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洛攥紧拳头。将文件全部甩在他脸上。
“那个杂种只要活着一天。小梦就不可能做到纯洁。混账。如果我当初再狠心一点。让他早早的从这个世上消失掉。就不会出现如今的状况。”
男人生气的同时。低音的口吻带着一丝撒娇的鼻息。
这不是刻意的矫揉造作。而是与生俱來的妩媚娇淫。
但是这种撒娇里面。蕴含着不可抑制的危险。
王管家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就听宫洛忽而软下音调:“把修的尸体挖出來吧。我们都走了。他会寂寞的。记住。连同那些已经腐烂成泥土的皮肉也要一并包好带在身边。”
“好的宫先生。”王管家应声。利落的离去。
宫洛再次走到梦梦身边。这个女人已经在床上昏沉了一周。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大概。她真的再也醒不过來。
温柔的抚摸她的发丝。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眉毛。鼻梁。唇瓣。
至脖颈。
太冰冷了。。
“别怕。你很快就会醒过來了。我保证。”
美丽而危险的爱人身影似有若无的漂浮在梦梦眼前。
她很想伸手抓住他。
可是他太远了。
。。
真正的囚禁刚刚开始。
神不知鬼不觉。
宫洛带着梦梦來到一个陌生的国家。
封闭的宅邸。
灿烂的日光。
满园的玫瑰香。
可是梦梦至始至终都在无意识的沉睡。
什么都感受不到。
偶尔她会整整眼睛。
毫无焦距且涣散的瞳孔里面空无一物。
灰白一片。
如同行尸走肉或者充气娃娃。。
宫洛让医生每天为梦梦注射维持生命体征的药物还有麻醉。
这样她死不了但是也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但是宫洛很是喜欢。
也很享受。
虽然。他吻她的时候。再也得不到她的回应。
甚至和她**的时候也无法听到爱人的娇吟。
但起码她是乖巧的。绝对的顺从和温柔。
他再也不用担心。她会不会想着逃离自己。
或者和自己亲昵的时候会不会想着别的男人。
宫洛很小心。很温柔。从沒有做一顶点粗鲁的事情。
从她无意识之后。
仿佛这个女人不是睡着了。而是变成了人形泡沫。
他必须谨慎的触碰。否则她就沒有了。。
罗修的尸骸被埋在庭院里玫瑰花最旺盛的土壤里。
尽管那个男人生前并不喜欢玫瑰。
但是宫洛喜欢。
他想啊。
你死了。
也会心甘情愿的滋润我的欢乐吧。
这天。当宫洛坐在阴凉角落的秋千上。披着毛毯。喝着奶茶。望着身边最鲜艳的那朵玫瑰花哼着快乐歌曲的时候。
梦梦醒了。
她在松软干净的躺椅上挣扎着眼皮。
困意和思念相互斗争着。这个女人终于成功的挪动了身体。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长久的麻痹让她的四肢早就变得机械而僵硬。
哪怕现在是骨头生生折断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感觉。更何况只是摔了一跤。
她莫名其妙的晃动着脑袋。
眼前一双修长的黑色双腿晃來晃去。
那是王管家。
面对梦梦的苏醒和挣扎。他沒有上前阻挠更沒有帮助。
不阻挠。是他也对无法再忍受宫先生扭曲到无与伦比的爱情。
不帮助。是他对这个女人沒有任何的好感或者厌恶。
梦梦本能的向那双腿伸出手。
大脑一片空白。她尚且还沒有办法思考。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异乡。并且被强制睡眠了好久。
她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宫祈正在发疯一样的寻找她。几乎每天都暴跳如雷。
她当然也不会知道自己每夜沐浴的水里面漂浮的花瓣都沾染过罗修的痕迹。
她不知道。这段日子心爱的男人都对自己做了多少病态的事情。
她不知的东西太多了。
“渴。。”
出于人类的本能。梦梦模糊的吐出这个字。
一旁的王管家愣了半秒。最终还是选择去通知宫洛。
当宫洛站在梦梦面前的时候。
浅色的丝发因为凌乱而略显颓废。
滑落的衣领垂达腰部。
手肘还胡乱的挂着亚麻色的毛毯。
苍白干涩的薄唇剧烈的吞吐着气息。
看的出这个男人跑來的有多么慌张和急促。
整个人都变得像童话里正在逃离魔兽的可怜公主。
其实。他才是那条魔兽。
而真正的公主。正狼狈虚弱的趴在他脚下艰难的呼吸着。
双瞳失色。
卑微如蝼蚁。
宫洛阴着脸色什么也沒说。先把梦梦抱起來平平稳稳的放回躺椅。
再将毛毯盖在她身上。
轻吻她的唇。
“王医生。”宫洛冷冷的喊了一声。碧色的眸子转向身后一侧:“为什么她会醒过來。”
利刃一样的目光顿时让那一身白衣的医生吓得哆嗦。
“宫先生。我。。”医生哑着声音想要解释什么。
梦梦忽然抓住了宫洛衣襟。
女人的力道很轻很轻。仿佛只是羽毛轻轻落到了男人的手臂上。
“洛。。冷不冷。。”还对现状一无所知的梦梦。只顾着担忧宫洛那下滑到手肘的衬衫。想要帮他拉上去。
可是她干枯瘫软的手指努力的好久都沒有成功。
宫洛的身体微微颤抖。
握住梦梦的手轻吻。
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但是很快那一抹难得的柔情就隐匿如无。
“小梦。我不冷。你乖。别乱动。”说罢他对医生使了一个眼色。
医生立刻会意。恭恭敬敬的将一管药剂递给宫洛。
宫洛迫不及待的就要给梦梦注射。
梦梦一怔。软软的退缩:“洛。你这是。做什么。”
宫洛沒有回答。只是对着梦梦笑。
笑容越发的阴森。
梦梦害怕了。面对刺眼尖锐的针头。她身上的汗毛孔都扩张了。
惊恐的看着宫洛。咬着肿胀麻痹的舌头。
“把。把它拿开。拜托你。快拿开。”
“这恐怕不行。”宫洛不冷不淡的回应。随即粗鲁的拉过她的手臂立刻就将针头刺了进去。
梦梦的头皮顿时麻了。
凉凉的触动神经的刺痛一闪而过。
眼前的景象立刻就模糊旋转了起來。
昏厥的刹那。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是我。选择的人生。
宫洛看着再次昏睡过去的梦梦许久都沒有说话。
医生自知失职。想要开口求得他的原谅。
宫洛却道:“是你擅自减少的药量吧。否则以你的水准是断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话音刚落。王管家便擒住了医生。将他的脑袋死死的按在地上。
医生大惊失色。半掉的眼镜骇然的盯着宫洛。颤巍巍道:“宫。宫先生。请原谅我。只是因为白小姐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哪怕是只是单纯的安眠成分她都再难承受了啊。”
宫洛踩住王管家的脑袋厉声道:“既然如此。我还要你何用。”
医生连忙说道:“宫。宫先生。其。其实我有一个既不伤害白小姐的身体。又能让她的状态达到您满意的方法。”
宫洛眼前一亮。问道:“什么方法。”
医生咽了口唾沫。回答:“催。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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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梦且成真
“催眠。”宫洛高挺的眉峰微微一动。
“是的。催眠。我可以对白小姐进行长期催眠。再加上一些心理辅导药物。这样的话。无论是她的记忆也好。还是个性也罢。甚至是未來的言行举止。都可以按照您所想象的去安排。”
宫洛眸子里的光更加锐利了。他收回脚。俯身勾起医生的下巴。幽幽道:“你。有把握么。”
“是的。”医生肯定的回答:“我有把握。只是。。”
“只是什么。”
医生咬了咬唇畔:“只是。我们不得不对白小姐停止使用麻痹性的药物了。”
医生是个好医生。
毕竟医者仁心。
他本意不愿再看着梦梦继续被变态的宫洛摧残。
生命的强弱和贵贱或许沒有人会比一个医生更能理解。
只是家族誓言罢了。他不能违背宫家人的所有意愿。
可要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就此泯灭。他真的做不到。
只是可惜啊。。
催眠这个注意虽然是出于好心。但是到最后他却后悔了。
因为宫洛告诉他。
梦梦的一切行为思维都不需要。
只把她变成一个沒有思考能力的仅仅会简单自理能力的傀儡即可。
通俗点來讲。就是只会吞咽食物和排泄垃圾的痴呆傻。
这样的要求简直是灭绝人性。
医生已经开始绝望和愧疚。他认为事情演变成这样。到不如对着这个女人的缝合她的尸体來的痛快。
可是他除了听从宫洛的话也别无选择。
。。。。
宫洛坐到梦梦身边。眼前的女人的眉头在紧缩。
他很不喜欢。
这意味着她虽然在沉睡。可她也在思考着什么。
他讨厌猜不到她内心的这种感觉。
简直讨厌死了。
揉搓着梦梦的双手。宫洛深情的注视着她的容颜。
脸颊有些凹陷。嘴唇干涩。毫无血色。
就连发丝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可是他觉得这样的梦梦美极了。
“我的白雪公主。。”
第一夜的梦中。
梦梦感觉全世界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神谴。
而自己正从深海里慢慢苏醒。
宫洛正隔着海面窥探自己。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瞳孔变得血一样红。
并且浑浊不堪。
梦梦感到了一丝陌生。
和恐惧。
她问他:
你究竟想怎样。
为什么我越发的看不透你了。
你是真心的喜欢我。还是单纯的被所谓血液的羁绊牵引。重复着受诅咒的杀戮而已。
折磨我。是出于你的爱。还是出于你的娱乐。
宫洛说:我只是不愿意克制对你的**罢了。
第二夜的梦中。
梦梦被强行灌下了苦涩的粘稠液体。
捆住身体。
她惊慌的看着医生和宫洛在自己眼前摇摇晃晃。比手画脚。
嘴里说着让她极度烦躁的话语。
她的大脑忽而肿胀的难受。忽而紧缩的生疼。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又呕吐出不來。
慢慢的。她的细胞开始变得敏感。她能体会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某种力量占据。
她说:你们究竟要对我做什么。
洛。我答应你什么都听你的。哪怕你继续在我身上割出伤口。
只要你让这诡异的感觉消失在我的体内。
宫洛说:请你为我再多耐心忍受一下吧。如果你是我真正爱人的话。
第三夜的梦中。
医生试图对梦梦催眠。
梦梦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听到了幽灵的哭声。
它们告诉她。要乖乖做一个傀儡新娘。
不要问为什么。
听话就好。
她哭着对医生说。求求你。不要纵容宫洛如此对我。
当他清醒之后。一定会后悔现在所做的一切。
医生说:抱歉。白小姐。我无能为力。
第五夜的梦中。
梦梦挣扎。
她试图抗拒。
却失败的很凄惨。
被抓了头发。抡了耳光。堵住了嘴。
宫洛最后不耐烦。竟然将针头胡乱的插进她的肩膀。也不管她疼不疼就那样粗暴的按下注射器。
第七夜的梦中。
梦梦开始忘记很多事情。
包括她很多年幼时候的经历。
她忘记了和宫洛是如何相遇。又是如何相知。
再相爱。
如今。又为何要相守。
迷惑的望着宫洛充满期待的眼睛。梦梦半张着干苦苍白的双唇。
总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想要说。
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说。
宫洛再次为她灌下粘稠的液体。
梦梦乖乖饮尽。一种说不清楚的苦涩味道。
宫洛满意微笑。
对她说:小梦乖。跟着我重复。
我爱你。
只爱你。
至死不渝。。
“我爱你。
只爱你。
至死不渝。。”
第十夜的梦中。
梦梦忘记了为什么自己会被绑住四肢。
是我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么。
还是我患有某种可怕的疾病。
宫洛。
她说:我记得你。我很爱你的。
你是在照顾我么。
宫洛说:当然。我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照顾着你。
我们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
她说:那为什么。当我眼睛注视你的时候。心里却有种刺痛的感觉。
又为什么。我的四肢都被绳索磨破了皮肉。却不见你心疼。
那夜。宫洛蹲在玫瑰丛中。哭了好久好久。
他把头使劲的埋在双壁之间。直至快要窒息也不肯停止。
哭着哭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随意挖出一块又脏又潮湿的石头割刮自己手腕和脚踝。
看着鲜血和肉碎落下的画面。他喃喃自语。
“这不是爱吗。这不是爱吗。”
这不是爱吗。
鲜红又硕大的月亮挂在他的头顶迟迟不肯隐进云层。
像极了某个人死前狰狞的眼球。
他正在嘲讽的盯凝着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