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苏哲起身，走到门口给范老爸通电话。结果电话一直处在占线中。
汪扬走过来宽慰他：“没事的，我刚搜了下新闻。新闻上什么都没有，那就说明问题不大。”
高管不确定的问：“这位是——”
汪扬介绍：“范山科技公司的太子爷，范苏哲。”
高管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还没走到位置上，手上的手机响了，是范老爸的秘书。
“小范总，出事了，公司系统被攻破了，所有的智能系统无法连接，另外客户的信息被盗，损失惨重，范总他也——”
范苏哲：“我老爸他怎么了？”
秘书：“范总他休克，送到医院来了。”
*
抵达苏水市以后，范苏哲直奔医院。
好在，范老爸只是一时气血攻心，这会儿已经抢救了回来，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再也不能操心劳累了。
范老爸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管，苍老了许多。
范苏哲心疼不已，眼框通红。范老爸听到他来了，虚弱的抬起扎着针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范老爸：“苏哲，快去、公司，去——”范老爸努力的催促，将自己的劳斯莱斯车钥匙塞到他手心。
范苏哲：“……”
范苏哲抱了抱范老妈，嘱咐了几句，然后转身下楼，从医院的停车场开出老爸的豪车，一路向北。
公司里安全部已经忙做一团，夜里三点多仍旧是灯火通明。
看到范苏哲以后，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纷纷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起身说：“小范总？”
范苏哲脱掉西装外套，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衣在四月份的办公室里，却仍旧觉得燥热。
“是自解压软件造成的，抓所有的恶意脚本、快捷方式访问URL、mstha访问URL以及本身常用的脚本，全部做粉碎处理。停止所有的网页访问。”
安全人员问：“那溯源呢？”
范苏哲一边登录自己的账户一边说：“诱饵文档或邮件。”
那就错不了了。
“范山科技”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邮件，如果恶意攻击软件伪造成文档或图片，对公司的内网造成连片攻击，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公司系统会遭到攻破了。
安全人员向他汇报：“数据执行保护、栈保护、地址随机化ASLR和控制流都已经试过了。”
范苏哲：“代码指针完整性呢？”
安全员们懵了，这种措施极少有人用到。
范苏哲：“对安全区和常规区做出划分，安全区只放敏感指针和元数据，这样可以提高对攻击者的估计，保证实行区域隔离。”
安全员们记下，说：“好，我们这就去做。”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
窗外的天渐渐亮起，又渐渐黑下，转眼间，27号过去，28号来临。
正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收到了林桅音的微信：“你几点的飞机？”
范苏哲揉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踌躇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安全员：“小范总，处理好了！”
范苏哲起身，将手机落在沙发上，直接穿上西装朝着电脑走去，投入新一轮的处理中。
*
林桅音和其他同学一起站在走廊上等待上台。
林桅音隔几秒就会看一下手机，查看有没有新消息进来。
万念问：“音音，你怎么老在看手机啊，不再熟悉下论文内容吗？”
林桅音：“我的手机是不是坏掉了？好像收不到信息了。”
万念：“是吗，我帮你试试。”说完，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表情。
看到手机震了一下，林桅音只好无奈的笑笑，将手机在包里放好，翻看起论文来。
万念：“你有心事？”
林桅音：“没，只是有点紧张。”
万念：“我也紧脏啊！没事的，你论文写的那么好，一定没有问题的，你要相信你自己啊！”
直到林桅音上台，范苏哲也没有出现。回答导师问题的时候，看着台下的空座位，她忽然失了神。听到导师的提醒，她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重新找到思路，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好在，下午在群里公布成绩，林桅音拿到“优”。她可以毕业了。
宿舍里在问：“终于要毕业啦~你们要不要去毕业旅游啊？”
林媛：“唉，你们去吧，我的论文还得准备二辩，我今年估计毕不了业了，呜呜呜~”
柳如霜：“放心吧，你们导师出成绩慢，你估计没问题的。”
到了晚上，林媛的论文成绩出来以后，果然过了。林媛躺在床上吐了一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林桅音一直没有出声，从床上下来以后，开始收拾东西。
万念诧异的问：“音音，你做什么？”
林桅音：“我明天想去趟A市。”
柳如霜：“A市，是去找蓝朋友吗？”
林桅音：“嗯。”
万念：“好吧，你一个人去吗，要注意安全啊。”
林桅音：“嗯。”
*
次日上午，抵达“星帝”公司，坐在休息区等候。
汪扬听到前台的转达后，亲自出来迎接，将范苏哲的事情说给她听。
汪扬：“不要担心啦，小范太，小范总现在肯定都处理好了的。不信，你上新闻搜嘛。来，我搜给你看——”说完，输入了“范山科技”关键词，结果跳出来的却是：范山科技陷入危机，信誉惨遭滑铁卢。大量客户信息泄露，范山科技还能屹立多久。
最新的一条新闻是：范山科技针对信息泄露一事召开发布会，将于今日下午在某知名酒店举行。
汪扬：“……”看起来还蛮严重的。
林桅音起身，说：“谢谢汪老板，我去苏水找他了。”
汪扬红着脸说：“那个，小范太，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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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网恋吗，危机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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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一切准备就绪，范苏哲深呼吸一口气，走上发言台，才刚拿起话筒，底下的记者就已经连珠发问。
“范山科技一直以国内最安全的人工智能家居为销售理念，现在却爆出了这样的危机，消费者对此充满疑问，能不能给消费者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范山科技而受到影响的消费者已经声明再也不会购买任何有关范山科技的产品，范山科技是否会借这次机会转型到其他领域去呢？”
“请问智能家居是否只是个噱头，消费者是否能去消费者协会投诉范山科技产品与描述不实，而有权利退货呢。”
范苏哲握紧话筒，耐心的等待现场秩序被控制下来，才郑重的朝着媒体们鞠了个躬。而后，不紧不慢的说：“首先，对消费者们说声抱歉，对不起。这次事故的确是范山科技的一次疏忽，没有及时做好安全防护，才让攻击软件趁虚而入。目前，范山科技已经开通了消费者退换货通道，凡是认为范山科技产品不好的消费者都可以进行无条件退换货。”
范苏哲：“但作为范山科技的一员来说，还是想请大家给范山科技一次机会，做产品不易，做企业不易，公司里的每一款产品都汇聚了无数个技术师和设计师的心血，力求每一款功能都不是鸡肋。大家可以去市场上比比价，同款智能净水器，范山科技的价格只有同等产品的2/3，而净水功能却远远超出了同产品。这么优秀的产品，不止是净水器，我们范山科技还有智能抽油烟机，静音、抽油烟能力强，同时做到了可声控及远程控制，另外还提供在线菜单的语音服务，真正让不会做菜的人实现即时会做菜……”
媒体们：“？？”前半部分的道歉声明本来还觉得有些可怜的，怎么画风一转，觉得产品还不错的样子……
看直播的消费者们，自觉打开电商网站，进行价格比对后：“……说得好有道理。”
公司员工们：“小范总推销产品的样子好帅~”
范山科技的退货通道：“好的，您的产品批号我们已经记下，请您到附近的店面进行退货即可。什么？您又不退了吗？我能咨询下您的理由吗？哦，哦，好，好，祝您生活愉快~工号4567很高兴为您服务~”
客服在客户单号处理信息一栏敲下：“退货已处理。状态：未退。原因：客户看完发布会的直播以后，觉得产品很便宜，不想换其他贵的产品，还嘱咐要公司加强安全防护，避免此次事故的发生。”
新闻发布会召开完毕以后，退货通道的电话少了一半，大部分是抱着退货的目的，开口却咨询起产品的性能和售后服务来。这应该是商界里一次成功的非典型危机公关的处理案例。
范苏哲看着最后面的人，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音音。
*
范苏哲：“音音，你怎么来了？”
林桅音：“我答辩完，没什么其他的事，就过来看看你。”
范苏哲：“对不起，最近公司出了点事，我……”话没说完，范苏哲怔怔的看着怀里的小脑袋，陷入了失神状。
林桅音抱着他说：“你太辛苦了，我要给你爱的鼓励才能行呢。”
范苏哲的眼眶红了红，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谢谢呢——”但是，想到另一件事，范苏哲还是觉得呼吸一滞。
回公司的路上，范苏哲和她坐在车里，紧紧握着她的手，缓缓开口。
范苏哲：“答辩怎么样？”
她：“还行。”
范苏哲：“你来也不和我说一声，我派车去接你。”
她笑着摇摇头，柔顺的长发垂在颈边，脖颈雪白。他看着，忍不住将手掌贴上去，说：“对不起。”然后，将她揽在怀里，吻在她的头发上。
司机：“……”
到了公司以后，林桅音跟在他的身后，小声询问：“那个，我要不然在楼下咖啡店等吧。”
他停下来，拉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手里，说：“为什么，你就在我办公室休息，我很快就会处理完，中午我带你去网红餐厅吃饭。”
没办法，她只能由着他。
公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部看到了，他们的小范总和女友手牵手走在公司里。
“小范太吗？”
“小范总上午不是去开发布会了嘛，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女朋友啊？”
“不知道啊，看起来感情很好啊，估计喜事不久了。”
回到公司以后，公司有一堆事情等他善后，他坐在办公椅上，打开电脑，点开了99+的短消息，开始一条条处理。
他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看书的林桅音，嘴角不禁扬起。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风轻轻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他喜欢的女人陪在身边。多少次梦寐以求的场面，仿佛成真了。
只是……
处理完申请以后，他揉了揉眼，看了眼时间，起身，问她：“咖啡要不要再来一杯？”
她摇头。
他在沙发上坐下，揽过她的肩，神色凝重。
她问：“怎么了，不顺利吗？”
他摇头，说：“不是，很顺利。只是有一件事，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合上书，问：“是出国的事吗？”她隐隐猜到了。
范苏哲知道她心惠，只是，让他亲自对她说，还是很艰难的。“对不起音音，我大概，不能和你，去国外了……”那一瞬，他终于明白为何古代有“字字穿心”这个词了。
她怔了怔，才说：“没关系啊，你留在这里处理你的事，我不会生气的。”
范苏哲一阵心疼，问：“为什么，为什么不生气？”
她回忆了一下，说：“很小的时候，我也会很想问，我父母为什么不能陪在我身边呢。但是长大以后，我再也没这么想过。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是不爱我，只是条件所迫，不得不留在工厂工作。如果我自私的让我父母回家陪我，那我家的工厂里成千上百的工人就会失业。同样，如果我要求你陪我出国，你家公司没人打理，就会有大量的职员失业。我不能这么自私地占有你。”
范苏哲说：“不是，是我太自私了。如果我交给职业管理人打理公司，也是一样的。”说这话时，范苏哲眼里的光渐渐暗去，周身笼罩在一股莫名的悲伤中。
她握住他厚实的手掌，用掌心轻轻包裹住，然后说：“毕竟，你的位置不是谁都可以取代的。你不是其他人，你是范苏哲，这里是范山科技，你才是这里的支撑点。如果不是你，公司又怎么能从危机中全身而退。没了你，范山科技是不完整的。”
那一瞬，范苏哲觉得眼睛湿湿的。
看着她眼里的亮光，像是得到了鼓励。
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他哽咽着说：“留在我身边，没有你，我才什么都不是。”
她抬了抬手，轻轻拍了拍手，说：“那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不要犯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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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桅音去补妆的时候，他坐在办公桌上等，掏出手机，给林崇发了条微信。好久不联系了，也不知道林崇毕业以后在干嘛。
范苏哲：“林崇，你现在在哪上班？”
林崇：“我家。”
范苏哲：“哦。”听说，林崇家里也是开公司的，自然不会愁找不到工作。
范苏哲：“那就好。”
林崇：“好个P。”
范苏哲：“我刚看到你朋友圈，你在考雅思？”
林崇：“已经考过了。你不是也考了？”
范苏哲：“对啊，但我不能出国了，还有公司要管理。”
林崇：“哦，那关我什么事。反正爷能去LA。”
范苏哲：“？？？”我透，怪不得看到似曾相识的页面，原来真的是LA的录取通知书。
问过音音以后，他才知道，原来林崇这家伙从音音那里得知了他俩约定出国的事情，所以！也！申！请！了！L！A！
开车的时候，范苏哲像是被鸡挠似的，翻来覆去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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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网恋吗，我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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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刚在网红餐厅坐下，林桅音去了洗手间，范苏哲坐着点餐。
“范苏哲？”
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范苏哲眼神晃了一下。“学姐？”
粟雨坐下：“昨天看到了新闻发布会，现在怎么样了？”
范苏哲顿了，说：“还行。”
粟雨这次是单独过来的，穿了干练的职业装，跟客户聊完以后才来找他。
粟雨看了看时间，说：“一起吃个饭，我下午就回A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