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祠堂出来后,赵盈盈对月许愿,希望神仙显灵,保佑她下次能胜过妹妹。
从天而降一个纸团,上头详细写了教她如何让妹妹吃瘪。
从那之后,神仙便一直保佑赵盈盈,每回同姐妹交锋,她都能赢,再也不必受欺负。
某日她撞见未婚夫与妹妹柔情蜜意,未婚夫骂她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一点也看不上她。
赵盈盈气坏了,当夜又对月亮许愿,恳求神仙赐她一个比未婚夫官大一百倍的夫君,气死未婚夫和妹妹。
神仙再次指引,要她去叩响隔壁院子的门,那便是她的未来夫婿。
赵盈盈去了,见到了一位比未婚夫好看一百倍的男人,且听说是京城来的大官,她喜不自胜。
后来随夫君回到京城,才知晓夫君不仅是大官,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赫赫奸臣霍凭景。
赵盈盈登时惶恐不已,生怕这位夫君发现自己是个笨蛋,是靠神仙保佑才迷惑了他的心智。
当夜她偷摸溜出房间,再次对月许愿,却听见身后一声轻笑,是她那夫君。
霍凭景牵起笨蛋娘子的手,回屋睡觉:“哪有什么神仙,那都是我在帮你,冷死了,回去睡觉。”
-
霍凭景被人下毒,不得已前往江南静养。
在江南他隐姓埋名,租下一座小院子,平日里折子快马加鞭从京城送来,经他处理后再送回京城。
在江南的日子没什么波澜,唯一称得上波澜的,是隔壁院子里的小姑娘,笨得令人发指。
霍凭景看不下去,决定帮她一把。
这一帮,就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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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交换津涎(二合一)◎
沈沉睁眼看她, 怔了怔。
沈沉想,这可是她自己不睡的, 不是他逼迫的。
宝言说罢,看着沈沉的脸色有些愧疚。殿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差,定然是因为这些日子为了她的事操劳。
诚然如此,这些日子沈沉一直没好好休息,一颗心直到昨日才放下来。这倒是他活二十几年来头一次这样提心吊胆,说来也怪,以沈沉对自己的了解,他本不该为这件事提心吊胆至此。或许, 又是那百日欢的影响。
昨日他又受伤,流了不少血, 当下的确有些疲倦。
宝言坐起身,看了眼沈沉受伤的右胳膊, 又犯了难。殿下右边胳膊伤着, 可此事若做起来必然劳动全身筋骨,若是不小心让殿下伤口开裂,岂非变成罪过?
她娥眉轻愁。
沈沉看穿了她的担忧, 左手将她捞进怀里, 起了些恶劣的心思。
他故意点明:“我手伤了, 故而,你得多费心些。”
宝言娥眉愁得更厉害,她多费心?怎么个费心法?
很快她知晓了。
窗外树杈生了些嫩芽,与窗棂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映在檀色的幔帐上。这会儿阳光正是敞亮的时候, 仿佛将一切都照得格外分明, 自然也将宝言的羞赧着得无处遁形。
沈沉半倚着床头架子, 气息越发粗|重,眸色浑|浊,填满了欲之一字。他目光落在宝言如凝脂玉一般的肌肤上,阳光暖洋洋的,仿佛从她肌肤上滑落。
沈沉伸手接住滑落的光,慢慢涂在她肌肤上,按住了那不停跳动的面团子。
宝言羞得快将眼睛闭上,只留了条缝隙,怕伤到沈沉的胳膊。
楼下堂屋中似乎正是用饭的时间,脚步声不时响起,不过没什么人说话,都怕打扰到他们俩休息。青莲教教主连同几位护法都被活捉,假以时日,青莲教自然会瓦解。他们解决了这样一桩大案子,回到京城定然会有封赏,因而那些脚步声是轻快的。
脚步声轻快,宝言心情却略显沉重。
她听着那些声响,便记起这还是大白天,又在客栈里头,她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那他们定然也能听见这间屋子里发出的声响。故而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好咬着自己的唇齿,压抑着。
起初倒还好,后来两个人都有些失控似的。
差一点就要同生共死,太过波澜壮阔,于宝言而言,难以消化。渐渐地,便都被揉进了这场激烈的敦伦里。
她难得这样热切,沈沉又哪里抵挡得住?只好比她更为热切。
声响是难免的,到后来索性也顾不上了。
宝言呜咽出声,想到当时害怕的心情,想到自己在那个黑黢黢的山洞里,被老鼠吓得惊魂未定。
许多次,她都几乎绝望了。
好在她没事了,真好。
她就知道,殿下一定会来救她出去的。
她就知道。
宝言哭声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混着汗珠往下滚。沈沉听见她哭得凄惨,收了些动作,宝言却伸手抓住他,央求他继续。
沈沉微微垂手,左手勾起她下巴,将自己微凉的唇印在她眼睫上。吻去她的泪痕,抚|慰她的灵魂。
沈沉的唇从她眼睛沿着泪痕一路往下,停在她嘴角,而后含住她柔软的唇瓣。
交换津涎,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他又一次觉得自己发疯了。
沈沉从来没想过他会这样甘之如饴地与一个女人交换津涎,甚至于,他吞咽了她的津涎。没有觉得恶心、脏,反而有种微妙的满足感。
他松开宝言的唇,看见了被自己吮|吸得发肿的唇瓣,那双唇瓣变得愈发娇嫩欲滴。
沈沉气息凌乱,掐着她的腰,强行换了个位置。宝言被吻得头晕目眩,分不清今夕何夕,残存的那点理智却还记着他的伤。
“殿下……”她伸手握住沈沉右手手腕,被沈沉反手抓住,变做十指相扣。
而后,残存的那点理智也没了。
平生最先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动静,他小脸一红,咳嗽了声,下去将侍卫们都赶了出去,不许他们听殿下墙角。
宝言混混沌沌醒来时,已是暮景曛然。她整个人仿佛被拆开重组,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费力地睁开眼,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幔帐内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味,被褥潮湿,肌肤黏腻,一切都昭示了过去的这个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她后知后觉地羞臊起来,但随后更是记起了沈沉的伤,忙不迭坐起身,查看沈沉的胳膊。
“殿下……”
沈沉未着寸缕,被衾一掀开,便能瞧见他右手胳膊上缠着的一圈圈细布,已经被鲜血染红,显然是伤口裂开了。
宝言懊恼不已,又啪嗒啪嗒掉起眼泪来:“哎呀,都是我不好,殿下……我去叫太医。”
沈沉抓住她雪腕,眸光扫了扫:“你这样去找太医?”
宝言轰的一下脸绯红,赶紧披了件衣服,又伺候沈沉穿好衣服,简单将两个人都收拾得有个人样。而后她将被衾换下,更换了新的,待做完这一切,才赶紧开门,唤碧月她们赶紧传太医过来。
太医很快便至。
纵然宝言做了些准备,可踏进房间门,便能知晓这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太医见多识广,面不改色。但碧月与小桃二人对视一眼,皆是脸红。
碧月心细,将窗牖敞开换气。
沈沉坐在椅子上,将伤口给太医重新包扎。这太医正是此前便一直替沈沉诊治的太医,此番也随行南下,因而知道沈沉与宝言必须圆房。
不过,还是劝了劝:“殿下年轻气盛,虽说伤口恢复得快,但到底还是该注意些。”
宝言站在一旁,听得再次红霞漫天。
好在太医也没多说,上完药后太医便走了。折腾了一下午,宝言又饿起来,便叫他们送了饭菜过来。
“委屈殿下先将就吃些吧,等我伤好些,便亲自给您做。”宝言将饭菜摆好。
沈沉看了眼面前的碗筷,又看向宝言:“你预备叫孤自己吃?”
宝言反应过来了,他的右手不方便,方才重新包扎过。宝言赶紧拿过沈沉的碗筷,替他盛了一碗饭,“我喂您吃。”
她仔细挑了几道沈沉没那么讨厌的菜,夹进碗中,又将饭先翻搅一番散热,而后才喂到沈沉嘴边。
沈沉此生还未被人这样喂过东西,从他有记忆起,便是自己吃饭。就连皇后也说笑,讲他小时候不肯要别人喂,一定要自己吃。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宝言,与她认真的眼神,再次觉得有些奇妙。
今日之内,他做了几件从未做过的事。
他其实可以坚持自己用左手吃,但不知为何,方才看着她,这一句话便冒出了脑海。
沈沉咽下那口饭,目光定定落在宝言唇上。
她的唇已经不肿了,也没那般嫣红。
无端地,想让它变得再红一些。
沈沉垂眸,压下自己这想法。
一顿饭吃得还算顺利,吃过饭后,时辰已经不早。
方才碧月她们重新将床铺整理了一番,这会儿瞧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宝言坐在床榻边沿,忍不住还是脸红了红。
睡觉之前得先洗澡沐浴,宝言站起身,取自己的换洗衣物。忽地动作一顿,看向沈沉。
“殿下,您的手,方便洗澡吗?”她面露担心。
若想,自然可以。
但,沈沉沉默着。
宝言便将他的沉默理所当然理解为默认,他不方便洗澡,所以,需要一个人帮忙。
“那……那我去叫碧月进来伺候您。”她说着要走,听见身后沈沉有些冷的嗓音。
“莫宝言,你打算让别人看见孤的身体么?”
宝言站住脚,为难道:“可是我笨手笨脚的,万一让殿下的伤口沾到水……那就是大大的罪过了。”
沈沉轻哼了声,已然起身往净室里走。宝言只好硬着头皮跟上,放水,伸手探了探水温,合适之后才叫沈沉进去。
沈沉站在原地没动,伸展开胳膊。
宝言靠近,替他宽衣。和从前那次一样笨手笨脚,解了半天也没能解开衣裳。
她自己着急起来,额头一层细密的汗。
好不容易解下沈沉衣裳,她松了口气,取来干净的棉巾。宝言将沈沉受伤的右边胳膊搭在浴桶边,尽量不让水碰到。
她力气软绵绵的,擦在身上像挠痒痒,闹得沈沉有些别的心思。
“你可以力气大一点,孤不是瓷娃娃。”沈沉只好开口要求。
宝言哦了声,连忙加大了些力气,给沈沉搓起澡来。她的确不会伺候人,一点儿也不舒服,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一会儿忘了这,一会儿又忘了那。不像伺候他洗澡,倒像是蓄意引诱。
沈沉抬眸,瞥向宝言,却见她认真低着头。
他便这样静静盯着她,许久。
宝言一抬头,猛地对上沈沉视线,还吓了一跳,“怎么了殿下?是我力气太大了?还是别的?”
“无事,你继续。”他收回目光。
就在方才,他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宁静与满足之感,为什么?
-
青莲教一事已然告一段落,可以暂时结案。沈沉右手受伤,不方便给京城去信,便让程玉代笔。二人在房中,沈沉念一句,程玉写一句。
经过这段时间,程玉的心情好转不少,他给丹阳侯夫人也写了一封信,问起他母亲的近况,又提及自己在南淮跟着太子殿下历练,收获颇丰。不过他没给丹阳侯府去信,面对他的父亲,他仍旧不能释怀。
沈沉正襟危坐,说着:“青莲教一案已经告破……”
正说着,门口有人叩门。
隔着门框瞧着影子,沈沉便认出是宝言。他道了声:“进来。”
宝言捧着新做的一碟油酥进来,看了眼他们:“殿下,程世子,我没打搅你们吧?”
“没有。”
宝言闻言笑了笑,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边空处,道:“这是我新做的点心,你们可以尝尝。”
她说完,转身要走。
想起什么,又顿了顿脚步,看向程玉道:“对了,那天多谢程世子舍身相救。”
沈沉脸色顿时一黑,她是什么蠢货,分明是他舍身相救,这么大一个伤口还没好呢?她甚至前两天还在这里心疼他的伤口呢?
程玉看见沈沉反应,忍俊不禁,想开口解释时,宝言已经一溜烟跑了,甚至还贴心地帮他们合上房门。
沈沉阴恻恻的眼神扫来:“你为什么不解释?”
他记起旧账,莫宝言这个女人,似乎与程玉之间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程玉摸了摸鼻子:“我是想解释来着,莫良娣跑得太快了。”
“呵。”
宝言不止嘴上道谢,之后几日,也身体力行地表示了自己的谢意。譬如说,做饭的时候也特意为程玉做一份,见到程玉时总是喜笑颜开,还说要报答程玉。
这些举动落在沈沉眼里,令他不悦至极。
但偏偏沈沉犯倔,他亦不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不知道较什么劲。
程玉看他这样,甚觉有趣,本想解释,也不解释了。
沈沉便更不悦了。
程玉凭什么不解释?莫非他从前说的话不只是玩笑话?而是真心话?他当真认为莫宝言很好,不介意她做过自己的侍妾?
想到此处,沈沉想到了一件近在眼前的事。
他与莫宝言体内的百日欢之毒,已然只余十来日。
也就是说,再过不久,他就可以不必再忍受这百日欢的折磨。他将回归到自己原来的样子,不必再与莫宝言绑在一处,亦可以与她解除这种关系。
桥归桥,路归路。她去嫁人,他则过自己本来的生活。
偏离的轨道回到原位。
这是他曾经一直所期盼的事,如今马上就要结束了。
他应该感到欣喜。
可,似乎没有那么欣喜。
沈沉看向桌上那盘油酥饼,伸手拿了一个,酥酥脆脆,咸香可口。
他很欣喜。
待崇平县这边的事都了结,已经又过去了三日。沈沉将曾经青莲教做下的恶事整理出一本卷宗,里面详细记载了青莲教的罪行,以及人证物证。
他们一行人也该收拾收拾,启程回京。
从崇平县到南淮州城,一行人停留了几日。黄简与沈沉汇报了一番公事,而后才算全部收尾。
临走之前,平南侯夫人李氏来了驿站,求见宝言。
宝言听说了消息很高兴,请他们把李氏请进来。李氏听说了些他们此行的凶险,见到宝言,先握着她的手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确认她毫发无伤后,这才松了口气。
“好孩子,你没事就好,老身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