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瞳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倒也不是多难受,就是想发泄一下情绪。许心瞳这样的人,越是有人关心她她就越来劲,俗称没事找事,无病呻-吟。
可被人宠着爱着的人才会这样。
她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动不动就掉眼泪的。
就是知道有人这样关心她,她才来劲儿。
“傅闻舟……”她声音嗫嚅。
“老公在这儿。”他的舌尖勾缠着她的唇,沿着缝隙朝她柔软的口腔里探。
她呜咽了两声,完全招架不住,很快就溃不成军了。
鼻息间,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炙热,在逐渐加重,吻得忘我,忽然将她狠狠抵在了身下,更加悍然的吻压了上来,将她覆盖得密不透风。
许心瞳根本没办法换气,她挣了了两下,身子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这样的位置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双脚勾起,勾缠着他精赤的腰身,手还在他背上抓挠,不觉就探进了他毛衣里,掌心触到滚烫而坚硬的腹肌。
许心瞳双眸明亮地望着他,舔了下唇,脸颊红红地别过头,示意他将灯关了。
她又扯过被子,将脸盖住。室内最后一缕光线都昏暗下来了,他的声音像是在她耳边,也像是极为遥远,蛊惑而诱人,低沉而又别样的性感:“要不要换一下?”
许心瞳觉得自己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更是被他侍弄地僵硬不已,炙涨酸软。
偏偏他这样有耐心,温言细语地诱哄着,十根手指滑入她的指缝间跟她紧紧相握。十指连心,心脏的地方也是一片醉人的酥麻。
有时候觉得他清俊迷人,有时候怎么又这样,跟海妖似的。
“去哪儿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感觉脑海里有什么屏障碎裂了,好似一块坚硬的玻璃被一寸寸打碎。
有什么东西,也轰然倒塌了。
她羞耻地脚指头都蜷缩起来,紧紧抓着他。
傅闻舟沉默了会儿,似乎是在思考,尔后热息缓缓萦绕在她耳边:“要不,试试去露台上?”
许心瞳头皮发麻,哭腔都溢出来了:“不行,有人会看到的……”
“没人会看到的,后面就是湖泊和森林,大晚上的,黑灯瞎火,谁能看到?”
许心瞳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只鸵鸟,被他抱起来走到露台上时,她整个人都缩到了他怀里。
夜晚的风有些凉,但也算不上冷,吹在身上像是鹅绒锦缎似的,与他触碰她肌肤的触感极为相似。
她抓着栏杆,光着脚,脚下的瓷砖地有些凉,她整个人都在微微战栗。耳边好像有风声,还有远处传来的鸣笛声,一声一声,在她耳中上演一曲交响乐。
她额头的汗不住在往下滴,小腿酸软得根本站不住,哭腔上来了:“傅闻舟,你好过分!”
他体己地从后面抱着她,却偏偏不放过她,凑在她耳边吻她的唇:“宝宝要喊老公。”
许心瞳觉得自己都快疯了,含着胸,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闭上眼睛,任由他诱哄劝慰也不肯睁开,很快就受不了了。
傅闻舟抱着她又吻了会儿,将她抱回了洗手间。
浴缸里很快放满了水,他替她擦洗清理,抠弄得极为细致,许心瞳还在发抖,可已经提不起力气。
他又将她脚上沾染的灰尘都洗掉,吻了吻她颤抖的眼皮。
许心瞳不想跟他说话,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他似乎还挺亢奋,真的是精力充沛,明明三十几的人了,怎么像是跟她反过来似的。许心瞳累得眼皮都不想睁,他还有闲心帮她擦洗换衣服。
夜半的时候,她醒了一次,发现整个人都被他搂在怀里。
怪不得她觉得都喘不过气来。
她换了个姿势,嘤咛一声,背过身去睡了。
翌日醒来,傅闻舟已经回去了,不过给她留了纸条:“一起吃午饭吧,我在楼上的餐厅等你。”
许心瞳给他发消息:[为什么不是早餐?]
他回了个笑而不语的表情包。
许心瞳哼一声,丢下手机。这么看不起她?料定了她早上起不来?
她又看了眼时间,好吧,果然都快到中午了。
她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洗漱,觉得这事儿还是得他负主要责任。
谁叫他昨晚折腾得她那么狠呢?
现在还有些胀酸,上洗手间时艰难。
许心瞳换好衣服就去了楼上餐厅,路上还遇到了方夏。因为昨晚的事情,方夏对她更是感激佩服,热情邀请她一起去吃饭。
这是去楼上餐厅的方向,显然,方夏也要去那边,就算她否认她也找不到别的路上去了。
许心瞳只好硬着头发应下。
抵达楼上餐厅,还未靠近就看到了端坐在角落里的傅闻舟。
他穿西装,五官俊朗,气质更是出众,沿途走过的服务生都会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他一眼。
方夏对他有些印象:“上次我们去誉恒时不是见过他?我当时还不知道他是谁,后来有一次,我竟然遇到大老板和几个股东跟他在一起,态度那叫一个客气。你猜猜,他是谁?你肯定猜不到。”
她说这话时,还有几分得意。
许心瞳尴尬极了,犹豫着要不要跟她坦白,傅闻舟的目光已经朝这边望来。
“他看我们了,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誉恒跟咱们公司还是有不少合作的。”方夏道,人已经往前走。
许心瞳暗叹,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她觉得,她刚刚可能是看到傅闻舟笑了。
方夏领着磨磨蹭蹭的许心瞳到了近前,跟傅闻舟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傅闻舟压着笑,招呼她们在对面坐。
方夏实在没料到他会主动招呼她们,不觉受宠若惊,嘴里连连感谢。
分明之前两次见面,这位傅先生都表现得极为高冷,这会儿倒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似的。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吃点儿什么?”傅闻舟翻开菜单徐徐问道。
方夏到底有些拘谨,说:“我随意,瞳瞳……”
“许心瞳小姐吃什么?”傅闻舟瞧她一眼,只是笑,翻页的动作很悠闲。
许心瞳都无语了,默默看一下天花板。
方夏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你们认识吗?”
“有些交情。”傅闻舟说,“认识时间还不短。”
装,继续装。
许心瞳知道他是在揶揄她,也不兜圈子了,跟方夏说:“他是我老公。”
方夏张大的嘴巴都合不拢,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
许心瞳剥了一只橙子,掰了一瓣塞进她嘴里。
方夏咬了咬,咽了下去,才消化掉这件事。
这顿饭吃得实在尴尬,方夏吃到一半就找了个借口走了。
许心瞳摆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点开,是方夏发来的:[不当这个电灯泡了,挥~]
许心瞳笑了笑,关掉了手机。
牛排上来,傅闻舟帮她切,切成细细长长的一小条,沾了番茄酱递到她嘴边。
她皱着眉头:“我才不要番茄酱!”
他好脾气地问:“那你要什么?”
许心瞳:“黑胡椒啊!你不知道吗?傅先生,你不爱我了。”
她脚尖在底下勾了他一下,顺着他西裤往上滑。
这动作很色-情。
“挑逗我啊?”他不为所动,仍是端端坐着,低头喝了口水。
许心瞳失败,也不着恼,哼哼:“假正经!”
傅闻舟笑了,空出的手在底下捞了一把,正好将她柔滑的小手握在手心里。
许心瞳跟被烫着似的,连忙将手抽了回来。
他让服务生给她换了酱,许心瞳吃了后就皱起眉了,说这边的黑胡椒酱跟她之前吃的不一样,好辣。
傅闻舟又喝一口水,悠然地说,我早跟你说过了,你不听。
她在桌底下踢了他一下。
离开时,她把人往他身上靠,他顺势把她揽进怀里,说:“也没喝酒啊,怎么站不稳了?”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娇声娇气的:“看到你就走不动路了,怎么办?傅先生给抱吗?”
傅闻舟就那样望着她,唇边有笑意,眼底带着几分无奈,也有几分纵容,看得许心瞳脸上搞怪的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
情趣多了就成了幼稚,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可她就想要逗逗他。
结果,反被他给逗弄了。
可他这样静静地望着她,鼻息间的热气缓缓拂到她脸上,像是鹅毛徐徐飘过她心尖。
她腿不觉酸软,提不上力气,脸颊红红的,不去看他。
忽然就不想听到他的回答了。
-
在这边待了两天后,许心瞳就回了北京。傅闻舟先她前脚走,临走前给她发了消息,附上登机照片。
[不用这么事无巨细地报备。]许心瞳回他。
他发了个狗狗表情包。
许心瞳差点笑出来,这跟他的风格,真不搭。
之后没聊什么,她回到北京后先去了公司,谁知一到就被高燕叫了去,说有人到公司投诉她。
许心瞳皱着眉,一开始没懂。
高燕倒是没当回事:“是黄雨。虽然影响不好,问题不大,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给压下来了。只是,你以后还是要多注意。”
高燕当然不会把黄雨这种人放在眼里,而且,黄雨是什么德行,她多少也听说过一些。
黄雨不敢得罪高燕,但许心瞳这种下面的小喽,他欺负起来也不当事儿。
许心瞳大抵知道,高燕这是表示要庇护她的意思,不过,可能也有几分敲打的意思。
领导嘛,再信任你也是恩赐,得恩威并施,你得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是?
许心瞳作出感激的表情,一番表忠心,离开时才郁闷地拍了拍胸口。如果可以,她想穿越回去再给黄雨脑袋上来一下。
不过她没这个机会了,就在两天后,业内曝出大新闻。
黄雨所在的黄氏电子因为涉嫌非法交易、走私、贪腐等问题已被封禁,目前正在接受全面调查。不少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也有不少“知情人”出来透露,说黄氏电子的税务也存在很大问题,是因为老总黄雨苛待股东,前出走的某股东实名举报才被查的,这次是凶多吉少了,这事基本上已成定局,只是还在走流程而已。
原本和黄氏电子有良好合作的几家经销商都跑路了,避之唯恐不及,黄氏电子的资金链很快断裂,老总黄雨据说也进去了,没个十几年是出不来的。
黄雨为人不行,得罪的人不少,业内不少人都在幸灾乐祸。这么多罪名一桩桩一件件,还有这么多证据,爆发却只在一瞬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八成是得罪了什么人,踢到铁板了。
许心瞳莫名想起那日跟傅闻舟分别前,他抱着她说的话。
她以为他只是说笑来着的。
她又摇摇头,心里不是很确定,不去想了。
回到家里,餐桌上已经切好了水果,锅子里还炖着鸡汤,香气扑鼻。
偌大的屋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许心瞳脱下鞋子,去厨房掀锅盖,烫得手指往后一缩。
“小馋猫!怎么这么不注意?”傅闻舟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呼一呼。
许心瞳抱住他蹭了蹭,手紧紧地环着他坚实的腰。
他身上有种淡而温暖的木质香气,很有安全感,令她着迷。
“闻什么?”
“香,你身上有香味。”她嘟哝着说,“像爸爸一样。”
“我有那么老?!”他半眯起眼,佯装生气。
许心瞳斜着眼儿瞪他,眼波流转,生动婉约:“还来劲儿了!”
说着小拳头往他胸口打。
傅闻舟身心舒坦,任她闹了会儿,把她抱起来直奔卧室里走。还没吃饭,时间紧迫,自然不得酣畅,结束后他又抱着她吻了会儿,耳边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
傅闻舟随手捞过一看,是周凛发来的。
言简意赅,是感谢他之前提供信息查处黄雨的事情。
公事公办,缺乏感情色彩。
傅闻舟垂下薄薄的眼皮,略沉吟了会儿。
再抬眸时,眸光锐利。
脑海里浮现的是前几次见面时的周凛。冷淡、礼貌,但骨子里透着一股骄矜,不把人放眼里。
不过那只是他寻常待人的习惯罢了,倒不是真的看人不顺眼。
但这一次关于黄雨事件的会面时,他明显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虽然压制得很好。
他可以感觉得出来,周凛对他的敌意。
第45章 熟了吗
傅闻舟和周凛的交情一般, 只逢年过节去周家拜访时见过几次。
关于周凛的情况,倒也知道一些。
他爷爷是开国元勋,父母生前都是财政部的领导, 九几年时去沿海某城镇视察时遇到特大暴雨,恰逢山体塌陷, 夫妻俩再也没有回来。周凛的父亲也姓周, 和周振远算远房亲戚,他爷爷就把他送到了周家,由周振远教导长大,周振远一直非常器重他, 视如己出, 比自己亲儿子还要好。
周凛这样的人, 如一柄出窍的利剑,旁人难触其锋芒。
一般人这样高调, 可能死得极快, 可他背景深厚, 极会为人处世, 上下关系都打得点很好,反而有踩着高跷疾行之感。
傅闻舟虽不惧他,也不想跟他把关系弄僵。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河水,照理说,他没道理对他有意见。
正思忖, 一双手臂软软地从后面缠上来,熟练地攀到他脖子上,跟水蛇似的。
他伸手就将人捞进了怀里。
许心瞳嘤咛一声, 抬眸,躺在他大腿上跟他笑, 半是纯真半是妖冶:“干坏事被发现了。”
“那应该怎么罚?”他顺着她的由头往下说,指尖拨开她的衣襟。
许心瞳胸口不住起伏,呼吸快要稳不住。
他这样她真的受不了,浑身都在颤抖。
“老公,不要折磨我。”这话一说,她就没什么羞耻感可言了,双手搂住他脖子就把自己的唇送上去。
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贪婪地吻着他的唇,像是婴儿渴望吸吮母乳似的。
哼起来娇娇软软,跟她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大相径庭。
“宝贝叫得太大声了,影响不好。咱也不知道这房间的隔音怎么样,咱也不敢问。”他的叹息声还在她耳边,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机。
她脸烧得都快熟透了,紧紧地缠着他,双臂绕着他、勾着他,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云雾里蒸腾,快疯了。
午夜节目,没什么新奇的,换来换去换到了动物探索节目。许心瞳抽空抬眼一看,一开始还是很正常的哺乳动物觅食讲解,不知怎么就播到了繁衍,屏幕上还有实体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