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这是什么大瓜?你们真在一起了啊?]
话题越来越歪,又过了几秒钟,“姐让写作业”那条已经消失了。
而另一个“早醒”当事人发言也无了。
看来是两个人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个不小心自曝了,此时应该在商量怎么和彼此两家摊牌了。
顾梨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吃到这么一个大瓜,天呐天呐她兴兴的想找个人深入八卦。
就在这时,闻屹扬发了消息过来。
[亲亲老公]: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从昨天到现在,她已经忘记被问过几次舒不舒服了
[阿梨爱吃梨]:舒服舒服舒服
她回答的相当敷衍,甚至都已经不用在思考,简直成了程序反应一样。
然后才有霹雳吧啦的打字。
[阿梨爱吃梨]:哇,你知道么,晏家老二和杨家那个女孩在一起了!
[亲亲老公]:宴东?
[阿梨爱吃梨]:那是老三!
[亲亲老公]:老三不是宴西?
[阿梨爱吃梨]:那才是老二!!!
啊,顾梨已经不想在和这个老六一起八卦了。
人物关系都要解释半天,等解释完,啊啊啊八卦的热情都凉了一半。
虽然也不能怪他,晏家这三兄弟,也就老大还行一点,其他两个都很标准纨绔子弟,和她总混一个圈,闻屹扬应该见都不怎么见过。
[亲亲老公]:那为什么不是东南西北?
[阿梨爱吃梨]:因为老大刚出生的时候,晏家特地找人算过南方更旺他们,你没见他们家大本营都在城南么?那也没想到后面又生了东西啊
[亲亲老公]:酱紫
?
你这突如其来的卖萌是怎么回事?
顾梨差点觉得自己看错了。
她是不是也应该配合一下,毕竟很难得的卖萌。
[阿梨爱吃梨]:就酱。
[亲亲老公]:?
[阿梨爱吃梨]:?
[亲亲老公]:你就什么酱?
[亲亲老公]:番茄酱?沙拉酱?小葱蘸酱?
顾梨看着这串话,不知道怎么就戳到了她的笑点,开始狂笑。
笑的她直捶床,最后眼泪都下来了,缓了半天才结束。
[阿梨爱吃梨]:救命,你怎么这么搞笑
[亲亲老公]:别笑了,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带你去吃酱。
顾梨看到最后,又忍不住狂笑,笑到人都抖了。
一边笑一边颤颤巍巍的问他。
[阿梨爱吃梨]:小葱蘸酱?
“哈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哈!”
她觉得,闻屹扬那个“酱紫”应该是输入法的锅,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一连串下来,真的在她的笑点上疯狂蹦迪,她都快笑岔气了。
她一边下床去衣帽间换衣服,笑都没听,人都笑的没力气走了,扶着墙才过去的。
楼下收拾的阿姨看着她人都站不稳,直扶墙,吓得抹布一扔就要“蹬蹬蹬”往上跑,喊着:“夫人你怎么了!”
“哈哈哈……”顾梨还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撑着墙继续笑,“我没事。”
阿姨一看,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小声嘀咕着,“可吓死我了,这孩子,什么事笑成这样。”
“哈哈哈闻屹扬真的太可爱了啊!”顾梨冲着楼下喊。
阿姨就是之前一直在闻家做的那个,之前顾梨吃着顺口,闻母便叫人直接跟着过来了。
也知道怎么照顾孕妇。
阿梨在闻家做了很多年,都成了半个家人。
“小夫妻感情真好。”她很欣慰,回去还忍不住和闻母发了消息。
直到,在衣帽间,顾梨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时,笑道没声的她才停止了狂笑,将她从被自己笑死的边缘救了回来。
好烦,好难遮。
闻屹扬到了后,她遮了十好几分钟,才结束。
闻屹扬就在一旁看着。
“看你做的好事。”顾梨一边遮,一边仰着下巴问,“好好看,好好学。下次自己做的事,自己收拾烂摊子。”
闻屹扬看了她两秒,忽地抬起右手来就开始从上到下的解衬衣扣子。
这一言不合就脱衣服是怎么回事???
顾梨人都看傻了。
“喂喂喂,你别乱来啊?”她有点紧张,怕他看过这些痕迹后,勾起了他什么奇奇怪怪的XP,真的要兽性大发不做人了。
“医生说的是可以,但不能频繁啊!”她警告着。
但是,当她看到他解开三颗扣子后,衣领自动向两侧微塌,甚至还没手动向两边拉开,便已经看到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痕迹,在里面,好像战况越发的激烈。
顾梨有些心虚的错开了视线。
闻屹扬睨着她,半拖着调子不紧不慢的说:“我乱来?你也不差。”
“那……”顾梨试图给自己找补,底气也很足,“那你这样,别人也看不到啊!本来你系领带也不需要解开的,还是,你想解开勾引什么人啊?”
“我勾引你一个就够了。”闻屹扬轻扯了下唇角,看着她眸色顿了几秒,有些意味深长的说,“不然我吃不消。”
他说这样的话,再配上他锁骨那密密麻麻的痕迹,就好像,她真的怎么他了一样。
顾梨脸有些不争气的红了,却又很不认输,强装镇定道:“好吧,那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算扯平了。”
他轻睨着她,漫不经心道:“多谢夫人大度。”
他的眼尾像是带着钩子,顾梨没从他这语气表情间看到任何的“多谢”,反而看出了他想在战个三百回合的意思。
顾梨手指不由得轻颤了下。
最后,两个人没去吃番茄酱、沙拉酱,当然也不是小葱蘸酱。
而是选择了沙茶酱。
吃饭的位置就在闻屹扬公司附近,顾梨其实有点不想走,好奇怪怎么真的会有人,天天看也看不腻呢。
闻屹扬忽然看着她问:“要不要跟我上去?”
“去你公司?”
闻屹扬轻笑了下,“夫人不打算莅临指导一下么?”
“夫人”这两个字好像被他越说越熟练,带着几分调侃,又带着几分真切的亲昵,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垂着眼睑缓了几秒,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说:“好啊。”
很突然的到来,还是被闻屹扬带着的,原本两个人是牵着手走的进去,但是所到之处,所有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只有脑袋是会动的。
还都十分整齐划一的看了过来。
虽然,顾梨也不是很上不得台面的人,但是这样被一路行着注目礼,对她来说压力还是有些大的。
她不着痕迹的想要把手挣下来,却被握的更紧。
闻屹扬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好,她现在彻底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就连闻屹扬原本替她分担的那一半,也随着他的侧头,询问的表情,一同转到了她的身上。
“……”
顾梨放弃了抵抗,牵吧牵吧,然后一路硬着头皮面带微笑的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还没在沙发上摊五分钟,便有人敲门进来送文件,她又马上坐端庄。
人走后,再次摊了回去。
闻屹扬余光看着她的反应,随后忍不住笑,“你坐你的,你干嘛呀?”
“这是吸烟刻肺的优雅。”顾梨很惆怅,“你看哪个名媛淑女走出去,是北京摊的啊。”
“你摊呗。”闻屹扬说,“在这里又不会有人笑你。”
“对啊,他们不敢当面笑。”
顾梨看的相当透彻,“但是背后会议论你啊,会说,你看那个X家谁谁,谁家太太,好不优雅,豪门也就那样。然后就会丢整个家族的脸。”
闻屹扬看着她,语调有些漫不经心,“我的脸面还不需要你怎么坐来给我挣。”
“也不算吧。”顾梨摊着吃面前的车厘子,“也算是为了整个豪门形象?”
“那也不用你来担心。”闻屹扬很一针见血的说,“进去的都那样多,你这个,才到哪儿?”
“……”
顾梨恍然大悟般看着他,“对哦。”
虽然是这样说,但可能真的吸烟刻肺般的形象管理存在。
只要有人进来,她就会坐的无比挺拔。
闻屹扬看着她,就跟在这坐牢一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不你,出去逛逛?”
顾梨简直如临大赦,刚好闻屹扬也要去开个会,她拿着自己的小包包欢欢喜喜的就往外走。
甚至闻屹扬要给她带个助理的时候,她人都已经出了办公室,朗声喊着,“不用啦啦——”
都带着微微的回音。
闻屹扬愣了愣,轻笑着摇了下头。
-
顾梨如释重负的坐在闻屹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悄悄给自己点了杯抹茶星冰乐喝。
她十分满足的喟叹了声。
天气还不是很热,在家里,她都不怎么让吃冰的。
顾梨像是一秒回春,满血复活。
啊,不用好好坐着真舒服啊。
这个靠背也真舒服。
她觉得,两个人嘛,还是不要天天腻在一起。
这样的距离很好。
办公室还是不需要再去了,非常不需要。
太神奇了,一杯星冰乐都给她喝出了满足感,甚至不敢大口大口的快速喝完,而是小口小口的品着。
虽然自控力有限,但顾梨也不会再给自己点一杯了,一杯就可以了。
正满足着一边小口喝着一边看着路上脚步匆匆的行人,忽然觉得前面有人影过来,她下意识地回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我可以坐这么?”
顾梨顺势看了眼周围,“旁边没座位了么?”
明明还有很多。
这就话,听到宋谨言耳中,就像是拒绝。
他神色有些隐痛,却也还是坐下,哑声问:“我来晚了,是么?”
顾梨觉得他的问题好奇怪,“你婚礼没来,不就已经晚了么?”
为什么过了快一年了,才过来问。
这是什么新型顿感力么?
也真的够顿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拖延症晚期患者了,但此时她表示佩服。
“阿梨,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宋谨言表情十分挣扎无奈的说,“她当时在抢救室,如果是江月琅出事,你还能心安的来参加婚礼么?”
顾梨以为过了这么久,她早就已经无所谓了,但还是被他的诡辩气到。
她不是在意这个人,而是无语他怎么还是可以这样理直气壮。
“你少咒我的朋友,也少在这里偷换概念。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是月琅出事,我一定不会丢下她。”
宋谨言眉眼有些松动,像是就等着她这句话好绝地反击。
他唇齿微张,刚要说什么。
顾梨便冷眼看着他说:“因为她是我的姐妹,施绮南是你的兄弟么?你不要跟我说,异性兄弟也是兄弟,男女之间也有纯友情,纯到,可以永远在这个异性兄弟和自己的女朋友之间做取舍。那你去找她就好了,还找女朋友做什么呢?”
“我……”
顾梨打断他,不想再在和他就这个问题耗下去,“或许有人可以接受,但是我,永远接受不了。一年了宋谨言,我现在过得很好,请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
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宋谨言却以为,她是在怪自己拖了一年的时间才来找她。
“你以为,是我不想来找你么?”宋谨言带着痛苦、愤怒和不甘的说,“是闻屹扬故意在我公司账上做了手脚,将我困在国外,让我根本不能回国来见你!”
顾梨一愣。
“他就是个卑劣的小人,你以为他是因为好心才帮忙什么假结婚么?”看着顾梨明显惊讶的表情,宋谨言慌乱的心微微安稳了些,没有人知道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是怎么过得。
他知道顾梨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学生时代最纯粹和美好的回忆。
“不是,是因为他之前就喜欢你,现在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可以接近你,可以趁人之危的对你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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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屹扬正在开着会,忽然有条消息进来,他并未多管,而是说完这件事后,等到别人开口时,才淡淡垂眸看了眼。
下一秒,他的眸色骤变,像是在深海中卷起飓风,立刻云涌翻滚波涛汹涌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闻屹扬再次抬眸时,他眼中的风浪散去,像是死水般平静,再没有一丝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