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价是什么价呢。”
越说,朝驳越脸红。
“可以,打八折。”
沈茗微微倒吸一口凉气。
翻过他提供过来的价目单,这八折,好像也不便宜啊。
“弟弟,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姐姐我虽然是个CEO ,其实我手里这家小公司,最近刚刚陷入债务危机,面上能拿出的钱,绝对没有多少。”
没想到,小弟弟直言不讳,这时忽然勇敢发言。
“不是还有我哥吗,他们都说,你是我哥在外面包养的小蜜。”
听罢,沈茗模样转冷,斜眼看着他,有些想笑。
“传言要是可信的话,我为什么还来跟你相亲。”
朝驳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那姐姐,你能出什么价。”
沈茗绕着鬓角落下的一缕头发,商议,“要不,一折?”
瞬间戳痛朝驳的敏感点,脸色被气的发红。
“干我们这行,有多么不容易,起早贪黑,赚的都是辛苦钱,你怎么可以这样压价。”
“是是是,我知道,你们做技术的,理科生,都是这个价,上一次公司安排面试的技术主管,开的也差不多是这个价。只不过……”
沈茗话锋一转。
市面上是这个价没错,但是她现在,穷的可以。
况且目前公司,似乎缺的并不是技术。
朝驳小弟弟惯会拿乔,眼看谈判不成,“姐姐,今天我可是来跟你相亲的,这场相亲如果谈不好,我哥那边,我要是说上那么两句。”
沈茗的额头,气的生疼。
视线拉远。
左右那么看了一眼。
这家高档的餐厅,二楼只有两张桌子,一张在这边,一张,却在那边。
短短时间内,她正在发动脑筋想办法。
“朝先生,我要是跟你说,其实我已经有对象了,这场相亲宴,是你哥强行安排,我实在推不掉,这样的话,你哥那边?”
“根据我哥提供给我的资料,如果你没跟我哥在一起,那么沈总你,好像,是个单身万年寡?”
沈茗心上受到了重击。
“抱歉,我先去上个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
经过那对你情我浓的小情侣座位旁,此刻,座上只有那女生,方才就看到了她,好像是什么不太火的小明星。
她的男伴,方才因背对着她,一直看不到脸,但现在,离开了座位,好像也去了卫生间。
既然这样。
沈茗经过座位旁,拿起香槟酒杯时,小明星正拿着气垫在补妆。
完全没想到,下一秒,一杯酒就泼到了她衣服上。
紧随其后的,是眼前这个冷艳美人滔滔不绝的怒火。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小明星懵了。
沈茗不放过她面上的局促,顿时猜出了点眉目。
继续道。
“你知不道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孕期,你也敢勾搭他,是不是觉得我沈茗连这点本事也没有,我告诉你,我可以分分钟就办了你,你信不信?”
第3章 白月光出现
小明星彻底受吓。
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甚至,开始道歉。
“我只是过来吃顿饭,没有别的意思,您误会了……”
两人在这里闹着,朝驳和餐厅经理一道走过来,看见这一幕。
经理带小明星下去换衣服,朝驳同样受惊,眼神时不时看向她的腹部。
表情像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茗姐,你都这样了,我哥还逼你出来跟我相亲……别气了,男人都是这样……我接个电话。”
接完电话,朝驳回来道。
“姐,学校来电话了,我。”
沈茗瞄着她,拿纸巾时不时擦下眼泪,“你去吧,我静一静,对了,今晚这事。”
“放心,我尽量不跟我哥说,毕竟,这也不怎么光彩。”
朝驳来去匆匆。
看他走罢,沈茗单手直接甩开了手里捏着一直擦泪的纸巾。
面上表情,迅速切换。
由方方的难过,转变成,不动声色后的鄙夷。
这场面,叫对面的助理卓航惊掉了下巴。
这时,小明星也过来了,没换衣服,擦着身上的水渍,用手指着对面的沈茗,哭的委屈。
“容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她忽然一杯酒就泼了过来。”
沈茗抬起头。
在她面前,不光有那个小明星,大厅经理,还有,容兆南。
沈茗心跳了一瞬。
容兆南一身西装革履,模样丰神俊朗。
经理和他道。
“容总,这位女士,刚刚好像在同人相亲,相亲对象刚走。”
容兆南挑目望过来,有一瞬,沈茗觉得腿脚似乎在发软。
他却只是朝四下的人招了招手。
助理便带着一帮人离开了大厅。
走之前,小明星仍有些心悸。
“卓特助,容先生是不是生气了……”
容兆南的面上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他矜隽的外表下,给人留下的,只是一股盛气凌人的威压。
莫名的,沈茗,有些怵他。
“沈小姐,推却我的邀约,没有时间请吃饭,却有时间来相亲?”
“嗯?”
沈茗微微蹙眉。
没想到,后两句,他竟然道。
“怀了我的孩子,啧,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这个种,几个月了?”
“我的人生名誉,可没有那么好侵犯,沈小姐,法院见。”
不过就是吃了一顿饭。
沈茗给整懵了。
小公司本就负债累累,而现在,她还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要求她请好律师,月末法院直接一审开庭。
并表示。
不接受私下调解。
助理莱因看见这一沓子的传票。
“沈总,您到底犯了什么事啊,听说对面请的律师是海市最大律师所的高级合伙人,专门给百亿公司做法务的大律,吴律师啊。”
听到这个消息后。
沈茗脚后跟仍有些软。
从前怎么也碰不到的人,现在频繁碰到。
“沈总,宁总给您留消息了。”
“说什么。”
“说,程副总的事故不是意外,像是,人为。”
“他以为是我做的?”
莱因很是气不过,“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宁总他怎么这么信不过沈总你的人品,委实让人心寒。”
“他没错。”
“嗯?”莱因抬起眼睛来。
“是我做的,”看着莱因吃惊的眼神,她承认,“程安意的事故,的确是我做的,除了这件事之外,他还说什么了?”
“宁总说,他打算撤资。”
看来,不管和他表弟相不相亲,他都打算撤资。
莱因又道,“沈总,宁总还说了,要约您吃晚饭。”
历史真是惊人的相似。
犹记得同样是要撤资的前一天,他约她出来吃晚饭。
转手,便给她安排了一场酒宴,那时候,满心满眼的以为公司有转机,晚上,她喝酒喝到胃出血。
直接送进了医院。
这场酒会赴宴之前,她对助理道。
“你跟我一起去,另外,帮我准备点东西。”
因为,就在今晚。
整个海市,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宴会当晚,宁致谦还没来之前,她就在诸位副总合伙人的授意下,被连灌了三杯酒。
宴会的负责人这时说,宁总终于来了,就在门外。
沈茗一看时间,的确差不多了。
扶着莱因的手,晕晕乎乎,一副醉酒的样子,借故说要先去趟洗手间,稍后就来。
靠在莱因身上,莱因还以为她真的醉了。
“沈总,您平时酒量也没有这么差,宁总才刚来,一会儿还有的喝,您今晚,可要怎么办啊。”
不料,听了她这句话后,她怀里的沈茗立马就站直了起来。
眼里,哪还有一点醉酒之态。
莱因惊讶,“沈总?”
沈茗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就会出现,下一秒。
走廊的正前方,果然出现个醉晕晕,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姑娘。
时间往回推,沈茗打量着她。
顾枫。
这个和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现在看起来,还很年轻。
也对,此时正在读大学。
然而,就在今晚,她因为被人下药,误入了某人的房间,从那之后,海市都在传,那位做事雷厉风行的大佬身边,似乎藏着一位不为人知的小娇妻。
大家都说。
这人,便是他的白月光。
以至于后来,无论她怎么爬,都始终无法走到他身边。
如果时间真的倒退,如果这一切都还未开始。
沈茗冷冷看着正往这处走的顾枫,眼看她就要走到她身边。
伸手,便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虚弱,无力,顾枫喘着粗气,四肢提不上劲,怕是连意识都是迷糊的。
整个人搭在她身上,全身燥热。
莱因问,“她怎么了?”
沈茗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这个女人。
对莱因道。
“买的药呢,给她服下。”
说着,就把顾枫放到了她怀里,“先带她走。”
莱因抱紧顾枫,还是有些担心,“那沈总你?”
沈茗的目光拉长,透过这面空荡荡的走廊,像是看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我自有决定。”
临走时,莱因拖着顾枫,全身无力的顾枫,艰难地睁开了一眼。
看清,眼前的女人。
似乎有点眼熟。
顾枫和莱因离去之后,沈茗缓着脚步,一步一步往38号套房走去。
这间套房,至今让她记忆尤新。
手按在门把手上,果然,猛的一个用力,它便开了。
房间内,空空荡荡一片,豪华的总统套房。
偌大的床上,只躺着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酒醉不醒的男人。
容兆南穿戴整齐,靠在床上,单手翻过来,掌背盖着眼睛。
迷糊间,似乎,看见有个女人朝他走来。
这女人,模样俊秀,身材,婀娜多姿。
一夜荒唐。
第日早。
沈茗伸出修长的五指,睁开干涩的眼睛,入目,是酒店洁白的天花板。
全身酸痛。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
思及此。
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笑什么?”
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浑厚冷淡的嗓音。
第4章 求求你,放过我
沈茗受惊,寻着声音的来源,顿时抹过脑袋。
就在不远处。
容兆南穿着一袭睡袍,头发将干未干,像是,才沐浴结束。
就站在那里,手里,却夹着一根刚刚才燃上的烟。
烟燃上,他便丢了手中的打火机,清脆的响声扣在茶几上,像是扣在了沈茗的心里。
容兆南不好对付,她一向知道。
捂着被子,假装慌张地坐起身。
“我,我们……昨晚……”
泫然欲泣。
哭了两声后,抱着膝盖,开始掩面痛哭。
“你这个强奸犯!”
一面哭,一面注意听着周遭的动静。
听到,他似乎迈着脚步往这边走。
三秒后,他坐到了床边,烟雾缭绕,听着他用一把好嗓子,勾出几行字来。
“抬起头来。”
沈茗抱着双臂,梨花带雨般,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慌慌张张地抬起头。
不期然,和他幽深沉重的视线对上。
他弹了弹烟灰。
看着她一张洁白素静的脸。
“昨晚,是第一次?”
沈茗像杏仁般的大眼睛,又流出两行泪来,委屈的不行。
嗓音似是被水浸湿了。
“容总,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要打官司,就正常打,我又不是打不过你,你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容兆南笑了。
想他堂堂容家太子爷。
要什么女人没有。
笑声比雨后的露水还清凉,松松脆脆。
“你以为,昨晚是我故意为之?”
沈茗的泪水此刻如不要钱般,无声的,能聚集成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沿着眼角滚落。
就连哭,也是极其好看的。
“不然呢,容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求求你,放过我……”
容兆南倒是仔细看了她一眼。
这突如其来被安上的剧本,霸道少爷强抢民家女。
那恐怕。
“你还不够格。”他缓缓道。
沈茗睁大了眼睛,似是受惊,也像是觉得,他说出这个话,足够令人晕头转向。
迎着她麋鹿一般的双瞳,他极为冰冷地吐出话来。
“你这张脸,还不至于让我如此大费周折。”
说着,他站起了身。
姿态更加冷隽。
留给她的,是一道背影。
“该有的补偿,不会少。事后,记得联系卓特助。”
很快,便消失在了屋里。
进去换了一身衣服。
看见他这般,沈茗迅速收起了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再抬眸时,脸上哪还有一点受惊状。
古井无波。
眼中,甚至划出一抹计谋得逞后的精光。
这件事过去第三天,莱因收到新的律师函。
转告给沈茗,感到震惊。
“怎么回事,容总那边,撤诉了。”
这一切都在沈茗的预料之中,听到这则消息之后,她并不觉得有多么吃惊。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桩难题。
莱因告诉她,“沈总,那晚酒会,您中途走人,宁总好像生气了,他约您在程副总住院的医院见面。”
早晚他都会撤资,只不过,这回似乎比上次还晚上了那么几天。
难道说,中途有什么变故不成。
莱因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