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奶妈的萌宠日常——蜜禾【完结】
时间:2023-10-30 23:04:31

  齐东珠虽然社恐,但在这种人命攸关的时刻还是张得开嘴的。她觉得自己今日在御前的种种行径称得上是可笑,滑稽,甚至有点儿天真,但绝称不上勾引。
  谁知道这些男的天天脑子里想些什么,就算去了势都没用。
  齐东珠隐忍地翻了个白眼儿,特意托了托臂弯里的比格阿哥,比格阿哥也配合地“啵”了一声,喷出了一个软糯的口水音,成功让那满脑子废料的小太监收回了放肆的视线,最终不耐烦道:
  “万岁爷说要赏,我师父留了十锭银,明儿个我去内务府知会一声,叫个管事的下来再赏你半扇羊,给你立立威。不过这…”
  说着,他拾起梁九功随手抛下的银两,又掰又咬得抠了一大块儿下来,揣进了自个儿怀里,末了挑衅地看了一眼齐东珠,见她没什么反应,更觉得她是个好拿捏的,便也放缓了语气,带了几分提点:
  “明个儿你若表现得当,日后便是这小阿哥院儿里最有头有脸儿的人了。虽然你不知道规矩,可别露了怯。”
  说罢,他也急着下职躲懒,便兀自离开了。独留齐东珠抱着小阿哥,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门扉被殿门口守门的太监关合了,发出吱呀一声响,将齐东珠惊醒了。她抱着怀里的比格阿哥,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呼出一口气来。
  好半晌,她垂头看向怀里一声不吭的比格阿哥,却发现因为之前她太过紧张,双臂抱得紧,把小比格勒得吐出了一截儿粉粉嫩嫩的小舌头,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不声不响地看着齐东珠,小毛脸儿怎么看都像是有点儿委屈。
  齐东珠连忙松了松臂弯,用还有点儿颤抖的指尖儿捋了捋小比格可爱的豆豆眉。年幼期的比格又好糊弄又容易满足,轻易地就在齐东珠娴熟的撸狗手法中丢盔卸甲,眯起了原本睁得圆滚滚的黑眼睛,小鼻子一抽一抽,喉咙里挤出带着韵律的,幼崽特有的绵软呼噜声。
  “原来你真的是胤禛啊…”
  齐东珠轻声地,有些难以置信地呢喃着,视线却半点儿离不开比格阿哥那张满是餍足,无比可爱的小狗脸儿,手臂也不愿放开怀中比格阿哥温软的小身子。
  她今夜情绪大起大落,仿佛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她怀里这温暖柔软的毛孩子,却仿佛一只锚,让她在惊涛骇浪之中得以有片刻安稳。
  这么小,这么柔弱的幼崽,今日却护了她好几次,哪怕他自己并不知道。
  可齐东珠却知道,无论比格阿哥是叫胤禛还是别的名字,是未来皇帝还是阶下囚,她此刻都不愿放开她怀中这在陌生时空中毫不吝啬给予她温暖的幼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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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领赏
  ◎内务府的赏银十两,并肥羊一只。诸位日后行事便以纳兰氏为首,好好伺候小阿哥,赏是少不了你们的。◎
  对齐东珠来说堪称是惊心动魄的一晚过后,她在破晓前才将比格阿哥暖烘烘的小毛爪贴在脸上,昏睡片刻。
  再醒来时已晨光熹微,齐东珠发愣地搂了一会儿在睡梦中颤动着嘴边白毛毛的小比格,才依依不舍地将满是幼崽奶味儿的襁褓放在榻上,准备离开。
  谁知刚一出门,她没看到来接班儿的奶母,反而迎面撞上了神色激动的翠瑛。
  “内务府来人了,据说有贵人发了火儿,那拉家那嚣张跋扈的吃了挂落,内务府那边儿又调来两个新的奶母。”
  翠瑛压低声音说道:
  “管事嬷嬷今儿来的特别早,叫你过去呢,看样子是大喜事,你快跟我来。”?
  齐东珠仍然有些发愣,亦步亦趋地跟着翠瑛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比格阿哥身边儿可没留什么人,连忙折回殿内去抱比格阿哥。
  翠瑛无奈地跺了跺脚,却只能跟齐东珠一道进入殿内。谁知在榻上原本睡得安稳的比格阿哥此刻睁着一双大眼睛,听闻齐东珠的脚步声便抽了抽小黑鼻子,扭头来看,从喉咙里挤出委屈的哼唧声,像在问齐东珠方才去哪儿了。
  他还很幼小,齐东珠不知道他分不分得清照顾他的奶母们的区别,却对他这粘人又乖巧的模样百般怜爱,无法抗拒,忍不住将他搂进怀里,对翠瑛轻声说:
  “来了新人不也正好,但这热闹我也不想去看了,小阿哥身边儿离不了奶母。”
  翠瑛就气她这幅不知机的木头样儿,急得喘了几口气,把话儿说开了:
  “昨儿晚上皇…贵人来了,是不是?值夜的奴才都传开了,说你得了贵人青眼,上面点名儿要提携你,这回儿管事嬷嬷一大清早儿就来了,内务府也派了人带了给你的赏,满院子就等你一个呢!你若是不去,莫说以后在这西四所你的威严立不住,就是管事嬷嬷和内务府的人也被你狠狠得罪了!人家正费尽心思给你抬抬身份,你不出面算怎么回事儿?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这小阿哥看上去也不饿的样子,我先替你看一会儿,你去走个过场,如何?”
  见齐东珠不仅面无喜色,甚至脸上还有几分踟蹰,翠瑛这个急性子更是急得在冬日大清早憋出了一头汗,噼里啪啦地说道: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轴呢?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内务府专程派人来给你做脸面,之前那拉氏在小阿哥的院儿里颐指气使,她可都要上赶着讨好趋奉管事嬷嬷,可没人特特给她做脸儿!你这一去,满院儿的奴婢都知道西四所日后该听谁的,小阿哥身边儿又是谁在做主,你怎么就不着急呢!”
  急躁的翠瑛不知道的是,她的一番推心置腹地劝说完全起到了反效果,齐东珠这资深社恐不仅不会因为即将到来的升职加薪而激动万分,反而在听到满院子的奴婢和上司都在等着她前去时,吓得腿都有些发软,赶紧搂紧了怀里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的比格阿哥。
  她真的好怕这种被各路视线审视的场合,也一点儿不想在这宫廷之中升职加薪。
  “冬珠!纳兰东珠!”?
  翠瑛以前单知自己性子急,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为了别人的事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差跳脚了。
  “要不你把小阿哥一起带着?你就露个脸儿就行,你想想,你这才入宫几天,就成了这小阿哥院儿里最得眼的红人儿,这宫中没别人有你这运道了!可别错过这机会!”
  想她翠瑛在宫中苦熬多年,还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洒扫婢女,拼尽全力才谋了个小阿哥身边儿的清闲差事,只等熬到了年岁出宫,再不用伺候那些阴晴不定、脾气怪异的主子们了。不过如今她也算苦尽甘来,交好的姐妹走了大运,日后她在这宫里可就更有些盼头了!?
  几日相处,翠瑛其实也看得出齐东珠性子温吞,城府不深,还诡异地躲避与人交际,想来若不是第一日翠瑛主动与她搭话,齐东珠也不会在宫中结交其他宫女,与宫人拉帮结派。她不是钻营的俗人,可运道来了,那是天将与之,岂有不受的道理!
  可即便是翠瑛急得几乎跳脚,齐东珠还是一脸为难,几乎将脸埋进小阿哥襁褓里,嗫嚅道:
  “小阿哥还没满月,不得出门见风。”?
  翠瑛一口气不上不下,憋了半晌,却也没法拿她怎么样,只能飞快寻思起一会儿怎么跟管事嬷嬷交代,才能让齐东珠不得罪在场的人,别在管事嬷嬷心里留下什么拿乔的印象。
  狠狠瞪了缩在榻边犯怂的齐东珠一眼,翠瑛最后跺了跺脚,匆匆对着齐东珠怀中软绵绵的小主子行了一礼,准备去管事嬷嬷面前回报,可谁知她刚脚步匆匆走到门口儿,便听到小阿哥殿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而管事嬷嬷和内务府的小管事召集了小阿哥院儿伺候的所有奴婢,直直上门儿来了。
  翠瑛连忙撤步退回殿中,去揪齐东珠的后衣领子,快速说道:
  “来人了,你麻溜出门,见了领头的记得行礼,她说什么你不会回答就应是或者点头就行了。”
  说罢,她瞅了一眼齐东珠怀里蹬着小脚的小阿哥,想了想,说道:
  “你把小主子裹紧点儿,带上吧。”?
  齐东珠听到管事嬷嬷和其他奴婢都堵到门口儿了,更是慌了手脚,这回也用不着翠瑛嘱咐,就裹住了比格阿哥,紧紧把他拢在胸前,像搂着一个毛绒绒的盾牌。比格阿哥被挤得“唧”了一声儿,却仍然乖乖地把小毛毛嘴贴在齐东珠的前襟上,软软的小白爪在襁褓中探出一点儿,爪心的粉色肉垫儿若隐若现。
  齐东珠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小毛爪,幼崽身上暖融融的奶味儿让齐东珠焦灼的心情平复些许,又扯来一截儿小被将比格阿哥裹了一圈,在翠瑛的催促下踏出了殿门。
  比格阿哥的院外挤满了人,齐东珠透过大敞的院门匆匆望了一眼,便又有些软了腿,待她踏出院门,便也没仔细看,抱着比格阿哥便学着翠瑛,对领头的嬷嬷和内务府的小管事一福身,说道:
  “奴婢东珠,见过管事,见过嬷嬷。”?
  齐东珠感受到周遭人打量的视线,尤其是两位领头的管事,目光将她从头扫到了尾。这令社恐人士极端不适,只好抱紧了怀中的比格阿哥聊以□□。
  “回嬷嬷,回管事,并非奴婢耽搁时辰,只是东珠照顾小主子尽职尽责,见今儿个那拉奶妈还未来替班儿,便不敢轻易走开,还请嬷嬷和管事见谅。”?
  见齐东珠这幅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德行,翠瑛恨铁不成钢,只能越俎代庖,替齐东珠说些辩解的场面话儿。
  “嗨,我也正寻思这个事儿呢,所以就算冒犯了小主子,也带人上门来寻了。那拉氏和孙氏那两个受了发落,只顾到我这儿哭哭啼啼,可曾想起过小主子还需要照料?要不人家纳兰家来的能得了贵人青眼,有些人呐,在宫中做事享着优俸,做人却忘了本呐!”
  管事嬷嬷率先发了话儿,又亲切地上前扶起了抱着比格阿哥的齐东珠。她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女人,长相端正,身上浸着股浓厚的香粉味儿,熏得比格阿哥狠狠皱着小黑鼻子,将毛绒绒的小脸儿往齐东珠怀里埋了埋,只留出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
  陌生人突然靠过来,使齐东珠略微紧张,很想和怀里的比格阿哥一道把脸埋起来。虽然管事嬷嬷动作和缓,她却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她,没什么暖意,反而有几分厌烦。
  想来这之前那位嚣张跋扈的那拉奶母和这位管事嬷嬷多少有些交情,如今上面发了话儿,要提拔她这个丝毫不知谄媚讨好的新人,显然触动了这管事嬷嬷的利益。
  更何况她这个新人还有些不知好歹,连句好听的话儿都不会说。
  心里这么想着,齐东珠面儿上还有几分呆滞。说来可悲,如果读懂人情世故就能变得人情练达,那世界上就不会有社恐的存在了。
  有句话儿怎么说来的?道理全都懂,可惜做不到啊。
  齐东珠在脑海中絮絮叨叨的抱怨显然影响了系统,引发了系统那酷似中年妇女的一顿说教,可惜没一句落在点子上。
  另一侧,内务府来的管事对齐东珠微微颔首,说道:
  “是个性子稳重的,得了贵人青眼也是应当。内务府的赏银十两,并肥羊一只。诸位日后行事便以纳兰氏为首,好好伺候小阿哥,赏是少不了你们的。”
  那管事话中倒没什么恶意,恩威并施,却明显有些不耐,显然想尽快了却这糟让内务府滥用私权择选奶母,跟着吃了挂落的糟心事。齐东珠怀里抱着尊贵无比的小阿哥,翠瑛便替她接了赏赐,连声道谢:
  “多谢管事,多谢管事!”
  那管事也没心思计较她越俎代庖,继续连珠炮般道:
  “今儿个我还带了两位奶母过来,皆是旗人家的哺乳妇女。宋氏,魏氏,日后便听纳兰氏差遣,好好伺候你们的小主子。呆愣着干什么?过来给你们小主子见礼。”
  两位二十余岁,妇人打扮的旗人女子对着齐东珠怀里的比格阿哥福身行礼,其中魏氏看上去像个心思活泛的,拿眼看了看齐东珠,对她讨好般地微微一笑。
第11章 粘人
  ◎而此刻的齐东珠还没发现比格阿哥这些特殊的粘人小伎俩。◎
  见状,齐东珠尴尬地回以一笑,就听那急于走人的内务府小管事又说道:
  “那拉氏既然如此不知规矩,擅自安排奶母轮值,使小阿哥身边只有一位奶母听班儿,便收缴财务,逐出宫去。日后就当这个人没存在过,听懂了吗?”
  就在这时,齐东珠的余光看到人群之中一直垂着头颤抖的年长奶母一个踉跄,失魂落魄的委顿在地。
  若说伺候小阿哥是轻快差事,那给小阿哥当奶母就是极大的肥差。先不说一年八十两俸禄,在普通百姓一家一月进项只有一两的京城如何罕见,当皇子奶母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殊荣,哺乳皇子之名不仅会伴随终生,更是会全家受益,庇佑儿孙,就是奶母的亲子,也会被皇子称一声“奶兄”。
  而那拉奶母之前的趾高气昂和特意排挤齐东珠,将自己树立成喂养小阿哥最大的功臣之举,多半为此。可如今管事这句话儿,却是将她奶母的身份彻底抹杀,她不仅财物尽失,日后也绝对无人敢在小皇子面前提及她之功了。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那拉奶母如何承受!她虽是包衣出身,可也是正宗的旗人,和那些汉军旗的怎能相提并论?她父在军中任职,兄长做到了三等侍卫,这些要么出身汉军旗下贱胚子,要么年纪轻轻的丫头片子,听她差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之前可全无人管,不过是纳兰氏那该死的小贱人不知怎的勾引了皇上,才让她受了这天大的委屈!这该死的狐媚娼妇,都被破了身嫁过人还到处勾引贵人的贱人!
  那拉氏越想越恨,牙龈都被她自己嚼出血来。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狠狠地盯着抱着比格阿哥愣在原地的齐东珠。
  恰好一阵寒风吹来,齐东珠胆寒地缩了缩脖子,连忙把怀中的比格阿哥又抱紧了一点儿,挤得小比格喷出一个奶水泡泡,奶乎乎地哼唧。
  “管事!管事大人明鉴啊,我从小阿哥没出世便离了亲生骨肉,被选入宫精心侍奉,没一日懈怠!纳兰氏来路不正,不过是用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得了贵人青眼,又如何能将我驱走?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管事大人,求您给我做主吧,我兄长可是宫中的三等侍卫…”
  那管事本都准备说句场面话儿然后拔步走人了,这回儿听到这愚钝无知的蠢妇一通编排,更觉得胸口气血翻涌,沉声喝道:
  “闭嘴!蠢妇!你偷奸耍滑,被贵人逮了个正着,还有脸讨饶?你先前伺候公主也不称职,若不是看在你父兄份儿上,即便是这西四所的院墙,你都摸不着!”
  那管事嬷嬷见那拉奶母撒泼和内务府小管事训斥,眼中冷意更甚。她原是在太皇太后身边儿伺候过的,熬到了年纪却没出宫,本想留在太皇太后身边儿得用,却没成想被分到了西四所,做了管事嬷嬷。
  虽然也有些权力,却处处掣肘,小阿哥们都金贵,可不敢短了吃用,唯一能捞些油水的方式便是从这些伺候小阿哥的奶母和奴婢们手里。那拉氏虽然愚钝不堪用,却是个极为会拉拢的,上供的银钱并不少,而这位莫名其妙得了眼的纳兰氏,却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连好话儿都没半句,她又如何能看得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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