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综]横滨杀鬼手册——安以履霜【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06 23:12:00

  时透无一郎只是微微转头看了鹤见川一眼,鹤见川在那一眼里看到了类似于面对草履虫的……漠视。
  就……总比像是风柱不死川一言不合就拔刀好上那么一点点吧。
  没有发怒,也没有解围,对于主公产屋敷指派下来的指导任务,也只像是秉公办事一样接下来了,没有什么照顾的意思,连带路时稍微放慢脚步等一等鹤见川都不会。
  大概不算是好,但应该也不算是坏,鹤见川想了想,觉得好像就和乱步之前还和她一起读书的时候,考试时为了及格写的作文一样,压着线的中规中矩,让老师不太喜欢,但又挑不出错来。
  但也仅此而已,鹤见川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什么恶意或是敌意,所以她也只是因为认错了时透无一郎的性别而觉得有点尴尬,却并不觉得害怕。
  倒不如说,鹤见川此刻,获得了在这次的梦里最强的安全感。
  这可是柱!!听说还是握刀两个月就成为柱的超级天才!!!鬼杀队战斗力天花板!一刀一个下弦鬼!还会有比他身边更安全的地方?!还会有?!!
  抱大佬金大腿超爽的好吗!!不就是看草履虫的眼神吗!有大佬的大腿抱,她今天就去把鬼杀队队员花名册上善逸的名字改成草履虫都行!
  自尊心在人生安全面前那都不是个事儿!
  抱紧了怀里的匣子,鹤见川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坚硬的手指,将肩上披着的外套往上拉了拉。临走前蝴蝶忍帮她重新包扎了双手,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于是蝴蝶忍索性给她换了轻薄了许多的包扎,还友情提供了她装药的小匣子给鹤见川装不动的断刀。
  如果不是临行前她又笑眯眯地告诉鹤见川之后之后几天的药已经让隐送来刀匠村了,鹤见川说不定就会一时猪油蒙了心,把“白切黑”的标签撕掉,给蝴蝶忍换上一张崭新的“人美心善”好人卡。
  真是社会险恶,人心不古。
  兜兜转转了好半天,时透无一郎终于带着鹤见川在一座宅子前停下了。刀匠村里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日式旧宅,村长家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一样的朴实无华。
  村子里有些穿着和服的人来来往往,大多脸上都带着天狗面具,看不到样貌,只能从身形判断出几乎都是男子,但也有少数几个女性的刀匠。有些人会停下脚步,和时透无一郎打一声招呼,或是问问鹤见川这个“新面孔”,但时透无一郎谁也没理,鹤见川也只能胡乱点点头,和对方小声道歉后小跑着跟上。
  咚咚!
  时透无一郎敲响了老旧的木门,鹤见川看了一眼门牌,上面写着「铁地河原珍铁」一排字,她猜这就是村长的名字了。
  时透无一郎放下敲门的手,等待了大约十秒钟,但却仍是没人来开门,鹤见川看着少年再次抬起了手,像是想要再敲一次门。
  然后她便看见时透无一郎抽出了腰间的刀,表情冷淡地挥刀而下,刀刃从门缝间穿过,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有什么金属的物件被砍断了,时透无一郎将刀收回了鞘里,径直推开了刚刚还锁着屋门,迈步走了进去。
  鹤见川:……好,不愧是柱。
  鹤见川抱着小匣子,蹦哒哒地跟在时透无一郎的后头进去了。
  反正不是她砍的,万一要赔也赔不到她头上。
  时透无一郎显然来过村长家好几次,脚步半点没有停顿,笔直地就朝着宅子后头的院子去了。鹤见川跟着他绕过了屋子,在院子前的回廊上见到了正在晒太阳的村长。
  稍微有些出乎鹤见川的意料,刀匠村的村长并不太像是个“刀匠”,而是位个头小小的小老头,头发花白,脸上也戴着天狗面具。鹤见川见到他时,他正捧着热茶坐在软垫上,身边还放着碟没吃完的羊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孩那么高。
  “哎呀哎呀,这不是霞柱大人吗。”小小只的村长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稍微坐直了些,鹤见川盯着他手里的茶杯,想知道他戴着天狗面具是怎么吃东西的,
  “是来问新锻刀人的事情么?”村长对着时透无一郎问道。
  “由谁来锻刀都是一样的,提供合格的刀匠是你们的任务,而不是我的工作。”还是少年岁数的霞柱说出的话却近乎冷酷,语调平稳的近乎毫无起伏,带着显而易见的漠然。
  鹤见川以为村长会生气,然而村长只是“唔”了一声,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茶杯中的茶水连一丝波澜都无。
  时透无一郎看起来也压根不在意对方的反应,只是抬手指了一下鹤见川,例行公事般毫无感情地开口道,“她的刀断了,主公大人命我带她来这里寻找能够修复断刀的刀匠。另外,接下来两个月里,她要住在这里学习剑术,明天之前给她一把打刀。”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村长慢悠悠地转头看向了鹤见川,“你好你好,新来的小姑娘,我是刀匠村的村长铁地河原珍铁,请多关照。虽然我个子小,但我的地位是全村最高的,总而言之……”
  他的视线触及鹤见川怀里抱着的小匣子,话语忽然一顿,改口道,“先把你断掉的刀给我看看吧。”
  鹤见川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她总觉得村长的眼神好像有些……微妙。于是鹤见川转头看向了时透无一郎,然而时透无一郎并不理她,在不知为何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檐上的鸟窝后,转身直接走了。
  鹤见川:……
  投诉,必须要投诉。
  “不必看了,那位大人就是这样的性子。”村长残酷无情地拉回了鹤见川的注意力,“直来直往,除了产屋敷大人以外,其他人的话对他来说都和空气是差不多的。”
  村长微微抬了一下手腕,像是要喝茶,鹤见川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要摘面具吗!
  她心底颇有点兴致勃勃地看着村长,但村长的手腕又一松,茶杯又被他平稳地端在手中,“鬼杀队新来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鹤见川。”鹤见川有点扫兴,动作很小地撅了噘嘴。
  院子里安静了一瞬,鹤见川有些奇怪地抬起了眼皮,看向了回廊之上。
  “噢……噢……”
  “鹤见川……鹤见川……鹤见……”
  村长捧着茶,口中反反复复地念叨着她的名字,到后来又只剩下了一个姓。
  鹤见川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产屋敷耀哉,那位主公大人在第一次念她的名字时,似乎也突兀地在姓氏上停顿了一瞬,除了一开始的那几句对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叫过鹤见川的姓氏,只是叫她“川”。
  “……川。”村长晃晃悠悠地叫了鹤见川的名字,像是产屋敷耀哉一样,避开了她的姓氏,“你怀里断掉的刀,叫什么名字?”
  “不动行光。”鹤见川答道,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又揪紧了一瞬,堵得发闷。
  村长没有立刻说些什么,而是慢吞吞地站了起来,独自进了屋里,拉上了门。鹤见川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拉门之后,很快又隐约听见了翻找东西的动静,片刻后,房间里就响起了类似书页翻阅的沙沙声,
  鹤见川站在院子里,耐心地等了几分钟,房门才终于再次被打开了。
  “请跟着我过来罢。”
  他的语气忽然恭敬了许多,穿上了廊下的木屐,怀里抱着一本从屋里拿出的册子,便带着鹤见川朝外头走去。
第31章
  刀匠村坐落于一处山林之间,周围山野环绕,树林密布。
  鹤见川跟在村长的身后,穿过了大半个的村子,又顺着一条小路上了山。村长看起来年纪很大了,身量也很矮小,但行动时的脚步却很是矫捷,鹤见川得要稍微仔细一些,才不会在灌木树丛之间跟丢了人。
  大约是到了山腰的位置,村长才终于停下了脚步。鹤见川撩开遮挡在前方的枝丫,密集的树林在此处戛然而止,一片宽敞平坦的空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空地上盖着一座不大的木屋,屋后还连接一处样式有些奇怪的建筑,鹤见川在心里猜测那是锻刀房,先前在村子里,她就见到家家户户几乎都有一处类似这样的屋子。
  这里住着的也是一个刀匠,鹤见川在心里下了判断,或许住在这里的这位刀匠就是懂得修复断刃之法的人,毕竟这样的一个地方,也还算符合昨夜那个神秘人所说的“隐居”之地。
  “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是不是醒着,如果没醒的话,你这个姑娘这次大概也是要白跑一趟了……”
  村长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嘀嘀咕咕着,带着鹤见川上前去敲了门。
  敲门声落下,等了几秒,却还是没见到有人出来开门。但是村长却很是耐心地又抬手敲了几下那扇看起来还算坚固的木门,这次敲门的力度大了些,次数也多了几下。
  “‘那个人’这几十年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他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位会修复断刀的刀匠,也是村子里锻刀手艺最好的人——更准确点说,我们全村世世代代锻刀的手艺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如果他都无法修复你的刀的话,天底下大概也就没有人能做得到了。”
  村长在等着门被打开的间隙和鹤见川啰啰嗦嗦地唠叨着,让鹤见川想起了学校里那个上了年纪快要退休的校长,每次开学生大会,那个校长发言致辞的时候也是这样,慢悠悠得像是只蜗行牛步的老山羊。
  但是村长说的话里还是有些地方让鹤见川觉得有点在意。
  “世世代代?”
  虽然不知道刀匠村存在了多久,但能用上这种词,怎么说也得有百年了,世世代代都是由住在这里的那位刀匠传授锻刀技艺,那他岂不是得要有几百岁了!
  “嗯~”村长点点头,天狗面具上那长长的鼻子也跟着上下摆动,“世世代代,一直如此。”
  ……既然连鬼这种生物都有,那活个几百岁的刀匠什么的……大概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鹤见川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
  她可是见过不动这个刀子精的人,区区一个年纪稍微有那么些大的刀匠而已!问题不大!
  村长又絮絮叨叨地和她扯了些有的没的,怀念一下幼时跟着这位刀匠学习的旧事,或是抱怨前现在鬼杀队的新人小子不尊老爱幼,诸如此类的没什么营养的闲话。等到他第九次敲了门,准备和鹤见川再好好谈谈他这些年教训不成器后辈的经历时,木屋的门终于从里头传来了咔哒一声响。
  村长立刻安静地闭了嘴,放过了被他唠叨得头晕眼花的鹤见川,看向了打开了那条门缝。
  木门吱吱呀呀地一点点打开了,露出了里头的情形,鹤见川一眼看了个空,只瞧见了屋里门口处摆着的一个矮柜,和矮柜上的一个竹箩筐。只到听见村长和人打招呼的声音从视线的下方传来,她才慌慌忙忙地低下了头,看向了低处。
  她顿时就被震惊到了。
  如果说以村长那七八岁孩童的身高也能锻刀就已经让鹤见川大开眼界,那从打开门的这位身量只有四五岁稚子一般的小豆丁,就足以让鹤见川怀疑开门的人不是真正的屋主,而是那位“年纪有些大的刀匠”的曾孙子。
  但是村长一开口,就打破了她的猜想。
  “哎呀、老师,有一段日子没见了,前几天让那些不成器的臭小子来帮您修缮屋子,现在住着怎么样?”
  ——十足十的来自学生的问候。
  鹤见川看着那穿着深蓝色和服的小豆丁,带着怀疑人生的眼神。
  真的是……太小了,和她邻居家那个刚上幼稚园的小男孩简直就是一个尺寸。这么小的个子,真的挥得动淬铁的锤子吗?鹤见川严重怀疑他连磨刀的砥石都搬不起来。
  小豆丁颇为和善地回答了村长的话,嗓音也还算稚嫩,继而便抬起了头来,看向了跟在村长身后的鹤见川。
  于是鹤见川又看清了他的长相,不是老橘子皮一样满是皱褶的脸,也没有白色的小胡须,很年轻,整齐梳好的头发也没有一丝花白。
  鹤见川委实没能从他身上看出点“世世代代”的岁数。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位很是“小巧”的刀匠,不太敢开说话,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合理怀疑这位刀匠先生就是个妖,而且她有……好吧她没有证据。
  鹤见川抱紧了怀里的匣子,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多点底气一样。然而她缩头缩脑的,看起来就差直接把“我很害怕而且我现在就想跑”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阻止她跑路的除了想要修好不动以外,大概也就是不认路了。这深山老林的,她压根不知道出了村子该往哪跑。
  她打量着小豆丁,小豆丁同样也在打量她,三个人站在门口无声地沉寂了十多秒,最后还是小豆丁先开口了。
  那张小小的、白白嫩嫩的圆脸上,露出了一个介乎于慈祥和尊敬之间的笑容,过于成熟的表情在那样一张稚嫩的脸上,不知为何并不显得半分违和。
  他侧过了身子,将门又打开了些,为鹤见川他们让出了些路来,说道,“请进来吧,小主公。”
  鹤见川正准备迈进门的脚步一顿。
  ……什么玩意儿,难道这个刀匠的本体其实也是个刀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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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俗意义上来说,鹤见川本身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除去成绩很好而体育很烂胆子很小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她身边的人,无论是家人、同学、朋友,也都只拿她当做普通人对待。
  只有身为刀剑付丧神的不动行光,有时会称呼她为「主人」或是「主上」。
  这样的次数其实也并不太多,更多的时候不动都只是含混地略过“称呼”这件事,偶尔称呼几次,不动也是“川”和“主上”混着叫的。
  但是总而言之,会管鹤见川叫“主上”这一类称呼的,在鹤见川的认知里,只有刀剑付丧神而已。比如说不动,也比如说昨夜在蜘蛛山救下了她的那个“人”。
  鹤见川确信那个“人”不是人类,而是和不动相同的存在。虽然说只是朦胧间隐约感觉有一些难以言明的、细微的差别,但在鹤见川回忆起那个救下她的“人”时,她还感觉到了,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不同”,但却能确定,这种“不同”她只在不动的身上感受到过。
  那是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但是和亲人间的亲近又有些不一样,亲近到了好像对方和自己就是一个人一样的浑然一体,被触碰到的时候,就像是自己触碰自己一样,被触碰到的地方有知觉,但却不会像是被别人触碰到时一样敏感。
  这个小豆丁刀匠也是和不动、和蜘蛛山的“神秘人”一样的存在吗?
  鹤见川跪坐在榻榻米上,犹豫了一下,但想到了那个“神秘人”的话,还是将抱在怀里的匣子打开,露出了里头盛放着的断刃,将匣子放到了小豆丁刀匠的面前。
  虽然这个小豆丁也叫她“主公”,但他给鹤见川的感觉和不动他们又有些不同,没有那种亲近如一体的感觉,但也闲适而安逸。
  而且他叫的还不是“主公”,而是“小主公”。
  这和不动他们的称呼又有些差别,就好像除了她这个“小主公”以外,小豆丁还有个“大主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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