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乖[穿书]——默柒年【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25 23:04:14

  她的话半真半假,但更多是示弱,让沈最放下戒心,她才有可能获得更多的自由。
  “说实话,在烂尾楼里我的确吓到了,电影里看到的情节竟然成了真,说不害怕是假的,没当场尿裤子已经算我胆识过人了。”
  沈最神情寡淡,视线里多了几分探究,他似乎在判断眼前的人说的话里几分真情实意,几分虚与委蛇。
  “姜越知,收敛起你的歪心思,老老实实呆着,你以后的路我会安排好。”
  之后的时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姜越知大快朵颐的对付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也不知道是面汤太热,还是刚刚自己信口拈来的胡说八道,她的脸有些发烫。
  不知道沈最到底信了几分。
  她时不时的抬头看沈最,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神色。
  不可否认,小男主教养极好,吃东西的时候没有半点声响,专注认真,整个人即便是在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面前,也能随意骄矜,丝毫不失风范。
  这是姜越知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的。
  孤儿院教会她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快,飞快,十分快。
  只有快,才能吃的饱。
  同样一碗面,对她就是果腹的食物,而放到他面前,却宛如一幅画。
  汤面氤氲出来的水汽落在他脸上,好像给他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水雾,凄瑟迷离。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沈最的长相几乎美到无可挑剔。
  美。
  这是她第二次心生这样的感慨。
  全然由心。
  “怎么不吃了?不好吃?”沈最晃一抬头。
  “嗯?”姜越知看得发了愣,思绪忽然被打断,有些脸红。
  她用筷子挑了挑自己面前碗里残余的几根面条,示意他自己已经吃完了。
  这回倒是轮到沈最愣住了。
  这饭量倒是......很是惊人。
  “你慢慢吃,我等你。”姜越知说完就偏头看着窗外,雨后积水的街道明亮璀璨,城市笼罩在迷离的光斑中,有种雅致消沉的美感。
  沈最眯着眼,看到她耳后那两颗鲜红色夺目的朱砂痣,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的乖巧是装的,坦荡是装的,示弱的讨好也是装的。
  一整个诡谲狡诈的小野猫。
  但饭量大是真的。
  就,有点可爱。
  好想……
  拍拍她的小肚皮,看看是不是圆滚滚的。
  *
  吃完饭两个人就直接回了沈最家。
  从车上下来,姜越知站在沈家别墅的大门前住了脚,踌躇不前。
  已经往里走的沈最察觉到她的动作,回过身来看她。
  他恰好站在门前的一束灯柱下,光晕打在挺拔的肩背上,是黑夜中唯一的暖色。
  “怕了?”
  姜越知垂下了眼眸,这次并没说谎,“站在这扇门前头,总有种上刑场的错觉,就觉得今天要是这么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沈最轻笑一声,那笑声打着旋钻进姜越知的耳朵里,在她心脏上狠狠刺了一把。
  他也不着急走,转身靠在门旁的石狮子上,抬起一条腿抵在台子上支撑身体,招招手让还等在一旁等他们进门再去停车周叔先走。
  “姜越知,你是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吧。”
  他唇形略薄,靠站在那里的姿态慵懒随意。
  “哎,你摸着良心说,咱俩从见面到现在,我除了说话吓唬你,是不是没碰过你一根手指头。”
  姜越知看着他,心跳一点点缓慢、幽沉下来。
  他衬衣的领口随着动作随意的向一侧扯开,露出稍显凌厉的锁骨,笑意不达眼底,明显耐心到了临界点,气息中多出了几分羁狂。
  他能给的好脾气,到此为止了。
  姜越知见好就收,抬腿就往里走,步伐迅速像是有火在烧,上台阶的时候左脚还被右脚绊了一下,踉跄了两步还没等站稳就已经到了门边。
  沈最乐了。
  晃悠着跟上去。
  厚重的门板陷入漆黑的夜幕中,肃杀诡谲,中间一只大号的多功能智能锁闪着幽幽的蓝光。
  沈最面部识别后,大门缓缓的打开,发出金属摩擦的轻微声响,里面有更为明亮的灯光透出来,在夜色中尤为刺眼。
  姜越知后退一步,错身跟到沈最身后。
  她来之前就已经被告知是他日常自己的住的地方,并不是沈家主宅,所有她想过会豪华宽敞,却没想过会这么大。
  大门打开,入目便一一片水面淋漓的景观湖,湖中心堆砌着假山凉亭,被一排排小串灯勾勒出轮廓。
  沿着主路旁边,已经有几个穿着佣人套装的中年女人等在那里了,见沈最进门,都恭敬的半垂下头,等待着他的安排。
  “这边是后门,步行进来最方便,等明天让周叔把你的信息录进去。”沈最边往前走边交代。
  姜越知点了点头。
  她发现,沈家的所有佣人都是十分训练有素的样子,对于沈最深夜带回家一个陌生女孩这件事,周遭的所有人居然没有一个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林姨。”沈最突然停住脚步,对着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阿姨叫道。
  被叫林姨的人从人群中向外走了一步,抬起头,等待着他的吩咐。
  “她叫姜越知,以后她就住在这,吩咐下去,从今天起她就是沈家的小姐,还有,她什么证明材料都没有,也没有行李,你尽快准备出她需要的东西。”
  上位者做事的习惯在沈最的这几句话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一锤定音,说清楚了所有,甚至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林姨点头应承下,没有多说一句。
  两个人绕过假山,就是一片开阔的草坪。
  草坪被修剪打理的很好,整齐干净,让人一看就有种心旷神怡的舒心。
  穿过草坪,就从别墅后门进了客厅,沈最指着另外一个方向说:“那边走到头就是家里的正门,等明天你自己逛逛,熟悉熟悉环境。”
  姜越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默默记下他状似无意说的每一句话,这些话里都将是她未来可以试探的底线。
  再加上,到了一个陌生的坏境里,在这个地方,乃至这个世界,沈最都已然成为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这种情况很麻烦,却是她当下的底气。
  至少他还没有厌恶自己,这里的人就都得敬着她。
  进了客厅,沈最一屁股坐进沙发里,仰头靠着沙发背,就闭上了眼睛。
  佣人们给两个人摆上了茶点水果后就退出了主厅。
  林姨临走前压低声音对姜越知说:“小姐,我去给你准备必要的生活用品,您先休息一会。”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姜越知看了一眼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沈最,有些无聊的在客厅里东瞧瞧西看看。
  很快,她被挂在正中的一幅画吸引住了目光,无意识的向那边走过去。
  上台子的时候碰到了旁边一只半人高的空花瓶,看着明显价值不菲的花瓶朝一边倒去,她本能的护住瓶身,给它当了人形缓冲垫。
  “噗通”一声闷响,沈最睁开了眼睛,侧着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就见到姜越知像个穿反了壳子的龟仙人一样,四脚朝天的抱着个花瓶,仰躺在地板上。
  她正左右试探着想起身,可是好像感觉往那边翻身都不安全,一时间摇摆不定,滑稽可笑。
  沈最烦躁的扒拉两下头发,站起身,满眼不耐的看着她。
  “你抱着它干什么?玩cosplay?”
  他大抵是真的很疲惫,刚刚闭目养神刚睁开眼,眸光迷离涣散,胡乱扒拉开的额前碎发零散的垂着,居高临下的站在姜越知的身边,投下一大片阴影。
  “还是想跟我的花瓶比较一下摔跤的身手,它招你惹你了。”低沉好听的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讽刺,“你还不起来?”
  人为鱼肉,姜越知才不跟扼住她命运“喉咙”的人争长短。
  她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撇了撇嘴:“沈最,我起不来。”
第8章
  林姨指挥着几个人拖着十几套衣服进来的时候,沈最正弯腰把地上的姜越知抱起来。
  客厅里一时静悄悄的。
  林姨和身后的几个人看着沈最的动作,一时间没搞清楚他想做什么,又纷纷觉得自己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
  他们面面相觑,进退两难。
  姜越知本来以为,让沈最帮自己把花瓶扶走,自己也就可以站起来了,谁曾想他随意的推开花瓶,任由它滚出去好远,连看都没看一眼,而是直接弯腰把自己从地上给抱了起来。
  那只价值连城的可怜花瓶,就这么在她惊悚的目光中撞到立柱,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也不知道坏没坏。
  当然,前一秒姜越知确实还满怀着对这一系列骚操作的震惊和诧异,但随后看见进门的林姨她就突然明白了,沈少爷这是做戏给旁人看得。
  他做戏做的愉快,社死的可是她。
  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她已然成为了跟这位小少爷有不清不楚关系的人。
  他们势必是绑在一条绳子的蚂蚱.....和无足轻重的小虫子。
  这么点自知之明姜越知还是有的。
  虽然她很不爽,也很不想承认。
  “东西直接拿上楼,去我的卧室旁边的那间客房。”
  沈最抱着姜越知,侧头跟身后的人说了一声,就直接上了楼,林姨赶紧招呼人跟上。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想靠自己的双脚走上去,是姜越知最后的体面和自尊,虽然或许在她穿书的那一刻这些东西早就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他做出百般暧昧的举动,无非是要让有心人看到,他在自己家里养了个来路不明的女孩。
  而且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是他在乎着的,宠爱着的,就可以被视作是他的软肋。
  那么这根软肋,在关键的时候,将会成为一颗可以被随意抛出的诱饵,等鱼儿上钩。
  至于鱼儿是谁,姜越知现在还并不知道,相信沈最也不知道。
  可无论姜越知怎么挣扎,怎么好声好气的劝说他自己可以依靠自己的双腿自力更生,沈最却是铁了心的不随她意,连眼风都没给她一个。
  一直到了三楼尽头的一间屋门前,他才终于站定。
  沈最用脚踢开门,走进去,直接像扔麻袋一样的把姜越知扔在了床上。
  “家里的东西找不到的就问林姨,手机和手机卡明天会给你办好,以后你就住这里,乖乖的呆着,等绑架的事情结束,我就安排你用姜越知的身份继续上学。”
  林姨他们鱼贯而入,动作麻利的替姜越知收拾着东西,没人敢正眼去看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那我也会有户口和身份证?”姜越知支撑起上半身,翻着白眼问。
  “嗯。”
  沈最扔下她就准备往外走,听见她的问题停下脚步。
  林姨指挥着佣人们用发射火箭的速度整理好一切,之后就出去了,还贴心的给他们把门关上了。
  姜越知看着沈最身后关上的房门,叹了口气,小声问:“沈最,你是怀疑,家里有人出卖你对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沈最想了想,走到旁边沙发上坐下。
  他用舌尖顶了顶腮,看着床上一身青痕开始发黑的小可怜,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姜越知,我知道你远比别人看到的要聪明的多,但是我劝你,别把你的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记好,收留你回来有我自己的想法,临时起意也好,别有用心也罢,只要你乖,我都不会亏待你,也不会伤害你,但如果你非要自作聪明,去动不该你动的脑筋,那么后果,我也真的不敢保证。”
  姜越知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少年阴郁清冷的眸,除了凝聚着阴鸷的狠厉,没来由的还从里面看出了一闪而过的孤寂和落寞。
  她并不是个会示弱的人,但此刻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在威胁我,筹码是什么呢,我的命?”
  说完,她自嘲的笑了笑,下床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好吧,我接受你的威胁,我会乖,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沈最走过去,两个人面对面站在房门口。
  姜越知漫不经心直了直腰,手放在门把上来回转动着,发出轻微的‘咔嚓、咔嚓’的响动。
  “赶我走?”
  沈最突然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向后压在门板上,姜越知的手腕扭曲一痛,瞬间松开,两个人的重量交叠,后退了几步。
  房门被应声关上。
  潮热气息突然喷洒在面前,伴随着剧烈起伏的心跳声。
  沈最扯开她肩头一侧的衣领,露出紫黑交错的肩头,嗤笑一声,低头咬了上去。
  湿濡舌尖的蹭触和尖利牙齿的咬噬,姜越知的锁骨漾起一阵麻涩的刺痛。
  “嘶--”
  沈最身上有一种天然的草木香味,不属于任何一种香水或者沐浴液,靠近后自带异样的蛊惑,顺着鼻腔吸入肺叶。
  她不自觉的颤了颤。
  姜越知向一边偏开头,全身肌肉紧缩着,贝齿紧紧的咬住下唇。
  滚烫的气息从肩头挪上来,灼热的气息勾勒着她耳廓的形状。
  “小花猫,你还是没有搞清楚你的状况,在我眼里,姜小三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压根不在乎姜越知到底是谁,这个名字到底是谁起的,我要的,是你,但前提是,你得听话,别惹我生气。”
  悄言密语般气声,带着几乎烫伤人的温度。
  声线勾人。
  语气凉薄。
  姜越知的双唇因为用力的压咬而充血泛红,她的声音沙哑嘤咛,远没有方才那般清脆。
  她想笑,可是扯了好几下唇角,才发现自己的面部肌肉在不停的抽搐。
  “沈最,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把我带回来,却怀疑我,就像你说的,我的命攥在你手上,我其实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可是事实上,我没死,无论是因为什么,我都没有死。”
  沈最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
  目光纯澈,乖的让人心动。
  他看了她很久,密不透风的凝滞空气在两人中间反复穿梭,她额间的一缕乱发随着身体剧烈的起伏而轻微颤抖,白皙到透明的皮肤被黑发映衬的越发病态,有一种脆弱到极致的娇弱,让人不忍心去攀折。
  可人不都是一样的心软。
  至少沈最不是。
  他眉眼里的阴霾丛生,在沉默的打量中积聚起狰狞的破坏欲,刚刚咬下去的时候,他没有忽略心头的翻涌的那些嗜血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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