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樱桃——沅芷兮【完结】
时间:2023-10-30 14:3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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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朊今天做的事不多,但很疲惫。
  她回了谢家上楼洗澡换了身衣服,便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陈姨说谢容修打过电话回来了,说是参加什么音乐节彩排。沈朊倒没听他提起过。
  沈朊扶着谢老太进了餐厅。
  刚扶人落座,就见陈姨开心的迎了出来,谢老太疑惑,“谁回来了啊?”
  “我去看看。”
  沈朊安顿好谢老太,脚才迈,余光里瞥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眉心直跳。
  “容屿回来了,快坐。”谢老太见到自家孙子,高兴的合不拢嘴,沈朊低声喊了二哥,之后就坐在了谢老太左手侧,要多冷淡就有多冷淡。
  谢容屿臂弯里的西服给了陈姨,坐到谢老太右侧,沉稳的气场隔着人都让沈朊坐立不安。她一门心思想避,谢容屿却像吃错药似的送上门。
  “你今天公司不忙啊,早上来晚上还来,留着睡吗?”谢老太频频问。
  沈朊吃得食不知味。
  谢容屿舀了半碗菌菇海鲜汤,瓷勺碰击着瓷碗,叮叮地入了沈朊的耳。
  这半碗汤放在了谢老太面前。
  谢容屿继续舀第二碗,沈朊赶在他递过来之前,主动拿起了汤勺舀汤。
  “我、我自己来。”
  谢容屿喉结滚了滚,沉默的收回手。
  一餐饭只有谢老太说得多,谢容屿对外冷清,对她是孝心满满,认真听,认真回答,间或笑两声。沈朊全程就是吃吃吃,迫切想离开饭桌。
  等到终于结束晚饭,沈朊暗自呼气,道了有事便火速上楼,谢容屿目送她背影离开。沈朊上楼收到了谢容修发来的信息,后天晚上的音乐节门票,演唱名单上竟然有她喜欢的乐队,沈朊心里的阴霾顿时小了。
  笃笃笃——
  冷不丁地响起敲门声,沈朊以为是陈姨,丢了手机急冲冲的去开门。
  “陈——”话音戛然而止,沈朊呆滞地看着门外的人,骤然回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关门。谢容屿比她快,单手抓住门框,“我们谈谈。”
  【📢作者有话说】
  他急了他急了!
  特大好消息特大好消息!在宝子们的喜爱下谢总和软软下章就入V啦,抱抱——然后推一下要写的预收文,《甜夏》/《帝王病》,专栏可收!非常感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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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柏夏和贺随是两条不相交的线。
  以至于贺许两家联姻消息传出时,所有人都认为新娘是许家大小姐许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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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前夜,许柏夏撞破未婚夫出轨。
  她利落转身,取消婚约,没想到在酒吧偶遇了刚回国的贺随。
  他眉眼精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气度,冷白手腕上的漆色佛珠禁欲又低调。
  “许柏夏。”
  贺随目光灼灼看着她,“不介意的话,我当你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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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柏夏一直以为,贺随选择她是因为他需要一段婚姻。
  是谁都无所谓。
  直到她无意中进去一间她从未踏足的房间,墙上、桌面摆满了她的照片,或笑或皱眉,从高中到现在。
  像是窥见了一抹阴暗。
  许柏夏吓得不知所措,退出时后背撞上硬挺,从腰后穿过的手臂牢牢桎梏住了她。
  “怎么办,秘密被阿至发现了。”
  *1vs1/sc/甜文
  *深情克制x温柔敏感
  *先婚后爱/久别重逢/暗恋成真/阿至是女主的小名
第22章 022
  ◎第三次拒绝,以后就没有了。◎
  谢容屿这一招太过突然, 沈朊吓一跳,等意识到时门已经压到他的手背了。
  沈朊赶紧打开,“没事吧!”
  她关门的力道中等, 不过因为谢容屿的皮肤白,能明显看到被压得地方出现了一道痕。他没当回事, 依旧紧紧抓住门框, 手背上青筋毕露。
  “沈朊。”
  谢容屿只看着她,“我们谈谈。”
  沈朊视线落在男人微敞的领口处,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十分性感。
  她悄然避开眼。
  谢容屿不给她再关门的机会, 沈朊就保持着开门的动作, 丝毫不退让。
  “谈什么?”她和谢容屿没什么好谈的,毕竟动情的是自己, 是她该好好消化这段感情。谢容屿呼吸渐沉, “换个地方, 在这里说不合适。”
  二楼也是谢老太的起居处, 站在门口说话确实不合适, 要是被看见被听到了, 沈朊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轻声应了好,谢容屿也没有撤掉手, 而是侧身, 让出沈朊能过的通道, 沈朊松了抓门的手,越过他。
  谢老太喜静, 家里的佣人请得不多, 屋内只有陈姨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平日里的打扫和照顾花的佣人都只会在早上出现, 所以此时的谢宅格外安静。沈朊走在前方,多了几分不自在,她想不出该找个什么地。
  露台她可不想去。
  谢容屿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去花园。”
  沈朊闻言下了楼梯便走到谢宅的后门处,从这里穿过长廊就是花园,夜里的风并没有消退夏季的燥热,她觉得自己被热浪冲击了。谢容屿在她不远不近地地方,顶上的光柔和倾下,她乌黑长发犹如上好的绸缎。
  花园里有玻璃房,这里是谢老太平时赏花的地方,摆了桌椅和沙发之类供人休息的物件,桌面上的花是今晨新采得绣球花,红绿相间。沈朊进门前开了灯和空调,冷风吹出时的轻微噪音很好的中和了她和谢容屿之间的安静。沉睡的花海映入眼帘,沈朊还没有这么晚的时候来赏花。
  “坐。”
  谢容屿后进,门轻合。
  沈朊挑了处离他远的位置,谢容屿在门的附近,两人隔着中间的圆桌。
  谢容屿倾倒茶水。
  沈朊看到水出,氤氲而上的热气,诧异抬眸,“这个,是你准备的吗?”
  “嗯。”
  谢容屿将茶盏推至她的面前,沈朊道了谢,仔细看这茶水格外的清透。
  “是水。”谢容屿忽而解释,“晚上喝茶,担心你会睡不着。”
  “……”
  是了,他总是这样。
  沈朊初来谢家,以为谢容屿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但相处久了会发现,他很会照顾人,他会在自己插进香炉里的香要倒时探手扶住,会在忙碌时静心听自己的未来专业规划,更会在骑机车时担心她的裙摆、忧心她会冷而给了西服,还有现在。沈朊觉得自己大概就是这样越陷越深。
  他体贴入微。
  但这些都不是源自于爱。
  沈朊清楚的认识到,她抿了口温热的水,“二哥,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都过去了。”谢容屿没将这事放心上,对于她的疏离,却真心实意感到不适,“难道你要一直避开我,不和我说话?你会很累的。”
  沈朊放下茶盏,微抬眼,眸光映入谢容屿说话的唇,是她错误的开始。
  “只有二哥可以这么轻描淡写。”沈朊说,“我做不到,在我这里过不去。”
  甚少见到沈朊强势。
  谢容屿觉得纠结这个问题就是个错误,他从桌肚下掏出提前放置好的礼物,放在桌面,冷白手指轻推着,如同那茶盏,落到了沈朊的面前。
  精致的巴掌大的黑色绒面礼物盒,沈朊愣了愣,复而抬头看他,“什么?”
  “礼物。”
  “那天,是我不对。”谢容屿只知阻止进一步的错,却忽略了小姑娘敏感的心思。
  沈朊不是第一次收谢容屿的礼物。
  她刚来谢家处处拘谨,对于谢家人的友善总是躲避,心里多的是寄人篱下的忐忑。谢家人对她大方,吃穿用度都和他们一样,从不区别对待,间或,他们会送礼物给她。第一次时,沈朊拒绝了,她已经过上了好的生活,不能再要其他;第二次时她也拒绝了,直到第三次,谢容屿递给她礼物时,沈朊还是习惯性的说出了拒绝。
  谢容屿站在她面前,冷白指尖捏着深红色的礼物盒,音色不重而压迫力十足。
  “第三次拒绝,以后就没有了。”
  沈朊当时年纪小,并不懂谢容屿话里的深意,只是迫于他的威慑而收下了他的礼物。这是她来谢家时接收的第一件礼物,昂贵的一只手表。
  后来渐渐长大,她明白了。
  谢家人认同她,可她还是将自己缩在壳里,接收礼物、接收别人的善意,也是融入一个陌生群体的方法。沈朊回忆起以前,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她看着谢容屿精致的眉眼,喉咙似梗住,胸闷得慌。
  谢容屿不知她在想什么,“打开看看。”
  沈朊知道,这礼物收了,事情就全过去了,她在他这里,不能任性。
  “不会又是表吧?”
  “不是。”
  沈朊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低敛着眉眼,指腹触上了这黑色绒面盒。
  锁扣都是金子做的。
  沈朊打开暗扣,将盒口打开,入眼的是极为熟悉的一抹粉,鸽子蛋大小,通体通透。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这、这是拍卖会上的藏品!”
  那天,这间藏品就没有出现。
  路柚说是被人后台内定了,没想到,竟然是谢容屿买的。
  沈朊深知这礼物太贵重,忙盖上推了回去,“我不能收!”
  “专门拍来送你的,你不收谁收。”谢容屿又将绒面盒推过去,“本来想等你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送给你,没想到,提前派上用场了。”
  沈朊闻言,更是摇头。
  她生气不是因为想要获得礼物,还是如此贵重的,知晓再呆下去无法拒绝,沈朊刷地起身,匆匆忙忙的离开,只留给谢容屿一股微弱的风。
  谢容屿转过身去。
  沈朊娇小的声影穿过长廊很快消失不见,只余裙摆的白,空气里沾了她的香。不知多久,他才收回眼,探手取回那被人不要的礼物,指腹轻点发出声响,眉宇间显出烦闷,他竟不知道哄女孩子是这么难得事。
  蓦然,手机响起。
  谢容屿收敛心神,接通,路霆的声音充斥了整间玻璃房,“哄好了没?”
  “没。”
  “……”路霆啊了声,毫不留情道,“赚钱你能耐,哄人你是真菜啊。”
  谢容屿就不该接他电话。
  他挂断,拒绝听路霆的叽叽喳喳,拿起绒面盒,走时关了玻璃房的灯和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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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朊上楼没过多久,就听到车子离开声。
  她知道是谢容屿离开了,紧绷的神经忽而放松,沈朊抱着娃娃躺在床上看着上方,发呆了几秒,猛地坐起,给路柚子发信息:[睡了吗?]
  路柚在当夜猫子:[没呢。]
  沈朊抱着娃娃盘腿而坐,指腹飞快在键盘上敲打:[你还记得上次拍卖会的粉琉璃吗?]
  [被人提前拍走的那件?]
  [对。]
  [记得啊。]路柚发了问号的表情包:[怎么了,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个。]
  [你还记得它起拍价多少吗?]
  路柚那边过了有一分多钟才回过来:[王络易给我打了电话。这个藏品当时没有进行拍卖,我也没注意看展品册上标得起拍价,几百万吧。]
  [不过,这只是起拍。]路柚继续说:[它不是被内定了吗,那价格肯定比起拍价高,所以它最后的成交价格还真是不好说。你怎么这么好奇?]
  沈朊问不出所以然。
  路柚:[不然我问问我哥是谁多少钱拍了,过后告诉你,你不着急吧。]
  [不用了不用了。]沈朊赶紧拒绝,她就是知道是谁,才想知道拍卖价。
  [那行。]
  [姓王的约我打游戏,短信轰炸烦死了,我先去会会他,有空我们再聊。]
  沈朊笑了笑:[去吧。]
  她放了手机,卷着怀里娃娃躺下,侧了侧身,眼睛涩得很却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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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沈朊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她惊惧的睁开眼,耳边是窗外哗哗的雨声。
  敲门声还在,“软软!”
  是陈姨在喊她,沈朊掀了被子起身,昏暗里都没穿上鞋,匆忙的开了门。
  “陈姨,怎么了?”
  走廊和楼下都灯火通明,陈姨额头上全是汗,“软软,你快来看看老太太,我睡得正熟突然听到重物落地,跑上来一看发现老太太晕倒了!”
  “什么!”沈朊紧跟在陈姨后面,谢老太的房门大开着,人倒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周边散了一圈的白色药丸。相比较陈姨的慌张,沈朊淡定许多,她不敢擅自移动谢老太,抽了床上毛毯盖在谢老太的身上。
  “救护车喊了吗?”
  “通知了,在来得路上,容修的电话打不通,容屿接了说马上就到。”
  救护车到得比谢容屿早,沈朊跟在担架后上了救护车,陈姨捡了药也上了。半道,雨下得特别大,沈朊看着谢老太嘴边的呼吸机,心跳得格外快,她抚了抚胸口,耳边是陈姨给谢容屿打电话声,“嗯,上了救护车往医院赶,好,我会跟软软说,您路上慢点,下雨天路滑。”
  沈朊握着谢老太的手。
  陈姨抱住她的胳膊,“容屿看到救护车了,再往回开,让你不要担心。”
  “嗯。”
  沈朊心不在焉地点头。
  她对这救护车上的机器太熟悉了,外婆出事的那天也是夜里倒地不醒,在救护车上就开始了抢救,手术室里待了几个小时出来,没多久人就没了。沈朊好多话都来不及说,眼下谢老太也是如此,她心情沉重。
  沈朊没生过什么重病,但对医院却是害怕的。
  谢老太被推进了病房,一群白大褂医师进去了,沈朊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医院的温度格外的低,她也顾不上冷,想到了很多。她父母出车祸时,沈朊就是在医院认领了满身是血的他们,母亲当场死亡,父亲硬撑到她过来,最后握住了她的双手。
  “爸爸——”
  沈朊恍惚见到了满身是血的沈磊。
  她骤然回过神,眼前炽白得灯光暗了暗,冰凉的身体上瞬间融上了暖。
  眼前瞬间黑下。
  沈朊扒拉下身上的衣服,抬眼看到熟悉的眉眼,充斥着消毒水味的走廊里沾了他身上的沉冷乌木香。沈朊眼眶突然红了,抓住了谢容屿垂在他面前的手,指腹用力的似要掐进他的肉里,“二哥,奶奶在里面。”
  “别担心。”谢容屿看着紧闭的病房门,维持着淡定,“衣服穿上。”
  沈朊等救护车的时间里回房换了衣服,亚麻色绿色衬衫,浅蓝色牛仔裤,在外间尚显得热的衣服,在医院根本不顶用。她松了谢容屿的手,把他的西服穿上,时不时地看向病房门,谢容屿在她的右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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