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是太子啊——岫云【完结】
时间:2023-10-24 14:39:20

  堂内有来来回回巡查的壮汉,江扶元从后院带了个女人回来的事当然瞒不住花妈妈。
  二人一合计,由钟北先去救阿巧,四人在后院的角门处见面。
  钟北来之前已吃了粒药,身上疼得并不厉害,在花妈妈上来敲门之前,他轻巧地从窗边跃了下去。
  “李公子,我这有坛刚取来的上好花雕,可要送上来给您尝尝鲜?”
  江扶元看了眼已经躲进床榻上的姜宝鸾,扯开衣襟,顺势将手边一名女子的睡穴解了,用指尖弹了些酒水到她们身上,这才道:“喂喂喂,快去开门。”
  刚解了穴的女子醒来迷迷糊糊,听着江扶元要她去开门,她揉揉眼睛,依言去了。
  “花妈妈,你们这的姑娘酒量不行啊,你瞧瞧,这就都被我喝趴下了,嗝,得再练。”江扶元不等花妈妈开口,便率先上前打了几个酒嗝,如是说道。
  花妈妈见江扶元醉了,笑道:“她们哪比得上李公子你呀。”
  江扶元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摇摇晃晃走向床榻:“不行了,我今日喝多了,先睡会,我这人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打扰,你们谁也不准进来,听见没?”
  他大着舌头,满是醉意地说着。
  花妈妈听了连连应是,也不敢多问,用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便朝那刚睡醒的女子招手:“将她们叫醒随我出来,别吵着人家李公子休息。”
  江扶元方才经过那几名青楼女子时,已悄然将她们的睡穴解开,躺在床上的他闭着眼假寐,等屋里彻底安静下来,这才翻了个身。
  旁边的隆起的被子里,姜宝鸾藏得非常努力,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出一点儿来,这次她还记得将鞋子一并藏好了。
  “出来吧,别闷坏了。”
  姜宝鸾将被子掀开一道缝,深呼吸了几次才慢慢从床榻上坐起。
  江扶元去外间倒了杯茶,饮下后便一直站在窗口听外面的动静。
  他不是不好奇姜宝鸾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但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
  过了大约一炷香功夫,钟北的暗号响起,他这才叫来姜宝鸾,悄然将人送到后院的角门去。
  角门出去便是个巷子,顺着巷子走到主街上,一路往南,便可到他们所住的客栈。
  江扶元把客栈的位置告诉了姜宝鸾,又拿出几张银票,要她去客栈里暂且住下。
  姜宝鸾见阿巧平安无事,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主仆二人没时间说话,按照江扶元所说快快离了这东风楼心里才踏实。
  目送二人汇入主街的人|流之中,江扶元悄然回了房间,钟北则从外面打着如厕回来的旗号大喇喇地进入,以免惹人怀疑。
  他们又待了一个时辰,装作醉酒的模样,肩搭着肩被花妈妈送出了门。
  客栈内,姜宝鸾与阿巧已经洗漱过。
  她们都被吓得不轻,吃了几杯热茶后,身子才慢慢暖起来。
  想起这一晚的经历,觉得甚是惊心动魄,现在仍是心有余悸。
  等街上渐渐没了小贩们的叫卖声,夜也渐渐深了,一切归于寂静时,宝鸾这才听见一声很轻的扣门。
  “开门。”
  阿巧听着是江扶元的声音,快步上前将门打开。
  屋外的冷气并着酒味一道钻入,姜宝鸾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朝他看去。
  江扶元是一个人来的,他一进屋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了,眼眸中夹着寒霜,半点没有方才在东风楼那样的浪|荡之气,反而连动作都是冷冷淡淡的。
  阿巧奉了茶水来,江扶元吹散浮在上面的热气,押了一口后,也不说旁的废话,直接进入正题:“你们怎会来江南?”
  据他所知,姜宝鸾连出府的次数都很少,居然能在千里外江南碰面,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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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走门路◎
  姜宝鸾与阿巧对视一眼, 这会儿她冷静了很多,也能将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
  一切要从江扶元搬走那日说起。
  那天江扶元前脚刚走,后脚姜宝鸾便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她外家寄来的。
  姜宝鸾的母亲原是江南王家的嫡女, 与姜甫堂成了亲才随之来到京城, 姜母还在世时, 每年都会抽空回一次娘家,待到她因病离世,两家关系也便愈发疏离。
  王家嫡系这一脉,除了姜宝鸾的母亲,唯一的男丁就只有姜宝鸾的亲舅舅,名唤王崇焕。
  王崇焕只比姜宝鸾大了十岁,从小便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因为家中纵容, 书没读多少, 却迷上了经商, 然而他这人生性纯良,没有商人的精明与圆滑,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 开铺子赚到的钱多半被人骗走。
  他这人心态好,即便生意上屡屡失败, 仍没放弃,大约一年前,他亲自写了一封信送到姜宝鸾这, 说是要出海寻些奇珍异宝回来售卖,以此赚上一笔。
  姜宝鸾小时候经常听姜母念叨这位舅舅, 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的性格, 只能去信让他再考虑考虑。
  她的那封信也不知王崇焕收到了没有, 总之他不顾家里众人反对,偷偷随着商队出了海,从此便没了音信。
  出海风险极大,有去无回是常有的事,姜宝鸾听说王崇焕偷跑后,她外祖母气得一病不起,就连外祖父都苍老了许多,好几次她想去江南看看外祖父一家,都没得到姜甫堂的允许。
  姜甫堂总拿与程庚的婚事来压她,要她安心等着嫁人,莫要四处乱跑。
  所以她只能每隔一段时日便给江南那边去信,以此来了解外祖母的近况。
  江扶元搬走那日,她同往常一样将信拆开,看了几行之后,眸中便有了喜色。
  信上说,王崇焕安然无恙地归家了,一大家子悬着的心也总算可以放下。
  来江南的念头就是收到信的这日萌生的,她现在没了与程庚的婚事,姜甫堂又要忙着疏通关系,她提了此事,反而得到了允许。
  姜宝鸾出发的时间比江扶元他们还要早几日,只是马车行得较慢,双方差不多时间抵达江南。
  姜宝鸾循着记忆找到外祖父家中,没有想象中亲人团聚的愉快氛围,王家一家人看上去反倒心事重重的模样。
  原来,这王崇焕才归家没有几日,竟莫名其妙被扣在了东风楼,王家派人去要了几次,对方却怎么都不肯放。
  他们一口咬定王崇焕私吞了一样很重要的宝贝,若是不将宝贝交出来,就得用一万两金子换他。
  王家在江南世代经商,算不得穷,可要拿出一万两,还得是金子,根本是天方夜谭。
  对方本就是故意刁难,用这种法子让他们知难而退。
  王家报了官也无济于事,东风楼在江南势大,鲜少有人敢得罪,现王崇焕惹上了这等麻烦,官府不管,他们又拿不出银子来,便只能僵持着。
  距王崇焕被关已有三日了,家中二老连他的面都没见上,也不知他在里面究竟是生是死,可有受罪。
  姜宝鸾听着,同样着急不已,她来江南本是想陪陪外祖父一家的,现在家中出了这事,见到她的欢喜都被冲去不少,各个愁云惨淡。
  府里现如今正在筹银子,即使变卖所有财产,也远远不够。
  姜宝鸾也很想帮忙,她把自己带来的钱大半给了舅母,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也总比没有要好。
  天黑后,舅母来了她院中。
  府里出了这样大的事,舅母钟氏整个人憔悴了不少,瞧着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她在府里也没个可以倾诉的人,姜宝鸾来了,有些话和她说说也不妨事。
  姜宝鸾听着她细数王崇焕离家这一年的生活,越听越觉得呼吸不畅。
  王崇焕走的时候潇洒,从没想过那些看不见的压力会都落到了钟氏身上,她不光要帮着开导老人,教养孩子,除此之外,还要忙铺子里的事情。
  若不是性子要强,换了别的女人,这样连轴转之下,恐怕早就受不住了。
  姜宝鸾见她说着说着便抹起了眼泪,心中亦是怜惜不已,她将钟氏好生安慰了一番,而后痛斥王崇焕这厮的不靠谱。
  钟氏亦跟在后面骂了几句,这些话她在外人和长辈面前是不敢说的,在姜宝鸾面前倒没什么好藏的。
  发|泄完后,钟氏的表情好了很多,闲聊之余说了很多方才没有提及的细节。
  “阿鸾,我觉得你舅舅他不是那种会私吞东西的人,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只是那东风楼一口咬死了是他做的,可惜见不着你舅舅……”
  钟氏说到此处,突然顿了顿,她目光落在姜宝鸾身上,欲言又止,不久,她叹了口气,到底什么都没说。
  姜宝鸾看出了她的犹豫,问道:“舅母,那东风楼究竟是什么地方,怎如此霸道,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钟氏道:“东风楼有一拍卖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从各地搜罗来的珍宝进行拍卖,每次拍卖少说都得进账上万两黄金,他们不缺钱,自然与官府之人关系极好,据说那拍卖场还是得了官府明文批准的,我们普通老百姓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王家从前也有过红火的时候,就说与姜家结亲时,在江南也是响当当的人家,不然以当时姜甫堂的眼光,是断然不会娶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儿。
  然而王家与姜家的命运出奇相似,随着江南这边商人愈多,搭不上京城关系的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时间一久,生意便越来越难做。
  姜家在京城日子不好过,王家便压根指望不上女儿女婿,只能一点点退让,到如今勉强留下几家店铺,做的都是小本生意,与如日中天的东风楼自然是不能比。
  姜宝鸾听着她这话,也不由叹了口气。
  钟氏见时候不早,离开前拉着她的手,犹豫许久还是决定开口:“阿鸾,你们是从京城来的,东风楼那些人断然不认得,你看能否让你那车夫乔装一番,帮入东风楼内打听打听消息,若是能见着崇焕那就更好了。”
  姜宝鸾这次下江南,除了阿巧之外,便只带了个车夫,这车夫是当时江扶元留在他院里的小厮,会些武功,做事也勤快,一路上他帮了姜宝鸾不少忙。
  钟氏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姜宝鸾第二日便将那小厮叫了来,吩咐他去办。
  东风楼白日不开,须得等晚上方又机会进去。
  姜宝鸾在家中坐不住,怕这小厮不认得王崇焕,思来想去,也同阿巧换上了男装,准备一道儿跟去瞧瞧这东风楼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入了夜,东风楼上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姜宝鸾来到东风楼门口顿时傻了眼,原来此处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酒楼,而是青楼,她心生退意,便没随小厮进去,而是与阿巧在对面找了个卖吃食的小摊子坐下,一边吃一边等。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小厮还没出来。
  阿巧自告奋勇,在门口转悠着,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谁知楼下招揽客人的女子们异常热情,见她在门口来回走动,只当她犹豫不决,上前便将人往里带。
  阿巧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扭头向姜宝鸾求助,最后二人迫不得已,进了楼里。
  她们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点了小酒小菜,便开始找机会寻那小厮的踪影。
  姜宝鸾与阿巧看着黏在身上的女子,感觉分外不适,将人拉扯下来后,打发了去。
  也正是因为这,引起了花妈妈的怀疑。
  哪个男子来青楼不是寻欢作乐的,她们的表现太过反常,而花妈妈又是个眼神毒辣的,不过几次试探,便知道她们是女扮男装。
  花妈妈不动声色,姜宝鸾二人只当自己伪装十分完美,在东风楼内上下转悠。
  前面不像是能关人的,她们便去了后面。
  果然瞧见几道鬼鬼祟祟的黑影,跟了一段路后,发现这几人去的是柴房,躲在墙角的姜宝鸾甚至还听见了里面拳脚相向的声音。
  二人到底没有贸然行动,打算回去从长计议,谁知还没起身,就被两个大汉拿麻袋给套住了。
  她讲完有些口干,阿巧连忙给她添了些水,满是自责道:“都是我连累了小姐。”
  若她不擅自去打探,也不会出现后来的事了。
  江扶元知她不会撒谎,便是撒谎也难以将故事编得滴水不漏。
  “你们先在此处休息,明日再回去,切记勿要和旁人提起见过我。”
  姜宝鸾虽不知是何缘故,但还是点了点头。
  二人昨晚偷偷离府,并未惊动王家任何人,但一夜不归,她们亦心中惴惴,在客栈只小睡了一会儿,天刚蒙蒙亮便起了身。
  王家宅院在城南,她们还不是很熟,循着记忆回去,走了不少冤枉路才看见熟悉的大门。
  时间还早,姜宝鸾进府后不久钟氏便找了过来。
  门房那说姜宝鸾昨晚未归,她听得心头直跳,手里的事全顾不上,着急忙慌地来了。
  见姜宝鸾平安无事,她狠狠松了口气的同时,道:“阿鸾,你怎这般胆大,昨晚究竟去哪了?”
  姜宝鸾拉着她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放低声音:“舅母,昨日我去了东风楼。”
  钟氏大惊,拉着她上下打量,将手放在砰砰乱跳的心口,忍不住责备:“你这小妮子,可知那东风楼是什么地方,你舅舅现在已经是这样,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让父亲母亲他们如何是好!”
  听着钟氏话里隐隐的哽咽之声,姜宝鸾自知理亏,连忙道歉:“这次是我错了,舅母可千万别让外祖父外祖母知晓。”
  王家两位老人那钟氏肯定是先帮瞒着的,否则这会儿惊动的可就不是她一个人了。
  她在姜宝鸾额头上点了点:“知道不对就行,再没下次了。”
  姜宝鸾忙不迭点头,正想再说什么,院外突然传来了通报声,阿巧去一看,是昨日他们派去东风楼的小厮。
  他回来了?
  姜宝鸾面露讶异,命阿巧将人带进来。
  钟氏正好也想问问昨日之事,等那小厮站定,便让他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小厮垂着脑袋,穿着昨日姜宝鸾为他找的那件体面衣裳,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回小姐夫人,昨日我入东风楼,虽未见着舅爷,却也探听到了一则消息。”
  他昨日进了东风楼后,发觉各处守卫甚是森严,便未敢贸然行动,而是借机同一名喝醉了酒的春风楼常客搭上了话。
  从这人口中得知,东风楼关押犯事之人的地方,一般都在二楼以上,而三楼除了拍卖会的时候开放,平日里便是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钟氏闻言,缓缓皱了眉。
  那小厮接着道:“那人说,明日东风楼便会有一场拍卖,但除了受邀之人外,旁人若想参与,也得花上好大一笔银子才行。”
  他没说要多少银子,光是猜也能猜到,这笔钱数目定然不少。
  说完昨日探听到的消息,姜宝鸾这才问他:“你何时回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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