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那你在家工作,是不是小念哪里不舒服啊?”刚才的欣喜,瞬间被淹没。
傅淮拉着人坐下:“没事了。之前孕吐,现在好了。”
“你这孩子。你懂怎么照顾孕妇?你……”陶以欣一股脑地输出。
“念念暂时不打算告诉家里人,你是第一个,庆幸吧。”
现在的小年轻都有自己的想法,陶以欣也理解,没追问傅淮具体原因。
自己也是从年轻过来的,还是比较担心祁念的身体状况,但傅淮还是把人给说服了,陶以欣才没直接上门见人。
想着住在学校那边,没有熟人帮忙照顾,陶以欣本想住到他们附近去,也被傅淮拒绝了。
理由是:别吓到人,而且现在一切都正常,不用多此一举。
虽然祁念和长辈相处得挺好的,可要是让他们来照顾,祁念也不会愿意的,至少目前还是不愿意的。傅淮把这些麻烦一概拦下。
提的诸多意见,全被傅淮给否了。但陶以欣离开的时候,很是心满意足。还留下话:家里那边别担心,会帮他们摆平的。
*
天气渐热,阳光从密密麻麻的枝叶缝隙中透射下来,地上印满斑驳的光斑,微风拂过脸颊,吹走那一丝闷热。
看着不断倒退绿油油的一片,祁念愉悦地笑着,散落的长发随意飘扬,连带着驾驶座的人心情也很好。
“今天怎么想起要带我出去玩啦?”祁念兴致高涨,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往上扬。
傅淮笑容可掬:“待会儿就知道了。”
又是惊喜?傅淮是会制造小惊喜的人吗?怎么人设越来越崩?
“农家庄?”从刚才进来的路上,祁念心里就有想法,没想到真的是农家庄。
“现在天气不错,来这边走很好。”傅淮拉着人往里走。
想起今天还是工作日,祁念又不得不佩服对方为她着想的程度。祁念跟走后面慢慢地走着:“谢谢你。”
傅淮事先就预约好了,而且这个地方,还是合作伙伴开的,所以多了许多方便。
这家农家庄是采用预约制的。考虑到傅淮的需求,今天并没有招待过多的人。
房间基本是木质构成的,从阳台那边出去,正好能看到一望无际的花海。即使不开空调,吹着自然风,也不会觉得燥热。
今晚还有其他的安排,傅淮一早就把人带了出来。现在时间还早,把东西整理好,傅淮便在那边沏茶。
“先喝点茶。不过待会儿还是喝水比较好。”傅淮耐心地说。
祁念听闻,便从阳台那边走过去:“好。我知道。”
以前在家的时候,祁衍和父亲总会念叨她。现在这个人,倒是变成了傅淮。不过祁念并没觉得对方管她太多,反而有一种,自己是真的被放在心上的感觉。
茶桌正好对着阳台摆放,微风不燥。茶水通过壶嘴倾泻,茶香瞬间飘散四周。
祁念有模有样地坐在垫子上,看傅淮一本正经地沏茶,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个了?”
等沏茶完毕,傅淮像模像样地把茶杯放在对方面前:“跟爷爷学了些。”
以前一直忙着工作,没什么时间陪伴家里的长辈。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只要一有空,傅淮都会不定期地带上祁念,往老宅那边跑。
祁念细细想了爷爷喝茶的动作,也认真地复制过来。
汤色清冽,口感鲜爽,入口有淡淡的清香,给人爽朗的感觉。祁念满意地点了点头。
傅淮笑而不语,满心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人。
虽然在室内不会觉得天气烦热,可如果要出门逛逛的话,日头还是有点烈的。
和祁念商量好之后,傅淮并没有把人带出去。这倒是合了祁念的意,她是一步都懒得动了。要是能在这里坐上一天,她也是愿意的。
其实这里,就算不出门晒太阳,也有许多可以游玩的地方。可眼前的这片花海,已经彻底将祁念俘获了。
一望无际的花海,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开放,徐徐微风,惹得花儿迎风摇曳。
祁念今天穿了件碎花长裙,倒是和这个场合十分相衬。整个人慵懒地坐在阳台边的垫子上。
傅淮动作娴熟地沏茶,只是将目光转向对方的时候,广袤无垠的花海,像是要把祁念给吞噬。端在手上的茶杯,便直接掉在了茶桌上。
原本宁静的房间内,忽然出现砰的一声,吓得祁念连忙回头看:“怎么了?”
茶水只洒落在茶桌上,傅淮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没事,没拿稳。”
傅淮把东西收拾好,才坐到祁念旁边。而祁念原本靠在阳台门边的身体,慢慢往傅淮那边靠拢。
现在正是午休的时间,微风吹得人昏昏欲睡,祁念不知不觉间便闭上了眼睛。
傅淮什么话都没说,静静地待在对方身边。
周围静得只剩下来自大自然的声音,忽然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显得和这个氛围格格不入。
祁念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声源处。
礼物刚从裤袋里扣出来。傅淮双眸明亮,深邃的眼睛像是清澈的湖水,轻声地说:“念念,生日快乐。”
第37章 秒变粘人精
蔚蓝的天空像是水洗过一般, 烈火般的太阳照射大地,轻风吹散棉花糖似的云朵。不远处传来蝉鸣声,树叶被吹得飒飒作响。
祁念靠在对方的肩头, 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被他拿在手里的礼盒,因许久为开口说话, 都开始有点结巴:“你, 你……”
“怎么了?忘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傅淮用额头抵着她, 胡乱地蹭了几下, “愣住了?”
来到这里之后,祁念很少去注意具体的日期。若不是对方直接提起, 她是根本就没记起这个日子。而且,原身的生日竟然还是和她同一天?
长得一样,名字也一样就算了。竟然连生日都是相同的。该说是缘分吗?所以自己才来到这里?
错综复杂的思绪任由微风吹散,祁念堪堪回神:“什么时候准备的?要送我什么呀?”
看当事人回过神来, 傅淮没好气地笑出了声, 把东西递到她的面前:“看看。”
“当着你的面拆开吗?不太好吧?”虽是这样说,但祁念接过礼物的动作可一点都不含糊,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 “这个尺寸,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话音刚落,两枚戒指出现在他们面前。
如果说,祁念刚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的时候有点愣住了。那么现在在, 她是脑袋一片空白。
心脏不自觉地加速跳动,看着款式一样的戒指,祁念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让她不解的问题又再一次浮现出来。傅淮, 是喜欢她吗?
那自己呢,对他又是什么感情?还是和当初一样, 只想吃对方豆腐吗?
祁念没头没尾地想着,可胡乱蹦跶的心脏像是想出卖她一样,连带着两颊都变得通红。
“想什么呢?”看对方快要把自己烧透,傅淮拉过她的小手,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没催你。”
柔情似水地说:“念念,我喜欢你。眼前的你,此时此刻的你。想和你度过漫长余生,想把你宠在心里,想好好爱你,让你无忧无虑,平安健康,永远都开心快乐。”
祁念脑中正在炸烟花,嘭嘭嘭接连不断。傅淮是什么意思,此时此刻,眼前的她?难道傅淮也发现些什么了吗?若不然,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强调?
只是还没想明白,也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对方,傅淮便毫不留情地说。
“念念,虽然你更多的可能是在搀我的肉.体。不过,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你不会只搀我的身.体的。”
还没从上一个事件中反应过来的祁念,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什么情况?这就败露了?不会从一开始就被他给看透了吧?祁念心如死灰,傅淮现在肯定觉得她是个女.流.氓!
“不过,能被你看上,我很庆幸。”傅淮轻轻揉着她的脑袋,附耳说,“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也没觉得你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老婆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完全合法。”
怕祁念把自己绕进去,傅淮又耐心地补充说:“而且,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戒指,是有点说不过去。有了这个,还可以挡挡桃花,你说是不是?”
这个情况,自己能说不是?祁念都怀疑傅淮话里有话,而且还挖了一个大坑准备让她跳,奈何自己没有对方那种头脑,什么都想不出来。
不过,最后一点,倒是真的。祁念被说服了。
“念念。”傅淮轻啄她的耳垂,侧着脸问:“现在我能替你戴上戒指了吗?”
*
夕阳慢慢坠落,收敛着自己的光彩,落下点缀着幽蓝天空的星星,独自躲到了地平线上。
乘着微风,借着晚霞。傅淮愣是还拉着对方的手,拍了张合照,随即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
两人离开时,都带着一肚子的小心思。
“回老宅?”看着路线不像是回学校那边的,祁念下意识地问。
“念念真聪明。”傅淮轻笑:“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这么老实把你送回去?”
傅淮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自己想什么都会被他知道。
“奶奶她们都很想你,而且,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止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从出生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多了一个你。你是我们幸福的源头,也是我们的宝贝。这个日子,对于奶奶她们,或是对于我,都是特别的。”
“所以,我也不能自顾自地独占你一整天呀。”
傅淮是会这么直白说话的人吗?祁念眼眶逐渐变得湿润,慌忙把头转向窗外。
往往是这种发自肺腑的,才最容易让人沦陷。
为了庆祝祁念的生日,两家人都聚在祁念家的老宅里。这一次,说什么祁奶奶都想亲自为孙女操办,可能是上次的聚会是在傅家,傅奶奶这次便没有和对方争论。
两家,三代人,十一个人,聚在此处,都是为了那个小女孩。
满屋子都布满了鲜花、气球等装饰品,三层的大蛋糕放在客厅中央,最上面还有一个mini的公主人偶。
一大家子早就在家里等着今天的主人公。待看到两人手指上戴着的戒指时,彼此心里都把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放下。
长辈也轮流把自己早早就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送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
吃着蛋糕,玩着游戏,谈谈天、说说地,和其他任何时候都一样,又不一样的一天,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度过。
晚风吹过院子,却吹不散众人心中的喜悦。
*
古色古香的装饰,精致的椅子,纱窗缀满精致的花纹。屋内洒满着柔柔的微光,飘散的茶香慢慢入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文艺气息,气氛十分宁静。
自己的风格和这种地方,简直是格格不入。
谢乐池无奈地叹了口气:“哥,大哥。就非要来这种地方见面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喝茶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
叽叽喳喳的声音接连不断地传到耳朵里,奈何听众左耳进右耳出。
傅淮游刃有余地沏茶:“不喜欢,你可以走啊。又不是我嚷着要见面的。”
这个模样,可以和家里的老头子一较高下了。想起是自己把人叫出来的,也只能忍忍。
谢乐池拿起茶桌上的茶杯,学着对方的而姿势,有模有样地尝了口,还是说不上喜欢。感慨说:“结婚能有这么大的改变?”
上学的时候,两人还能经常混在一起。工作之后,能聚在一起的时间慢慢变少,可见面的话,也是约着去喝酒,现在怎么变成喝茶了?
“小念不让你喝酒了?”谢乐池小心翼翼地问。
几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过相对于傅淮来说,谢乐池和祁念的相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我乐意。”说起祁念,傅淮心里暖暖的,连说话的声音都轻柔了许多。
祁念也没说过不让他做什么事情。只是傅淮自己不想带一身的酒气回去,就算自己不喝多少酒,也可能沾上酒气。再者说,酒吧那边,有时还需要应付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傅淮完全没那个心思。
不过他的这个反应,谢乐池怎么都习惯不了。祁念到底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有事说事,不然我回去了。”傅淮没耐心地说。
这才出来多久?难道有什么事他这种单身狗不知道的好事吗?
“急什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谢乐池没好气地说,“小时候,一直是小念跟在你的屁股后面跑着。”
“怎么,结个婚,倒是你变成粘人精了?你可别惹人烦了。”
傅淮听到这话也不急,动作娴熟地品着茶:“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老婆就愿意让我黏着,怎么了?看不过去,自己也去找一个啊。”
靠。靠靠。靠靠靠。随时随地都要变着法子的撒狗粮?谢乐池在心里吐槽了好一会儿:“别,我的单身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可不想找个人来约束自己。”
谢乐池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说真的。之前那些事情,我可都听说了,你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祈简媛散播谣言那件事,只要是和祁念或是傅淮关系比较好的人,都知道。以自己对傅淮的了解,谢乐池不觉得祈简媛关进去几天就能解恨。
傅淮轻笑了一声:“鸡蛋里挑骨头的事情,又不是多难的事。更何况,有的人还会主动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