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基本不在星娱,听说靳父身体不好,家族产业归靳予辞管理,一周五天都在忙碌靳家的事情,晚上很晚才回来,两人依然没有分床睡,同床共枕却异梦。
初桃想找他谈谈,不知从何谈起,说她和沈千放吃饭只是为了把话说清楚吗,说他们没什么吗,但他心底已经认定了。
这天她回星娱意外看见了唐复。
“哟呵,这不是许久未见的嫂子吗?”唐复一如既往地洋溢热情,“嫂子好,嫂子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嗯,你也是。”初桃敷衍一句,“靳予辞在吗?”
“他和宋寄在录音室呢。”唐复招手,“我和你一块儿过去吧。”
“他在忙吗,那我再等等吧。”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问他关于演出造型的意见,不急。”
唐复做了个请的手势,和她边走边说,唐复从前就是猴精猴精的,现在更是在社交圈摸滚带爬得跟泥鳅似的圆滑,背着手跟在初桃后面,“阿辞和嫂子结婚后,因为太顾家了都导致没空陪我们兄弟几个喝酒了。”
“他最近工作挺忙的。”
“是啊,不知怎么打算进军国内的服装市场,忙得几次都住在靳家公司里。”唐复皮笑肉不笑,“嫂子不会和他闹矛盾了吧,家都不回了。”
唐复那笑太诡异,几句话让初桃嗅到关键的消息,主流服装市场一直由沈家主宰,靳予辞要是有这个想法,不是应了他的话要针对沈家的吗。
“说句实在话,嫂子你不在的这些年,阿辞并不好过。”唐复笑着打感情牌,“你走之前也知道他一直病着,又要治疗又要听他爸的意思做事,现在熬出头来了,总算抱得美人归,可是这病,没见得能除根。”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
“哎,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吧,嫂子你当初是为了阿辞好才分的手,现在既然圆满结婚了,不如把话说开了,彼此打开心结不好吗。”
当初分手的导火线是靳父的谈话,次要的是唐复他们不让她靠近靳予辞,最终的原因是初桃知道自己留下来可能会让顾从深这个疯子做出伤害靳予辞的事。
不论哪一样都是原因。
惟独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了。
“阿辞这人好哄,吃软不吃硬,你和他说明白,多叫几声老公哄哄他,这不就和好了吗。”唐复继续劝解,“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喝喝酒,把气氛搞起来,往事一笔勾销。”
话说完,他们到了录音室前,门刚好打开,宋寄从里面出来。
他和初桃六年前对他的印象完全不同,样貌清秀,笑容腼腆。
“来找阿辞的吧。”宋寄说,“他在里面,你直接进去就行了。”
初桃其实想再等等不打扰他工作的,在两个朋友的注视下只能先进去,录音室的环境干净静谧,她步伐很轻,看见黑色皮椅上的靳予辞,戴着耳麦和指套,似乎没注意到她。
初桃走到茶几前倒了杯水,缓缓走过去,“靳予辞……你要不要喝点水休息下?”
听到她的声音,靳予辞敲过midi键盘的长指一顿,但并没有回头,也没问她来干嘛,置若罔闻,完全忽视。
“靳予辞?”初桃小声地又喊了句,“你不累吗?”
他调整耳麦声音,似乎并不想理她,也不想听她说话。
她忍不住提高音量:“靳予辞?”
他还是没理,耳麦戴得严严实实,像是和外界隔离,什么都听不见。
她咬唇,试探性地喊了句:“老公?你要不要喝水?”
以为还是没听见,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他,把水杯放下后,初桃想走,耳麦忽然被人摘下也放旁边了,她目光侧过去,和他不闪不避地对上。
靳予辞问:“你刚才说什么?”
“问你要不要喝点水休息下。”
“后一句。”
“你不累吗。”
“再后一句。”
“……靳予辞。”
他漆黑的眼情绪晦暗不明,心平气和地凝视她,“你不是叫的老公吗。”
初桃眨了两下眼睛,他既然听见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他能听见她叫老公的声音,那之前她说的那些话不都听见了,为什么要无视她。
“你听错了,我没有叫。”初桃打算抵赖不承认,“我没那么肉麻。”
“是吗。”
“是啊。”
靳予辞没和她理论,滑动光标,点了两下,不一会儿,房间里的音响回放她刚才的话。
“老公,你要不要喝水?”
“老公,你要不要喝水?”
“老公,你要不要喝水?”
“老公……”
…
反反复复地播放着。
初桃面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干嘛还要录音!”
他理所当然反问:“录歌室不录音吗。”
“你别放了,赶紧删了。”
“不删。”靳予辞薄唇一抿,心平气和,“存下来作手机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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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65
◎查一下六年前的事◎
不删就算了, 弄成手机铃声是什么情况。
嫌她还不够社死吗。
“不行!”初桃简直要炸毛,条件反射地扑过去,“删掉!不许保存。”
靳予辞早就预料到她下一步动作, 鼠标拿在自己手里,避开她的触碰, 她不依不饶和他抢, 靳予辞是坐着的,可灵活度和敏捷度丝毫不逊于她。
初桃心急如焚, 只想快速删掉那条尴尬的录音,动作仓促, 一不留神, 鼠标没抢到,人猝不及防扑到了他的怀里。
不偏不倚, 四目相对。
她软乎乎地贴着他的胸膛。
隔着一层衣衫, 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无形加快的心跳声, 她一缕碎发从耳际掉落, 尾端轻轻扫过靳予辞轮廓分明的锁骨, 越轻越痒, 呼吸也越仓促。
怀里的人没反应过来,睁着困惑的盈盈双眸, 可能满脑子都想着她那叫老公的录音, 没注意, 自己现在和他贴得有多近,柔软的弧度几乎趴得变形了。
靳予辞视线一垂就能扫过大片似雪的白, 喉骨间涩意明显, 嗓音瞬时沙哑:“桃桃, 你别勾我。”
他清心寡欲很久了。
很难对她再克制。
上次, 她不过是在浴室落下一件小衣裤,他就很难再自持克制了,她不在的时候他可以要多正直有多正直,她一旦出现,他只会愈发禽兽。
初桃站稳双脚从他怀里出来,面颊不知因为录音还是刚才的投怀送抱,温度和红润始终没下去过,她整理好语气,“能删掉吗。”
“可以。”
“真的吗。”
“你每天叫三声老公,我可以删掉。”
“……”
还带这样做买卖的。
每天叫老公和让他把录音作为手机铃声被所有人听见,初桃只能选择前者,思忖一会儿勉勉强强答应,“那好吧。”
她站在旁边,看着靳予辞把录音删掉。
他修长的手指拨弄鼠标,视线落于屏幕上,自然得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啊?”
“专门给我送水喝的吗。”
“不是。”初桃想起唐复的话,因为刚才录音的事,她酝酿好的话都被打乱了,“我是想找你谈谈的。”
“谈什么?”他转动皮椅的方向,面朝于她,俊颜情绪不显山不露水,“哄我吗。”
“差不多。”
“我很难哄,你最好拿出点诚意。”
不然没辙。
初桃的思绪再次被打断。
之前的靳予辞在她这里不会有太明显的少爷脾气,实际上他比祖宗爷还难伺候。
“我也想有诚意,但我不会哄人。”初桃脸上的温度褪下来,指尖微微蜷缩很是为难,“你想要我怎么哄。”
“说点我喜欢听的。”
“……叫老公?”
“说你爱我,只爱我一个,这辈子离不开我。”靳予辞一瞬不瞬目视她的眼睛,“假的我也要听听。”
诚意不够没关系,他会自行脑补。
许久,初桃都没反应。
靳予辞等待的情绪慢慢低落,他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从她回来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他就在为难她。
“可是。”初桃开口了。
是转折点。
以为她不想说,靳予辞视线移开了。
“你说的这些,不是假的。”她补充。
他瞳孔一震。
长时间的患得患失以至于在听到她的话之后,下意识认为,这是不是她为了哄他开心才说的话,如果是的话,那她做到了。
靳予辞薄唇微动,冷哼,“算你哄好了。”
他端起她送来的水杯抿了口,普通的水,口感有些回甘。
工作结束,晚上,唐复把他们夫妻两个叫去聚会。
结了婚,领了证,结果一帮好兄弟连喜糖都没有,婚礼更是遥遥无期,怎么着也该和他们交流交流,他们不怕秀恩爱,之前又不是没被秀过。
初桃许久不见他们圈子里的人,本来人就多记不清名字,六年不见基本都忘得干干净净,其他人不知道,宋寄她是有印象的,还有一个好哥们是段舟。
出来玩,他们为了喝酒泡妞,宋寄则非常专注地挑歌听歌。
长沙发,初桃陪靳予辞坐一块儿,唐复握着一杯酒晃晃悠悠走来,看他们坐一起,比自个儿脱单还开心,“这样才好嘛,哥几个以后就等喝你们喜酒呢,婚礼有打算吗?”
靳予辞:“暂时没有。”
唐复:“咦,那我上次怎么听段舟说你想打听巴厘岛,不是办婚礼吗。”
“……唐复。”靳予辞冷眼扫过去,“闭上你的狗嘴行吗。”
“不好意思,说漏嘴了。”唐复一点也没怕,转个身到初桃那边,殷勤地给倒上酒,“和你们喝杯酒赔罪吧。”
“她不能喝酒。”
“一点都不能喝吗。”
“嗯。”
“怎么和宋寄一样,太娇弱了。”
宋寄人是在那边调歌,耳朵却很灵敏,听到唐复大嗓门过来,拧眉道:“你又想整我什么?”
听他这语气,之前被唐复整过不少次。
要怪就怪宋寄太好欺负,唐复平时被段舟靳予辞压着,只能挑软柿子捏,被逮到后嘻嘻哈哈,“我说你太娇弱了,酒都不会喝,女人也不会泡,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宋寄噎然几秒,“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来者不拒吗。”
“那也不像你一个都没有吧。”唐复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好歹是兄弟,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哥送给你。”
宋寄没说话。
“说罢,喜欢样的?”
宋寄还是没说话,看了眼初桃和靳予辞,在他们旁边坐下,告状似的,“辞哥,能不能管一下唐复,他吵死人了。”
每次都打趣他。
谁让他是这圈子里最异样的存在。
“老实点。”靳予辞看向唐复,终于开了口,“处男怎么了,关你屁事。”
“……”
唐复脊背凉凉的,怎么感觉靳予辞代入感这么强呢,他不会也是吧。
初桃听着他们的谈话,问道:“宋寄声音变好了吗?”
朝靳予辞问的,回答她的是宋寄:“嗯,好一点了。”
之前声带有问题,面部也毁容了,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看起来是个帅气腼腆的大男孩,和水吧的阴郁大叔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初桃记得六年前她恳求他帮助靳予辞,他拒绝了,后来还是站出来了。
她应该和他说声谢谢的。
“还是现在好,和朋友在一起多开心。”初桃感慨。
宋寄“嗯”了声,是挺开心的,可之前在水吧的感觉也不差,生活充实又安静。
“是啊,和朋友在一起多好,可惜段舟叫不过来。”唐复唏嘘道。
初桃看过去,“他?”
提起这个名字,她想起来,他很低调,但每个场子都有他的身影。
“还不知道吧,虽然你和阿辞领证的速度很快,但是段舟比你们还要遥遥领先。”唐复忍不住八卦,“嫂子你绝对想不到,他现在都当爹了。”
“啊?真的假的,他都有孩子了?”
“是啊,都这么大了。”唐复比划,“小孩子长得很可爱,脸蛋圆滚滚的跟小猪似的。”
“……”
难为他形容得这么形象。
“那孩子妈是谁,孟冬意吗?我好久没和她联系了。”初桃想起孟冬意,都快忘记她的样子了,她出国刚开始和孟冬意有联系,后来就失联了。
“这个吧……”唐复轻咳一声,“其实孟冬意这个名字,是现在的禁忌,段舟不允许任何人提起。”
但是他不在。
而且初桃就算提起了,他也拿她没办法。
初桃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想知道孟冬意的情况,唐复怕有人告状,就没吭声了,使了个眼神,让她去问靳予辞。
“你知道吗?”初桃凑到靳予辞跟前。
“我对八卦没兴趣。”
“可是我想听。”
“叫老公。”
初桃眼神幽怨,这点小事儿都要提要求吗。
“不叫。”她别过脸,“靳予辞,靳予辞,我就喊靳予辞。”
“你不是答应过我每天至少叫三声的吗。”
“我不可以耍赖吗。”
“……”靳予辞嗤笑,行,算他输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想从他这里套出点关于孟冬意的消息。
唐复都不敢说,其他人更不敢得罪段舟把他的事情四处张扬出去。
初桃孤立无援,没理他们,跑去点歌机面前点歌,宋寄也在这里,看她一脸不乐意,“怎么了?”
“没什么。”初桃手指滑动屏幕,“他们都不和我说孟冬意的事情。”
作为朋友,她挺担心的。
孟冬意完全是失联的状态。
“她啊。”宋寄停顿,“应该挺好的吧。”
“你知道吗?”
“我知道得不多……”
宋寄也不是爱八卦的人,了解的很有限,只知道孟冬意之前生了个孩子,丢给段家后自己跑了,现在那孩子挂在段舟的名下,因为这孩子,段舟和之前的联姻对象也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