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绯点点头，平板上显示的页面跟她上辈子见到的有些不同，但都大差不差，而且她很相信明湉，可能是因为陆应淮的缘故。
在她看平板的时候，明湉喝了口水，询问：“有什么困惑的地方吗？”
不能指望一个新人从0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她早就做好了手把手把一切都交给姜绯的准备。
但接下来姜绯说的话却令明湉格外震惊。
她问：“我跟戚阳的cp既然已经热了起来，那他唯粉那边怎么说？”
这才是问到了关键点上。
目前节目才播出了第一期，在这期节目里，戚阳和陆应淮都明确表示出对姜绯有兴趣。
而不管后续发展怎么样，现在观众们只看到了姜绯选择戚阳而不是选择陆应淮，所以戚绯党群体自然要比陆绯党要多得多。
而戚阳又是年少成名多天才电竞选手，本身的粉丝基数就相当可观，在这种巨大的差距之下，说她一点不蹭戚阳是绝对不可能的。
哪怕是戚阳主动对她表达了想约会的意愿，不理智粉可不会管这些。
所以在综合情况之下，对目前的姜绯来说，危险性最大的不是其他，就是戚阳的不理智粉。
而一个问题能直接问到这个点子上，明湉心中对姜绯的欣赏直线上升。
金牌经纪人由衷感慨道：“要不知道你之前完完全全是素人，我恐怕以为你在圈子里待了很多年呢。”
真·上辈子·待过很多年的姜绯只能讪笑两声，拨下自己披散的长发。
好在明湉没注意到这些，她道：“戚阳唯粉的反应其实比我们预想中的要好。可能是他年纪到了面临退役转行，粉丝在恋爱方面也逐渐看开，更何况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你们之间是他主动的不是你主动的，当然要说是支持，那可能只有少部分粉丝支持，大部分持中立，跟着戚阳的态度走表明了支持他的一切选择，少部分就是极端梦女，说话可能有些不好听。”
姜绯边听边点头，最后“哦”了一声。
上辈子早就习惯和搭档男演员家的唯粉撕了，目前这个程度倒真不觉得有什么。
要说之前见姜绯这个样子，明湉可能还觉得说她是没听懂自己的话，不过有了刚才直中靶心的一问，她倒是清楚姜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不把这当一回事儿。
事实上真是，姜绯的心思已经飘到了自己最看重的事情上了，她小心翼翼询问：“……那我现在有话题了，也算是展露头脚了吧，应该会有工作找上门来了吧……”
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还是虚的，因为以前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也不太了解这边世界的娱乐圈环境，目前这点热度，不知道能不能像设想中的那样有工作找上门。
谁知明湉爽快一点头：“有！不过其实跟你节目的曝光关系可能不太大，你的定位是演员，而你上的节目是赵蔓监制的，她又是出了名的没剧本，所以业内就算有看重你形象想要合作的也都不是很敢下手。但是你别忘了，昨晚在你节目播出之后，季浣那边也配合咱们进行了宣传预热，宣布你是他新专主打的mv女主。”
是了，姜绯想起来季浣以前的mv女主现在无一例外都获得了成功，有他先前从未失手的挑选经验，很多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制片方可能会大胆下手。
她眼睛亮起来，眼神里充满期待：“所以有什么工作找上门呢？”
“之前那个给你递过本子的古装白月光角色还记得吧？他们这个剧还挺赶，打算当春节寒假档播出。”明湉说。
姜绯想起来：“那不就剩四个多月的时间了吗？”
明湉点头：“已经开拍了，通告什么的赶的挺紧，不过集数不长，后期也没什么特效需要，顶多补下配音，赶一赶是能赶上寒假档的。”
姜绯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来这件事：“不过都开拍了，白月光这一角还空着呢？”
明湉看着她，眼神里夹杂着吧不太明显的骄傲：“昨天你节目刚上线，不到半个小时，上次见面的副总就给我打电话，说一定要让你出演白月光一角，片酬给的还可以，戏份也不是很多，你每两期节目之间间隔差不多四五天，完全够去进组客串一下的。”
那个剧本姜绯已经看过了，角色也很喜欢，加上制作公司的高层对自己都多次抛来了橄榄枝，没有不接的道理，再说她没有任何作品傍身，就只有季浣的mv一个。到时候专辑上线加上节目播出完毕，如果电视剧能准时寒假档播出，对她来说空白档期也不算太小，还能撑得住。
明湉跟她想到一起去了：“要真想好好发展，之后几个月肯定要忙碌些，现在还好，明年你至少要有三部以上的播出作品才能在快时代刷出自己的脸。”
姜绯点头：“那行，什么时候跟那边再详细谈谈，签下合同？”
“我来安排，”明湉说着，拿出来两个文件夹递给姜绯，“虽然目前急需积攒，但不管挑选广告代言还是拍摄内容都还是要谨慎，更何况过多刷脸反而会引起观众不适。现在影音综方面有节目和mv，接下来就是广告，我给你筛选了一下，有家国产美妆品牌前几个月刚好新开了一条国风美妆专线，她们拿着你穿着旗袍的截图来找我们洽淡关于品牌推广官的合作，她们给你寄了了样品，可能后天到，先试试？”
姜绯知道自己现在资历尚浅，代言是不用想了，品牌推广官说白了就是谁火找谁，不过已经算很好了，她没有任何异议：“好。”
“接下来还有一个杂志内页拍摄，”明湉说，“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怕姜绯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她解释道：“现在基本上没人会买杂志看了，说白了杂志就是出给粉丝买的，而目前你最缺的就是粉丝。与其销量不高被人嘲，不如干脆不接，再者说节目才播出第一期，之后人气实打实了，肯定还会有含金量更高的杂志来找咱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绯当然知道这些道理，但她表现得谦卑：“行，湉姐，都听你的。”
明湉满意她的表现，跟聪明有情商的人交往就是会让人舒服。
她问道：“其他被我pass掉的商务你还要看看吗？”
“不用。”姜绯笑笑，“我一个新人不懂这些，你那么有经验，在这些方面肯定比我看得准……不过我确实还有个顾虑。”
明湉有些意外，询问：“还有什么？”
姜绯直言道：“我第一期节目选择戚阳，看上去确实有理有据，但是从第二期开始，我不但突然选择了陆…陆总，甚至还躲着戚阳，我怕下周第二期播出之后会出现不好的舆论影响。”
本来明湉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听完了才松一口气：“对，我忘了你还没看播出的正片内容，简言之呢在播出的版本里，你虽然是在陆总和戚阳之间选择了戚阳，但从剪辑完的成片来看，不知道内情的人只会觉得你是有顾虑才选择的戚阳而不是真的选择了戚阳……总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不过你担忧的事情不会有太大风险，具体的话你可以没事的时候看看播出正片。”
“……哦。”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业内人士，这是姜绯第一次没完全理解明湉话里的意思。
她顿了顿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办公室们被敲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门响的那一瞬间，姜绯察觉到明湉脸上的轻松瞬间转而凝重。
她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
“进。”
一个抱着平板的员工推门而入，神情严肃：“明总，绯姐，你们看看这个。”
平板被放倒办公桌上，坐在桌子两侧的人都能清楚地看见上面是一个用户社交平台的主页。
最上面新发的一条微博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姜绯和陆应淮是真夫妻】。
后面还带上了两人的话题tag。
这条微博乍一看没什么问题，随便哪对cp家都有粉丝这样发言。但对于知道内情的人来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博主不是在开玩笑。
姜绯伸手滑动翻看她的主页，从这人日常po出的照片能看出家境不错非富即贵。
就在她都要以为这个博主真的只是一个知道她跟陆应淮联姻内情的圈内人时，忽然从下面po出的照片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
她无声地骂了一句。
是姜锦。
第088章
明湉发现了姜绯神色的变化, 顿时反应过来：“你认识这个人？”
姜绯点了点头，本来想说些什么，但在看见旁边还站着的其他工作人员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好在明湉很快就get到了她的意思，但并没有选择让那名工作人员离开, 反而道：“放心, 小李她在公司待了很久了, 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而且如果之后给你建立工作室的话, 她肯定也会进来团队工作的。”
明湉的意思很清楚了，姜绯只用了两秒来犹豫, 就迅速决定把自己跟姜锦之间的那些纠缠瓜葛告诉他们。
如果以后想长久发展事业, 处理好那些家里破事就是前提。
她张嘴要说, 忽然又想起来姜家和陆家算联姻来着，就算是要跟经纪人他们说，那也得事先跟陆应淮知会一声。于情，他是陆家跟她联姻的人，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之后如果跟姜家摊牌, 怎么着都得让他事先知情；于理, 他是公司老板, 虽然经纪公司的事物他不怎么过问，但毕竟订的是“陆氏娱乐艺人”的名头，不跟老板说一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姜绯拿出手机, 对明湉和那个叫做小李的工作人员讪笑一下：“那什么……我可能得先跟某人商谈一下。”
明湉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话，微愣一刻, 随即反应过来笑道：“行，行, 你先商谈一下，我正好再去泡杯咖啡。”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再度被敲响，在得到明湉的允许之后，米柚推门把脑袋探进来：“外卖口味都统计好了……”
明湉闻言看向姜绯，女人刚给陆应淮发了信息让他有空能聊事了就给自己回个话，抬头对上经纪人眯起来的眼神，连忙反应过来：“泡什么咖啡啊，我请你，你跟米柚说想喝什么。”
手里捏着的手机震动发出一声提醒，明湉挑挑眉：“行，谢谢啊，未来的大明星。”
说话倒也挺严谨。
三人上一边去了，姜绯打开手机，就看见陆应淮给自己回了话：【我现在就没有事情，可以用明湉的卡刷电梯，上楼直接来办公室找我。】
得到几乎算是秒回的消息，姜绯还是挺惊讶的，不过她也没多在意，陆应淮说有空就是有空，于是喊住正准备出门的明湉：“湉姐，那位让你帮我刷下电梯上楼找他。”
明湉点点头：“行。”
看着小李和米柚先一步出去了，她又关上房门跟姜绯嘱咐：“如果刚才那个人你真的认识，那十有八九可能有能证明你跟陆总是真夫妻的证据，这件事情一旦爆出后果有多严重你应该知道吧。那个人目前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下一秒流量池推给她她的微博可能就被顶到词条第一。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要商谈什么，但务必在二十分钟之内讨论完毕然后把事情原委告诉我们，再来协商思考最合适的处理方法。”
姜绯点点头，就是因为她知道一旦姜锦的言论被人看到，后续会闹出多大的麻烦，所以才选择找陆应淮商量。
在明湉帮忙刷了员工通行证之后，她乘坐电梯前往顶层。
电梯门开的时候，周斯就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一见面，这位特别助理就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然后跟姜绯打招呼：“姜小姐。”
要不说人家能当上霸道总裁的特别助理呢，姜绯和陆应淮都没嘱咐过，他就知道在公共场合称呼女人为“姜小姐”而非“陆夫人”。
姜绯的心思也挺简单，她就喜欢看一切美的事物，显然，周斯也算是其中之一。所以每每见到周斯，她也会心情好，然后由衷露出笑容。
不过今天显然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她没忘记正事：“陆总在办公室吗？”
“对，我带您过去。”
这里和先前每一次来都没什么不一样，待周斯帮忙推开办公室大门之后，她抬脚进去。
陆应淮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是成堆摞起的文件夹，一如初见。
但不同的是，他这次虽然依旧是坐在转椅上，但却从门开的那一刻就看着姜绯，用眼神迎她进门。
只是姜绯没意识到这些细微的不同，她在会客椅上坐下，甚至被陆应淮看得感觉不自在，随口说了句：“今天好像不忙啊。”
陆应淮说：“也不是，不过刚才知道你要来，所以就停了工作一直在等你。”
姜绯闻言一愣，准确来说她是被陆应淮毫不遮掩的视线盯得不自在，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问了句什么蠢话，而陆应淮刚才又给了自己什么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