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盘扣被解开，露出白皙细腻的肩膀，他的唇舌落在哪处，哪处就着了火。
姜厘被挑逗得脚趾紧绷，这混蛋却偏偏不给她个痛快，每一寸的神经都为他跳动，每一寸皮肤被他强势占领。
他以行动告诉她，这个洞房花烛夜，还长着呢。
……
半梦半醒间，嗡嗡嗡的震动声想了一遍又一遍。
姜厘翻身接起，声音沙哑的厉害，“喂？”
那边默了两秒，略显迟疑的声音响起，“……太太？老板在吗？”
姜厘‘唔’了声，把手机塞到旁边的人耳边，用力晃晃他：“你电话。”
李烬叹了口气，艰难的睁开眼，张嘴就是一句：“干什么？”
语气不太好。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姜厘将要重新进入梦乡时，忽的，旁边的人坐了起来。
“嗯？怎么了？”她思绪清明一瞬。
“国外一个项目那边出了点状况，负责人搞不定，我得去一趟。”李烬声音喑哑，略沉，却是坐着没动。
姜厘听懂了。
这是没办法陪她去度蜜月了。
他们原本的行程是，李南星和乔乐心自己回上海，他们直接去定好的小岛度蜜月的……
“那你去吧。”姜厘趴在枕头上，声音越发显得闷。
李烬摸摸她脑袋，“睡吧，我去打个电话。”
姜厘侧脸看他，困得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实在不行，你就去吧，回来给我带礼物。”
李烬帮她把脸上的头发撩开，亲了亲，拿着手机下床出去了。
门关上，姜厘睡意浅淡。
将近半个小时，李烬才折返回来，注意到她微微抬起来的脑袋，冲她摇了摇头。
原本就有心理准备，也算不上很大的落差。
姜厘‘哦’了一声，“那你自己收拾行李。”
李烬走过来，问：“你是想先在这儿住一段时间，还是明天跟李南星一起回去？”
“我就不能自己先去小岛吗？”姜厘声音有点郁闷。
“我不放心。”李烬坦言，握着她软乎乎的小手捏了捏，“回来我们一起去，嗯？”
姜厘也没真的想自己去，顺坡下道：“哦，那我在这儿多住几天，还没好好逛过呢。”
“那我让唐管家留下照顾你？”
“不用，让他跟李南星一起吧”，被他放在和李南星一起的位置上，姜厘有种降辈了的错觉，有些受不了这黏糊劲儿的推推他，“我有生活自理的能力。”
李烬低笑着亲了她一下，“睡吧，我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走了。”
“这么急？”姜厘舍不得了。
“嗯，白添已经开车在外面等着了。”李烬帮她盖好被子，只留床头的一盏柔雾夜灯。
.
一早，醒来时，姜厘在床上直挺挺的躺了好一会儿。
带着几分眷恋，滚去李老板那半边又躺了会儿，才爬起来去洗漱，准备去送送李南星一行人。
“这个给你。”李南星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出去，十分成熟道：“我的礼金。”
“哇哦。”姜厘好惊喜，一点儿也没有拿小孩子钱不好意思的感觉，捏了捏，好薄，当下就要拆开看看。
“等我走了你再看！”李南星赶紧出声。
姜厘顿时用怀疑的目光看他，“你是不是在整蛊我？”
“不要还我！”好心当成驴肝肺！
伸手就要拿回来。
姜厘一个侧身躲过，“给我的就是我的！”
“哼！李烬呢？”李南星直呼其名。
“连夜出差了。”姜厘见怪不怪，把红包塞进自己口袋里。
李南星顿时瞪圆了眼，不满道：“哪有他这样儿的？”
“也没办法啊，电话是白添打进来的，他清楚昨天是什么时间，但选择打这个电话，那就意味着，那边的情况是真的紧急，需要李老板过去。”姜厘解释道。
“那你就真让他去了？”
“不然一定要让他陪我去度蜜月吗？”姜厘反问，“换位思考，你爸如果是这样要求我，我估计会揍他，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放着那项目不管，陪我去了，身在曹营心在汉，我会玩儿得开心吗？”
“而且，他不只是我的丈夫，你的父亲，他还是铭丰集团的老板，多少人等着吃饭呢。”
姜厘这话不是气话，是真的这样想的。
临时出现状况，蜜月泡汤。
这不是谁的本意，却是不得不面对的境况。
她会遗憾沮丧，但不会难过。
李南星不高兴，可又无从辩驳。
再一次感叹，姜女士确实比他像大人。
“我送你。”姜厘拍拍他。
“不用，我跟乔叔他们一起走。”李南星抿了抿唇角说，忽觉不对，“你不跟我一起回家吗？”
姜厘摇头，“你着急回去打工，我又不用”，她说着伸了个懒腰，“我在这儿多玩儿几天。”
“那你玩儿好了就早点回来”，李南星说着转开视线，有点别捏道：“我还欠你一顿火锅呢。”
“知道啦，走吧。”
乔冽几个，知道了李老板出差的消息，一人一句的声讨了将近十分钟，姜厘挥挥手，把人送走了。
米糖也回家了，孟沅晚一点的飞机。
偌大的庄园，立马变得幽静了许多。
“跟我回巴黎吧。”孟沅突然说。
“诶？”姜厘惊讶，扭头看她。
孟沅的视线落在面前光影处的地面，淡声道：“我有场演出。”
.
李烬和白添从机场出来，负责人疾步过来。
“老板，约了下午三点。”
“嗯，知道对方突然提价的原因吗？”李烬问。
负责人顿时面如土色，“简氏集团给的报价，比我们多两个点。”
李烬翻看文件的手一顿，扭头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之前标会上，对方没有人来，我让人去查了一下，是之后才插进来的，也是我们工作失误，没有及时得到消息。”
李烬搁在笔记本上的手轻敲了两下，听他说完，也只是淡声道了句：“知道了。”
负责人还想说什么，就见他掏出了手机，条件反射的视线跟随——
【醒了吗？】
【吃早饭了吗？】
“……”
李烬发出的消息没得到回复。
姜女士正包袱款款的跟着孟姐去见世面呢！
吃了个飞机餐，姜厘抱着小毯子，靠着似是盯着云层发呆的孟沅，昏昏欲睡，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
“醒醒，到了。”
平安降落，旅客带着随身物品有序下飞机。
姜厘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跟上。
一觉醒来，到了另一个国度，姜厘觉得，她需要再睡一觉缓缓。
刚想问孟沅她住哪里，要不要订酒店，就见她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来。”
“来啦！”
以浪漫而闻名的地方，街景也似乎格外漂亮。
“到了。”
下了车，姜厘才发觉不对。
眼前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赫然是书里描绘的场景。
不同的是，那是在原主梦里。
她永远怀念，也永远回不去的地方。
“这是……”姜厘止住了步子。
“你害怕吗？”孟沅回头看她。
“？”
姜厘读不懂她眼底的那些情绪，只觉得，从她开始说那句跟她回来巴黎，她就有些不对劲。
“一会儿好好跟巴菲亚教授道个歉，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她的目光很沉，却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姜厘不懂这话的含义，但却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抬脚跟上。
古老的宫殿，旋转的楼梯，像是藏着什么宝物与神秘。
不够明亮，然而典雅安静。
上到三楼，孟沅推开一间房间的门，“在这儿等我。”
说完，脚步匆匆的上楼了。
一块铺满墙面的镜子，把杆，光洁的木地板……
姜厘楞在了门口。
好似在那块镜子里看见了穿着练功服的原主。
她回头，清冷淡漠的看着她。
片刻后，孟沅回来了，身边有一位气质淡雅的英国女人。
几乎是瞬间，姜厘想起了孟沅刚刚提到的那个名字。
“angel.”
对方先开口了。
姜厘愣了下，微微颔首，记着孟沅刚才的话，道歉：“I’m so sorry.”
“Welcome back， I miss you very much.”巴菲雅眼神热切的过来跟她拥抱。
“thank you，me too.”姜厘感受着原本属于原主的这份温柔。
“先去换衣服吧，时间要来不及了。”孟沅看了眼腕表说。
姜厘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换什么衣服？？？”
“练功服”，孟沅说，“你今天跳我的舞步，我帮你搭。”
“为什么？”姜厘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孟沅沉默了一瞬，“三个月前的首席选赛，我落选了。”
姜厘微张着唇，怔怔的看她。
“因为我的脚，不适合再高强度的训练，疼到熬不住，打了封闭，这次，是我的告别舞台。”
姜厘倏然红了眼眶。
孟沅声音轻缓，带着无尽的怅然，“现在，它是你回来的第一场，angel就该站在追光下，我愿做你最虔诚的信徒，做你光的源处。”
第65章
姜厘眼眶里的泪珠噼里啪啦的砸到地上, 她哭着摇头。
“为什么不行？我的舞步，你熟得很。”
姜厘擦擦眼泪，深呼吸咽下哽咽，努力平稳声音道：“每一个舞者, 等一个登台机会, 都很不容易, 我不能去抢你的机会, 说了离开, 就是永不登台，后悔也好, 遗憾也罢，回不去的。”
“姜厘……”
姜厘眼睛红成一片，笑容不似先前热烈，带着伤痛的难过：“脚伤很疼, 是吧？”
孟沅瞳孔骤然紧缩，眼中似有什么破碎了，神情不可置信，喉咙发紧, 疼得几欲发不出声音。
“你……”
“嗯。”姜厘朝她扯了个笑。
真相比现实更为残酷。
只有她知道，是那只黑天鹅永久陨落了。
这一天, 姜厘第一次看着她穿着华丽的天鹅舞裙站在台上，看着她极致的绽放，也看着她告别她的舞台。
台下似有人轻泣，人们高呼她的名字, 却只能看着天鹅落幕。
孟沅靠在台下, 影子黯淡，忽的泪珠子滚落, 笑得苦涩，“我们终究，还是没有一个能留在这台上。”
夜里很静，静得她声音轻飘，却依旧有回声。
姜厘咽了咽喉咙，仰着脑袋看着隐在云层的月亮，轻声问：“以后什么打算？”
“不知道，但是我递了辞呈。”
“为什么？”
“看着别人登台，而我永远都只能站在幕布后，我受不了。”
姜厘沉默半晌，忽然道：“我们去看北极熊吧。”
“嗯？”孟沅诧异。
“就这个夏天。”姜厘语气肯定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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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呀，李老板~”
电话一接通，李烬差点被她这不土不洋的招呼声逗笑了。
“怎么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在生气啊？”
“在睡觉呀~”姜厘声音又娇有嗲。
“大中午睡觉？吃饭了吗？”李烬问。
姜厘眼珠子转了转，“你猜我在哪儿？”
“嗯？”李烬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你自己跑到小岛上去了？？？”
“不是”，姜厘轻咳一声，交代道：“我跟孟沅来巴黎了，玩儿两天……”
李烬提起的心慢慢落回去。
刚想说句，好好玩儿，等他工作处理完，正好转机来接她一起回家。
“……然后去看北极熊！”
李烬顿时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可真敢啊！
“先不说啦，我得收拾东西了，你好好工作，好好想我……”
“我知道你急，你先别急”，李烬赶紧道，“你在巴黎多玩儿几天。”
“干嘛？”姜厘略怀疑，“你要一起？”
不等他开口，她就否定道：“不行哦，这是我们小姐妹的旅行！”
李烬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他咬牙道：“老子找人给你安排！”
那边风险太高，他得多心大，才会让她们两个女孩子自己去？
“导游吗？”姜厘问。
“……差不多。”李烬含糊回。
三天后——
“姜女士您好，这里是京大‘第七届北极科考团队’，我是团队队长，接下来的行程，将由我们团队陪伴您与孟女士。”
姜厘、孟沅：“……”
一路向北，裹在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厚，姜女士套上了棉裤。
“你也穿一条，老寒腿受不了的。”姜厘很大方的分了一条给孟沅。
“我穿成这样更受不了。”孟沅谢敬不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