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的手艺,并不正宗。
嘴角拂过一丝浅浅的幸福。
如果生活可以简单到每日给喜欢的人做饭,就是最难得的幸福。
她喜欢宫祈,亲人间的喜欢。
儿子――么?
不知觉的笑起来,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在她包饺子的时候,宫洛来到了宫祈的卧室。
关门,反琐。
不用分说,重重一脚,踹在了孩子的腹部!
宫祈疼的冷汗直冒。
宫洛没有怜惜,紧接着砸出一记狠辣的铁拳!
宫祈一头栽倒。
嘴角渗出了血丝,头晕眼花。
宫洛面容冰冷,猛地骑在“儿子”身上,扒开了他的衣襟。
赤色的齿痕展露无遗,美丽的如同盛开的玫瑰。
娇艳欲滴。
修白的手指划过少年的胸膛,慢慢移动到伤口,用力嵌进!
血蛇,蜿蜒而下。
“啊!”
孩子疼的一阵抽搐。
“爸――!”
他笑的邪恶无比:“还知道,我是你爸?”
手上的力度再次加强,半截手指都嵌进了对方的皮肉!
宫祈痛的几乎昏厥:“啊!爸!住手吧!”
“说!还敢不敢了!”
“不!不敢了!”
缓缓抽回手。
身下的孩子,早已面色惨白,大汗淋漓。
他宫洛舔舐一下沾满血的手指,没错,梦梦的嘴里,就是这个味道。
厌恶的在宫祈身上蹭掉血渍。
起身坐到一旁,优雅的点起一根烟。
男孩艰难的支撑起身体,靠向床铺:“呵呵――”
凄厉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宫洛轻挑眉峰,冷峻的凝视宫祈。
温度,骤降。
“呵呵――”汗水划过宫祈的唇畔,扭曲了一抹诡笑:“爸,您有什么资格让梦梦做我的后妈?”
宫洛沉默,阴着脸没有说话。
“您那么肮脏,就不怕玷污了她么?”
继续沉默。
“哈哈!真恶心啊!如果说,你做的那些事情让梦梦知道了,你猜她还会不会再理你?”
宫洛起身,将灼热的烟头按在宫祈的身上。
兹啦,血肉烧焦的味道。
孩子没有皱眉。
没有躲避。
直率的盯着对方的眼睛。
毫无畏惧。
空气渐渐冷凝。
邪念不声不响的孕育――
父亲捏住儿子的下颚,阴狠道:“得到她,我势在必行!臭小子,你觉得,我会没有考虑到那些?”
目光渐渐愤怒,他咬牙切齿的瞪着爸爸。
“爸,你真是魔鬼!”
“哈哈!你错了!我是上帝!”宫洛将儿子的头重重摔到地上,再无情的踩在脚下。
狠狠蹂躏。
“啊――”孩子痛苦的哀嚎。
“既然梦梦的心情已经开朗了起来,你也该滚了!垃圾!”
垃圾――
将鞋底在他的身上蹭了蹭,转身离开。
“爸――”男孩**。
宫洛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去吧!以后儿子见妈的机会,多得是!”
房门重新关紧。
宫祈一拳砸向地面,咬牙切齿:“宫洛!”
――
梦梦的饺子包好了,可是宫祈说什么都没有开门,她在外面劝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用!
真生我气了?
明明就是你不对啊――
无奈之下把一盘子热腾腾的饺子赏给了宫洛。(已经伸着舌头期待好久了――)
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好似难民见到了鸡腿。
梦梦呲着牙躲开老远!生怕他撑破肚皮溅自己一身血――
三分钟吃光光,宫洛笑眯眯的嘟着嘴含糊不清道:“还有么?”
“有你个脑袋!”
转身离去,却忍不住偷笑。
如果这就是生活。
是不是代表,上帝原谅了她?
不,上帝早一将她抛给了流离失所。
幻象――
他,在满意的吞吐舌头,碧色的双眸如天边陨石,渐渐泯灭,幻化成一片乌黑。
你,在一点点靠近我。
很快,便离不开――
第二天,连日的大雪忽然骤停。
阳光显得格外刺眼。
梦梦不再贪恋落地窗前的那张躺椅。
而是窝在沙发上不断的抚摸自己的小腹。
凹凸不平的手感让她一度皱眉。
宫祈离开自己的视线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她有些想念,有些不习惯。
后妈――
儿子――
“呵呵――”
自己也不小了,其实,早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这么想着,她忍不住照着小腹拍了拍。
曾经想过,要和那个人拥有爱情的结晶的――
罢了,污秽至此的身躯,如何有资格承载纯净的新生命?
“梦梦。”傍晚时分,宫祈的声音忽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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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冬日百合
梦梦猛地坐起身,刚想热情的扑过去。
却又忍住了。
“宫――祈,你――饿不饿?”
宫祈摇摇头,脖子上的齿痕若隐若现。
皮肉外翻――
鲜红刺眼,和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梦梦心下一颤!瞳孔顿时紧缩,怎么会这么严重?
连忙扒开对方的衣服一看,梦梦的脸瞬间就白了!
“宫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么重!”
宫祈推开梦梦,淡漠的摇头:“没事,平时随随便便打一架,也不止这点伤,放心吧!”
“疼,不疼?”
宫祈摇头,眼底的阴郁很浓重:“不疼。”
“这小子皮糙肉厚的,当然不会知道疼!”宫洛的声音忽然响起。
宫祈的身体明显一僵!
双拳紧握,却面不改色。
宫洛轻轻揉搓宫祈的头发:“对不对,祈儿?”
宫祈苦笑,没有回应。
古怪的父子俩。
这个时候,宫洛的手机忽然响起,拿出一看,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是他!
连忙尴尬的躲到一边,按下了接听。
“我不是说过!我们俩已经两清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吗!”
“哎呀呀!洛洛你这是干嘛呀!难道想你,打个电话都不行么?”
“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
“洛洛,你不是一直翻天覆地的找那个,什么前女友的――现男友么?怎么,不想知道他在哪里么?”
听到这话,宫洛的脸色顿时一变!咬牙道:“你知道他在哪?”
对方的声音很得意:“当然!只要你肯见我!”
身体狠狠的颤抖:“不可能!”
“好啊!那我干脆跟他玩玩好了!看看暴怒的张浩,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不对!应该是,知道真相后的白・梦梦,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跟他走呢?”
指甲嵌进肉里的声音,牙齿磨合的声音,仇恨席卷理智的声音。
宫洛的耳朵,一阵轰鸣!
干涩的喉咙里飘出仇恨的声音:“杀了他!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久违了,生不如死的声音――
“哈哈!”电话那头传来嚣张又狂妄的笑声,经久不停――
“洛洛,承认吧,你离开我,会死!”
“死?也比继续受你摆布的好!”
愤然的挂下电话。
宫洛随口对梦梦说自己有事要处理,晚上不在家吃饭,便匆匆出门了――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梦梦和宫祈面面相觑,许久,梦梦才反应过来哑声道:“宫祈,你爸他,没什么事吧?”
宫祈的唇畔微微勾起:“死不了就是了!”
一丝犹豫划过心间,宫洛很少这么慌张的,除了遇见那个神秘男子的时候――
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梦梦的内心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伤疤隐隐作痛。
“宫祈,怎么我的心里总觉得不安呢?”猛然抓住宫祈的手:“我们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宫祈皱眉:“可是外面那么冷,我担心你的身体还没办法适应。”
“没事,窝了这么多天,也该透透气了!我实在是担心你爸!远远跟着就好,一旦有事,我们也能帮上忙啊!”
“那好吧!”
让那个男人慌张至此的,不外乎另一个男人,远远跟着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深深望一眼梦梦,宫祈的心绪飞快的旋转着。
应该去看看。
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说不定呢!
一出门,梦梦傻眼了,宫洛的别墅坐落在郊区,别说公车,连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
正发愁呢,就看宫祈邪邪一笑,拍拍胸脯道:“小事一桩!交给我!”
一枚曲别针,他轻松的敲开了宫洛的车库,和一辆法拉利――
梦梦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心说,宫祈啊宫祈,你在学校都学什么了?
(烧杀抢夺罢了。)
一路狂奔。
行驶到西郊广场,他们看到了宫洛的车。
小心翼翼的停在角落。
下车,尾随。
月亮慢慢隐退到云层之后。
是叛逆者最喜爱的时光。
地面的雪层已经被人群踩踏的不成样子,随处可见**发臭的垃圾。
黑乎乎,脏兮兮。
梦梦好喜欢这种污秽的氛围。
适合自己。
走上台阶,广场上有好多青年男女,玩滑板,跳街舞,练dj。
接吻,摇头,甚至**。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所有人都是如此疯狂!如此堕落!
抬眼望去,远处的世界光洁鲜活,霓虹璀璨。
独独这一块黑暗压抑,不着半缕鲜活。
仿佛地狱的某一块角落,被无情放逐人间,黑暗无比。
可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天堂!
然而,无暇的黑暗中,偏偏伫立着纯洁的天使,白衣白裤,白皮鞋,白围巾,白皮肤,黄到发白的发丝――
随风飘扬。
他旁若无人的经过周遭的污秽。
冷傲的穿梭在罪恶的目光下。
宫洛,洁癖到变态的你,怎么会愿意踏足如此肮脏不堪的角落?
忽然,梦梦的身子僵硬了!她呆呆的看着前方,眼角慢慢湿润起来。
因为她看到了罗茜!
嘴角挂着多情妩媚的笑,迈着性感的步伐,心安理得的扑进宫洛的怀里。
娇羞的声音悄然飘起:“洛哥哥,你终于肯见茜茜了!人家想你想的心都碎了!”
宫洛轻轻抚摸女人的秀发,唇角温柔上扬:“傻瓜,我有什么好想的!”
拥抱,磨蹭。
梦梦苦笑,下一刻,是否还要接吻?
宫洛啊宫洛,平日里装作厌恶不堪,背地里却又柔情似水,你究竟都对我隐瞒了些什么?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是宫祈,他轻轻将她转过身揽在怀里:“别看了。”
“好,我不看。”
眼眶湿润,却迟迟落不下泪水。
天,太冷了。
她不会知道,
宫洛并没有和罗茜接吻。
他怎么可能去吻除了梦梦以外的任何人?
“你哥呢?”
“大哥他正在做事呢!”
宫洛皱起眉头:“怎么,还没有结束?难道出麻烦了?”
罗茜抿嘴,担忧的看向身后的某片黑暗:“是啊!没想到,那个人不好对付呢!”
宫洛眯起眼睛,寒光闪烁:“果然,他也遁入黑暗了呢!”舌头轻轻一舔:“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罗茜嗔怪道:“洛哥哥你怎么也不担心啊!就不怕张浩杀了你么?”
“杀我?呵呵,有你哥在,他想动我?下辈子吧!”
柔软的拳头轻轻敲在宫洛的胸口:“呵呵――就知道你不会不理大哥的!”
宫洛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慢慢朝着那片黑暗中走去。
隐没如无。
这一切,全被人群中的宫祈看在眼里。
淡淡一笑,轻抚梦梦的头发:“要不要回家?”
她摇头。
似留恋,似等待:“我想在这里坐一会。”
“好。”
宫祈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找到半截石椅,细心的为她剥去上面的积雪。
“就这里吧,起码声音不会太吵。”
安静的坐下,注视着远处晦暗的人群,蠕动,谩骂,殴打,厮杀。
“宫祈啊,你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疯狂么?”
宫祈微笑,睫毛呼闪,温柔的如阳光下羽毛:“怎么会?你看我不就很乖巧么!”
扑哧一笑:“乖巧到,随随便便偷车?”
“嘿嘿,那不是特殊情况么!”
梦梦轻轻点头,没有反驳,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
糜烂让她的双颊愈加绯红。
宫祈愣住!咽了咽口水,想要环住这个女人的肩,可是手掌举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梦梦,你冷不冷?”
试探――
梦梦摇头:“不冷。”
落寞――
“宫祈。”
“什么?”
“你会滑滑板么?”
“会!你想让我滑给看么?”
淡淡摇头:“可是你没有带滑板啊?”
“那还不容易?”
收起手臂,换做轻抚对方的额头。
仅此,男孩的内心便已足以。
一跃而起,不假思索的冲进远处的污浊,
他,为了抢夺一块破旧的滑板而和一群人大打出手!
仿佛一头来自地狱的恶兽。
梦梦始终都在微笑,享受着风里传来的断骨错筋的声音。
好听的摇篮曲。
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又被冻成了冰,刺伤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