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月光?好巧我也是啊!——月藏弦【完结】
时间:2023-10-28 14:35:43

  更别说,还要担心未来爷们的后院是不是会不安宁。所以这样的名声但凡传出一点,对简悠白都是很大的打击。
  可恰恰就是这种隐约的流言,才是最难办的,你澄清不是,不澄清也不是。
  在这个年代,虽然大部分人家的后宅,为了宠爱,为了钱财,为了话语权,为了儿女,争斗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若是当家主母能够把控的住一个度,那么这些争斗所带来的伤害,也就能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至少大部分人家的后宅争斗是不会闹出人命的,特别是家族子嗣的性命。
  可是当年赵硕的后院,最先对孩子出手的就是作为王妃的简悠白,也正是有她开了这么一个坏的头,下面的侧妃,妾室们才会越发的不择手段。
  因为不斗就代表了死,不只是自己死,而且还要连累儿女的性命。所来赵硕的后院,真的能算一等一的火坑里,无论是大小主子,各色娇花还是丫鬟仆从,有缘由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冤魂。
  现在想想,若是老郡王妃能早知道简悠白是一个如此行事的女子。即使她的父亲是吏部尚书,祖父是一代大儒。她怕是也不敢让儿子抬这样的女人进门吧。
  “所以到时候,暗暗的放出一些风声,敲山震虎对付如今的简悠白,绝对是有用的。”陈糯糯如此思量。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收集到更多的信息,最好能够掌握到一些实证,一则虽然她有把握自己的猜测没错,但是万一呢?
  万一不是简悠白做的,她岂不是对付错了人,二则,某些证据若能握在自己手里,难保哪一天就能用的上。
  “谷雨,你晚些让你哥哥去对面玉春堂传个话,让掌柜的明日来家里见我。你在顺便把所有那些顾客说用了出问题的胭脂水粉都带一份回来。”心里基本有了全盘计划,陈糯糯行事就又从容了起来。
  “是,姑娘。”谷雨认真应下,然后又问:“姑娘你是打算要回了吗?咱们不过去对门玉春堂看看?还有书斋呢,是不是也要去探查一二?”
  “先不回,书斋还是要去的,等咱们用完这盏茶。不过府里书斋的生意,向来都不是为了能赚多少钱,掌柜的经营的平平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陈糯糯这话里,其实也指出了这些大户人家普遍对书斋书铺的经营方式,那就是可以不赚多少钱,盈利能维持日常运转就可以了。
  这种类型的书斋,往往经营是是人脉和名声,帝都三年一次科考,除了世家大族的学子,每次也都会有大量家境不那么好甚至是贫寒的学子来,可家境不好不代表学士不好。
  谁也不知道,这些学子里是不是就会有未来的状元榜眼。所以这些不差钱的人家,开个一两家不赚钱的书铺,在必要的时候,给这些有潜力又贫寒的学子提供一些帮助,以期后续回报,都算是一种潜规则了。
  陈家的这间铺子,也是如此。所以陈糯糯今日的重点才完全没放在书斋上。就是这会儿决定去看看,也不是冲着查账什么的去的。
  “都在这儿了,反正顺道,我去看看有没有新书,上次那画本就很有意思啊。”陈糯糯拿起一块荷花酥,一手在下边托着免得掉渣在衣裙上,一边小口的吃。
  俏生生的荷花花瓣一咬就去了个小荷尖尖,荷花的清香,乳类的浓郁厚重还有那酥棉清甜的口感,都让陈糯糯不由的亮了眼睛,毫无疑问,这款糕点是她近日吃到的最美味的一款了。
  “这三味楼的荷花酥做的真好,咱们待会儿带些回去家里,让娘她们也尝尝。”陈糯糯一边又咬了一口,一边让谷雨传话给小二,打包几份荷花酥。
  ......
  等她慢慢的品了两个,打包的也送来上来,原本还想再略坐一坐的,却见到霜降像几乎把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正在看着什么。
  “霜降,你看什么热闹呢?小心掉下去。”陈糯糯不由的也走到了窗前。
  “姑娘,姑娘您看那家,那是不是咱们家的书斋?”霜降见陈糯糯走了过来,急急的拿手遥遥指向街尾的那家铺子。
  听到霜降这么说,陈糯糯不由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因为距离有些远,看的并不很真切。
  但也能看见那里围着一圈人,隐约可见那位置的确是自家的书斋,那铺子门前,似乎发生了什么冲突。
  而且那冲突还没有要平息的迹象,因为周围街面上的人群,渐渐的围过去看热闹的变得越来越多了。
  这下三人剩余的点心也没心思吃了。
  “走,我们也过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糯糯带着丫鬟们就结账出了酒楼,直直的往街角书斋的方向走去。
第26章 第 26 章
  在陈糯糯她们主仆三人走到街尾的书斋时,书斋的门前已经是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三人透过人群的缝隙能勉强看见里面。
  那里似乎是有两个人在和书斋的伙计在争执着什么。
  “你们怎可如此言而无信,明明当时说好的,给我家公子按分成付款,结果现在却又说是买断了。”一道少年嗓音满是愤怒的在人群里面响起,带了些变声期特有的破锣味,让听到的人都几乎要皱眉。
  “这位公子,您看您这样无凭无据的,我也是很难做呀。”那伙计根本懒得理会书童的愤愤不平,只和那公子说话:“这按我家书斋的规矩,可从来没有按照分成支付这一说,经常给我家供稿的先生们都是知道的。”
  “那是我家公子写的尤其好,你家老掌柜当初才主动提了分成。”圆脸书童听书斋伙计这么说,简直是气的跳脚。
  眼看着围观人群越发多了,书斋掌柜的才走了出来,却不是原本的那个和蔼的老者,而是一个四十左右,留着油光水滑两撇短须的胖乎乎男人。
  他一出来,就朝着那位公子还有围观群众团团一作揖:“公子您那本故事,凭良心说的确是写的好,我们卖的也好,当初给您那价格,是您是亏了的。”掌柜的看着很是儒雅温和又讲理的样子。
  他这样的姿态一摆出来,这样的话一说,看客们就不由的往他那偏了几分。
  但那公子却深深的皱了一下眉,他已经听出了这掌柜的言外之意。当初他因为和老掌柜关系颇好,也算是忘年交,在合约上就没有那么上心,只写了新来话本就送来这里,书斋也一向按照约定每月给卖书的分成。
  但这次隔了两月让书童再来,书童小鱼却来说书斋换了掌柜,不认账了。
  书斋换掌柜的事,老掌柜是知会过他的,他年龄大了,想要回老家养老,他东家也同意了。原本老掌柜是要在回老家前和他补签一份合约的,可不巧他母亲病,忙了两个多月才见好,就错过了。
  如今竟是老掌柜已经回乡,而这新掌柜的却不认账了。他不信一向做事稳妥的老掌柜会没有交代,那就只能是这新掌柜的生了贪念。
  “你知道我家公子些的好就好,就是因为写的的好,你们当初才说分成的。”书童小鱼毫无察觉掌柜的话里的陷阱,依旧在嚷嚷。
  “小哥您看这样好不好,你既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总要有个凭据不是。你说当初和我们前掌柜说定的是按照收益分成支付。但是如今这老掌柜已经回乡。你无凭无据的就来说每月都要卖书的分成,我也不好给你支取银钱呀,不知公子可否出示一下当初的合约。”
  掌柜眼里闪过胜券在握的精明,语气确极为和气:“许是我这里当初交接的时候忙乱,竟没找到我们店的那份,公子拿您手头的那份过来,让我们这边重新补录一下,我们往后还是按照旧约走,可好?”
  “掌柜的说的有理,这无凭无据的,他虽然是掌柜,后头却还有东家呢,也不好随意支钱,小哥你们拿当初写的契约来,事情不就清清楚楚了。”有围观群众站出来附和掌柜。
  “这样歪缠,却毫无凭证,不会是......"掌柜这一番堂皇的话下来,也已经有人那开始被引导着开始怀疑这对主仆了。
  “我...我们....我...!”那说话的书童听了这些话,便涨红了脸,显然他手上是没有凭据的。
  书童小鱼一双都已经红通通,眼里都要出来的眼睛,就下意识的望向了身边他家公子。
  那公子一生简单的青布长衫,能看出家境并不很好,却仪态端方,只站在那里就茂林修竹一般别有一番风骨,他从刚才就没有说话。
  此时,面对众人带着怀疑的眼神,也只是淡淡一笑。
  然后,狭长的凤眸微眯,定定地看向书斋的掌柜。
  “你手中真是毫无凭据,即没有老掌柜的交代,也没有往日支取的账目?”他只云淡风轻的那么一眼看过去,就像是能把人看透,透过那层人皮看到人心深处一般。
  掌柜被那清凌凌的眼神看的一个激灵。
  他手中当然是有往日支取账目的,而且老掌柜回乡前,也的确交代过这书生的话本是走的分成合约,是按照每月支取银钱的。让他在书生下次来时,补签一张契书,就连那契书,也还压在账册底层。
  只那又如何?
  没签订的契约,那还能叫契约吗?
  掌柜的心里闪过一丝得意,这钱平白的给那书生都已经给了近一年了,如今这本子还在卖,那岂不是说,以后每月都还要给他钱。
  整个书斋写话本子的那些个穷书生,就没有一个是走的这样的规矩。也不知道他和那老家伙是什么关系,竟定的是如此的合约,每月少则三五两,多则近十两的银子,就这么白白的给出去了。
  掌柜的想想都心疼,当然,他不给替东家心疼,而是想着,反正这书生手里没有契约,那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这每月一笔的银钱,他完全就是可以光明正大昧下的。
  前日已经打发了书童一回,只是没想到今日却在这书斋门口就又闹了起来。
  但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他自然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担一点点错处的,所以怪只怪那书生给脸不要脸了。
  掌柜决定给那书生最后一击,他笑的越发和气:“公子,这但凡来个人,说要查我们的账就查账,我们这生意可怎么做,是吧?账目这东西,不是东家,可不兴随便给人查看的,不然我这掌柜就该回家种田去了。
  不然您看这样好不好,您到底给我们书斋供过稿子,和我们也是有情面在的,若是您实在是银钱不凑手,那可以在我这里先拿五两银子应应急,不走书斋的账面,算是我私人给您的资助,您看可好。”
  掌柜的言辞极为恳切。
  只这话一出来,周围围观群众看向书生的眼神就更加奇怪了,仿佛他就是一个讹上门的骗子一般。
  “是掌柜的大气,你这书生,怎如此没脸没皮。还是读书人呢?”人群中忽然传出这么一句。
  然后就像是火星掉入枯叶一般,各种闲言碎语接踵而来。
  “就是,就是,人家话讲的含蓄,多少是顾忌了你读书人的脸面,你倒好,反倒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没错,自己什么凭证没有,好端端的还要去查人家的账,哪来这样的道理。”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那书童的泪都下来了。只有那站在人群之中,面对众人或隐晦或直白指责的书生,却依然是一派淡定从容姿态。
  他只冷看了掌柜的一眼,正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一道女声给抢了先。
  “我看不好。”一道脆生中带些甜的声音在后边清楚响起,说话的正是陈糯糯。
  围观的人群都不由的一惊,这忽然出声的是谁?他们倒是有志一同的转头向后望去。
  然后就看到一个被帷帽遮住面容的少女。但只听得这清甜嗓音和那通身气度,不见容貌都能让人心向往之。
  “各位,麻烦略让让可好?”霜降乘着这时机往前走,众人下意识的让出了一条路,让陈糯糯三人几步就走到了书斋门前。
  “掌柜的何以要给他钱?我看这很不合适。”陈糯糯又一次强调。
  “姑娘说笑了,都说这是我出自己的钱,算是给这位书生一些帮衬,您怎么就叫起不好了,旁人有难处,咱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就是自己不搭手,也不能阻了别人,是不是?”掌柜的一脸正气,好似他真实什么乐于助人的大好人。
  陈糯糯都要被这掌柜的气笑了,这手道德绑架玩儿的可太溜了。
  “你是出的自己钱,可毁的却是我铺子的名声,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不好。”陈糯糯轻描淡写的这么一句,却像是响在掌柜耳边的一声惊雷。
  连一直维持淡定表情的那书生,此时脸上都不由的划过讶异之色。
  旁边跟着陈糯糯旁边的的谷雨索性亮出了一枚印章,正是大夫人暂时放在陈糯糯处。让她掌管那些铺面和庄子的印信。
  那掌柜的一看到那印章,后背的冷汗就唰的下来一层,略耷拉的眼里,闪过明显的慌乱情绪。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能倒霉成这个样子,今日这事情还没掰扯清楚,就碰见东家过来。
  “你刚才说,只有东家才能查账,此时我就在这里,请吧!”陈糯糯拿手指了指书斋里面:“我也很是好奇,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咱们就去查查账吧。既然你说老掌柜的养老之前没有给你交代。
  若是真像这位公子说的一样,他和老掌柜的约定分成,那么账面上定是每月总有这么一笔银钱支出的。你这能接任掌柜的,想来也不是毫无经验的人。简单查一查账就能知道的事情,何必在这里掰扯。
  若这位公子的确是该每月拿到分成的,那他想来也不在意你那五两银子。若他是在说谎讹诈,那我这铺子,也不是谁都能来随便碰瓷的。”
  陈糯糯的这话说的似乎完全不偏不倚,但场面上,那掌柜却已经冷汗淋漓。
  看他那神色,众人才发现,此时原来很大概率是掌柜在弄鬼,他们竟然都被骗了?
  此时全都对那书生生了几分愧疚之意,也一同起哄起来,让那小东家好好查查账。
  这一波三折的,看热闹和看戏似的。
  等到几个当事人全进去铺子里去了,好些围观群众还想跟进去,奈何书那小姐身边的丫鬟,拿钱临时雇了几个看热闹的闲汉,把书斋门给挡住不让进去了。
  使得一行人在门口大鹅一般的探头探脑,对事情接下去的发展好奇的不行。
第27章 第 27 章
  虽然外边还有好些围观群众对后续发展很是好奇,但其实事情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只看那书生的从容姿态,对比掌柜的虽然极力稳住情绪,但依然僵硬紧张的样子,长眼睛的都知道,此事到底是谁在说谎了。
  “姑娘,姑娘,这......这前些日子账本......”都走带书斋账房处了,掌柜的结结巴巴还在试图挣扎。
  这掌柜的话还没完,就被霜降给抢白了:“掌柜的你不会是想说,前些日子店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不小心把账本毁了吧?我们做丫头的,平日只管着小姐房里的针头线脑,都知道若是账本出了问题,要及时上报,您这样的大掌柜不会不知道吧?”
  ”噗,咳咳!“刚才还哭着的那个叫做小鱼的书童,见那言而无信的掌柜,被一个小丫头几句话说的脸都白了,此时很是有一番大仇得报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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