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会翻脸呢,谁知他扬起一抹笑容说:“那好吧,许心瞳许小姐,我想跟你做朋友。你可以教我打牌吗?”
许心瞳没想到他的态度这么好,嘉许地笑了笑:“这态度还差不多。”
陆青阳也笑了,就没他搞不定的女人。
谁知他笑容没提起来两秒,就听许心瞳说:“但是很可惜,我是夫管严,家里老公天天吃醋,你这么帅,我肯定不能跟你来往过密的,别提教你打牌了,拜拜――”
许心瞳转身时都在偷乐。
晚上回到家一看,手机上居然有几条未读消息,全是陆青阳发来的:[你老公谁啊?有我帅吗?]
[照片发来看看。]
神经病!
许心瞳都想翻白眼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普信的吗?
转念一想,这也就是个被家里人宠坏的小破孩而已,她没搭理他,直接把他拉黑了,眼不见为净。
可有时候你越不搭理就越是适得其反。
过了会儿,门铃声响了。
许心瞳思忖着这个点儿谁会来开门,过去打开,就看到陆青阳站在门外,脸涨得通红,像是气愤的,愤愤不平地望着她:“你干嘛拉黑我?!”
许心瞳手还按在门把手,愣是愣了好久没吭出一声。
这要怎么说啊?
成年人之间自然是心照不宣,谁会过来问?
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就是冲动、不成熟,也不够理智,尤其是自尊心受挫的时候,都能跳起来跟你掰扯很久。
许心瞳正头疼要怎么办,书房的房门打开了,穿着衬衣西裤的傅闻舟从里面卷着袖口出来。
许心瞳暗道坏了,就要把门关上。
傅闻舟已经看到了门外的情景,他嘴角抿了一丝笑意:“你朋友?”
袖口也翻平了,仪态磊落而大方,气质卓越,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陆青阳不觉多打量了他会儿,心里有点郁郁。
他这个年纪,最忌讳被人当小孩。
对方虽然善意笑着,可那眼神,分明就是大人看小孩的眼神,这不许心瞳说他是小孩还要侮辱人。
他本来想拔腿就走的,忽然就不想走了,就赖在那边,对许心瞳说,他人都来了,不请他进去喝杯茶。
许心瞳无语凝噎,生气地都要赶人了。
傅闻舟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充满了安抚意味,又对陆青阳道:“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也不是非要讨这杯茶,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两人都当自己是苍蝇似的避之不及,这谁受得了?
傅闻舟柔柔地笑:“我们夫妻俩要过二人世界,你觉得你待在这边当电灯泡合适吗?”
这就相当于直接赶人了,没想到这个看似斯斯文文的男人这么说得出口。
陆青阳涨红着脸捏着拳头走了。
他转身那一刻,许心瞳还心有余悸,担心他回头就给傅闻舟一拳头。
这边还没平复,一道幽幽的目光已经凝在她脸上。
许心瞳头皮发麻:“老公你听我狡辩……不是,是听我解释……”
“好啊,你解释吧。”傅闻舟搂着她将她拉到怀里,跟她耳语,“慢慢说,不急。”
他还给她倒了一杯水,把她拉到腿上让她一边喝一边说。
这哪里是听她解释?刑讯逼供都不带这样的吧?
许心瞳欲哭无泪。
可这都是她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她自然也不好推脱,只好一五一十交代起来。
那茶她也没好意思喝,傅闻舟听到一半,自己端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了。
他双腿岔开,悠闲地喝着茶。
她像个小犯人似的膝盖并拢坐在他大腿上,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傅闻舟说:“交代完了。”
傅闻舟:“没别的了?”
许心瞳都快哭出来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傅闻舟将空了的茶杯搁到桌上,回头就狠狠吻住了她。
他紧紧压着她,她几乎都不能动弹,全身好像缩成细小的一个点儿,四面八方承受的感知都格外鲜明,很快小脸就烧得像火炉一样了。
她推拒着他的胸膛,白白的脸蛋上都是氤氲的潮红,媚眼如丝,像是喝醉了。
“老公……”
“再喊一声儿。”
“老公――”她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细细的呜咽声。
他手搁的地方不太巧,但又实在太巧,捻着丝袜的一抹边儿撩起来,又放松。裙子湿了,袜子也湿了,一片狼藉。
就听得啪嗒一声,袜子弹回去打在她的腿上,微微的一圈红痕,很快就消弭了。
只是,如浪潮般奔涌而来又散去的热意还在,灼烧着她的脸颊。
许心瞳狼狈不堪,眯着眼睛望着他,渴求着,可他偏偏衣冠齐整地坐在那边,身上的衣襟都不乱一下,俨然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让人无可指摘。当然,得忽略他手放着的位置。
许心瞳恨极了,又懊恼又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一口。
不深,留下一圈濡湿的水痕,像是小兽发怒时啃咬的痕迹。
咬过后,她又不甘不愿地哼了两声,似乎是嫌咬得不够尽兴。
“怎么还咬人啊?是小狗吗?”傅闻舟叹了口气,大手捏住她尖俏的下巴,爱怜的吻了吻,修长的手指探入她的口腔里,拨弄那香软的小舌,玩儿似的,“太不乖了吧。”
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混蛋!你是不是不行?!”
“我行不行,宝宝不是最清楚?”他贴到她耳边。
许心瞳耳朵霎时通红,恨不得踹他一脚。
第67章 不熟谢谢
公司里对许心瞳不满的有很多, 尤其是一些股东和高层,因为她的手段触及了他们的利益。
傅闻舟刚回北京的这段时间,一开始几乎天天就有人过来跟他打小报告。
他也不生气, 也不表态,请他们在休息室里坐下, 顺便让秘书泡上上好的大红袍。
他们义愤填膺地说着, 他微笑颔首,或端茶浅笑着抿一口。
很快这些高管和高层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他们说了这么多,傅董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哦, 也不是没有反应。
他全程含笑自若, 甭管他们控诉的事情再过分, 他都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
这实在不合常理。
这位傅董别看现在明面上不管事了,仍然掌握着集团的重要权柄, 是公司里说一不二的人物, 公司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大多都是他的亲信。居然能放任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在北京分区这种心脏地带这么乱搞?不可思议, 太不可思议了。
可要说许心瞳是傅闻舟的人吧, 又不太像。
许心瞳做的事情大多按着她自己那一套来,好几次直接反驳甚至推翻袁崇的提议。
众所周知,总经理袁崇是傅董的亲信。
而且,她还总是在会议上呛傅闻舟,一点也不给这个大老板面子。
这怎么可能是大老板的人?没见过哪个员工这么嚣张的。
可不管这些高管怎么上眼药, 傅闻舟从来没有真的惩治过许心瞳,完全一副放任自流的架势。
偶尔有一次在会议上出声劝诫她要小心谨慎,不要总是这么一意孤行, 措辞还相当委婉。就这样,还被许心瞳一通乱喷, 他也只是笑笑,不吭声了。
下面一帮人大跌眼镜,都怀疑这公司要变天姓许了。
这大老板也太怂了吧!
要可说他怂吧,在一些重要场合,他游走在那些政界高官和商界大佬里也是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哪里有一点怂的样子?
这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跟许心瞳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
不过,高层要脸皮,也谨慎,手底下的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你说许总是不是傅董的亲戚啊?”这日午后,姜丽问钟樊。
“我怎么知道啊,这种事情。”钟樊垂着头,没吭声。
“你跟她不是大学同学吗?哎,她怎么混得这么好,咱们跟她同龄,还是小职员呢,人比人,气死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钟樊咬了下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结。
昨天她拿EY的资料过去给她时,许心瞳只扫了两眼就让她回去重做。
她当时很不理解,问她为什么。
问完后也有些忐忑,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但是拉不下那个脸,咬着唇看着许心瞳。
午后窗明几净,总裁办里光线明亮,西装革履的许心瞳坐在办公桌后,坐姿松弛而放松,只随意投来那么一个含笑的眼神,钟樊的脸就涨红了。
她总感觉对方的眼底带着某种轻蔑和嘲讽。
好像在说,她是什么人,有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居然问她这种问题?
钟樊没有那么难堪过。
以至于后来许心瞳拿钢笔在几处错误的数据上圈划时,她也没有认真看,满脑子都是姜丽那句“人比人,气死人”。
大家一个大学出来的,明明她在校成绩那么好,凭什么许心瞳就混得比她好?现在还高高在上以领导的姿态来训诫她?!
更令她难以接受的还有许心瞳甩了陆卓的事情。
礼拜天有个会展,博宇旗下几个科技公司的高管都会去,她就是在那个会展上遇到的陆卓。
他跟几个博宇的高层在说话,她犹豫了很久,直到他身边没什么人了才敢过去:“陆学长,好巧啊。”
陆卓看到她怔了一下,显然是不记得她了。
钟樊倒也不觉得尴尬,解释说自己是他的学妹,只是他应该不认识自己。
陆卓当时在学校里是名人,她跟很多女生只能远远见他一面,谁也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会跟平凡的许心瞳在一起。两人在一起时,许心瞳天天黏着他,有时候走路都搂着他的胳膊,一副不能独立行走的样子,让人鄙夷不已。
陆卓嘴里嫌弃,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满眼都是爱意。
可是他们当时那样好,到底也还是分手了。
钟樊无意在他面前提起许心瞳,但忍不住:“你跟许心瞳还在一起吗?”
陆卓怔了一下,微微皱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好意思,这是私事。”
有人在前面喊他,陆卓礼貌颔首就离开了。
钟樊望着他的背影,多少有点不甘。旁边有熟人说:“陆学长现在是不是混得没有以前好了啊?听说他以前在博宇很重要的公司里工作,后来因为什么事儿被调走了。他是不是跟你们大老板不和啊?”
钟樊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儿,当时不是很清楚,回头找了其他人一打听,陆卓果然是从科达被调出去的,心里顿时愤愤不平起来。
许心瞳抛弃他就算了,傅闻舟还打压他。
等等,这两人……钟樊感觉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神色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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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会持续一周,但关于智能科技方面的展览也就两三天。许心瞳和袁崇参加了半天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打算打道回府,电话就响了。
她拿起来看一眼,是傅闻舟打来的,接通:“喂――”
“怎么有气无力的,许总?”傅闻舟低笑。
“换你跑一上午试试,傅董。”她回以同样的调侃。
“中午一起吃饭?”
“我跟袁崇在一起呢,说好了要一起吃的……”她回头看向袁崇。
袁崇忙摆手:“别别别,你去陪老板吧,我一个人吃好了,一个人吃自在。”
给他十个胆子,敢和大老板抢人?不想干了?
“那好吧。”许心瞳拜别了他,到偏僻一些的17号馆,从侧门出去。
后面是一大片荒草地,零星散落着几个破败的厂房,风吹过,扬起的沙子差点扑她满脸。
傅闻舟那辆吉普停在门口时,他人下来,她上去就把包包拍他怀里:“选什么地方不好,选这种地方?!”
她像条八爪鱼一样勾到了他身上,四肢并用,缠在他身上不肯下去了。
傅闻舟只是笑,轻松揽着她就走向车辆,单手打开。
许心瞳知道自己最近胖了不少,但看他这么轻松就能提溜着她走动,又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了:“还以为我胖了,原来没有啊。”
她余光里发现傅闻舟仍是笑,又拍了他一下,问他笑什么。
他说,她这掩耳盗铃的本事非常不错,他得多多学习。
她不依不饶了,扑他怀里非要他承认她没有重。
傅闻舟就说,重一点好,肉肉的,抱起来手感好。
“你好涩哦傅先生。”她嘻嘻地笑,捧着他的脸忽然趴他身上狠狠亲了他一下。
脸上传来濡湿的触感,被风一吹,又有些冰凉了。
傅闻舟拿了帕子擦拭,擦掉了脸上的水渍。
“你嫌我?!”她手里微微一用力,拽着他的领带往手里拉。
他把领带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整了整领口,说:“别闹,一会儿还要去吃饭。你把我衣服弄皱了,别人还以为我们在车上干什么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许心瞳却听出了揶揄的味道,想到那一层含义,她脸慢慢爬红,坐好不闹了。
车辆离开时,有人站不远处把这一幕收入眼底,顺便拍了几张照。
这一点,许心瞳和傅闻舟全然不知情。
许心瞳满心满眼都是一会儿的午饭,她站了一上午,又是招待客商又是陪几个合作商逛,笑得脸都快僵了。
她把高跟鞋踢掉,揉了揉脚。
“疼?”傅闻舟把她的脚放到腿上,慢慢替她揉着。
许心瞳很心安理得地把两只脚都架到了他腿上,压在他几十万一件的高定西裤上,还踩了踩。
“不愧是高级货,面料就是丝滑,踩着就是舒服。”她感慨道。
傅闻舟笑而不语。
“对了,你怎么换吉普了啊?你也会开这种车?”她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换别的车,能开得进来?”
“也对哦。”她仰起脸笑。
傅闻舟无意间看她一眼,目光多停留了会儿。
分明也是快奔三的人了,笑起来还是这么明媚耀眼,天真烂漫,有一种不谙世事的美好。
经历过很多的人,大多都变质了,尤其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的。
这样的特质其实非常难能可贵,至少傅闻舟自己就做不到。
可她有时候脑抽筋还是会无条件地帮助别人。
傅闻舟失笑。
“笑什么,是不是又在心里面笑我?”许心瞳凑到他面前,双手撑在了他的裤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