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朋友,孤零零的。
阿树果然被这以退为进一环一环地哄骗住了,她想了想,说:“我答应太宰先生。”
“让太宰先生无家可归这种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太宰治愣了愣,然后弯起眼睛笑了。“宫泽小姐真好啊。”
第二日,横滨。
泽田为太宰治拉开车门:“太宰大人打算去哪里。”
“回家。”
太宰治滑开手机,点开和妻子的聊天界面,他发了个软软萌萌的早安表情包,又吩咐道,“泽田,一会和武装侦探社的合作,就交给你去谈了。”
“是……”泽田答应道,眼看着载着太宰治的车归心似箭。
他笑了笑,特别理解,是马不停蹄地就回家见宫泽夫人啊。
想起今天早上在机场仔细挑礼物的太宰大人,泽田忍不住感叹。
真的是很疼很喜欢宫泽夫人呢。
啊,真好磕。
顺带一提,泽田是太宰治和阿树的cp粉。
武装侦探社。
为了避免以后的尴尬,阿树特地化了些和本人相差较大的妆。
和阿树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岛敦和江户川乱步今日出任务,不在。
更是不怕露馅的太宰治笑眯眯地拉着她就坐,大言不惭:“各位,这是我的女朋友哦~”
阿树也笑着说:“大家好。”
众人看着两人落座后,中间的距离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每个动作每个神情都透露着——生疏。
绝对,要分手了吧这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后,订阅率80以上的小可爱会有福利,请大家低调啦!围脖炤炤啊
第80章 80、番外三
武装侦探社的目光全部投在面前两位貌合神离的情侣上。
“可以问一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睛, 好奇地问。
这个问题没串通过。
阿树愣了愣,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朝她眨眨眼,意思是随便讲反正我能兜住。
阿树到底是为太宰治着想, 回答得很谨慎。如果乱说, 很容易被侦探社的同事发现马脚,到时候太宰的处境更不好过。
阿树纠结了会,说:“我们是在一条河中遇见的,他那时在入水。”
既然都是太宰治的话, 爱好都应该差不多,套用自己丈夫的经历不容易出错。
“然后我们经常一起吃蟹肉料理……就慢慢熟悉起来了。”
“一开始是我先追求的太宰, 是很艰难的求爱之旅。”
这回答说得有理有据,太真了。不仅武装侦探社齐刷刷点点头, 连太宰治本人都觉得是那么回事了。
国木田独步心中默默叹气,自己隔三差五就去河边捞人, 怎么就没有一段浪漫邂逅呢。
与谢野晶子始终想不通, 她很认真地看着阿树:“宫泽小姐,你喜欢太宰的哪一点?”
阿树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说:“太宰是个有魅力又温柔的人。”
这语气诚恳到没人会质疑。
是的, 虽然太宰治外表不正经肚子里一堆坏水经常惹人生气,但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有着能照耀他人的温柔。
与谢野晶子一愣,点头:“原、原来是这样。”
这时, 阿树突然感到手腕一紧。
太宰治拉起她的手, 往门外走。
“好了, 你们见都见过了,我要送女朋友回去了。”
“欸!?”
阿树莫名,这么快就结束了!
嘭地一声门响。
武侦全员对太宰治的反应还是颇为明白的。
是害羞了。
与谢野晶子挠了挠头:“眼神不能骗人的,是真的喜欢太宰, 可惜这么漂亮的姑娘了,哎。”
国木田独步默默翻看本子上的找女友计划。他也想找一个女朋友啊。
抱着哥哥的直美蹭来蹭去,说:“是像我和哥哥一样的神仙爱情呢。”
“直美,等、等等——”
福泽社长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性走了出来,那是太宰治的下属泽田。
“谢谢社长!合作愉快。”
泽田和福泽愉快握手。
“嗯,合作愉快。”福泽谕吉看了眼正齐齐窝在窗边的社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宫泽贤治帮忙答道:“是这样的,刚才太宰的女朋友来了,我们现在正在目送他们。”
就算沉稳如福泽谕吉也露出一丝惊讶:“太宰的女朋友?”
“嗯!啊,现在还能看到!”宫泽贤治指了指窗边。
福泽谕吉摆了摆手,他不是这么八卦的人。
旁边的泽田顺势往窗外瞥了一眼,主要是和老板同姓,太宰这个姓氏也少见的很,忍不住在意了一些。
眼中映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
夫人!??
今天天气不算好,阴沉沉的,刚下过雨,地面有些积水。
阿树跟太宰治走过桥,她停了下来说:“太宰先生送到这就好了,前面就是电车站。”
太宰治默了默,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问:“树小姐很喜欢那位太宰吧?”
阿树弯起笑,伸出手,指了指一直带着的戒指:“是希望结婚的喜欢。”
果然夸奖和憧憬都是给那位太宰的。太宰治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酸溜溜:“那刚才说很温柔的话,也是说那位太宰的吧。”
阿树愣了愣,说:“没有,无论是哪位太宰都是温柔的人。”
“宫泽小姐,可不能因为是拥有相同灵魂所以闪光点都相同,这点来对我下定义,十分草率哦。”太宰治慢慢说。
阿树摇摇头:“不是的,太宰先生也是个温柔的人,像墓前那束……”
放在墓前的那束野玫瑰。
她突然一顿,又把话咽了回去。
看到了太宰治折了朵野玫瑰放在墓前什么的,有点吓人。
墓前那束?
太宰治没听懂,皱起眉。
阿树说:“总之,太宰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因为是太宰啊。”
“……谁知道呢。”
太宰治落寞地笑了笑,耸耸肩,然后插着口袋俯身,凑近了她的脸:“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宫泽小姐。”
联系方式啊,自家丈夫可能会把家里的醋都吃掉的吧。
但是……阿树想起他说的没多少朋友的事,纠结了一下,答应了。
好友通过。
太宰治首先瞅到的是阿树的头像,是个卡通的鱼钩,他有些迷惑道:“是意想不到的头像呢。”
“是吗,因为这个头像是……”阿树正想说他们情侣头像的事,突然弹出个语音通话。
是自家丈夫。
太宰治慢悠悠瞥了眼,是那个太宰治,用的头像是个张大口冒出睡眠的卡通鱼儿。
一个鱼钩,一个鱼儿。
上钩的鱼儿啊。
原来是情侣头像吗?
嘶,连头像都在秀恩爱。
也许这边站着个太宰治,接电话的阿树有点惊慌失措:“太宰?……嗯,欸!?你回到横滨了吗?”
那头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似乎不太高兴:“嗯,树现在哪。”
“啊……我,我在外边,很快就回去了。”
“一个人吗?我去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了,太宰在家好好休息下等我吧……”
阿树有些心虚地看向面前的太宰治。
这位太宰治脸上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一会,他似乎看到什么,指着远处,惊讶地说:“宫泽小……”
不能让自家丈夫听到啊啊啊啊!!
阿树连忙抬脚,用手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别出声。
被发现了,她这些天都别好过了。
相比起阿树下一秒就想挂电话,这位太宰治可不愿意挂,话题一个接一个:“树在外边做什么呢?”
“啊,我在买东西。”
阿树松开手,慌张地编理由。
“宫泽小姐,我看到……”重获自由的太宰治不放弃,继续想说什么。
阿树:!!!
接着捂上。
旁人看起来也许就是一对情侣在打情骂俏。
“宫……唔!”
再尝试几次,太宰治叹了口气,举起双手作投降姿势,放弃了。
阿树连忙应付电话:“我马上就回去了。”
“好,树,我……想你了。”
这时有辆车疾驰而来,溅起一圈路上积水,太宰治眼疾手快的将阿树拉进怀里,把她挡在了里边。
远处一看,就像在拥抱。
车辆擦肩而过。
被保护了的阿树朝太宰治点头感谢了番,又继续对丈夫说:“我也想……”
话音未落就响起了嘟嘟嘟声。
欸,被挂断了?
太宰从来没有挂过自己的电话。
阿树正狐疑着,耳边响起太宰治笑意满满的声音:“一副捉奸的样子呢。”
“捉奸!?”听到这个危险词汇,阿树慌张地摆摆手,“我们是清白的,太宰先生别乱说。”
“我没在说宫泽小姐呀。”
太宰治抱胸笑道,抬起下巴,朝阿树身后努了努嘴。“喏。”
几乎是太宰治话音落下,阿树就嗅到随风而来的味道,那是她亲手给丈夫选的香水的味道。
……不妙。
她咽了口唾沫,低头。
身后多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影子被拉得很长,大衣的衣摆随风摆动。
……
阿树瞪大眼睛,朝面前的太宰治露出你怎么不告诉我的责难,太宰治耸耸肩,他可是警示说过了哦。
哦豁,完蛋。
“……树。”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后她被拉进了宽阔的怀抱,环着腰的手臂收得很紧,似乎在展示些什么。
“太宰……我……”
阿树抬头看自己丈夫的侧脸,薄唇抿得很紧,整个
人散发冷意。
绝对、绝对生气了。
“想念的话一会回家再说哦。”太宰治说,毫不吝啬地把厌恶投向对面的自己。
太宰治这表现就很有意思了,无论是动作上还是言语上都强烈地表达一个意思。
树是他的。
知道自己的德性,太宰治忍住想要揍自己的举动,弯起冷漠的笑容:“你好,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
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笑了笑:“你好啊,另一个我。”
首领宰:核善笑。
武侦宰:挑衅。
阿树对这氛围太熟悉了。
新一轮的修罗场,是自家丈夫吃醋后的无差别攻击。
她抱紧了他的手臂。
太宰治这时歪下头,笑着问:“刚才在聊什么?”
阿树说:“在聊你们有什么不一样……”
“哦?那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自家丈夫的好胜心开始了。
阿树说:“这个嘛……”
说什么才会让自家丈夫高兴那位太宰舒心呢?
还没想出来,自家丈夫就开口了。
丈夫笑吟吟道说:“树,还要想那么久吗?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有你这个妻子,而对面的太宰先生就比较遗憾了……”
来了来了,自家丈夫开启对单身狗的嘲讽。
看好戏到一半突然被嘲讽的单身狗太宰治顿了顿,挑眉,毫不示弱地反击:“是啊,所以单身的只能找宫泽小姐来假扮我的女朋友咯。”
突然被牵扯回修罗场的阿树:哪壶不提说哪壶!
阿树连忙解释自己清白,抱紧自家丈夫:“假的,是假扮的!现在已经结束了!”
她感到挽着自己的臂膀更用力了。
自家丈夫默了默,然后又道:“假的就是假的,希望太宰先生永远记得这一点。”
“知道了。”
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敷衍地微笑,又继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宫泽小姐,互换了联系方式后,以后要多多联系哦。”
留下最后一击后,高兴地转身走了,顺势摆了摆手。
阿树:!!!!
身边的气氛更冷了,阿树连忙冲自家丈夫撒娇,“细节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嗯。”
太宰治看着欠揍的背影消失后,干巴巴地应了声。
不妙,非常不妙。
肯定要好好哄。
让她想想怎么哄。
果然上车后,阿树刚系完安全带,下一秒,就被摁死在座椅上。
阴影覆来,太宰治全无平日的温柔,强硬吻上。
是失控的吻。
阿树艰难地别开头,下一秒舌/尖又被捉住,她含糊的说:“还在……车上……”
太宰治没应声,只是拽紧了她乱动的手,目光沉沉。
更激烈了。
激烈的每分每秒都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浓烈的醋意。
太宰治伏在桥边,看着不远处在车中激/吻的夫妻,只觉得眼睛好痛。
但他不后悔刚才搞的事,毕竟太宰治就是要给太宰治添堵的。
他心里开始盘算着,十五岁认识的话?
那时他还在港口afia……
还有阿树说的墓前的……
想起阿树说起自家丈夫两眼亮晶晶的表情,他叹了口气:“真是绝佳的表情啊。”
谁不会想拥有这样全心全意看着自己的人呢。
平行世界相同的人拥有了不同的人生,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发生了变化呢?
如果他跟他作出一样的决定,那现在的她,他也会拥有了吧。
“总之……我就帮了他。”
阿树在回程的路上将整件事都详细说了遍,太宰治一直安静地听。
面色比见面时缓和不少,但还是能看出不高兴。
不高兴是完完全全能理解的,阿树也自知理亏,到家后,她蹭蹭太宰治的手臂,“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嗯?我有在生气吗?”
好吓人的微笑。
太宰治见妻子有些难过,知道吓到了她,还是忍不住把目光放柔了些,说:“有点饿了。”
“我我我我现在就去做。”
太宰治盯着她的背影,想起刚才站在那个太宰治面前的背影。
虽然拼命忍着不愿意对妻子冷脸,但还是……会醋到发疯。
热锅,倒油,阿树将肉放入锅中,发出美妙的滋滋声,泛起层白色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