的影响……”
婆婆的话像是紧箍咒似的,在她脑子里回荡,久久不能散去,她看着许谦,突然间就生出退缩的心理,她不愿意去打破这样的局面,将事情拉出水面,这样,她怕自己会后悔,怕舆论,让许家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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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撞破丈夫的好事
“许谦,我……我不想去了。;.”犹豫半响,才吱吱唔唔地说了这么一句。
许谦闻言,脸色一变,带着一丝愤怒,说:“姐,你这是干什么?他都欺负到你头上了,难道你还想要忍着吗?”
“你不明白,许谦,大人的世界远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怎么就不明白了?除非你还爱着他,可是,姐,你这种驼鸟行为会害了你一辈子的,遇事不是躲避就能解决问题的,而是应该积极面对。”面对姐姐突然间的犹豫,许谦简直气得不行了。
在他看来,这就是刘志平欺负他姐姐,公然在外遇,若是不给点教训看看,指不定以后自己姐姐还要遭受更多的欺骗。
许诺看着弟弟,发现弟弟似乎长大了,言语间完全不像个孩子说话,她这才惊觉,岁月流失,每个人都在变化,而她怎么可以不为弟弟和父亲考虑呢?她做不到因为她的事情而让弟弟和父亲抬不起头做人。
“许谦,姐的事儿你还是不要管了,我自己会处理的。”话落,却不想回去了。
许谦看出姐姐的迟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气得他真恨不得将姐姐敲醒,姐姐受了委屈,他比任何人都要生气,只因为,从小到大姐姐更像是一位母亲一样的在保护着他,替父亲分担家里的重担。
所以,他怎么可以让姐姐受到委屈?哪怕是一点点,也足以燃烧掉他所有的理智,于是义愤填膺说了一大堆,说什么现在不给点教训,以后可没她的立足之地,说什么,她现在是新女性,怎么可以有那么陈旧*的思想,让她抛弃那些旧观念,不要委屈了自己。
我们常常想的委屈求全,可求全的并不是自己,那么又是何必呢?
最后,许诺是被弟弟许谦拖着去的,说是怎么的也要有一个结果出来不是,再晚一点去,刘志平那厮去上班了,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以后想要抓到把柄可就难了。
想起刘志平将屎盆子扣在她头上时的表情,想想刘志平抓住自己的客户无理取闹时的样子,许诺的心一横,觉得刘志平这人就是这样,在你没有拿到他证据之前,理由永远都是自己说了算的。
于是也不再犹豫,和弟弟打了车就往家的方向赶去,许谦说,刘志平的妈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回了镇子上去了,如今新房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难怪他可以这么嚣张的将小三领回家里。
想起上一次在主卧室里,床单上的花花印印,许诺觉得一股气血往脑门儿上涌去,自己辛苦挣钱买的房子,没住几天,到是让小三儿给鸠占鹊巢了去。
看看时间,离八点还差二十分钟,刘志平现在荣升校长,只要每天在学校里晃动,证明来过,没人会管他几点到校。
因为有钥匙,这次许诺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开门进了自己家门,大厅里一片寂静,想是还没有起来,许谦跟着姐姐走进屋子里,用眼睛四处偷瞄。
主卧室中,响起了低低地呢喃声,紧接着,传来女人的娇笑声,夹杂着男人的低喘声,交织成一连串的音符钻入许诺和许谦的耳朵里。
“志平,你说说看嘛!到底什么时候和你老婆离婚?”卧室里,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娇魅响了起来。
“你急什么?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刘志平回了一句,似乎有些不愿意提起这个问题。
“我是不急,也可以等,可我这肚子能等么?你也不想想,现在,我可是为你……”
“呦哟,你总得给我点时间不是,你以为这婚哪是想离就能离的?”不待女人话说完,刘志平便打断她的话。
“怎么就不能了?你上次不是去了趟京都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对她余情未了,到底我是什么人?你把我摆在什么位置了?”女人说着说着,言语间幽怨起来。
刘志平见此,小声地哄着,说了些甜言蜜语,若不是许诺亲耳听到,她以为刘志平如此斯文正经的人,是断然说不出来那些甜言蜜语的,至少认识刘志平这么多年,加上结婚三年,他从来没有听到刘志平对她说过一句蜜语。
心顿时像被人狠狠地捅了把刀似的,疼蔓延开来,像是钻入骨头缝的针尖,心脏一阵紧缩,感觉整个血液都涌上了脑门儿,气得她真恨不得开门进去将刘志平那个渣渣捅两刀去,可想想弟弟还在,也就忍住没动。
许谦站在姐姐身后,自然也是听到了的,脸色铁青又涨红,毕竟还只十六七岁,虽然都懂得多,现在孩子也早熟,可毕竟没有亲身体验过。
许是房间里的俩人正火热,也没有发现大厅里有人进来的动静,还沉浸在欢愉中。
许诺回头瞧见弟弟一脸愤怒的样子,生怕他不管不顾的冲进去,于是递了个眼色,让他在外面去等着,许谦咕哝了两句,还是拗不过姐姐的眼神,也就听了她的话,站到门外去了。
许诺也是怕弟弟见着这样的场面尴尬,毕竟弟弟还是个孩子,她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弟弟考虑不是?
见着弟弟去了外面,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卧室的门。
门‘嘀嗒’一声,旋转而开,顿时惊醒了床上的俩人,此时刘志平正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听着动静转头望去,却是见着卧室门口,许诺身形倚靠在门框上,正一副看戏的表情看着他们。
刘志平一个惊慌失措,连忙从女人身上起来,捞了一条浴巾围上,还不待开口,床上的女人见着刘志平的反应,也就明白过来了。
瞬间,一声尖叫顿时响彻整个房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破坏了一室的暧昧气氛。她睁着大眼睛盯着这个意外闯入的破坏者,拉高了被单,将自己的身体包裹住。
刘志平也在女人惊叫声中,反应过来,惊慌开口,说:“诺诺,我……你别误……”
“把衣服穿好,我在客厅等你。”许诺平静无波地打断刘志平的话,转身便往客厅走去。刘志平心慌意乱,连忙找衣服穿上,回头递了个眼色给床上的女人。
女人一脸的不情愿,许是因为一大早晨被别人打扰了好兴致,这会儿整个人都一脸臭色。
许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不动声色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刘志平,此时的刘志平像个怂蛋一样,默不作声,表面平静,没有一点动怒的迹象,可刘志平是了解许诺的性子的,她越是平静,证明她心里积压的气就越多。
“诺诺,你怎么回来了?”刘志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着头,一脸卑谦的看着许诺道。
“是我打扰到你的好事了?”
“没……没……瞧你说的啥事儿,我这……我这不是憋得慌么?”
刘志平这句憋得慌,许诺听出了意思,老婆常年不在家,男人在那方面的需要无处发泄,于是急需找个女人来解决,所以,这是不是表示可以理解呢?
“所以呢?”许诺双手抱胸,看着刘志平又道:“这就是你外遇的理由?”
刘志平不作声了,这时女人从房间里出来,站到刘志平身边,一副正主儿姿态,傲慢地说道:“没错,志平说要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