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糟糠妻重生后只想改嫁——似宫【完结】
时间:2023-11-04 19:46:00

  “我叫江听澜,要见你们世子,我与他是旧识。”
  小童乐道:“我们世子不认得叫什么江听澜的,你若是饿了,我给你拿个干粮,我们夫人心善。”
  江听澜不吃也不走,引来了一个总管,江听澜一见到他,快速说道:“你们世子大名沈炼,字肃安,今年二十有一,还未婚娶,他住在惠泽园,爱打马,爱游园,爱读书,书房里挂着老侯爷写的‘慎独’二字,最爱喝的茶是云雾。我真的是你们世子的旧识,请让我见他一面。”
  那总管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就是他也不知道世子这么多的细节,即便此女不是世子的旧识,知道世子这么多秘密,也该让世子亲自处置。
  “你进来吧。”
  江听澜大喜。
  沈炼一回来,便听说了此事,此女所说,竟然与他素日习惯异常吻合,他不由得微眯眼睛,负手沉思,他院里的下人若被打发出去,一定不敢拿这些私密事来说,何况他院里也没有贴身女婢。
  此事奇怪,他招来这江听澜一见。
  江听澜已经洗漱一番,目光含羞的来到沈炼面前,她望着他,发现自己内心对他还是爱慕的,“世子。”
  “你叫江听澜?你是怎么知道本世子那些事的。”
  江听澜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他眉若刀削,鼻梁挺直,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以一顶金冠簪住,爽朗清贵,气度不凡,是个足以令女人心里泛出柔情的美郎君。
  她凝望他,想将蜜意传达到他心里,“世子,我是你前世的妻子。”
  “世子,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你前世的妻子,我所知道的那些,都是神仙托梦于我,告诉我的,你住在哪里,平日里都做什么,我都知道,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沈炼勾唇,只见她矫揉造作的模样,对这个东施效颦的女子便心下恶之。
  他薄唇轻启,没有耐心再听她讲下去:“将此人赶出去。”
  江听澜一惊,见有人来捉拿她,立马向沈炼扑了过去,还顺手抽开了自己的腰带,顿时身上的衣裳散下,她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小衣。
  沈炼忙转过身去,怒气沉沉道:“还不快行动。”
  江听澜还没碰到沈炼,就被两个侍卫拿住,往外拉去。
  江听澜惊恐不已,情急之下,她哭着喊道:“世子,我还知道世子心里其实倾慕你的长嫂,你若不留下我,我会将此事散播出去!”
  那一瞬间,沈炼转过了头,本来还算和善的眼神阴云密布,里面迸射出的精光,让人不敢直视。
  他按了按手,侍卫便停下来。
  沈炼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再说一遍?”
  江听澜觉得自己找到了能让沈炼留下她的秘宝,脸上挂上一丝灿笑:“那梦里告诉我的,前世,我与你夫妻,本来恩爱异常,后来,是你那不知廉耻的长嫂,勾引于你,你才……”
  她没有机会说完,沈炼已经猛地上前,像一头炸毛的狮子,掐上江听澜的脖子,慢慢收紧,“你闭嘴!”
  江听澜不能发声,只觉得呼吸逐渐困难,忍不住挣扎。
  沈炼此时有一个念头,将她掐死,她说的很玄,可又不是毫无根据,像是真的,倘若她真的是他未来的妻子,那就不该活着,他此生要么无妻,要么妻子一定是长嫂。
  勾引,若是勾引,也是他勾引长嫂。
  忽的,沈炼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送了一点力气,“是你告诉长嫂的对吗。”
  他的问话是肯定的语气,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他自己知,他也从未对长嫂表露过心迹,但是他发现,表嫂最近似乎对自己总是躲避,好几天也不能见上一面,他正疑惑,原因就自己找来了。
  原来如此。
  有人在门口汇报:“世子,此女是从晋阳王府来的,是晋阳王寻回不久的霖念郡主朱毓。”
  什么……
  沈炼松开了她,江听澜终于能够大口呼吸空气,喘了好一会,又咳嗽,才看着沈炼,哑声道:“我不是霖念郡主,我叫江听澜。”
  “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赶出去。”
  他刚从宫里出来,晋阳王今日谋反,他亲眼见证了,现如今新皇正清查晋阳王势力余孽,为了安阳侯府的安生,他还是不要跟晋阳王府的一切有任何关系。
  江听澜再没办法,被侍卫拖出了侯府,再敲门,也没人给开了。
  没多久,她的衣裳也从里面扔了出来,她穿上,面如死灰。
  她不久前是见过沈炼那位长嫂,江听澜只要一想到前世沈炼竟然心里藏着这样龌蹉的事情,又恨那长嫂不知羞耻勾引小叔子,所以她故意找了个机会,在他长嫂面前,说出了沈炼的心事,想让她自发离沈炼远些。
  府内的沈炼坐在书房良久,从愁眉不展到露出微笑。
  他心情豁然开朗,就是被那女人说了又如何,如今兄长也死了许久,这是上天给他们创造的良机,他总要向她表明心意的。
  沈炼再也沉不住气,他独自出了书房、院落,走小路往长嫂的院中走去……
  安阳侯府是呆不了了,江听澜咬咬唇,如今只能去求一求江春月那女人,倘若她还顾念一点她生母王氏将她养大的恩情,顾念一点他们姐妹情深。
  经历一场宫变,加上一晚似梦非梦的沉思,江春月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听到下人来报,她那心思歹毒的庶妹,竟然跑来求她收留。
  她本该让她进来好好羞辱于她,可如今晋阳王谋反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若让她进府,可就毁了程家的名誉。
  江听澜气数已绝,她也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只让下人告知她不认得,让人快快赶走。
  江春月心里舒爽不已,江听澜自以为有了前世记忆,能够翻身改命,去冒充人家郡主,到头来,却是把自己陪葬进去,晋阳王一倒,她作为王府真郡主也好假郡主也好,根本逃不掉。
  得知江春月直接不见,江听澜又让门童传话,门童直接关上了小门,不再理会,江听澜骂了一句,见有一对侍卫过来,吓得她赶紧从一旁溜走。
  来人是程玉璋的马车,他刚出门一趟,一回来,便看到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认出了那是江听澜。
  如今晋阳王的手下在找她。
  让她这样死了太轻,程玉璋对赵召吩咐了几句,他立马去办了。
  江听澜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衣衫不整,发髻已散,不少男人盯着她的目光露骨而放荡,她害怕的躲进小路,这里倒是没人,可没走多久,她刚绕过一个拐角,就被人套上麻袋,眼前一黑,后脑勺挨了一下,就不省人事了。
  没多久,江听澜就被交易进了一家青楼,老鸨经验丰富,在昏昏欲睡的江听澜下身一探,便嫌弃道:“这都破了身子的破鞋了,你还十两卖我,我才不要,五两,爱卖不卖。”
  那人拿了钱,留下人走了。
  老鸨踢了踢江听澜,她没动,老鸨扭着腰往外走,吩咐下人:“给她洗洗打扮打扮,直接接客吧,怎么样都行,若是死了就找个席子卷了埋掉。”
  程府。
  程玉璋刚从宫里回来,宫里正一团乱遭,父亲程砚书作为太子之师离不开宫里,他要见自己,也只匆匆一面,他知道父亲有很多疑惑,最大的困惑便是当年坤宁宫大火一事,他问他知道不知道,程玉璋只摇头声称不知。
  程玉璋前世也是后来才得知坤宁宫那场大火是先皇朱济岱所为,他只后悔让朱济岱寿终而死。
  这次他早早布局,以二皇子为引子,撬动太子的地位基石,太子很是上勾,直接设计杀了朱济岱与二皇子朱佑举,这个结果时候他想看到的。
  一回到程府,听说江春月已醒,程玉璋顾不得其他,赶忙回到熙园。
  “皎皎。”
  他迫不及待的唤出她的乳名,打开帘子却见到她正端坐在圆凳上,岔开着腿,一手放在圆桌上,一手扶着不小的肚子。
  房里无其他人,她就像是在等着他一般。
  “你醒了,怎么这样坐着,舒服吗,我扶你到软椅上去。”
  他只看着她就心疼不已,她还这样小,就要忍受怀孕之苦,帮她擦身时,见她圆溜溜的肚皮鼓着,隐约都有青色的小血管,似乎要将肚子撑爆似的,睡梦中也不能挪动翻身,很是辛苦。
  若知如此,他宁可不生。
  在他碰到自己时,江春月抽回了自己的手,不让他碰,面色冷淡,眼神充满讽刺,道:“程玉璋,别装了。”
  程玉璋背脊微缩,又慢慢放松下来,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他努力掀起嘴角,露出他素日里常有的温柔:“怎么了,皎皎。”
  江春月眼中毫无征兆的就流下两行清泪。
  程玉璋见状,眉心狠狠一皱,走到她身边,抬起手,又不敢碰她,千言万语汇聚于胸前,他最终只吐出“我错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仿佛是开关,江春月眼中酸意积累到最大,很快泪流满面,捂脸呜咽。
  程玉璋心慌的不行,他像是重新回到前世,那种临要失去她的感觉陌生又熟悉,连骨头都隐隐作痛。
  像是怕她消失一般,程玉璋伸手将她拦腰抱起,就往内室走去。
  江春月双手使劲拍打他,她泪眼模糊,有时拍到他脸上,发出清脆的巴掌声,对他又掐又打,一瞬间委屈到了极点:“程玉璋,你把我当什么,你明明什么都记得,还故意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将我耍的团团转,你在匹夫老贼,玩弄我一世不行,还要毁我两世,我要和离,我不要跟你再在一起了,呜……”
  江春月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流,积攒了两世的委屈全都在这一刻发泄出去。
  程玉璋知道,自己已经装不下去了。
  他任凭她如何扭打,全然不顾,将她放在床上的软衾之上,按住她的肩膀,亲吻她的双眼,嘴里不住低喃:“皎皎,不要哭,所有的错都在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只求你不要再离开我,皎皎,我不能没有你。”
  “我拿什么信你,你何等心计,这次宫里发生的事,你分明是拿我当筹码,你若心里真有我,会这样做,你不要再骗我了,程玉璋,你若还有点良心,不想让我早死,就和离!”江春月用力的喊道,有些声嘶力竭,她本以为自己掌握住了这世的他,将他驯服的很好,可实际上他竟然是在自己面前伪装这样的,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被他玩的团团转。
  程玉璋心里一痛,寻到她的唇,轻啄,江春月扭头躲开,被他追上来,恼怒之下,张口就咬上他裸露的脖子,用了狠力。
  程玉璋哼也不哼,就这么让她咬着:“你打我骂我,尽情发泄,怎么都好,可是你不要离开我。我跟柳轻交易的事情让你掺和进来,是迫不得已,也是最优的解决办法,太子谋权,他肯定会趁乱扣下你,将你幽禁宫中,我若出面,就会被太子拿住把柄,皎皎,你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想保护你。”
  江春月嘴巴里逐渐弥漫出血腥之气,她觉得有些恶心,松开嘴巴,看到他脖子那处印着她两排牙印,底下已经渗出血来,她心里才舒服一些,听到他说的,江春月冷笑出声:“你休要拿我当三岁小儿欺骗,我不是前世那个傻乎乎的江春月了,你敢说你没有将我当筹码,你这么做,就是在降低柳轻的警觉性,让他觉得你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是有求于他的,才好联合他,将来一起对付你老师张烨,还要让他再毁了太子。万重掌印前世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况今生还未起来,程玉璋,你这计谋用的好哇,太妙了,我若是你的学生,必然拍手叫好,可作为你的妻子,我感到害怕,在你面前,我像个透明人,而我完全看不透你,你就是突然杀了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江春月停下哭泣,她脸上的泪痕已经被他舔舐干净,她也不想再哭了,直直望着他,眼中尤其坚定,甚至柔和了声音,似在哄他:“程玉璋,我前世好惨,跟你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没享受几天,就死掉了,你放过我,让我回随州或者竹溪或者随便哪里去,只要有钱,我不改嫁,我就只跟我的孩儿过,你可以偶尔来看看我们,但是我们不要生活在一起了,好不好,我不喜欢阴谋诡计,我没那个心机……”
  她的肩膀忽的被他紧紧扣住,力气有些大,她感觉有点疼,不由得皱了皱眉。
  程玉璋眼眸晕染着幽沉诡谲之色,江春月知道他不装了,那个前世修罗一般的男人回来了,她以为调教好的温柔体贴的程玉璋,只是他刻意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假象。
  “你怎么知道我会和万重联手,甚至知道我驱逐老师的事情,那时你分明已经去世,江春月,那时你在哪里?”
  程玉璋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怒意,她为什么知道她死后的事情,她莫非是假死,一直隐藏在自己身边,看着他整日生不如死,活的像一具干尸……
  江春月痛呼了一声,肩膀不适,但也并非不能忍受,他能感受到这是他盛怒之下最大的克制。
  程玉璋并不知晓她死后孤魂寄在他死对头家的砚台上,整日听得最多的就是他死对头对他阴贼险狠行为的批判,起初她也是不信的,程玉璋起于微末,孤苦伶仃,家中贫寒,但她见过他曾经写“苟利国家,不求富贵”的时政文章,也听他曾说过想为天下百姓谋一点利,这都是江春月深爱他的原因,可世事无常,程玉璋会变成大奸臣这件事,是她始料不及的。
  魂魄寄在砚台上的事太过玄妙,江春月有些后悔逞一时口快,吐出这件事。
  她便沉默应对,不回答这件事。
  程玉璋却逐渐被点燃怒火,他甚至失去理智,脑中肆意联想,声音也隐隐含着刻薄:“不想说,让我猜猜,能知道这些秘密,必然是在朝堂漩涡里的人物,是朱佑堏,还是万重,朱佑堏的可能性不大,我当初不是没怀疑过你假死去找他,他的一切都在我的监督之下,你没在他身边,所以,那就是万重,也就是柳轻,你才在这一世想与他结为夫妻,我说的对不对。”
  江春月被气到了,他这样阴沉恐怖的神色,声音又是那样欠揍,眼神像是在红杏出墙的妻子,她胸膛剧烈起伏,只觉得万分屈辱,终于忍不住,伸手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她这巴掌却是用力不小,程玉璋被她打的偏过头去,玉白的脸上逐渐浮起一个小小的巴掌印,边缘处是隐隐的红线。
  他慢慢转回头来,咬紧牙关,下颌线尤为分明,显露出主人无法控制的冷怒,他眼尾逐渐泛起薄薄的红,脑中不受控制的幻想一些画面。
  他按住她的头,捏了她的下巴,不顾一切的亲了上去,动作激烈,近乎啃吮,江春月痛到呜咽,想要咬他,又被他捏着下巴不能咬合,只能被他残暴的吸食,眼泪忍不住又往下流。
  程玉璋修长的手指顺手挑开她的褙子的盘扣,滑了进去,对着她的眼睛,浓墨似的眼里映着她面色水红潮润的模样。
  “哭,你这眼泪在为谁流,江春月,你说看不懂我,你自己在我面前是透明人,呵,你要是透明人就好了,我可以随时检查你这里是否还独属于我。”
  江春月身体微微颤抖,屈辱与不受控制的情绪在攀升,记忆深处那个恶魔回来了,那个沉闷不爱说话,将她当做破布娃娃肆意折腾的恶魔,江春月心里抵触害怕,尊严被他扯到地上摔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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