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六度分割“我和首富之间隔了几个人”
季晏已经察觉出她的动摇。
他微微笑了下，见好就收。
他知道不能把小兔子逼急了，就怕像上回那样，把人吓跑了。
都已经做好了蛰伏和等待的准备，他此刻也没有一蹴而就的念头。
蔺澜萻打开门，正准备下车，忽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少女不再冷若冰霜，而是用带着一点水汽的眼睛看着他。
……让人无法拒绝。
季晏忍不住回以微笑，他的语气认真：“当然。”
“所以，你是为什么会在吴花果公司？”蔺澜萻的确心中不解。
她不是傻白甜，但也不想自作多情。
如果说是巧合，那真的有点过于巧了吧？巧到让人不敢相信。
可如果说他是为了她而来，似乎也有些不符合逻辑？
毕竟，跳槽、并空降至她所在部门的总监，这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达成的吗……公司又不是他家开的。
没想到她还在想这个，季晏挑眉，须臾，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看来如果我说是碰巧的关系，或者因为你，都不太可信的样子？”他微微敛眉，语气似乎有些苦恼。
蔺澜萻努力盯着他——这就是她困惑的地方啊！
她看起来像是脑容量很小的样子吗？
季晏眼底浮掠过一丝温存，忽然问：“你知道「六度分割」吗？”
嗯？蔺澜萻一愣，随即道：“就是六度空间理论吗？我知道……”
“简而言之，就是你和任意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不会超过6个人。换句话说，最多只要通过6道关系，你就能够认识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她道。
“对。”男人嘴角轻轻弯起，“那你相信它吗？”
蔺澜萻皱了皱眉，“其实，并不是十分相信。”她慢吞吞地说，“虽然好像曾经有过实验证明了它？”
可是地球上这么多人，还有许多人身处不同的世界，阶级与阶级之间存在着巨大、不可逾越的鸿沟。
现在，居然有个梦幻的理论跟她说：世界上任意两个人之间建立联系，最多只需要6个人哦。
蔺澜萻木着脸：“……如果这是真的，就请它先帮助小满实现她想要见到小鲜肉的愿望吧。”
“什么小鲜肉？”
“哦，就是小满的爱豆啦。她最近超迷娱乐圈一个男团的，尤其里面叫顾半夏的一位。”
季晏若有所思地扬起眉：“看来你是不相信了。”
蔺澜萻勉强：“只是说，很难相信吧……”
咳！绝对没有diss提出这个理论的人的意思哦！
男人点了点头，“我相信。”
他的语气平静，蔺澜萻却诧异地睁大了眼。
毕竟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会相信命运的人，更遑论这种虚无缥缈的理论？
季晏看着她的表情，轻轻笑了下：“你不觉得吗，这个理论在我们之间一次又一次地应验。”
如果不单单把“纽带”局限在“人”身上，而是拓展到一切人、事、物。
“第一次，你相亲就遇到了我，还是阴差阳错。这绝对是没有计划过的巧合吧？”
蔺澜萻不由自主地点头。
“第二次，我们又很快在西梅遇见。这也并非谁刻意的安排？”
蔺萻澜二度点头。
“第三次……”
“就是迟意餐厅吧！”蔺澜萻想了想。
其实她不久前也考虑过这些巧合。只是，她以为是一点点的缘分罢了。从没想过能这么解释。
“在那之前，我们还在BB大碰到过。只是当时你没看见我。”季晏瞥了眼女孩呆住的神情，嘴角轻勾。
他继续道：“第三次，BB大。第四次，迟意。第五次，吴花果。”
就是这么巧，聿希祈居然就在吴花果上班，并且公司就在他们第一次相亲的那个商业圈里。于是她顺理成章地认出了蔺澜萻，又转达给了他。
所以——
挚爱咖啡馆，西梅公司，BB大，迟意餐厅，吴花果游戏。
一场相亲，陆满，一场讲座，一次晚归，聿希祈。
所有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人、事、地点，一遍又一遍地将两个人连结到一起。
饶是季晏，也不得不感慨——
是命运的偏爱吧，
让他们两个相遇。
…
而蔺澜萻此刻有些懵。
原来他们彼此，相识得那么难为，又如此轻易？
说难，试问方才这些情景，全部撞见的几率有多少。
说易，好像他们也没做什么，就这么轻轻巧巧地碰见了。
蔺澜萻望着他，面上依旧淡然，只是眸底不知名的情绪晃动，像淬了星的海。
她一直以为，两个人的世界隔得很远。
可现在这人告诉她——你看，通过这些纽带，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变得非常相近。
一点也不难的。
“现在相信了吗。”男人在月色里垂下眸，笑得清浅疏淡，又能晃人心神，“我来吴花果的确是因为你。”
蔺澜萻：“……”
这是可以相信的吗？
“又很巧的，不单我表妹在这家公司。你们的吴总，其实也算我一位故人。”
“……原来是这样。”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蔺澜萻缓缓回神。
内心的疑虑和困惑正一寸寸地瓦解。
脑海里像有烟花砰地绽开，她嘴角微不可查地上翘了一点点弧度，漂亮得不可思议。
是真的。
原来他们也不是离得很远啊。嗯，人果然要相信科学！
意识到这的一瞬，她的心里像是有巨石炸开，蔺澜萻抬起眸，不自觉露出了笑意。
她忽然靠回副驾驶座上，眼睛闪闪的，凑过去看他。
“那照你这么说，我和世界首富之间也就差了6道门咯！”
满心期待以为她会说出什么的季晏：……
女孩眨眨眼，眸光灿灿又漫漫，“所以四舍五入，我们都是认识首富的人了。”
“………”
季晏瞥过她带点狡黠的神色，忽而一笑。
“对，你是认识首富的人。”
这话没毛病。
++
江羽：某人为什么跑去别人的公司上班！自己的公司都忙不过来！
季二：我要追人。
江羽：追个妻而已，金库好疼。之前还只是费车，现在居然一言不合就买公司？当代霸总都这样了吗……
季二：还好本宝宝有钱。
第52章 在“调戏人”上，她完全不是对手
第二天提交画稿，果然顺利通过了。
“小姑娘挺有悟性嘛。”组长笑呵呵地赞许，又指了一两处小细节让蔺澜萻再完善下，就布置了新的绘制任务。
“继续加油啊！”
“谢谢组长。”获得了认同，说不开心是假的。毕竟不同于以往一些兼职，这是蔺澜萻第一份跟专业相关的工作。
“对了，顺便帮我把这个文档复印一下交到季总办公室。”
蔺澜萻接过文件：“好的。”
咚、咚！
指节在门板上轻叩两下，门外的人静待两秒。
“请进。”季晏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嗓音很淡。
微微顿了下，女孩推门而入，“季总监。”
办公室里。
蔺澜萻还是第一次见到季晏正经工作的样子。
黑色西装熨得服帖，肤色冷白，气质优越。清冷又疏离的神情，在这空阔明亮的办公室也毫无违和。
他坐在办公桌前敲键盘，眼睛看着屏幕，神情颇为专注。
蔺澜萻一出声，季晏指尖就是一顿，然后抬起了头。
少女弯着眼睛，嗓音温软：“季总，这是我们组长的文件。”
目光在她脸上落了一下，他嘴角弯起一个小弧，“谢谢。”
季总监并不急着看文件，他盯着小实习生：“看来是交完作业了？”
鲜嫩的小实习生笑眯眯地点了下头。
“精准又效率！”她竖起大拇指，“以后还请季老……”
男人挑起眉。
咳！蔺澜萻清了清嗓子：“还请季总监多多指教。”
“再教你？”季晏慢条斯理地起身，绕过宽阔的办公桌，“可我不提供义务劳动。”
他站到某人身旁，默默挖了个坑：“毕竟现在都要知识付费了。”
“要收费？”小白兔果然往前一跳，“怎么收？”
……啧。太乖了。
男人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眉目微微冷然，嘴角却露出一丝很浅的笑。半晌，他淡声：“我很贵。”
蔺澜萻：“……”咋地！
意思就是她付不起呗。
“那不如蔺小姐先把昨天的学费结一下？”他拿出手机。
对面果然也掏出了手机：“多少？”
季晏点开一个二维码，朝她抬抬下巴：“扫一下就知道了。”
女孩手指条件反射性地点开“+”，然后又打开了“扫一扫”。
然而“滴”的一下，屏幕上却跳出了好友添加提示——
【是否确认添加JY为好友？】
蔺澜萻：“？”
就见季·心机·套路王·总监又那么貌似不经意地戳了下屏幕——
【滴，好友添加成功！】
“……”
蔺澜萻缓缓收起了手机，表情一言难尽。
季晏：“加回好友后，才能更好地进行远程教学。”
“……哦。”
某人一脸道貌岸然：“而且我一会儿进部门工作群。大家都来加我，你没加会显得很奇怪。”
“……”
蔺澜萻：我谢谢你。
而这厢。
终于得偿所愿出了‘小黑屋’。
男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点开一只兔子的头像，又点击“备注”。
他好整以暇地看了眼女孩，指尖缓缓敲下四个字母：「AnAn」
蔺澜萻：“……”
每次对方这么称呼，总感觉过于亲密。而且“A”打头的话……
蔺澜萻仍在一旁默默地盯着。又见他径直点开了“分组”界面。
季晏的划分方式非常的…‘老干部’，一目了然，干脆就是‘朋友’、‘同学’、‘家人’和‘其他’。显然另有一个工作号。
他随意扫了眼这几个组别，修长的手指一点，毫无犹豫——
【滴，好友分组移动成功！】
【操作成功，已将“AnAn”添加至“家人”！】
“……”蔺澜萻眼睁睁看着这个行云流水般的迷惑行为，“您是不是手滑了？”
她指了指屏幕，强调：“这是家人组。”
季晏低下头，眼里若有似无地荡开一点笑意：“没手滑。”
“啊？”
“这个列表里的人数最少，最好找。”
“……哦。”
“而且我觉得，”男人浅色的眸子凝住蔺澜萻，轻声道：“我分的是对的。”总有一天。
“……”
蔺澜萻觉得自己的脸大概又有些红。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昨晚摊牌之后，某人似乎“调戏”得越发理所当然起来。每每都突如其来，又猝不及防的。
她、完、全、不、是、对、手！
未免把兔子惹跳脚了，季晏识趣地转移话题：“那就请我吃饭吧？权当昨天的学费。”
这貌似可以。蔺澜萻抬起眼：“好，应该的。”
“那……”似乎是想到了记忆里某个熟悉的场景，他嘴角弯了一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闻言，蔺澜萻却是愣了瞬：“诶……”
“今天不行。”她摇摇头，“已经有约了。”
“有、约？”
“就是上周说的，要请班长吃饭啊。”
季晏表情一顿。他、忘、了！
蔺澜萻正色道：“上次说了这周请客答谢的，不好再食言了。”
“毕竟嘛——”她拖腔带调地拉着尾音，“先、来、后、到。”
季晏：“……”
他觉得自己又被戳了一刀。
过几秒。
“今晚要加班。”男人面无表情地开口。
“？”蔺澜萻懵，“什么加班？老板好像没说啊。”
“哦，老板第一个通知的是你。”
蔺澜萻：“……”
第53章 破冰游戏：谈恋爱的事被某人知道了
当然，
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怎么也不会加班的。
季晏到最后也没真的动用他“总监的职权”。
下班时间一到，蔺澜萻就跟组长打了声招呼，先撤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姿态闲散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片刻，牵了牵唇，温和地撩起一抹慵懒的笑。
…
他们到的是公司附近一家本地菜馆。
餐桌上，王孝波从菜单里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对面。
少女眉眼精致，唇红肤白。
他拿起杯子抿了口水，莫名有点紧张。她真好看。
“你想吃什么？”
“你看好了吗？”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前后响起。
蔺澜萻笑了下，语气坦然：“我看好了。现在点单吗？”
王孝波点点头，抬起手刚想呼叫服务员。
“这不是小蔺嘛？”
“原来你们也在这儿啊，那敢情好！”
七嘴八舌的声音忽至耳边，王孝波招手的动作一顿，然后缓缓转过了头。
——桌边乌压压站了一堆人。
蔺澜萻看着旁边的同事们：“大家这是？”
“聚餐啊！”
人群里忽然蹿出一个聿希祈，笑眯眯搭在女孩的肩膀，然后朝对面挑挑眉：“老板请客。走，咱换阵地～”
王孝波：“……”
三秒后，两个人懵懵然地跟在了一众同事里面，浩浩荡荡地往包厢移动。
“你俩运气倒好。季总说新来乍到要请大伙儿吃饭呢。”同事A爽朗道。
“先下班走了的人可是享受不到这福利咯。你们倒巧，在餐厅都遇上了。成功上车！”
……不巧，他不想上车。王孝波嘴角抽了抽：“季总不是动漫部的吗，怎么我们企划部也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