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
他叫着她的全名,声音已经哑到不像话,像是在给她最后反悔的机会,“你确定么?”
这样直呼名字,是带着几分郑重的。
顾梨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她想,他可能也像之前结婚时,在那么多人面前接吻一样,也是和她一样的紧张的。
但是没关系哦,我们也可以像上次那样,完美的完成。
她看着他,像那次那样,眉眼弯弯的笑,眼底闪着细碎的星光,比一旁的星星还要明亮迷人。而后撑起上半身,也如当时那样,主动的亲吻上他的唇。
用行动来回答着他的问题。
虽然阿梨也很紧张,可因为是你,就什么都不怕了。她喜欢和他去探索、发现、体会、享受世间的一切美好。
皎月藏进云朵,星辰闪烁璀璨。
第37章 认错
她的吻落下来时, 闻屹扬沉如深海般的眸子里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海啸翻涌,带着毁天灭地的破坏性,也无法收回。
他重重的回吻过去, 攻城略池,顾梨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架势, 一双手下意识低抵在他的肩上。
闻屹扬将她捣乱的两只手攥紧, 而后拉到头顶,让他们之间再无距离和阻碍。
顾梨晕晕乎乎的有些窒息, 像是脱水的鱼,又想是被包裹在热腾腾的云朵里。空气都是粘稠的,她轻喘着气,朦胧间她听到稀碎的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想,原来他把作案工具装在了兜里, 随身携带。
难怪她刚刚找半天没找到。
然而下一秒,她纷飞的意识便被拉回——
“哇!痛痛痛!”
顾梨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下意识地想要将他挤出去。
闻屹扬见她的反应一愣, 眼底有几分不可置信, “你……”
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情侣,怎么会……
他一时间进退两难动都不敢动。
直到听身下的人低呼着,声音都有些发颤了说:“出去。”
他才像是得到了圣旨般, 慢慢地弓起了腰, 缓缓地退了出去。
顾梨转身抱住自己,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呜呜呜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她收回她刚刚的豪言壮志,以及对彼此满满的信心。
完成不了, 根本完成不了。
闻屹扬抱住她,有些担忧的问:“你还好么?”
顾梨“哇”的一下扑进他的怀里,“简直太不好了。”
闻屹扬眉心微皱,目光顺着她的身下看去,“我看看。”
说着便要撑身起来。
顾梨一慌,又往他怀里靠了靠,用了些力气半压住他,阻止他的动作。
虽然,刚刚已经这样那样了。但现在情绪被打断,这样明晃晃的,她还是会觉得好尴尬。
闻屹扬见她坚持,没在等,轻揉了揉她的头,又低下头来亲了亲她的耳朵安抚她,他也不知道怎么做,他自己都还没回过神来。全身的血液仍在疯狂的往某处汇集,胀的他生疼。
顾梨却回错了意,以为他还想干什么,轻躲了下,还着点不好意思小声说:“不要。”
段时间内,呜呜呜她都不会再尝试了。
“我什么都不做。”他手托着她的侧颈,轻轻摩挲着,调解她的不安。
他的声音还带着没退散的低哑磁沉,像是情人半的耳语。
“好点了么?还疼么?”
顾梨摇了摇头,其实刚刚他退出去后便不疼了,只是让她太意外了,才反应的有些夸张。
她复习过的那么多那么多资料书里——好吧,或许有文学加工的成分,经此一役,让她深刻认识了什么叫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充分理解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但是啊啊啊啊代价有点大!真的有点大!
可很多认真讲这些的博主和网友们也说,前面互动好一点,足够相爱足够有情绪,温柔一点不会痛的啊。
她真的觉得刚刚闻屹扬已经很温柔了,那……难道是——
她脑袋在老公怀里拱了拱,是她情绪不够么?
好吧,好像最初确实是想证明点什么来着,让她有点不够纯粹。
她有些懊恼的在男人怀里又蹭了蹭,觉得自己真的是傻了,会听戴雨婷的挑拨。她蹭着蹭着,忽然便感受到了腿间那强烈的存在。
“……”
她礼尚往来的问:“那你还好么老公?”
说完,将脸从他怀里探出来,看向他。
“不太好。”他垂眸,帮她整理了下她滚的乱糟糟的头发,用着和她差不多的句式。
是真的不太好,尤其是她还这样不停的拱来拱去,刚刚不知道她的具体状况不放心,现在见人已经没什么事,他起身,说:“我去处理一下。”
顾梨动作快过大脑,也跟着撑起了上半身,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
而后,她惊得不由的张了张嘴。
天呐!
怎、怎么会长成这样……
为、为什么那么精致的一张脸,会、会有一个看上去这么凶悍的东西。
这简直比大瓶AD钙奶还要大。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了一根手指,轻戳了一下。
顾梨手指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难怪她刚刚会那么痛。
闻屹扬轻吸了一口凉气,轻睨着她,“就这么好奇?”
听到声音,顾梨下意识地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而后,视线便又不受控制的下移,落在那雄赳赳气昂昂好像在和她打招呼的那处。
鬼使神差的,她又伸出手指轻戳了下。
“啧。”闻屹扬被她气笑了,“真把它当玩具了是吧?”
顾梨眨了眨眼,有些无辜的看着他,好像,真的有点好玩。
很……很不一样的触感,和她的构造完全不一样,也从来没玩过。
她头发还有些凌乱,脸上的红润也还未退下去,再配上她的反应,就像是在沸腾的火焰上浇了一把油,瞬间就燃爆了。
“那就好好玩。”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会玩么?”
顾梨半垂着眸,盯了盯,没回答。她的大脑像是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主要,应该还是骤然见到,没回过神来。
闻屹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是引导半是命令,“握住。”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顾梨完全没有听出他语气里潜藏的危险,下意识地照做。
皎月从云层里出来,皎皎柔光照满卧室,让已经适应黑暗的顾梨看的越发的清晰。
好不容易降下去一点的卧室温度又升了起来,像是巨大的蒸炉,连空气都沸腾了起来。手心是巨大的滚烫,手背是他宽大同样灼热的手。
手心手背都烫的她心发颤,身体也跟着轻颤着,最后坐都坐不住,靠在闻屹扬的怀里,而后在她感觉到掌心的东西竟然会继续变大,大到她都快握不住时,终于有些无措又不知如何形容的带上了些哭腔。
“为什么还没好啊?”
她头发凌乱,鼻尖微红,眼睛水汪汪的,像是真的被他欺负了一样。
闻屹扬低头,轻吻住她的唇,本是想安抚的,却在最后越吻越凶。
也不知过了多久,细碎的哭声和沉沉的闷哼,一齐从他们的唇齿间溢出。
顾梨脱力般的靠在闻屹扬的怀里,人像是宕机一样,大脑空白,肺部重新涌入新鲜的空气,让她小口小口轻喘着气。
闻屹扬揉了揉她的头,低头轻吻了下,然后从床头柜上的纸抽中抽出了几张纸来,将她的手擦干净。
他低头,看着怀里目光呆呆的人,强忍着笑意问:“好玩么?”
他此时的声音磁沉悦耳,是难以形容的好听。
但顾梨却并不想欣赏,不过却将她宕机的大脑重新叫开了机,“我手酸死啦。”
明明是抱怨表达自己不满的,可她此时的声音也并未好到哪里去,甜眉的不像话,更像是在娇嗔。
闻屹扬拿起她的手给她轻轻地揉,一边揉一边问:“下次还玩么?”
他!怎!么!敢!的!
她现在的手都还酸的抬不起来,他竟然已经开始想下次了!
说好的不行秒男呢?
说好的禁欲系呢?
“玩你个头!”
再也没有下次了呜呜呜。
闻屹扬轻撩了下眼皮,漫不经心的问:“哪个头?上头还是下头?”
“……”
顾梨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随后本就已经粉粉红红的脸,瞬间红的不像话。
啊啊啊啊!
他到底怎么可以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样带颜色的话的啊!
顾梨憋了半天,最后也没办法像他一样不要脸,只没好气的说:“我要洗澡。”
身上汗津津黏糊糊的,真的烦死了。
爱干净的小公主一点都受不了。
餍足的闻屹扬此时当然好说话,亲自将人抱了进去。
顾梨也心安理得的被伺候,不过在看到某个晃来晃去的东西时,还是不着痕迹的错开了视线。
闻屹扬本来正在给她打沐浴露,看到她的反应,以及垂下头后,露出的红红的耳尖,心里那点恶劣的小心思一个没控制住,半拖着调子道:“你刚刚不是还和它玩的很愉快,现在怎么——”
他还未说完,便被顾梨急声打断,“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啊啊啊啊!那怎么一样!
刚刚是她昏了头,现在她好清醒,沉睡的羞耻心便也醒了过来。
闻屹扬看着面前脸红红的人,怕把人真的逗生气,终于收起了那些小恶劣,“好吧。”
听上去,还挺遗憾。
顾梨撇了撇嘴,觉得她以前到底是哪个哪根弦搭错,觉得他是走禁欲系的啊?
一定,一定是他太会装了。
两个人折腾完,闻屹扬又将她的头发吹干后,先去下面做晚饭。
顾梨在上面简单护了下肤,然后去衣帽间想找身睡衣,在打开衣柜看到那些衣服时,手一顿。
这样一来一回的折腾,已经九点多了。
他并未做太复杂的东西,只是煮了两份意面,有现成的酱。
不过在煮面时,连着虾和鸡蛋一起煮了些,又洗了些葡萄,倒也算营养均衡。
顾梨下楼时,面刚好熟了,闻屹扬将两盘摆到中岛台上,见她来,抬头看了眼。
在看到她又换回最初长裙款式的睡衣时,明知故问道:“怎么不穿那些清凉仙女裙了?”
“……”
她还记得,她当时穿着那些在家跟维密走秀时肆无忌惮的风光,她当时依仗的不过就是他不行。
而现在……
她现在还有些痛的手,提醒她——她还哪儿敢。
当时,她穿着那些看她时,她还特别无所谓的说:“这是仙女裙,好看吧?”
闻屹扬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只是轻点了下头,礼貌的说:“好看。”
天呐,现在想想,她当时真的是命大。
她怂,但她不承认。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十分优雅的坐下来,慢吞吞的说:“我觉得仙女裙有点冷了。”
闻屹扬深深地看了一眼,没再说话。
但顾梨总觉得他这一眼意味深长,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她故作淡定的揽了揽身上的晨袍,是的,她甚至在拖地长裙外,还披了件晨袍。
以免某人把持不住的兽性大发,她觉得,到时候她会被撕碎的。
她是真的饿了,即使只是现成的酱,也低头吃的欢。前面甚至都没说话,直到吃了小半盘后速度才放慢。
不过她虽然吃的急,却不显狼吞虎咽,仍旧是十分有礼仪的。
毕竟当年她真的有被认真教各种名媛淑女的行事准则。
不过她也只学了这些表面功夫,内里全然不是。
吃过饭后,闻屹扬也没再去书房加班,两人坐在一起看了会儿电影后,便又回到了床上。
顾梨其实已经很困了,这段时间忙胡奶奶的事她没怎么休息好,今天又是一大早起来做造型去拍卖会,又剧烈情绪波动后,还稍稍消耗了一下体力。
虽然,到最后都是闻屹扬控着她的手操作的,但她觉得自己还是要散架子一样。
但她这会精神还是有点跳跃,带着些兴奋,甚至是亢奋。
或许是朦胧的夜晚让人心也宁静下来,放下防备,让人可以问出一些羞耻的话题来。
顾梨摆弄着闻屹扬睡衣的扣子,是塔罗贝材质,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手感很好。她一边玩,一边小声问:“那你为什么之前一直不啊……”
她真的太好奇了。
她说的含糊,但闻屹扬却听懂了。听着她细细软软有些羞于宣之于口的声音,难受自责的同时又没办法告诉她真像,只得含糊的继续骗她,“最近太忙。”
要是换做以前,顾梨一定觉得这个原因好难以理解,然而经过前几天她豪言壮志后的立刻萎靡,她真的感同身受。
呜呜呜呜果然真的是这个原因,工作真的会让人毫无性致。
顾梨抱住闻屹扬的腰,心疼道:“呜呜呜老公你辛苦了。”
她这样的反应,让闻屹扬的负罪感越发的深,明明千般思绪最后却堵在喉咙里,只将人抱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