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设防:首富老公沦陷后宠上瘾——聿丢丢【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24 13:42:10

  以至于全程竟没有人耐烦等待,直到女孩放下画笔才恍然惊醒。
  空气里随之响起轻微的惊叹声。
  笔触简洁,色彩如此干净,整幅画丝毫没有被原先的涂料影响。
  “这次的画展你取名为幻影?”蔺澜萻放下调色盘,转身。
  随即,又被一双手牵起。
  她侧眸,朝男人露出一点笑。
  “幻影……倒也不错。”她回头,看向汪仝,“你以画面变化做噱头,却不知,油料配合技法,实则不只是幻影,画面也更耐久,稳定。”
  “昙花一现,不可磨灭,也是可以共存的。”
  声音清冷如泉水,缓缓落下。
  众人抬起头。
  ——那一幅沐浴星光的森林,星子忽然在其间明灭地闪烁。
  “所以我说……”
  满室寂静里,蔺澜萻缓缓吐字:“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偷了别人的东西,不好好研究研究就拿出来显摆,汪老板未免也太急不可耐。”
  嘶——
  一瞬的安静后,全场哗然。
  季晏垂着眸,兀自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女孩沾上一点颜料的指尖,眼底浮起笑意。
  …
  汪仝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把手边的画刮下墙壁。
  受邀前来的媒体们早就蓄势待发,终于轮到他们了!
  这才是他们等待已久的关键戏码啊!!
  “汪先生您此前在V博上说的「碰瓷」到底是什么?就是说蔺小姐侵权了您的技术是吗?”
  “可这位小姐刚说的好像又是另一回事啊?您的数据资料到底从何而来?”
  “请问你们究竟谁才是真的呢?
  “您对于……”
  记者们就像嗅着血腥味而来的大白鲨,纷纷涌过来。
  汪仝却反而冷静下来。
  他慢慢抚平刚才因为慌乱弄皱了的西装:“都被姑娘你的技法惊艳,倒是忘了,绘画更厉害又怎样,也不能否认你用的是我的核心理念。”
  他看着蔺澜萻,语气嘲讽:“总不能因为你用我的核心技术创作出了更好的作品,就说这东西是你的了吧?我承认,是我技不如人。可即便是庸人……我相信法律,也会保护我们的权益的。”
  这话,倒是把他自己说成可怜无辜又弱势的一方了。
  蔺澜萻默默地捏了捏拳头。
  季晏顺了顺她的脊背安抚,目光扫过汪仝毫不心虚的脸:“汪先生就如此笃定?”
  “啊,这不是我怎样的问题,而是你们——得拿出证据才行啊!”汪仝自觉又回到了上风,“同样的话也还给两位——别张口就来。”
  现场宾客们的议论声渐渐降低了,紧紧盯着中央,琢磨这局势。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到底还是汪先生占优势的。
  不管刚这位小姐展露出多少比对方成熟的技艺,正如汪仝所言,只要核心技术没变,那还是算侵权。未经许可,别人是不可以拿来为自己谋利的。
  并且,他无需证明这项技术是他自己的,可对方——却需要证明那不是他的。
  谁主张,谁举证。大抵也是这么个道理吧。
  果然,方才还嚣张明丽的少女,此刻安静了下来。
  蔺澜萻目光无声地在江羽身后的画框上落了瞬。
  汪仝早注意到那个被白布蒙住的东西,看形状也能猜得出应该是一副画。可他并不慌乱。
  他大概猜到对方要出什么招数。无非是拿另一幅画,来证明这个技术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了。
  可惜啊可惜了!
  在做这整个局的时候他就想过了——万一那什么wen的还有别的画留在世上。而这也并非不可解,他想过该如何应对。
  眼下,不就是证明了他有先见之明?
  于是不等对面开口,汪仝又率先道:“我倒还想问问你两位呢,姑娘你是怎么会有汪某的核心资料的?就算做了改良,那也是我的根基哦。”
  如果他们最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还能反将一军,反过来问对方要说法。到那时候——
  说不定还能把那改进的技术资料拿到手,嘿!
  汪仝感觉自己又能空手套白狼了,嘴上越发滴水不漏:“话说回来,这画嘛我其实也研究好几年了。前些年搬工作室的时候,还丢失过几幅呢。哎呀这……”
  他做作地看了眼蔺澜萻和那幅画框,话没说全,意思十分到位了。
  “……”蔺澜萻木着脸,“手上功夫不行,编瞎话倒是一套套的。”
  汪仝也不恼,脸上挂着笑容,看向她的目光像看别人家不懂事的孩子。
  “行了吧!”他摆摆手,“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你们来看这一场热闹,也是够了。”
  他这场展已经达不到最初想要的名利双收的目的了,而光凭刚才这姑娘施展的那一手,也足以让她有一番名声,何不见好就收?
  就算他们那儿还有一幅画又怎样?除非能证明那不是他汪仝画的,否则没什么用。谁让他运道好,占了先手的便宜呢?
  就在汪仝准备赶人的时候——
  “能证明。”
  一道声音突然插入。
  原本为了开暖气,紧闭的展厅大门,此刻轰隆隆地打开了。
第177章 眼中颜色翻波澜,天地呈现出五官
  展厅里本就变得安静,众人都在观望这局究竟花落谁家。
  因此当轰隆隆地开门声传来,大家都循声去看。
  有两个人慢慢露出了面容。
  年轻小些的那个轻轻挽着年纪大些的一个,眉眼有细微的相近,应该是一对母女。
  都很朴素,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蔺澜萻却缓缓睁大了眼睛。
  “……妈、妈妈?”
  是妈妈和小萱?她们怎么会过来。
  蔺岚萱带着廖静兰走到老二身边,小声嘀咕:“哇这地方也太难找了。”一不小心就迷路了嗐!
  汪仝的眉心早在廖静兰出现的一刻就皱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淡定。
  原来她们是一家人?那就难怪了。
  不过没用的。他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大一破绽呢。
  廖静兰拍了拍蔺澜萻手,转头朝汪仝笑笑:“汪老板,还记得我吗?”
  汪仝一副全然陌生的模样:“女士恐怕认错人了吧,我们并没有见过。”
  “没见过啊?”廖静兰似乎有些困惑,“你确定不认识我?”
  江仝笃定:“的确不认识。我们是第一次见。”
  廖静兰定定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倒也没不依不饶。
  就有好事的记者趁机出声:“这位女士,是您刚刚说‘能证明’吗?请问您想说什么?”
  许是还不习惯面对这么多人,廖静兰一时并未回答,她抬手,兀自扯下了那块迟迟没有揭开的画布。
  “妈……?”蔺澜萻没想到她直接动了手。
  廖静兰却很平静,给她一个“没事的”的眼神。
  白布从那个正方形的物件上滑动,肃穆的巨型雪景图就这么暴露在整个展厅的中央。
  第一眼——是震撼。
  深深浅浅的白,似流动一般,凛冽的冰雪仿佛扑面就要飞出来。
  可以说 一瞬,众人就屏住了呼吸。
  在所有人或好奇、或疑虑、或莫名的表情里,江大特助如AI般毫无起伏的声音慢慢响起。
  “这幅墨脱雪景图,便是这位女士的丈夫蔺善文所作,画于至少六年前。”他指了指画上角落那个Wen的签名,同时甩出一份鉴别报告,“而这幅画采用的,也是汪先生您所谓的核心技术。”
  so?汪仝抬眉:“所以你想说什么,你是想问为什么我的专利会出现在6年前的画里?”
  “我想我刚才应该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项研究多年前就开始了,所以这幅画里会有也正常。至于你说的……它的作者是蔺善文?”汪仝笑了下,“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莫非要请那位蔺先生亲自来验证?”
  廖静兰正看着眼前的画,闻言,转过头:“他已经过世了。”
  在场的宾客面面相觑。
  汪仝像是才知道:“啊抱歉,实在抱歉。”
  “那你们怎么就能说这是他的作品呢?空口无凭啊。”他耸了下肩膀,“那要我说,这是我丢失的一幅。”
  底下顿时就有人笑了:“我说老汪啊,瞧瞧你这些画,再看看这幅冰雪风景图,说它们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话你信嘛哈哈哈!”
  “老兄,这话可不兴说啊!”汪仝捋了把头发帘,浑不在意道,“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想当年我也是……哎不提也罢。年纪大了水平退步了。”
  “嘿,那你这不也是空口无凭嘛?”有宾客道。
  汪仝得逞一笑:“谁主张谁举证基本法,是你们说这东西不是我的,却要我自己证明是我的?没这个道理。”
  宾客们只好又看向另一方。
  “话说,你们该不会就想凭着这个签名吧?”汪仝老神在在,又指向画右下角那个Wen。
  “可大家都知道,我的画作签名就是这个。”
  众人环视一圈,果然墙上每幅画右下角也都有个Wen的标记。
  因为他现在用的是汪同闻这个名字,包括V博上的认证,所以并不奇怪。
  蔺澜萻语气平平:“签名可以仿造。那并不难。”
  “是,这也没错。”汪仝大方道,反正对方的路都被堵死了,“签名代表不了什么。那你们也说明不了这画是你父亲的了吧?小姑娘家家,可不兴碰瓷的。”
  全场人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这幅画,又看看其他的画。
  有的人还懵着,也有的人目露恍然。
  可,没用的。
  确实像汪仝说的那样,对方得拿出切实证据才行。无论是汪仝买过画的证据,或是现在这幅画作者是别人的证据。
  否则他拥有专利申明,便是占了先机。这一点毫无办法。
  这时,廖静兰忽然出声。
  “我刚才说,能证明,那就是能证明。”
  一句话,在现场安静的映衬下显得尤为突兀。
  汪仝有些不耐了:“行吧,那你说有什么能表明那画就是你丈夫的?”
  廖静兰:“我不用证明这画是我丈夫的,我只要证明,这画不是你的,就够了吧。”
  “……”emmm。
  场下不知是谁缓缓地“欸”了一声,然后说:“没毛病?”
  汪仝冷笑,这几人怎么就心不死呢,“行啊,那你倒是说说看,这画怎么就不可能是我的了?”哼!
  蔺澜萻偏头,恰迎上妈妈看她的目光。
  廖静兰温和地朝她点了下头。
  她慢慢转过身。
  “不用说,且看。”
  下意识的,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去。
  她站在那儿。
  背后,是一片巨大的雪原。
  天空、冰湖、雪山,天地连成一片,森然地伫立在画框中,旷野般的孤寂空茫感,安静而孤独的,像亘古长存。
  然而,仿佛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那画面,忽然动了——
  先是一双眼睛,
  秀美的眉毛,
  眼里的冰川融化,露出带笑的嘴唇。
  拂去冰,拂去雪,
  纯白的天地间,出现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第178章 颜色不腐,爱意不朽“情在不能醒”
  偌大的展厅像是被按下了消音键。
  无数道呼吸猛然加重,又,不自觉地放轻。
  像是怕惊扰了,那画上的人。
  万千冰雪消融,颜料翻涌。
  她眉目宛然,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你。
  许久。
  许久。
  不知是谁,缓缓吟出一句:“眼中颜色翻波澜,天地呈现出五官。”
  天地呈现出五官!
  闪光灯“啪”地闪了一下,大家才如梦初醒。
  “天啊,这、这是……”
  台下有人惊叹。
  蔺澜萻看着这幅画,久久,才慢慢敛下眸:“这是,爸爸送给妈妈的肖像画。”
  蔺岚萱心中同样震动,这也是她 头一次见到这幅肖像。
  “老爸原来这么浪漫……”她凝视着画上的女人,眼底闪过怀念与伤感。
  这样的妈妈啊,她有多久没有见到了。
  难怪二姐说 它叫《情在不能醒》,原来里面藏着这样一个秘密。
  ——爱情,在零下十度的世界里结晶,便再也不会凋零。
  “原来如此!”
  “那画上的人就是这位女士!”
  众人纷纷回过味来。
  无数双眼睛投向站在画布前的廖静兰。
  …
  时光,似乎对她并不优待。
  年近半百的女人,脸上是遮不住的皱纹和倦意。
  可岁月,又对她如此温柔。
  经历年轮与风雪,颜色永存,爱意不朽。
  …
  廖静兰同样仰头看着画里的女人。
  画里的她,干净美好,包容万物。
  看起来依旧那么鲜活,明亮,好像就在昨日。
  那是蔺善文眼中 妻子的样子。
  而她,应该是那样的,而不是 现在这样。
  眼角沁出泪水,廖静兰慢慢地擦去。
  她转过头,眼神坚定地看向汪仝。
  展厅明亮的光线将那人惨白的脸色照得清清楚楚。
  廖静兰深吸口气:“汪先生,你刚才亲口说的不认识我,今天是第一次见。那么请问,这幅画上怎么会有我的肖像?”
  蔺澜萻站在她身边,嗓音冰凉:“可别说你隔着空气,靠想象就画出了我妈妈的样子。”
  蔺岚萱想起刚才那人嘲讽老二碰瓷的话,也大声说道:“大老爷们的,可不兴凑不要脸!”
  所有人都看着汪仝。
  巧言善辩的男人此刻却连一个标点都憋不出来。
  他看着那幅画,看着画上的脸又渐渐消失,天地间重归雪白,忽然脚一软,就跌倒在地上。
  艺术家借作品表露内心,他们怀有的任何心思,都经由那双手展露无疑。这根本不是什么冰雪风光图,这是一个男人对妻子的表白。
  它不是一幅画,它是一封情书。
  一封穿越时光洪流的情书。
  历经岁月,颜色不腐。
  底下摄像机没停止过工作,媒体噼里啪啦地按着快门。
  汪仝望着眼前他费尽心思谋求得来的一切,天旋地转。
  他,完了。
  …
  实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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