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程双双瞬间红了眼,也要往里面走,任江桃里如何劝都无用。
无奈之下她只好唤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起陪着她朝着林中行去,但只许在浅处不如深林。
程双双抓着江桃里,一路红着眼道:“都怪我,明知道他如何想的,却还要激他。”
江桃里心中微叹息,她此刻还有什么不懂的,恐怕最开始她想要去射场瞧的,并非那长平少将军,而是因为李礼白在。
李礼白为人较真儿认死理,但凡是从程双双口中说出来的事都十分在意。
虽然她不知晓程双双说了什么,大致已经猜到了。
“双双不哭了,李公子会没事儿的,这边已经几年未曾出现过白虎了。”江桃里温声细语地安抚着。
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的探查,确定无问题这才选在此处,不过却未料到会出现这档子事儿。
“嗯。”
程双双如今悔死了,委屈地看着江桃里,嘴上止不住地道:“可你也知晓他的,任何事从来都不言语,若不激他,他永远都是那般稳如泰山,非得需我上前凑去。”
“他真的太过分了。”说着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眼泪很快就淹至江桃里这边,她共情甚强,遂也红了眼眶,安抚着情绪崩溃的程双双。
跟随的侍卫似闻见了一声啸叫,神情立即严肃了起来上前道:“主子,此处不安全不能往前进了。”
江桃里亦是这般觉得,但颇有些为难地看着程双双,瞧她哭得凄惨也不忍心。
“没事儿,桃桃,我们不往里边走了,就守在此处罢。”程双双擦拭了眼泪,主动言道。
江桃里遣人进去寻,剩下的就停在此处等消息。
人未等来,结果先等到了一只雪白的老虎。
那雪白的老虎口水横流,眸光凌厉。
侍卫护着两人往后撤,谁知它异常聪明,知晓拉着自己的那几人不好对付,转眸就看向了朝前慌张跑的两人。
它直冲冲地朝着前方而去,眼看着就要将两人一同扑倒在地。
江桃里下意识将程双双推至一旁,那只雪虎将她扑在地上也不贪心,直接叼着她就往林中深处跑着。
一时之间此起彼伏地响彻着‘太子妃被大虫抓走了’。
瞬间一抹雪白飞快地跨过灌木丛,追随着雪虎的方向而去,快得众人都未曾瞧见是谁,但识得那匹快马。
那是长平少将军常年不离身的雪驹,素有‘战场小将军’之称的马。
有了长平少将军追上前去,众人那颗心顿时稍微安心,提着胆子回去加派人手过来。
冷风一阵阵袭来,江桃里被颠簸得几乎要吐了出来,眼眶的泪也不受控制被晃了出来。
她没想到这边浅也有老虎出没。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都快要晕了过去,它这才停了下来。
雪虎停下来后并未着急着将江桃里吃掉,而是将她先放在一旁,吼叫一声威慑,凌厉的目光这才转移至一旁。
江桃里被吓得抖了抖身,目光警惕地跟着它一起转移,待到看清之后目光一顿。
此处正有着几只雏虎,大约是冬季没有储存够吃食,所都饿得瘦可见骨。
长相威猛的雪虎没有看她,上前用头拱了拱那几只稚虎。
江桃里虽然不懂它们之间如何交流的,但那几只稚虎全都站了起来,然后龇牙咧嘴地朝着她行来。
显然她是雪虎替它孩子猎的‘吃食’。
江桃里被围困在中央无处可逃,正当绝望之际,破空射出几支箭,顷刻射杀了距离她最近的那几只稚虎。
突生此等变故,不仅江桃里怔愣了,雪虎也是一样愣了瞬间,然后仰天长啸,动作迅速地朝着她扑过去。
江桃里虽然被吓得浑身发软,却还是勉强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了雪虎扑过来,避免了葬身虎口。
雪虎反应很快,长啸一声再次朝着江桃里奔去,而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可以滚动了。
千钧一发之际,带着倒刺铁鞭子挟裹着寒风袭来。
顷刻,圈住了雪虎的脖子。
刹那间头身分离,带着腥味儿的血迸溅在江桃里的脸上,她差点被灼伤了。
从未见过这般残忍血腥的一幕,她呆愣看着,紧接着面色惨白,胃中翻滚着,偏头便干呕不止,眼泪也不受控制地不停往下掉。
倏地冰凉的硬物划过下颌,强行将她抬了起来。
她的耳边响起带着含着恶意的笑声:“瞧,尊贵的太子妃这会儿就被吓得这样惹人怜惜了,方才怎的不怕呢。”
熟悉的声音犹如滑腻如水,正盘亘在阴暗潮湿之地,寻见猎物吐着信子,伺机而动的毒蛇。
江桃里察觉到他此言中的残忍,眼睫颤了颤,抬着正雾气蔓延的眼眸,盈盈动人却面对着心狠手辣之人。
闻齐妟目光落在她似含着春色的眼眸,殷红的嘴角微勾,嗓音低哑:“我记得很久之前便已经提醒过太子妃了,有的人该断则断,你怎么就这般不听话呢?”
江桃里闻言一顿,片刻苦笑。
早猜到春日宴人多眼杂,她没有想到方才的事,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而且发现的人还是他。
她被雪虎本就吓软了身子,如今更甚了。
眼前的人多少次都对自己释放了杀意,如今亦是一样,强烈的气场将她一压再压,终于克制不住双手软趴了下去。
“我并未同他有纠葛。”江桃里呼吸急促着,眼眸轻颤如溺如水中的狸奴,被人刚打捞上来。
迤逦在地上的雪白的衣裙,被染了飞溅过来的血,红梅点点,分外的荼蘼。
眼下的处境十分凶险,所以江桃里快速在脑海中搜刮着记忆,确定自己并未同旁人纠缠过。
四下无人,她又是在众人的眼中被雪虎掳走的,即便是她死在此处,那些人也不会怀疑她是被他杀。
她说的是实话,但半蹲于地的人却笑了出声。
他单手捂着面具遮住了双眸笑得清朗,却有一股子癫狂的意味,手中那长鞭上还染着血,正顺着柄首往下滴落。
江桃里的眼角被滴落一滴血,正顺着白皙的脸颊往下蔓延,宛如杜鹃泣血。
这人就像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根本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笑够了之后他将手放了下来,实际面具之下的脸毫无表情的起伏。
他把玩儿着手中的铁鞭,语气阴冷瘆人:“所以此处并非你的吗?”
柄首下移顺着下颌,划过脖颈跳动的动脉,停顿一息。
第34章 晋江首发
察觉到危险后, 江桃里瞬间屏住了呼吸,身子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感觉那锋利的手柄顺着往下,划至肩膀落在手腕上, 但凡所经之处皆是一片寒凉。
他嘴角微勾带着邪肆, 微微倾下身, 语气轻飘飘地道:“若不是那我便取走罢。”
“太子妃误入林中无意被林中猛兽叼走, 幸而得了长平少将军的及时赶到营救下,可不幸的是,那双柔无骨的手却被猛兽食之,太子妃觉得这个版本如何?”
他含笑地望着她。
江桃里听后周身寒冷,电光石火之间好似想通了什么, 为何他会和一个根本就不会骑射的人比赛。
李礼白是为了程双双, 而程双双则与她有关。
所以这本就是他要引出她,他根本就没有将人命当回事儿,或许在他的眼中所有人皆是草芥。
江桃里此生厌恶这样的人, 连带着眼前的人一样越发厌恶了,或许她懦弱却还是忍下心中的惧意, 不想让他看出来。
“我觉得并不如何。”
江桃里抬着眼眸,将柔中的胆怯压去, 咬着下唇虽有惧意却无怯:“单是太子那边都无法交代,我为太子枕边人, 少将军何故为了旁人而惹一身的腥。”
她在明暗告诉他回去要吹枕边风,即便一次不成, 次数多了也能潜移默化给太子种下根深蒂固的种子,而手握重兵的人, 本就容易被诸多猜忌。
或许太子现在还无作为,但日后定会回想起今日之事, 那怀疑的种子也会在无形中形成参天大树。
可小可怜的太子妃并不知晓,同住屋檐之下的人究竟是谁,或许是人,也或许是恶鬼。
而恶鬼就半蹲在她的面前,闻此言头微偏,带了三分的漫不经心地笑,“哦,确实,经由太子妃点拨,不如这般。”
他垂眸道:“长平少将军及时赶到,救下了差点葬身在猛兽口中的太子妃,太子妃手腕被食之,自此以后患了癔症,误把……”
说此处他忽地‘啧’了声,摇了摇头感叹道:“算了,太麻烦了,不如我直接让太子妃入那雪虎的肚子吧,然后我直接将你的残缺的尸骨带回……”去。
他自语的话还没有说完,忽地猛推一下,那双手分明柔得似水,却将他直接按在了地上。
身后淌着雪虎的血,鼻翼却无腥味,清雅的暗香无孔不入,肆意往里探。
他的失神此乃兵家大忌,轻则重伤,重则死,所以察觉到手中的武器被夺走后,他眼中的杀意尽显。
他眯着眼,抬手用力地捏着江桃里的颈子,就快要如折花般捏断时,唇被轻柔地舔了,带着明显的试探。
那感觉就如同无数闪电袭来,瞬间蔓延到四肢。
闻齐妟手一抖,改放在她的肩膀上,想要将人推开。
江桃里察觉他的动作,一副豁出去的姿态,如同盘根的菟丝花,双手似藤地缠绕在他的颈子上。
她如今顾不得旁的,用着所学的那些,舌尖用力撬开他的唇齿不断往里。
以往她是被江元良培养好准备送给权贵的玩物,正经之事并未学过,学的皆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她虽然不喜还是都忍着学了,想着总有一日会逃离,却没有想到今日为了活命而主动做了。
之前她猜不透为何这人,怎么这样喜欢多管闲事,起初以为是和沈知宁相熟,是替他来警告自己。
后来才知道,他与沈知宁根本就不认识。
而今日之事也分外古怪,她根本就没有同沈知宁讲几句话,可他却布局让她自投罗网。
方才他那言语中虽满是恶意,但她细究透过旁的拆解,若是他对自己心思不同,这才见不得她同旁人接触呢?
她自幼时学的是以色侍人和察言观色,所以他就算是只有两分意思,她也能让他变成八分。
足够保命就可以,一年之期一到,她就能拿到太子承诺的黄册离开。
天涯海角,再也不回盛京了。
这般想着,可身下的人连舌都是硬的,任她如何柔软,他都如一块铁般僵着不动,但身子却在隐约发颤,着实怪异。
江桃里见他已失神而周身的杀意也消失殆尽,便想着趁机撤离,纠缠已久的双唇分离,银色透明丝线一触即断。
但还未分离多久,原本那神情茫然的人瞬间回神,放在肩膀上的大手,瞬间捏住她的后脑用力按下。
江桃里双膝刚撑起来,又被这般强势地按下,瞬间往下跌,跨坐在他的腰上。
那带着炙热的手按在她的后颈,扶在腰窝,使她整个人无丝毫空隙地紧贴着。
他带着急促地强行挤进去吮吸着,纠缠着,冰凉的面具紧贴在她的脸上。
太过于粗鲁和用力了,她发出细微的抗拒声,然后被尽数吞咽。
他就似一条从未尝过骨头的恶狗,一旦尝到一点味道就如痴如狂。
他本就有病,如今更甚了。
江桃里的舌根吮吸得生疼,舌根底下上边全都席卷而过,连泌出的津液都不放过。
他的喉结不断滚动间尽数咽下,自他口中发出明显的水渍声和吞咽声。
江桃里未曾受过这样如狼似虎的占有,双眸泛起烟雾朦胧,小声可怜地呜咽着,却没有换得任何的怜惜。
最后江桃里因长时间被篡夺了呼吸,导致两眼发黑,晕倒之际满心的后悔。
这人实在是太吓人了,以后一定要见到他有多远就离多远。
怀中的人软成了一摊水,柔软地倒在他的身上。
他好似拥了天边的带着芬芳的云,那种触觉让他险些克制不住,想要将人吞下腹中的冲动。
半晌,闻齐妟半阖着眼睫,睑下因为亢奋而泛起了病态的潮红,满目是痴迷,藏着隐约的狂热。
乌和常年冰雪,那边的女子与男子无异,而他一心只在战场之上。
偶有手下士兵谈起过女子,他从未放在心上并不觉得有所不同,最厌恶的便是只会哭啼之人,连带着柔弱的人一并厌恶着。
所以他从未碰过这般柔软的云,他这时才想起了,那些人所说的意动是种感觉,很难受却更多的是隐蔽的愉悦,以及是想要将其吞下的嗜血感。
这般刺激的感觉,使他产生病态的痴迷。
他将怀中的人当做木偶摆弄探索着,哪怕得不到回应,也孜孜不倦兴趣不减。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含着柔软的唇,停止了强势的攻占,似狂热的犬类,用舌尖笨拙地舔着甘甜丰腴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