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糟糠妻重生后只想改嫁——似宫【完结】
时间:2023-11-04 19:46:00

  江春月也获得了莫大满足。
  而程玉璋之前说过的游春之事的帖子,也送到了江春月手里。
  江春月本质还是爱玩的性子,起心动念,想要去看看。
  在这之前,她也做足了功夫。
  有了执掌程府中馈的优势,她获知消息也变得轻松起来。
  这些事会有专门的人去帮她查。
  “小姐,史旭刚才来过了,小姐正午睡,就告知我让我转达,这游春的事是皇上的妹妹,大长公主敬涛公主主办的,她年过三十,每年都会举办游春会,邀请京城有头有脸人家的小姐、夫人前去,在此之前,大夫人去过一两次。”
  琪清又拿出一份名单宝册,交给她:“这是本次游春会的名单,奴婢注意到,里面有江听澜。”
  江春月眉眼微压。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让她下定决心来趟京城这趟浑水的,正是她这个好妹妹。
  母亲的仇,她一刻也未曾忘过。
  “帮我写个拜帖,送到大长公主府上吧。”
  ——
  晋阳王府。
  江听澜再次回到京城之后,享受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她给晋阳王预测准了几件重要事情后,晋阳王对她甚好,王妃更没的说,恨不得把她原来没有的十倍补偿。
  她在京城贵女圈里成了中心人物,日日与贵女们游园赏花,享受着被众女追捧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日她与几个女伴去赏桃花,期间有人提起了大长公主的游春会。
  “我听说这次会有程府的人来。”
  “是程府刚回不久的二少奶奶江氏吗?她可真是好运气,一个知州的女儿嫁了程府的嫡子。”
  “听说是从一个叫随州的小地方来的,估计是想出来见见世面。”
  “嘘,饶是如此,你们也太大胆了吧,那可是程家,这京城里,有几个比得过程家的?”
  说话人使了个眼色,向江听澜示意,有人立马领会:“怎么没有,晋阳王府皇家贵胄,自然比程家尊贵。”
  “论尊贵,谁比得过我们霖念郡主。”
  江听澜脸色这才缓和些,手里无意识的折断一支桃花枝丫,江春月能跟着程玉璋回程府的事,是意外中的意外,这跟梦里完全不一样。
  程玉璋怎么会是当朝阁老程砚书的儿子,但想着当时在随州时程砚书的出现,父王的妥协,似乎又解释的通。
  江春月能嫁给程玉璋这个潜力股已经够幸运的了,如今又成了程府的二少奶奶,江听澜嫉恨不已。
  都因为她,她的生母才死的这样可怜。
  即便是她成了什么程府的二少奶奶,她也一样不会放过她。
  赏完桃花,江听澜与其他人告别,她的软轿转入一人少的胡同,在一处贴了白联的门前停下。
  这里是她为王氏及那未出生弟弟设立了灵堂及牌位,每月找和尚念经超度,只望能安抚生母及那未出生弟弟的魂灵。
  江听澜时常会梦到王氏和那个未出生的弟弟,他们血肉模糊的,一个喊着“澜姐儿”,一个喊着“姐姐”,每每让她在睡梦中惊醒,恐惧缠绕着她,私下里请了术士询问,设下此地,按时来拜,她的梦魇才没那么频繁。
  拜过之后,江听澜快步从里面出来,丫鬟给她打开软轿的帘,她正要上,余光偶然瞥到不远处一个身着布衣的女子,她本觉得没什么,穿着绣花鞋的脚踏上车夫的背,可突然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一般,她的动作都止住了。
  丫鬟担忧,可又对这个行为神秘的郡主感到害怕:“郡主,您怎么了?”
  江听澜伸手一指正外面去的那粗布衣女子,厉声命令:“去,将她给本郡主抓过来。”
  王府的侍卫听令,即刻将人带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布衣女子挣扎,目露惊恐,虽然穿的灰布衣,脸上也故意抹了灰,可那张精致犹若出水芙蓉般的姣好容颜,是遮挡不住的。
  除了生母的事,还有一件事萦绕在江听澜的心头,那就是真正的霖念郡主。
  按照梦里,她应该出现了,江听澜一直在寻找,起码要比她回到王府的时间早,才对她有利。
  现如今,竟然让她在这里碰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林萱,终于让本郡主找到你了。”
  江听澜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林萱双目垂泪,不住的摇头:“我、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我只是个平民百姓,让我回去,求您……”
  江听澜上前,捏住了林萱的下巴,发出冷笑:“看来你是一点也不记得了,你没骗我。”
  梦里林萱向她吐露过,她对小时候走丢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还是因为从小一直佩戴的信物,才认回到王府。
  一直佩戴的信物……
  江听澜目光下移,猛然用双手撕开了林萱的前襟,果然见到了她脖子上挂着的红玉。
  林萱屈辱的大叫一声,拼命挣扎,可她双手被侍卫缚住,她那点力气,跟他们比算得上什么。
  江听澜用力将那块红玉扯下来,目光炽热的看着这个东西,有了这个,她就不用担心王爷跟王妃会认出真正的郡主来,等她帮助王爷坐上皇位,这铺天盖地的荣华富贵,只有她能享受。
  想到这里,江听澜发出大笑,与林萱颤抖的哭声交错。
  “那是我亡故的父母留给我的遗物,求求你还给我……”
  “你的?从今天开始,这是本郡主的了,你胆敢再说一句是你的,看本郡主不撕烂你的嘴。”
  林萱闭上眼睛,想要去死,可想到鸣哥儿,又只能咬牙努力面对,她不能死,她的鸣哥儿,她的夫君,还等着她。
  “将她带回王府,往后就是本郡主的洗脚婢。”江听澜收起红玉,冷声命令。
  林萱急中生智,知道此刻只能自救,“等等,我有样跟这红玉一样的东西,还在家里,郡主可否等我取来,一起予您?”
  江听澜此刻心情极好:“算你识趣。”
  她要带她回王府,只有在她眼皮子底下看着,她才放心。
  而且,若往后有变,林萱也是用来要挟晋阳王的利器。
  江听澜知道林萱此刻恐怕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听说夫君还只是个京城小吏,她并不看在眼里,也不担心她能跑得了。
  江听澜回了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面没人,江听澜懒得进去,只在门口等着。
  林萱快速在书案前写了几个字,折叠后塞入内室的衣柜里,又装模作样的四处找找,摸出一个金锁来,在侍卫的催促下走了出去。
  江听澜拿到金锁,心满意足的带着人回了王府。
  他们的人走了好一会,一个戴着斗笠怀抱婴孩的女子才进入那处小院,小婴儿本还熟睡,回到空荡荡的房内忽然爆发出哭啼声,女子怕这哭声将人引回来,连忙抱起来哄,四处寻找,最终在衣柜里发现了一张纸。
  上面是写的很匆忙的字:
  速将鸣哥儿送到程府。
  若被大人看到林姑娘失踪,必然会继续拿鸣哥儿威胁,将他送到程府,是唯一的路了。
  ——
  熙园的水榭里,江春月吹着和煦的春风,听着下人的汇报。
  “霖念郡主近日与刑部侍郎的小少爷甄觉行有定亲的意向,只不过甄家还未给出确切的回答。”
  江春月画画的手一顿,甄觉行?那个前世一身正气,富有盛名的大理寺卿?也是整日盯着程玉璋的仇敌之一。
  江听澜还挺会选,一丝阴冷的笑容,在她眼中闪过。
  过得这么好可不行。
  这件事好办,甄觉行那个死脑筋,最是嫉恶如仇,平生最求绝对的公平,黑白分明,容不得别人犯一点错,只要他得知江听澜之前做过的那些事,绝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琪清。”她叫过琪清,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琪清正要走,见史进家的匆匆往这里赶,连忙喝住她:“跑什么,小心冲撞了二少奶奶的身子。”
  史进家的对着琪清哂笑,拍了拍腿:“琪清姑娘,出大事了,门外有个女子抱着婴孩,说是程家的子嗣,要认祖归宗,我没敢报到老太太那里,先来向少奶奶报来了。”
  史进家的离江春月不远,她自然也听得清楚。
  江春月:“那女子叫什么名?可说别的了?”
  史进家的凑到江春月身边,恭敬行礼道,讨好般报道:“回少奶奶的话,那女子什么也不说,只要说见程府的掌家人。”
  江春月定了定神,安排道:“带她过来见我。”
  没多久,史进家的就领着一个年轻瘦弱的女子过来,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婴孩发出阵阵啼哭。
  江春月皱了皱眉,不等那女子说话,先道:“哄哄他。”
  有孕之后,她真见不得孩子哭,怪可怜的。
  女子有些意外,却也抱着怀中的孩子轻哄,好一会也不见他好,女子也跟着抹了抹眼泪,哭道:“他应该是饿了,可是她娘被抓去了晋阳王府,没有奶吃,夫人可怜可怜我们孩子,他好歹也是程家的骨肉。”
  江春月眼角一颤,不动声色:“谁的?”
  “程府大爷的。”
  江春月莫名松了一口气。
  这也在意料之中,是程砚君那个外室之子么?奇怪,他们母子不是早跟程砚君回山东了,怎么会又回来,还会被晋阳王府的人带走。
  “连秋,先把孩子抱到乳娘那里,这么小的孩子,总不能饿死。”
  那女子倒也放心,交出了孩子,跪在地上,开始交代事情。
  “我家小姐与程大爷心心相印,夫妻和睦……”
  江春月打断,冷声道:“据我所知,程家大爷只娶了大夫人一位正妻,你可不要胡说。”
  女子脸上一白,连忙改口:“是是是,夫人不要生气……”
  “这位是程府的二少奶奶。”白芙与那女子道,还让她报上自己的名号。
  女子战战兢兢改了口:“是,少奶奶,我家小姐被迫做了大爷的外室,虽是不光明,可这也非我家小姐的意愿,孩子是无辜的,现如今小姐被晋阳王府抓走了,孩子无母,我一个女子又无处寻找程家大爷,只好腆着脸来求少奶奶,给这个孩子一个容身之处。”
  江春月面无表情的抿了口茶:“不行,祖母有令,大爷的外室及外室之子,不准入程府。”
  女子一听,连忙以头抢地,没一会额头就破皮流血,江春月命人将她拉起来。
  “等孩子喝饱了,你带她走吧。”江春月不愿再听,这事她可不能插手。
  “少奶奶!我知道程府一向尊卑有度,可我家小姐也是被迫的,她其实,其实早已嫁人,被人威胁,才不得已送到程大爷那里!”女子着急之下,快速说道。
  江春月对这并没什么敏感度,只下意识问道:“被何人所送?”
  女子一脸焦急,张嘴要说,泪却先流下来,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江春月存疑,故意挥了挥手:“带出去吧。”
  史进家的立马去拉她,女子情急之下,立马脱口而出:“傅义宏傅阁老!”
  江春月再不懂朝政,也感受到里面的微妙。
  阁臣找了个女子,送给同在内阁的公公的兄长,这里面似乎不简单。
  她心里微惊,只觉得此事一定要等程玉璋回来告诉他,说不定会有重要作用。
  可更令她震惊的事还在后头。
  只听那女子像是失去了力气般坐到地上,捂脸痛哭:“事到如今,也没有瞒着少奶奶的了,其实,我家小姐林萱,本嫁给了京城礼部祠祭清吏司卓嘉,可傅阁老却私自扣押了我们老爷,还将我们小姐送去了山东程砚君那里,不然,就要杀了我们老爷……”
  江春月后面的都没怎么听清,脑子里有一个尤其大的两个字:林萱。
  “你说你们家小姐叫林萱?”
  江春月不确定道。
  “对,小姐本为扬州瘦马,恰巧遇到老爷去往扬州,不顾一切的将小姐娶为正妻,夫妻恩爱和睦,却突遭此难,家中公婆年迈,小姐也是没有办法,才勾引了程家大爷,可这并非我家小姐所愿啊,这是无可奈何之举。”
  还真是她想的那个林萱。
  这一瞬间,江春月也明白了为何她会被晋阳王府带走,那一定是江听澜带走了她,因为,林萱才是真正的晋阳王府郡主,她这么做,恐怕就怕林萱拆穿了她假郡主的身份。
  “你先在程府住下,这件事还需要再议,有了结果,我会通知你。”
  江春月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江春月再无做别的事情的心思,只心心念念等程玉璋回来,还不到晚上,她便早早的用过晚膳,之后就开始犯困,没多久,程玉璋的小厮廖游就带话回来。
  “少爷今日在宫中有事,请少奶奶不用等她来。”
  程玉璋不回来了。
  正在江春月左右为难时,琪清从外面进来,道:“林四侍卫说,若是有重要的事,可以告诉二爷。”
  是了,告诉公公也行!
  她立马问廖游:“二爷可在?”
  廖游回想一番:“刚才小的经过外书房,见二爷屋里还亮着灯,应该是在的。”
  这事总是要她亲自去说,知道的越少越好。
  “林四,你先去告知二爷,说我有事情求见。”
  院子里的林四领命而去。
  江春月一边准备,一边等待林四的回执,没多久,他便回来,站在门外向她行礼:“二爷说他在书房里等着少奶奶,让少奶奶坐着软轿过去,路上小心。”
  江春月带的人不多,轿夫也是林四选的侍卫。
  这还是江春月第一次来程砚书的书房,书房门敞开着,灯火通明。
  她带了琪清与连秋二人进去,程砚书身后也站着一个人,她认得,是常在二爷身边伺候的王继。
  江春月不敢乱看,对他一拜:“儿媳见过二爷。”
  程砚书嘴角含笑,“你有身子,就不要再行礼,我不怪你。”
  他转头又对王继道:“搬个软椅子过来。”
  江春月被程砚书这春风般的态度暖到,也不再推辞,坐了下来。
  “这么晚你来找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
  江春月微微点点头,“二爷,我……”
  “唤我父亲吧。”
  江春月顿了一下,改口:“父亲,我确实有要事想向您汇报,今日,有一女子来找我……”
  她将今日的事简单重复一遍,特意强调了傅义宏的名字,反观程砚书的面色,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有些心虚,“我也不知道这些又没有用,若是无用,父亲大可不必放在心里。”
  程砚书笑了笑,吩咐王继端过热姜汤来,江春月捧着碗,更加羞愧,程砚书身为阁老,这些事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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