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但她不舍得。
夏里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嘀咕道:“好像有点长了。”
她掌心暖暖的,手又嫩,顾津南被她摸得心里痒痒的。
“那你明天帮我推一下?”顾津南说话间,低头按了下手机屏幕,已经过了零点了,第二天了。
“你要推成寸头吗?我不会推,没帮男生――”夏里温声细语地正说着,那只没受伤的手却被人带着,盖在了某处上。
“没帮男生什么?”顾津南嘴角勾着坏笑,他把头埋在夏里白皙的脖颈里,舔了下夏里的耳尖,“怎么是甜的?”
夏里身体明显颤栗,后背绷直,她低声道:“你刚刚吃了甜点。”
顾津南继续挑逗她,他又咬了下夏里脖颈里的软肉,“是吗?可这也是甜的。”
夏里有种被人抛向云端、踩着棉花的感觉,尤其是她手放着的那处,存在感极强。
顾津南一点一点地啃咬着他的脖颈,心跳也不断加速,怀里的人儿太软太香,他有种冲动,把夏里弄哭。
与此同时,他腹部的热流也明显起来。
顾津南把主驾驶椅子往下放,一直放到最后,抱着夏里半躺在驾驶座上,温热的气息呼在夏里脸颊,“做一会儿?”
“你说了今天不做的。”夏里趴在她怀里说道,声音轻飘飘的。
“已经过了零点了。”
“……”夏里这才发现上了当。
“我……”夏里欲言又止。
顾津南也不勉强她,低头认真地吻她,温温柔柔的。
夏里也认真地回应他。
四周寂静,两人在安安静静的接吻。
空间逼仄,夏里又紧贴着顾津南,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生理反应很强,她下意识地挪动身子,想往边上躺。
但她身体移动幅度小,这一动,好像在蹭他。
顾津南明显失火,他哑声道:“在这折磨老子呢?”
“对不起。”夏里知道忍耐的滋味不好受,她也再忍。
“这事是对不起能解决的?”顾津南微微仰头,喉结凸起明显,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极致的忍耐。
他握着夏里那只没受伤的手,问她:“可以吗?”
“嗯。”夏里小声的回。
整个过程,夏里脑子都是空白的,她的手被顾津南带着用力,最后,顾津南闷哼一声后,放开了她的手。
她两只手现在都是疼的。
顾津南揽着夏里的腰,升起椅子,从扶手箱里,拿湿纸巾给夏里擦手,还一边问她:“吓到了没有?”
夏里咬着嘴唇,红脸说:“没有,你别说了。”
顾津南勾唇笑着,似乎很满意自己刚刚的行为,他混不吝的说道:“初次验货,满意吗?”
夏里硬着头皮嗯了声。
“那下次用用?”顾津南说话间漫不经心地给夏里擦着手,嘴角浮着浪荡的笑,怎么看怎么像混球。
擦完手,顾津南抬头看夏里,“继续坐着,还是回家?”
“回家。”夏里毫不犹豫地说道,迈着纤细的腿往副驾驶坐上去。
顾津南看着她纤细的脚踝,挑了下眉头。
“你这几天都住我这里,明天回校带点换洗衣物过来。”顾津南边发动车子边说。
夏里想到柒时宜一个人在宿舍,孤零零的,她拒绝了顾津南,说道:“我这手没事,柒时宜一个人在宿舍也挺孤单的。”
顾津南没再坚持,散漫道:“行吧。”
两人到公寓时,时间已经逼近凌晨一点了,夏里明天还要去系里准备比赛,潦草地洗漱后就睡了。
顾津南没睡,他松松垮垮地穿着浴袍,散漫地靠着窗户吸烟,烟灰缸里横着七八个烟头。
清晨,夏里起来很早,她起来的时候顾津南还没起,她洗漱完后,写了个便利贴贴在顾津南卧室门口,告诉他自己去系里准备比赛了。
十点的时候,顾津南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带着起床气去开门,门一打开,一张略微熟悉的脸出现在顾津南面前,他睡的晚,几乎是天亮才睡,脑子乱的很,对门外站着这妇人的熟悉感也很快褪去,他不爽道:“你谁?”
女人:“夏里的姑妈。”
第42章
顾津南打了个哈欠, 强行让大脑开机,他对眼前这人的印象似乎回笼了些,上次去夏里老家接她, 她这姑妈一直盯着那辆银色跑车, 还时不时地看他手腕上的表,能看得出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顾津南抬眼懒懒散散地扫了面前女人一眼,穿的还行, 虽不是什么名牌,但也不是那种一眼就看上去就很贫穷的模样。
既然这样,顾津南就有点纳闷了,为什么夏里奶奶和姑妈三番两次来找夏里要钱?
“哦。”顾津南没什么表情的应了声,转身要进屋关门。
姑妈迅速地往前走了两步,阻止顾津南关门。
她这行为让顾津南非常不爽, 他声音冰冷, “你找死啊?”
夏景芸手抵着顾津南公寓大门, 微皱着眉头往屋子里打量,屋子里的装修豪华程度超出了她的预料。
顾津南太阳穴隐隐作痛, 狭长的眸子淬着狠劲儿, 顾家有很多像夏景芸这种不劳而获的寄生虫,他很清楚那些人的嘴脸,最不屑与搭理但也最会处理那些人。
“夏里奶奶被你吓的住院了,身体各项指标都不正常, 人也不怎么清醒。”夏景芸说。
“那赶紧买棺材啊!”顾津南说的很直白,换做顾家那边的亲戚,他早就找保安上来赶人了。
“你!”夏景芸咬了咬牙, “夏里可是你女朋友。”
顾津南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他忽地笑了一声, 眼神依旧冰冷,“你也说了,只是女朋友而已。”
夏里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班长在班级群里发了个链接,让每个人都填一下,里面有一项是拍身份证正反面,夏里从卡包里拿出身份证拍完了后,就习惯性地把卡包塞在枕头下,学生卡也在卡包里,进图书馆需要用学生卡,她和团队成员对完比赛事项后,给顾津南发消息,他没回,夏里以为他还在睡觉,就自己回来拿卡包。
她是坐电梯上来的,但电梯到达18楼的时候,进来了几位男性,流里流气的,还围着打量她,夏里觉着不舒服,便出了电梯,走楼梯上来。
她上来的时候,顾津南和夏景芸对话刚开始。
那句‘是我女朋友而已’这句话,夏里不偏不倚地听了个完整。
是啊,自己只是她女朋友,而已。
夏里眼睛发酸,站在楼梯里没动,她在想自己刚刚为什么要下电梯走楼梯。
顾津南和夏景芸的谈话还在继续。
夏景芸昨天晚上正美滋滋地躺在家里等老太太带钱回来,不料,老太太不仅没带钱回来,还把自己气的血压不正常,说话也有点不清楚,一早上被送去了医院,检查了一圈,花了不少钱。
她这次来,捞不到好处不可能回去的,夏景芸看到玄关处的女士拖鞋,眼睛一亮,便说:“你和夏里已经同居了?”
顾津南眼皮自然垂着,“你不用扯其他的,我这个人最怕麻烦,谁让我麻烦我换掉谁,女朋友也一样。”
许是保洁阿姨刚打扫完楼梯,楼道里的窗户没关,寒风顺着钻进来,夏里只觉着浑身冰凉,全身疲累,累的不像话,她缓缓蹲下来,抱着膝盖,看着冰冷的地面。
她想起来了小时候的场景,夏景安刚去世,家里只剩下她和叶淑珍,叶淑珍说自己年纪大了,没那个能力照顾她,让她爱上哪上哪去,夏里没地方可去,便去附近的派出所,经过民警协调,夏里被送去姑姑家,可姑姑也嫌弃她是个麻烦,整天对她阴沉个脸,话说的也不好听。
在夏里的记忆里,夏景安走后,她的天就彻底变了,再没阳光,直到他遇到了顾津南,阳光又顺着裂缝照进来。
夏里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蓄了会儿力,起身,轻声往楼下走去。
“你信不信我可以告你强/奸。”夏景芸很有底气的说道。
呵,强/奸,夏景芸是最不配说这词的人。
当初,她老公深夜进夏里房间的时候,她还打骂夏里,说她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
讽刺至极!
夏里再也忍住不住,憋着口气,快速往楼下跑去。
出了楼道,夏里还在跑,不知经过几个红绿灯路口,她彻底跑不动了,弯腰,双手抵着膝盖,大口喘气。
春风料峭,呜呜地盘旋在空中。
她眼泪毫无征兆地砸下来。
公寓这边,夏景芸还在不知天高地厚地叫嚣顾津南,把他当毛头小子看,殊不知,顾津南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算计,比她走过的桥都多。
顾家那些亲戚的嘴脸,比夏景芸难看多了。
顾津南昨天听夏里说她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没想到这么不好,她姑妈连强/奸这二字都能说的出来,他动了动嘴角,声音冷而寡淡:“随你。”
顾津南周遭的气压骤然变低,那双被碎发遮住的狭长眸子冷的不像话,像把锋利的冷刀。
夏景芸不敢直视他,她没想到一个毛头小子能如此让人心惊肉跳,原以为顾津南只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顾津南倦怠极了,他给楼下的保安打了个电话,让保安上来请人。
公寓的门关上后,顾津南彻底没了睡意,他去冰箱拿了瓶咖啡,咔嗒扣开拉环,机械地灌了一口,懒散地倚着餐桌,眼眸里流转着思考。
易拉罐的冷气一点点渡给顾津南,他握着易拉罐的手指逐渐用力,易拉罐被捏成奇怪的形状,咖啡撒了一地。
顾津南给任子旭打了个电话,任子旭接电话的时候,重重地喘了口气。
顾津南调侃道:“哟,干事呢?”
任子旭关了跑步机,说:“嗯,干事呢。”
顾津南:“那麻烦你忍几分钟,有事找你。”
“说。”
“你帮我查一下夏里的家庭情况。”
电话那边静了几秒后,任子旭问顾津南:“你认真了?”
顾津南没吭声,这事放在以往,他早就甩了夏里,甚至还会打压一下找他麻烦的那些人。
“这不是她照顾了我挺多次,帮她摆平点麻烦事。”顾津南燃了根烟,咬在嘴里,只觉着身体的燥意寸寸生气,他粗暴的扯开睡衣,扔在沙发上,只单穿一条睡裤。
“啧,借口挺好。”
“尽量快点。”顾津南说完挂断了电话,不想听任子旭瞎逼逼。
夏里回到宿舍时,柒时宜还没起床,宿舍一片黑暗,她悄悄地走床边,脱掉鞋子,上床睡觉。
柒时宜被床发出的吱吱声吵醒,她没睁眼,带着沉重地睡意问夏里:“里里,你回来了。”
“嗯。”夏里轻声回。
柒时宜缓了两秒,强忍着困意坐起来,她看了眼手机,还不到十一点,以往这个点,夏里都是在图书馆学习,今天突然回宿舍,柒时宜有点不适应,她问:“你怎么没去图书馆。”
夏里拉被子的动作顿住,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早上去院系准备比赛了,现在有点困,想睡一会儿。”
柒时宜和夏里的床挨着,两人头挨着头睡,柒时宜一眼就看到夏里手上的纱布,她吱哇乱叫,问夏里手怎么了。
“昨天不小心划了下,没事,小伤。”夏里揉了揉柒时宜的脑袋,“我快困死了,睡了。”
柒时宜动了动嘴角,没说什么,她能感觉到夏里很不开心,甚至有点失望。
柒时宜认识的夏里,是那种长相乖巧、越战越强的人,她从没在夏里身上看到过这种失望感。
夏里躺下,侧对着墙,紧闭着双眼,她在想,如果今天是现在才醒就好了。
柒时宜躺在床上玩手机,良久,她听到夏里很低声的叹了口气。
柒时宜翻了个身,趴着,伸手去摸夏里的脑袋,她问:“里里,你是不是和顾津南吵架了?”
夏里没应声。
柒时宜又说:“里里,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说,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夏里反手握住柒时宜的手,哽咽着道:“11,我觉着自己好差劲儿。”
柒时宜蹭一下子坐起来,“有人说你了?”
“没有。”夏里声音里都带着疲倦,脸色苍白。
柒时宜跨过去,坐到夏里床上,拉着夏里的两个手臂,让夏里坐起来,她边帮夏里擦眼泪,边说:“你哪差劲儿了,你漂亮,善良,脑子又好使,年级第一,账号大几十万粉丝,每个月收入也很可观,这差劲儿个毛线啊。”
柒时宜捧着夏里的脸蛋,往里按压,夏里被迫嘟嘴巴,柒时宜说:“来,你给我说说你哪差劲儿了?为什么觉着自己差劲儿?”
夏里吸了下鼻子,低声嘟囔,“就突然觉着自己很差劲儿。”
柒时宜:“你呀,就是最近太累了,等比赛完了,我带你去旅游。”
夏里嘴角勾出一丝笑,“谢谢。”
柒时宜抱着夏里,轻拍她的后背,“没事的啊,有事你找我就行,我让我表哥帮你摆平。”
“好。”夏里点头。
虽然夏里没明说自己为什么这样丧气,但柒时宜凭直觉觉得,夏里这股委屈肯定是顾津南那个狗男人气的,她气不忿,把夏里哄睡着后,裹着厚羽绒服去找顾津南。
然而,刚出宿舍门,柒时宜就碰到了任子旭,他正带着墨镜站在便利店门口装逼。
柒时宜走过去,踢了下他的鞋尖,“阴天带什么墨镜?鞋带开了都看不见。”
任子旭摘掉墨镜,低头看了下鞋带,确实开了,他把手机递给柒时宜,“帮我拿一下,系个鞋带。”
柒时宜接过手机,手机屏幕还在亮着,界面是任子旭的好友朋友圈,屏幕上的这条很逗比,柒时宜笑着说:“你这朋友圈还挺有意思啊。”
说完,柒时宜又往下划了下屏幕,屏幕显示的内容,让柒时宜彻底苍白了脸。
名为陈清的好友发的朋友圈,只有两个字:好帅!
下面配了一张照片,顾津南光着上半身的照片,照片没有显示全身,堪堪到大腿处,很引人想入非非。
任子旭没注意到柒时宜的变化,他弯腰系鞋带,边说:“那是,不看谁的朋友。”
“你把那只鞋的鞋带也系下吧,有点松了。”柒时说话间,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这张照片拍了下来。
然后又把屏幕划到下一条朋友圈,面不改色地把手机递给任子旭,饶是在这样的境况下,柒时宜还有精力去想自己非常适合记者这份工作。
任子旭接过手机,随意往上划了下,然后疯狂咳嗽起来,迅速按灭了手机。
柒时宜看好戏地睨着他,内心狂骂狗男人。
“你怎么了?”她一本正经地问任子旭。
任子旭摆摆手,边咳边说:“那啥,我有点急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