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糟糠妻重生后只想改嫁——似宫【完结】
时间:2023-11-04 19:46:00

  但是孩子没有她重要。
  他已经向文仲先生提了要求,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他夫人。
  他可以没有孩子,如前世那般,但绝不能再失去江春月。
  文仲先生施针之后,止住了江春月的血,他思考过后,向程玉璋汇报:“少爷,少夫人的血已经止住了,见少奶奶意识尚在,不若服下一副催产药,或能试一试。”
  “不行,将孩子拿掉!”程玉璋想也不想,直接否认。
  江春月听的很清楚,听到程玉璋要拿掉她的孩子,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抽回自己的手,向他脸上拍了过去,对程玉璋来说,如蚊子挠痒痒,但他却乐得见她可以动了。
  “喝药……”她虚弱的说出两个字,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程玉璋仍犹疑,他不敢赌。
  “少爷,拿掉孩子的危险不亚于生下孩子。”
  程玉璋眼底通红,又看一眼江春月默默流泪的水眸,终于下定决心:“拿药来!”
  江春月努力的吞咽下这碗苦药,仿佛不觉得苦似的,大口大口的喝下。
  这碗药给她输送了不少力气,没多久,江春月就开始新一轮的用力和疼痛。
  程玉璋帮不上什么忙,又不敢碰她泄了她的力气,见她痛苦的样子,眼角也不由得落下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泪来。
  到了后半夜,稳婆一声“生了”,让江春月如释重负,闭上眼睛,再也没力气睁开。
  程玉璋被她这一动不动的模样吓怕了,也不管旁边稳婆抱着孩子向他报喜,直接伸手就按住江春月的肩膀摇晃,面色惊恐:“皎皎,皎皎!你醒醒,你不能再丢下我,醒醒啊!”
  江春月实在疲惫,本想歇歇,听到他不停的喊她,气的她很想打人,终于,她睁开了眼睛,看着程玉璋泪流满面,神色惊慌,鲜少六神无主的样子,她用刚恢复一点的力气,吼道:“滚啊,让我睡会!”
  程玉璋这才停止动作,收回了手,扭过头去,面对墙壁,肩膀不受控制的抖了几下,他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痕,声音嘶哑,一个人在墙角念念叨叨。
  “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稳婆抱着孩子,看着一个床上睡着的娘,一个墙角哭泣的爹,转身走了出去,向外面的人报喜。
  “恭喜少爷、少奶奶喜得贵子!”
  江春月朦胧间听到这一句,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昏睡过去。
  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仿佛寻回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程玉璋握着她的手站在床边,俯身亲吻她的脸颊,舔舐掉她的泪珠,声音仍旧嘶哑:“你是最好的,皎皎,辛苦了,我的皎皎,我们有孩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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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程拾◎
  洪熙二年。
  在首辅张烨高度强权政策下, 皇帝朱佑堏屡次与张首辅产生争吵,可每次都会被张烨及他身后的内阁、六部等文官集体劝诫,朱佑堏深切感受到自己就像是张烨手里的人偶。
  张烨逼的越紧, 宦官之首万重的嘉奖就越丰厚。
  没有哪个太监能比得上万重,进宫数年而已, 从一无所有到独得圣宠。
  他成了皇上手里一把锋利的刀, 时不时向文官们刺一刀,背后带着圣意。
  朱佑堏为了更好的报复不将他看在眼里的文官, 甚至为万重赋予了一个新的身份——东厂厂督
  翰林院,程玉璋本要回家, 却被同僚拉住。
  “你不许再拒绝, 每次找你喝酒,你有一百零八个理由, 你哪来的这么多事, 今晚必须去!”
  程玉璋还未编出第一百零九个理由, 人就已经被左右两个同僚直接抬了起来。
  “今天抬也要抬他到鹤楼。”
  程玉璋知道自己这次逃不掉, 只想想后果, 他不由得膝盖疼痛。
  皎皎送他的搓衣板, 已经肉眼可见的被他跪的磨去了棱角,她不许自己饮酒晚归, 不然定要罚跪, 还有今日十五……
  程玉璋闭了闭眼睛, 实在不想错过,可同僚气势十足, 去是由不得他了。
  只能想办法半路逃跑。
  他一向诡计多端, 导致宴席上, 他去解手也有人跟着。
  甄觉行瞅他一眼, 也有尿意,与他站在一起,解开裤腰带,无意间他瞥了程玉璋一眼,甚惊,完事之后,他默默拦住了程玉璋。
  “程兄于房事,一定有独门绝技吧。”
  程玉璋一顿,只反问:“怎么讲?”
  甄觉行往下瞟了一眼,眼神看向别处,飘忽不定,两颊还浮起淡淡的红晕。
  “程兄也知我新婚不久,于那事上,似有些力不从心。”
  程玉璋很快懂了。
  突破口来了。
  他故作老成道:“此事绝非一日之功。”
  他说不尽,然后又不说了。
  甄觉行觉得不好意思,但又极其想知道,只好咬牙追问道:“程兄何必掩藏,愚弟虚心请教。”
  程玉璋淡笑几声,不再卖关子:“确实我常练一些功法,是一位江湖郎中送的宝籍,我藏在书房多宝阁的密盒里,你若愿意,可以跟我去取。”
  甄觉行此刻全然忘记初心,一锤定音,跟他一齐回去。
  等到了程府,程玉璋嘱咐他在门口稍等,他立马取了回来。
  他果真守信用,甄觉行没多久就看到程玉璋的贴身小厮给他送来了一本薄薄的东西。
  他打开包裹,看到了上面《阴阳大乐赋》几个字,赶紧用布将其盖紧。
  是他想要的。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向外看了几眼,询问廖游:“程兄如何还不出来?”
  他这才想起酒局,他是被同僚信任,才被委以重任,跟着程玉璋,将他带回酒桌的。
  廖游笑眯眯道:“我们少爷一定让我嘱托大人,说练此功,务必戒酒,方可圆满。”
  甄觉行不觉有假,他心里也迫不及待想快点回去翻看,匆匆告辞,马车改道,直接驶上回家的路。
  程玉璋回到程府,先回了外书房洗漱更衣,甚至还漱了口,但他自己浸淫酒桌太久,也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到底还能不能嗅到。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外面候着的廖游:“拾哥儿呢?”
  廖游听到少爷问起小主子,嘴巴都咧开了:“司马先生带着小少爷在隔壁书房学认字呢。”
  廖游只要一想到那还不到两岁的娃娃就已经这样用功,小手握着细细的笔,已经磨出老茧来了,不免心疼道:“小少爷还不满两岁,还是要多多睡觉的时候,小的看到他学习写字时都累到睡过去了。”
  而程玉璋听到的是:他的儿子学习不用功,学习写字偷懒睡觉。
  他面色一冷,负手出去:“我去看看他,竟然如此懒散。”
  廖游:“……”他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本想让少爷心疼下小主子,心疼没有,反而还成了告状的罪人了:小主子哎,我真该死。
  程玉璋来到隔壁,司马先生向他见礼后离开这里,一岁半的程拾看到父亲,兴奋的扶着椅手站起来,双手向他伸过去,讨要抱抱:“父亲抱抱。”
  程玉璋伸手将小儿揽入怀中,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纸,上面都是儿子写的歪歪扭扭的字,仔细辨认,可以看出是他的名字。
  “父亲,孩儿写的还不是很好。”程拾仔细观察着父亲的表情,失落的说道,奶声奶气,有的字还咬不清楚。
  他亲身经历过没有父母关爱的幼时,所以不想儿子也这样,他是要做严父,但不是要折磨他。
  他眼中泛出温柔的波,大掌安抚着他小小的背脊:“拾哥儿已经写的很好了,父亲像你这么小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程拾眨巴了两下清澈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脸皱巴着,伸出小手抚摸你一下亲爹的头,大眼里很快聚出两汪水,“是、是爷爷没有给爹爹起名字么?”
  “也不是。”程玉璋笑了笑,这个问题他还无法向儿子说,他转移话题:“拾哥儿,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么?”
  “不懂,父亲教我。”程拾破涕而笑,想到先生教授的礼仪,小小的腿不稳的弯折,跪在他膝上,双手握成小拳头,乖乖聆听。
  “有两层含义,一为《礼记》拾级而上,人途漫漫,如同青石山道,忽陡忽缓,忽弯忽拐,你要一步一个脚印,漫步从而而上,走到你该去的地方。”
  小娃听的仔细,发问:“我该去什么地方?”
  “那得要你自己选择。”程玉璋继续缓缓道:“另外一层含义,拾,捡取也,拾哥儿,你是父亲母亲两世才捡到的瑰宝。”
  程拾眼中闪烁起微光,他懵懂的点点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瘪瘪嘴道:“可是,孩儿上次在门外偷听到父亲也对母亲这样说过。”
  程玉璋:“……”
  他伸手拂了一把小儿的屁股,佯装生气:“偷听非君子所为,拾哥儿这点做的不好。”
  程拾噘嘴低头,过会又抬起来,不敢相信似的,刻意靠近父亲怀里使劲嗅了嗅,眉头一皱,“父亲,你饮酒了!”
  程玉璋惊讶,竟然还有味道,他来此就是为了散散味道的,拾哥儿鼻子敏锐,他说有,那肯定是有,不若再带儿子去府上后山底下转转。
  程拾已经插了腰,带着跟他母亲极其相似的神色,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高兴。
  “父亲你去饮酒了,你是又想跟母亲跪着洗衣服了对不对!”
  程玉璋微哂,上次被皎皎罚,不巧被程拾看到,两人编了个谎骗他,被稚子认为但凡他饮酒,就要给他母亲跪着洗衣服。
  “咳……同僚硬拉,你不要告诉你母亲好吗,这样,我有个好主意,你附耳来听。”程玉璋凑到程拾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程拾的眉头皱了又皱,可父亲说的后果确实可怕,他也只好答应,答应后又不断重复:“爹爹我可是为了娘亲才帮你说谎的哦。”
  程玉璋领着程拾回到熙园,门口坐着做活的琪清见了,刚要通报,被程玉璋制止。
  程拾也竖了根手指头在小嘴边,琪清忍住笑,拿着针线筐下去了。
  程玉璋松开程拾,先一步轻脚走了进去。
  靠窗户的贵妃榻,是她最爱待的地方。
  她生子前那次大吵之后,再也没提过那些事,更没有说过和离,但人似乎变得沉默了许多。
  可她又像是忘却了那些事情,除了偶尔折磨他,两人比以往更亲近了。
  她此刻斜倚在榻上,面对着窗户背对着他。天气热,她穿的单薄,一身青莲色绣茉莉花的轻纱对襟开衫,墨绿色的云肩是同样的花色,美人侧卧,细弱的肩线到不盈一握的柳腰,又接一双修长匀称的秀腿,轮廓在轻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娉娉袅袅,云鬟雾鬓,程玉璋一时移不开眼,被迷的三荤五素。
  程拾走过来,见到母亲,喊了一声“母亲”,人就飞扑了过去。
  江春月睡得很浅,听到儿子的声音,神志立马就清醒了,只是动作还有些跟不上,慢慢转过了身,睡眼惺忪的眸看过去,隐约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
  她比以往长的更开,特别是生了程拾后,一颦一笑尽显风韵,肌肤若冰晶雪白剔透,雪腻酥香,眉眼含情,只是看她如此,程玉璋竟生出未经事毛头小子的一般,小腹发热,口干舌燥,他扯了扯袍子,走了过去。
  “皎皎。”
  “母亲!”程拾也喊道。
  江春月清醒过来,忽视面前的男人,低头捧过儿子的小脸蛋,“吧唧”亲了一口。
  这个儿子她是极满意的,聪明伶俐,小小年纪已经能与大人对话,还特别暖心懂事,常常逗得她开怀大笑,若不是儿子这么可爱,还小,她真的会想方设法的跑了。
  程玉璋表面与她如同往常,事实早就将她看管起来,走几步就能看到陌生脸的丫鬟,出个门各条道路都能见到程府侍卫,她感受到程玉璋几乎无处不在的监视,她跟被软禁也没多少区别。
  被亲了开心的不得了的程拾努力往榻上爬,江春月见状,起身将他整个抱起来,程拾迷恋的钻入母亲香软的怀抱轻蹭,软糯的重复叫着母亲。
  程玉璋早在她亲了程拾之后,心就翻腾的不是滋味,怎么就偏偏多了一个男人,要与他分享皎皎。
  “母亲,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你能不能不陪父亲,只陪拾哥儿一个人,好不好嘛。”程拾摇晃着母亲的手臂。
  江春月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她的心都要被拾哥儿叫化了。
  “当然,母亲最喜欢拾哥儿了。”江春月抱着他又是一顿猛亲。
  程玉璋眉眼一压,严肃的看着程拾:“拾哥儿,你忘记父亲给你说的那些了,你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怎么能这样依赖母亲。”
  程拾委委屈屈道:“那父亲比我还大,怎么还让母亲天天陪你睡。”
  程玉璋压低声音:“拾哥儿,怎么敢顶撞父亲,你母亲是父亲的妻子,夫妻本就应该同床共枕,你若是想有人陪你睡,也要日后长大娶了妻子才行。”
  “我错了父亲,我会一个人睡的。”程拾满眼失望,说完眼泪都差点要掉下来。
  江春月听着这一大一小之间的对话,很是无语,但她也知道程玉璋实在教育儿子,她也不便插言。
  等程玉璋说完,她吸了吸鼻子,蹙眉道:“怎么有酒味,你喝酒了?”
  “没有,是程拾打翻了父亲珍藏的酒壶,我去抱他,不免染了一身酒味。”
  程玉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江春月对此毫不信任,她转头去问程拾,问他是不是这样。
  程拾犹豫了片刻,看了眼父亲,才点了点头。
  江春月瞬间懂了。
  合着父子两人是联合起来骗她。
  有一件事她很不解,拾哥儿看起来好像很迷恋她,但是更听程玉璋的话,实际上更喜欢他爹,让江春月气不过,明明是她好不容易生的。
  程拾被丫鬟带出去了,只剩下夫妻二人,程玉璋再也压抑不住,俯身抱住了她,鼻息嗅着她熟悉清甜的香气,嘴唇亲吻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自从有了拾哥儿,夫人越发冷淡我了……”程玉璋唇齿模糊道。
  江春月横眉冷竖,伸手推他:“你多大了,还跟儿子吃醋,还有,既然喝酒了还不快点去拿家法。”
  程玉璋不怕这个,他怕……
  他伏在她身上蹭了蹭,让她了解自己的难受处,语气也跟程拾似的含着无限委屈:“那我跪完,今晚还能……”
  江春月冷笑两声,也不拒绝,还掐了他一把,听到他低喘一声,“看你表现。”
  程玉璋这才偷了个香,去拿家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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