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去的时候,齐辞似乎没有要伸手接的举动。
宋樱猜想,齐辞大抵是想让她喂他。她抿唇,想了想,把手指里揪下来的柿饼喂到男子嘴里。
齐辞嘴里吃着宋樱喂来的柿饼,眼底满是笑意,正静静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看吧,我现在不别扭了。”
宋樱也知齐辞在看她,她抿唇,又揪了一点柿饼,喂了过去,“喏。”
手指连带着柿饼,被那火勺的热唇含住,宋樱身子一僵,脖子和脸顿时红了。
他怎么能含她手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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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教她◎
晚上的时候, 宋樱跪坐在床榻上,照常给齐辞按摩双腿。
别小看这按摩,效果还是颇为显著。下午的时候, 她和苏婉清在泡温泉,齐辞在屋中撑着拐杖练习站起、练习走路, 傍晚时分齐辞不就杵着拐杖在窗边站着吗?
总之, 宋樱觉得齐辞的腿能痊愈,她功不可没。
可有一点不好, 就是按摩穴位费力气,宋樱按完以后身上出了层薄汗, 她不喜欢身上黏糊糊地睡觉。
宋樱是最后才按大腿上的穴位的, 故而现在她就跪坐在齐辞胯边的位置。
她擦了擦额上的薄汗,说道:“淮安, 我要去沐浴, 你先睡吧, 别等我了。”
“我等你回来。”齐辞摇头, 不忘叮嘱道:“这次就别擦香膏了, 天冷, 快些回来。”
宋樱看着齐辞,眼睛眨了眨, 说道:“可是冬日干燥, 不擦香膏皮肤会变干。”
她从男子眼中读出了一抹淡淡的不解, 纤密的睫毛扇动,她疑惑道:“难道淮安每次沐浴后都没有擦东西吗?”
宋樱凝着齐辞的腿, 那亵裤下的腿, “什么都不擦, 那淮安的皮肤不会干得掉小小的皮屑吗?”
齐辞矢口否认, “没有!没有掉皮屑!很干净。”
他感觉宋樱在嫌弃,但他身上确实没有她说的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若还不信,齐辞真想脱下亵衣亵裤让她看清楚。
宋樱忽然觉得齐辞好可怜,她都不敢想像不用香膏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她顺着床榻爬到床头,离齐辞近了,然后出于某种同情的心情去牵他的手,“以后我把我的香膏分给淮安用怎么样?有款香味很淡很淡的香膏,不仔细闻是闻不出来的。”
“但我把它搁家里了,没带来山庄。”宋樱尴尬一笑,说道:“等回去给淮安闻闻。”
齐辞愣了一下,柔柔点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等回家我就给淮安试一试。”
宋樱高兴地说着,她从床上起来,穿鞋去了净室。
很快,侍女们拎着水桶进屋往净室里去。
齐辞破天荒笑了。
她说回家。
在潜意识里,她已经将水梨院当成了他们的家了。
她还要给他试试香膏。
沐浴之后,她会亲自给他擦香膏。
比起这个,齐辞更愿意帮她擦香膏。
……
宋樱没有磨蹭,擦完香膏就回了床榻。
靠在床头的齐辞伸过来手臂,揽着宋樱到了他怀中,问道:“我听苏姑娘常叫阿樱杳杳,是哪个yao?”
宋樱低头,摊开齐辞手掌,在男子宽大的掌心上一笔一划写下“杳”字。
“这是我的小名,平日里爹爹和娘亲,还有关系亲密的朋友都这样喊我。”
齐辞掌心的包裹住她手指,说道:“那我往后也叫阿樱杳杳。”
宋樱枕在他怀中,抬头亮晶晶的眸子直直看着他,“但淮安是第一个喊我阿樱的人,我头次听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齐辞不高兴,揭穿道:“胡说,你表哥还叫你阿樱表妹。”
他还是忘不了那封信。
宋樱赶紧摆手,辩驳道:“不一样,不一样。阿樱和阿樱表妹代表的含义不一样。阿樱是淮安才能叫的,其他人哪会喊得这般亲昵。”
齐辞被这一说,刚掀起的一丝不愉快顿时就没了,搂住她身子的手臂紧了紧。
“杳杳今天下午怎么玩的?”
宋樱跟齐辞如实说了,还同他讲下午逗猫时发生的趣事。
她来了精神,又把小时候和苏婉清一起给猫剪指甲的事情分享给齐辞听。
话题一开始就停不下来,宋樱又想起儿时与苏婉清追着猫,在苏家院子的树上发现的鸟巢。
“猫爬树太敏捷了,嗖嗖嗖就上了树。我们抬头竟然发现了鸟巢。我记得那是我小时候第一次见鸟巢,有这么大呢。”
宋樱伸出两只手在齐辞面前比划,“比我脸还要大。”
她把腮帮子鼓大,连闭着的眼睛都在用力,但比划的手指没能将脸框住,似在极力证明她描述的很大的鸟巢。
齐辞笑笑,认真听她绘声绘色讲着她小时候的趣事。
他探身,从床头柜倒了杯温水给宋樱,“润润嗓子。”
宋樱这才感觉到嗓子有些干,她伸手去接,但齐辞没挡了一下。
这杯温水是被齐辞喂下肚的。
明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杯温水,宋樱唇舌间却有一丝清甜。
宋樱抿了抿唇,躺回男子温暖的怀中,侧头看他,好奇问道:“淮安呢?淮安小时候有什么趣事?”
她觉得有趣好玩的事情跟齐辞分享了几件,她也想知道些跟齐辞有关的事情。
齐辞脸上的笑敛了些许,唇角也绷了起来。
在短促的沉默中,齐辞凝着宋樱那满是期盼的眼神,道:“杳杳要失望了。母亲管得严,我儿时鲜少有空闲的时候,光六艺的先生就一样请了一位。”
眉色沉了沉,齐辞头次跟宋樱提起他不喜欢的事情,“后来入了国子监,母亲希望我当个儒生,但我不喜欢,也不愿按照她所想,走文官的仕途。我希望和爹一样,领军冲锋。”
闻言,宋樱神情顿时变得黯淡几分。
原来清河郡主对齐辞也一样。
如此说来,齐辞儿时和少时的生活岂不是很枯燥。
她有些心疼齐辞。
握住齐辞的手,宋樱凑近了,仰头冲他笑笑,说道:“那我们就不提了,等以后我把记得的趣事都跟淮安说说,淮安就当身临其境了。我们是夫妻,我经历过的趣事,淮安也要有。”
齐辞愣忡,正正看着怀里娇小又暖心的女子。
他低吻上宋樱额头,“杳杳,娶到你真好。”
宋樱心跳漏了一拍,有些分不清心里的悸动是因为这个平淡的额头吻,还是因为他说的这句话。
跟最初因齐辞一点接触就慌乱无措相比,悸动的情绪很快被她稳定下来。
果然胆子是练出来的。
她笑了笑,冲开那羞涩的情绪,伸手抱住齐辞的腰肢,从他的臂弯下仰头看着他,“淮安也很好。”
这次说完没有躲开,也不怎么红脸了。
宋樱想,大抵是昨夜练胆子有了成效。
“淮安,今晚我还要练胆子,你把眼睛闭起来。”宋樱想着等齐辞睡着估计不难等,说不准还偷亲还会被发现,便趁着现在齐辞好说话,央求他。
摇了摇男子的手臂,宋樱声音软了些,“闭起来嘛。”
齐辞喉结微动,在宋樱的央求下闭上眼睛。
宋樱补充道:“没等我说话,淮安不能睁开眼睛哦。”
齐辞点头。
宋樱满意,但她还是很紧张。手指小心又紧张地揪住齐辞衣襟,另一只手攀在他肩头,她盯着男子那好看的唇了半晌,才终于有了行动。
宋樱的唇覆了上去,贴着齐辞的唇。
她只是贴着,才没有像齐辞昨晚那样咬她。
这次不是十,宋樱从一默数到十五,多出了五个数才松开唇。
分开时,宋樱脸烫得很,她伸手揉了脸颊,在这期间没让齐辞睁眼,他果真乖乖听话把眼睛闭着。
宋樱说道:“淮安,可以睁开眼睛啦。”
齐辞睁眼,眸子明显暗了起来,似深渊般沉的双眸中似乎藏着一团火光,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在宋樱唇边逡巡。
宋樱却不以为然,还要在他面前指出他昨晚的错误,“这才是亲.亲,我才不会咬人呢。”
说完,她不好意思地靠在齐辞怀里,拍了拍他手臂,准备让他将床幔拉下准备睡觉了。
而齐辞却盯着她不放,尤其是那娇艳的樱唇。
“这叫贴贴。”
齐辞一本正经纠正道。
话毕,齐辞揽过她腰,低头吻上她唇。
给她示范何谓亲吻。
宋樱猝不及防,顿时瞪大眼睛,纤长浓卷的睫毛轻颤,像是被旋风舞得晕头转向的蝴蝶。
她身上的香膏味混杂着他寝衣上的木质香味,明明是让人安心的木质香,可偏生再这一刻让她心陡生波澜。
宋樱又被咬了,也不是牙齿很使劲咬,就是那种时而轻,时而颇重的咬。
她轻呼出声,齐辞也松开了她。
两唇相离时,宋樱唇上染了层水光。水光潋滟,衬得那微肿的唇越发娇艳。
宋樱红了脸,受了委屈一般地轻咬下唇,把头埋进入他胸膛,攥成拳头的手还捶打着他胸口,“淮安坏,说了不能咬唇,偏要咬。”
齐辞揉揉怀里的人,“杳杳记住,这个才叫吻。”
宋樱气得抬头,“那我也要吻你。”
她也要咬一咬齐辞。
宋樱生气地嘟唇,小手捧着齐辞面颊。齐辞哪样对她,她就怎样还回去,就连力度她都力求还原。
谁知到最后,齐辞强而有力的手掌扣住她后脑勺,将即将分离的她又按了回去。
分开时,齐辞敛去她唇上的水光,夸赞道:“杳杳乖,这次学会了。”
宋樱唇间又被齐辞夺去了空气,软绵躺在他怀中缓气。
在齐辞的坚持下,宋樱觉得她是弄错了,亲亲和贴贴是一样的。
宋樱忽地不高兴,抱住齐辞腰肢的手松了些,娇唇微嘟起,问道:“淮安怎么知道是这样的?淮安是不是跟别的姑娘也亲亲过。”
倘若不是练胆子,她也不知道吻应该是这样的。
“没有。”齐辞手掌搭在她细腰上,低头看嘟唇有情绪的女子,“杳杳吃醋了?”
“才没有。”
宋樱否认极快,唇角缓缓扬起,有了浅浅的一抹笑。
齐辞蹭蹭她额头,又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淮安只跟杳杳,也只要杳杳。”
宋樱脸往齐辞怀里钻了钻,用催促的声音掩住娇羞,“时候不早了,快睡啦。”
齐辞躺下,很自然地将手臂伸过去,让宋樱枕着。
齐辞寝意上的木质香味扑面而来,让宋樱觉得安心不少。
她也抱着齐辞,在他怀里渐渐睡着了,像是梦见了什么极好的事情一样,唇上有了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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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口脂◎
翌日起床, 报春伺候宋樱梳妆。
镜子中印出她姣好的容颜,许是刚起床,脸上气色红润, 宋樱看了镜子里的自己还愣了片刻,不知不觉中唇上有了浅浅的笑。
宋樱眼睛盯着镜子里的唇, 小巧粉嫩, 但她发现唇有些肿。
她抿抿唇,想来是昨晚两人咬来咬去, 唇都被齐辞咬肿了。
如今回想,宋樱感觉唇还是烫的, 甚至还能感受到齐辞身上的气息。她鬼使神差伸手, 摸了摸被齐辞吮.咬过的唇。
手指轻压,又缓缓松开。
异样的感觉在心里慢慢荡开, 像是吃颗很甜很甜的饴糖, 整个唇齿都是甜意。
宋樱下意识低头, 唇扬了个浅浅的笑容。
报春绾着发髻, 问道:“世子夫人, 您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是和世子有关吗?”
适才她从镜子里就瞧见了世子夫人一脸娇羞, 而且世子夫人早上起来唇就有些红肿,定是被世子欺负的。
世子夫人和世子是越发恩爱了。
宋樱瞧了眼镜中的自己, 手掌捧住泛红的脸颊, 急急否认道:“没有没有, 我想的事情才不是和世子有关。”
报春又道:“那是奴婢猜错了,奴婢不问了。”
世子夫人是害羞了呢。
她跟着宋樱的时间长, 自家小姐害羞的模样她见过不止一次, 自是明白宋樱这副表情是意味着什么。
宋樱从妆奁中挑了个发簪给报春, “今日就簪这支吧。”
她从镜子里看梳好的头发, 却从镜子一角中看到已经穿戴好衣裳的齐辞。
桌边,他坐在轮椅上,端在手里的杯子正不急不缓转动着,另一手放在唇角,但眼睛却直直盯着梳妆的她。宋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有种他听见了她和报春之间对话的感觉。
齐辞肯定是听见了,他手指放在唇上,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想着昨晚上的事情?
那他心里应该很高兴吧。
这种事没什么好羞人的。
宋樱唇瓣轻抿,甜意在心尖化开。
报春梳好发髻,说道:“世子夫人,该上妆了。今天暖和,奴婢早上看,云层中还有太阳的影子,给世子夫人额上描一个海棠花样式的花钿如何?”
宋樱目光看了看花瓶里还未凋谢的海棠花,笑了笑说道:“好呀。”
她低头挑了个艳色的的口脂,和海棠花的颜色甚配。
脂粉扑在宋樱脸上,她照着镜子擦好口脂,然后报春便在她额头上画了花钿。
红色艳丽的海棠花栩栩如生,和那橙赤的口脂,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
宋樱觉得报春的手越来也巧了,她笑着看着镜子里的娇俏的人,但这样还不够,她转过身去,在齐辞的注视下,说道:“淮安,好看吗?这花钿。”
齐辞虽在桌边,但眼睛从未在她身上离开。
喉结滑动,齐辞眉眼温柔,点头毫不吝惜地夸道:“好看。”
听到夸赞,宋樱笑靥如花,水光潋滟的眸子望着齐辞,“我也觉得好看。”
她回正身子,拿了螺黛准备画眉,这时她听见轮椅转动的声音,齐辞来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