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糟糠妻重生后只想改嫁——似宫【完结】
时间:2023-11-04 19:46:00

  “是你太笨,好了,你继续跟我学写字吧。”程玉琅一本正经的语气。
  门外的江春月站定,沉默又沉默,最终将糕点给丫鬟,自己回去了。
  她捂着额头,懊恼不已,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三岁小孩给耍了。
  程玉璋一进卧房的门,就见到江春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忙过去楼了她的肩膀,“这是又怎么了?谁欺负我娘子了。”
  好久没听他这样叫,江春月竟觉得心里一甜,将程玉琅的事情抖落出来。
  程玉璋沉吟片刻,一脸慎重:“我会为夫人做主,稚子实在可恶,竟然戏耍本官夫人。”
  江春月听了一呆,伸手打他:“你有病,跟一个三岁小孩计较。”
  说完,她又后悔,好像自己骂了自己,她怎么会跟三岁小孩计较啊!
  幸好程玉璋反应快,道:“夫人教训的事,本来还有好玩的东西想让他一起看,现在只能让夫人一人饱眼福了。”
  江春月被转移了注意力。
  “什么东西?”
  “跟我过来。”程玉璋扶她慢慢起来。
  六个月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她反而还脸上瘦了些,常让程玉璋忧心,只觉得妇人有孕太辛苦,还是少生些的好。
  程玉璋让人拿来一个铜盆,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小动物,他命人倒上水,又用手在盆耳处摩擦两下,水里的小动物竟然慢慢旋转起来,江春月惊喜不已,让人搬过椅子来自己玩。
  “你慢慢看,我有些事去内书房,你有事让人来叫我,还有,不许再吃山楂,山楂活血,对你不好。”
  “知道了,你整天忙,快忙去吧。”江春月对他摆摆手,催促他离开。
  程玉璋本想解释一句自己忙什么,见她也没什么兴趣,又叮嘱了下人严禁让山楂进院,才往内书房去。
  一进书房,赵召也跟了进去。
  “少爷,属下捉到一个可疑人物,她偷偷的往少奶奶的补食里加了这个,属下已经问过文仲先生,此药会造成孕妇流产。”
  程玉璋看着他手心里的药丸,负手而立,神情严肃。
  自江春月有孕,,程玉璋重新做了府外及府内的安全布防,也有过一些意外,但他没让江春月知道过,怕她担心。
  “查到是什么人吗?”
  “应该是中间有多方线人,单线联系,对方的手段也很高明,似乎是个不小的势力。”
  “嗯。”
  程玉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游春会江听澜与皎皎见过之后,应该知晓皎皎有孕,她这种人,必见不得别人一点好。
  加上对方势力不一般,几乎能锁定晋阳王府。
  他碾了碾手指,好在,江听澜的死期也快到了,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晚上,程玉璋将太子婚宴的事告诉了江春月。
  “我本不想让你去太子婚宴的,皎皎。”程玉璋似叹息般说道。
  江春月想到一种可能。
  上次她故意诱导皇上快不行的事,晋阳王造反也会提前。
  “难道这次太子大婚,晋阳王会……”
  “嗯。”
  程玉璋低头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江春月手指无意识掐着他的臂膀,在他结实的肌肉上掐出一朵朵十字小花,她睫毛轻颤,似蝴蝶腾飞,粉面上一双秋水杏眸,盈着思虑。
  “可鲤鱼也要在那日进门,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但是我也知道会很危险。”江春月对于太子纳了李黎郁的事,总是心有愧疚。
  鲤鱼这一进宫,就与她的心上人无缘了。
  程玉璋低头,在她头顶轻吻,没有离开,嗅着熟悉的茉莉花香气,“去也可以,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
  “嗯,夫君最是厉害了。”江春月埋在他怀里轻笑,心里却有些紧张,谋反,她要近距离看到谋反。
  她又有另外一种期待,如果程砚书、程玉璋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就意味着皇上也会有所准备,晋阳王必败,江听澜肯定跑不了。
  竹溪。
  李黎郁看着源源不断的彩礼被抬进来,也是很欣喜的,她摸着一人高的珊瑚玉雕,美滋滋的看着李徽道:“兄长,我都想不到我会值那么多钱。”
  李徽看着妹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想责骂她,转念又想到分离在即,将话吞了回去,换成别的,“宫里可不比民间,你进宫之后,可要少说话,若那太子是真心感谢你,你要尊敬有礼,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但也不要委屈了自己,缺了什么就跟太子要,若他没有,就差人出来告知我,往后我会常在京城。”
  “知道了兄长,你已经念了百八十遍了,倒是你,我嫁出去之后,兄长也给我找个嫂嫂吧,兄长也不小了,皎皎你也别盼着了,程玉璋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你就是十个脑袋,也比不上他一个。”
  李徽面上飘过不自然,看着别处:“胡说什么,我早已经将江小姐看做如你一般,我只是东奔西顾耽搁了,您不用担心我。”
  兄妹二人再无他话,两人安排好了竹溪的一切,向这里的熟人告别后,东宫迎亲的队伍也到了。
  他们要一路从竹溪到京城,在大兴程府稍歇息后,再入东宫。
  他们走后不到两天,一个骑马奔驰而来的少年到了李徽的铺子门口,看到上面贴着的大红喜字,眼角立马变得猩红,他动作流利的翻身下马,马也不栓,握着马鞭冲入铺子,急匆匆喊道:“这里可有位叫李黎郁的姑娘?”
  掌柜的抬头一看,见一身长八尺,身板还较单薄的少年郎,少年郎身穿窄袖云纹银袍,红色箭袖,半散着头发,面容精致,目若灿星,整个人爽朗清举,精神十足,只是清澈的眼中,透着无法掩盖的着急。
  “敢问您是……”
  “我是随州知州府长子江听淙。”
  掌柜了然,小姐曾经留下过话,他从柜台底下的找到一个小包裹。
  “我们小姐说,倘若你来时,让我将这些东西给你。”
  江听淙看着这个包裹,愣了神,随即谢过后拿了东西,走到一旁打开看,里面是个盒子,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块玉佩,那是他的,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赠与她的。
  玉佩底下一张字条,简单写了一句话:
  不要告诉你长姐。你我有缘无分。
  江听淙心里一空,又翻了翻,里面再无其他。
  他立马折了回去,询问掌柜:“那你家小姐呢,她在何处?”
  “前几日就已经去京城了,我家小姐被太子选中,进了东宫。”掌柜乐呵呵道。
  江听淙犹若雷劈。
  他们上次见面时,李黎郁还曾满脸娇羞的向他说,等她去京城看过长姐后,就让他去提亲,他已经向父亲说明了一切,连彩礼等都备好,她怎么会突然要成为太子的人!
  十五岁的江听淙情窦初开,快要开花时,忽的被揪下来扔掉,还要在泥巴里踩上两脚。
  少年人一手牵着马,一手拿着那块玉佩,失魂落魄的走在小雨中,一时不知道往哪里去。
  直到墨文骑马找过来,他拿出雨伞向他跑过来,担忧道:“少爷,您怎么骑这么快,让小的好找,下雨也不知道打伞,若是病了,可又要难受。”
  “我不是小孩子了。”江听淙推开了他的伞,仍一个人冒雨往前走。
  墨文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打伞跟小孩子什么关系,一会赶紧追上去,帮他遮雨:“那也不能淋雨啊,少爷当然不是小孩子,少爷都要提亲了,老爷还等少爷回去,一起来竹溪……”
  “她嫁人了。”江听淙低着头,雨越下越大,顺着他的头顶往下流,他整个人如同一只落水的鸭子,可怜又落魄。
  墨文像是没听明白,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
  江听淙没有在听,他心里正生出一个冲动。
  他突然站住,墨文也紧跟着停下。
  “我的箭筒呢?”江听淙询问。
  墨文赶紧在马上袋子里取下来,交给他。
  “有没有钱?”
  “带了带了,足足二十两呢。”
  江听淙利落的背上了箭筒,收好钱袋,翻身上马,还戴上了斗笠。
  “墨文。”
  “在呢。”
  “你回去告诉老爷,我去京城找长姐了。”
  “啊?”这个转变太快,墨文没反应过来。
  可江听淙已经夹了夹马肚子,掉头跑走。
  墨文站在雨里,急的原地大跳,不知道是赶紧回去告诉老爷的好,还是追上去好,他斟酌半天,随便找了个路人,给他钱让他去趟随州,上马追着少爷的方向奔去。
  “少爷,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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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真假郡主◎
  晋阳王府。
  晋阳王的书房里, 江听澜正与晋阳王商议事情。
  晋阳王听了江听澜所言,有些怀疑:“可我最近看皇兄,并无什么不适。”
  江听澜一心只想晋阳王赶紧登上王位宝座, 坚持道:“梦里神仙已经给了我指引,今年皇帝必死无疑, 具体死期, 就在本月末。”
  本月末,正值太子大婚。
  晋阳王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压抑太久,没有人比他知道, 皇兄这个人善于打压人的精神, 还让你有苦说不出,甚至要感谢他。
  名誉上是他能留在京城, 多么大的殊荣, 可实际上自己在这里, 跟坐监没什么区别, 还要被他召入宫中, 每日问话, 他卑躬屈膝,像个被皇兄豢养的小狗, 这样的日子, 他已经过了二十多年。
  晋阳王朱济陇感受到血液在加速奔腾, 他双唇紧抿,拳头握紧, 眼神迸射出瞬间的杀意。
  书房外, 王妃提着一个食盒, 走到门口, 见到郡主的丫鬟,问道:“郡主在王爷这里?”
  “回王妃,王爷在问郡主近日功课。”
  王妃笑着摇摇头:“又不要考功名,王爷怎么这么较真做什么。”
  正要走,她蓦然间瞥到一个跪着的瘦弱身影,不由得问道:“这是犯了什么错?怎么在这里跪着。”
  地上跪着的人没动,江听澜的丫鬟挡住她,向王妃道:“她偷郡主的东西,被郡主抓到还不承认,手不干净,郡主就罚她只能膝行。”
  王妃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满:“王府还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膝行,这膝盖岂不是要坏掉了。”
  她要拨开那丫鬟,去看地上的人,丫鬟死活不走,反而抓住了王妃的胳膊:“王妃,您不要管这个贱婢了,若让她起来,郡主又要罚我。”
  “放肆!放开母妃。”
  一个严厉的声音插进来,丫鬟看了一眼,连忙跪下:“世子,世子饶命!”
  来人正是晋阳王的长子朱佑茂,朱佑茂年方二十有六,已经娶亲,一直居在封地,上个月才请奏过来看看父母亲,二来看看找回的妹妹朱毓。
  朱佑茂几步过来,扶着母亲,唤了一声母妃。
  王妃叫了一声“佑茂”,转头继续去看地上跪着的布衣女子,她身上的衣服都破损的露出皮肉,里面皮肉也尽是红斑。
  “你是上次充当马凳的姑娘么,快起来。”王妃于心不忍。
  朱佑茂也看到这女子,随即别开眼睛,让身边的人找件衣裳过来。
  跪着的人正是被江听澜带回来的林萱,她一来到晋阳王府,便被江听澜施以各种酷刑,非人的折磨,她从一开始的不明所以,现在却有点懂了。
  她是隐约有小时候的记忆的,记忆里自己家世很好,父母亲很爱她,后来遇到似乎是遇到匪徒,她被人套上袋子带走,之后流落江南,给人做过丫鬟,又被卖到牙婆那里,选为扬州瘦马,教授琴棋书画,还有撩拨男人的手段。
  她明明没有见过这位郡主,她却一眼就看到了她,还抢走了她亲生父母留给她唯一的一块红玉。
  江听澜好像对她十分了解,连她的过往都知道,还总是口口声声对她说一些“我才是真正郡主”的话。
  那日游春会后,是她第一次见王妃,不知道为什么,当王妃踩上她时,她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与她对视的那一瞬间,林萱觉得好想哭。
  这一切都好像在表明,自己才有可能是真正的郡主。
  林萱没有抬头,一直在听王妃说话,她很漂亮,声音也很好听,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
  有衣裳披在她身上,她听言要起身,可是双手撑住地,还是没能起来,膝盖上的疼痛,令她浑身发抖。
  王妃见状,赶忙唤来侍女:“扶她起来!”
  这被扶起来的过程,饶是林萱受过太多的苦,这一刻也没忍住发出痛苦的□□,满是划痕的小脸苍白。
  她膝盖处血肉模糊,新伤覆盖旧伤,甚至可以看到白骨,王妃哪里见过这些,登时眼泪就掉下来。
  “毓儿怎么这般残忍,若偷盗,交给官府处置才是,怎么偏偏要这样对待她。”王妃不敢看,泪水流下来。
  朱佑茂已经大致了解到了事情原委,他同样不赞同妹妹这样的行为,他叫来管事,让他去找大夫,帮她治伤,管事走时,朱佑茂又问道:“查查她的卖身契,哪家的,不行送回去吧。”
  管事没走,十分为难道:“世子,这个女子叫林萱,是郡主从外面带回来的,没有卖身契。”
  “什么!”王妃震惊,几乎不敢相信,“毓儿怎么会这样,随便将人抓进王府。”
  朱佑茂也狠狠的皱了皱眉。
  “王妃、世子,民女本是礼部祠祭清吏司卓嘉之妻,民女也不知为何会被郡主带入王府,只求王妃、世子开恩,将民女送回去吧。”林萱挣脱开侍女,重新跪在地上。
  朱佑茂心里一窒,几乎不敢相信她那血淋淋的膝盖,这么跪在地上会有多痛,可怜的女子,竟有着男人也不曾有的坚韧。
  “毓儿做的实在过分。”
  毓儿……林萱心里微震,仿若记忆深处,有人唤过这个名字。
  “找个担架来,将她送到我房里。”
  林萱抬头望她,明澈的眼眸竟有些期待,本该拒绝的话被她吞回腹中。
  “林萱,毓儿犯的错,我这个做母亲的来帮她赎罪,毓儿是我的女儿,她之前受了太多苦难,没有人管教,才对你如此,你不要记恨她好不好?”
  林萱眼中渐渐黯淡,垂下头,平静道:“是,王妃。”
  朱佑茂盯着她,心里也有种怪怪的感觉。
  门被推开,王爷与郡主走了出来。
  江听澜一见到朱佑茂,脸上大喜,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腰,大喊一声:“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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