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长得好!
学问好!
人品不错!
父母双亡!
还真都符合卿卿的条件。
“可是……他不是京城人士……卿卿可是不能同他回乡定居的……”,安昌侯夫人卢蓁思及此处,眉头微皱。
她的卿卿,她可舍不得卿卿外嫁。
卿卿的大姐就嫁到外地去了,一去经年,想知道她的消息都难。
妹妹的两个女儿,总得有一个留在她身边吧?!
“那有何难?!”
“听说他现在已是举人身份了,学问不错,虽年纪轻轻,可却已经是解元了。若是此次春闱亦能高中,那便可留在翰林院。那不就留在京城了吗?表小姐嫁过去,亦是会留在京中。”,徐妈妈说道。
安昌侯夫人卢蓁不由得有些心动。
听婆母说此人非同一般,人品才学俱佳,很有可能连中三元,前途不可限量。
婆母的眼睛多厉害,这一辈子很少看错人。
她说徐流臣是好的,那就一定是好的!
虽说徐流臣的出身一般,比不了京城里的那些高门大户,但谁叫卿卿不喜欢嫁高门呢?
这样的话,那徐流臣的条件倒是低嫁中比较不错的了。
“那待我禀告婆母一声后,就探探他的口风。”
“也不知他在老家有没有订亲?”
心中有了相中的人选,安昌侯夫人卢蓁就开始担心人家是不是在老家已有了婚约。
而且,做这事儿还得快!
须得在那个徐流臣下场之前,把婚事订下来。
否则,以徐流臣的人品容貌才学,万一被人家金榜捉婿了,她可是哭都来不及了。
安昌侯夫人卢蓁一想到这儿,哪里还坐得住,着急忙慌的就往寿春堂而去。
……
对于安昌侯夫人卢蓁选中了客住侯府的举子徐流臣,平恩夫人只觉得既然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了,只是叮嘱安昌侯夫人问清楚了徐流臣在老家有没有婚约。
安昌侯夫人卢蓁连连点头。
这个她自然是省得的。
“只是……”
安昌侯夫人卢蓁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已的婆母平恩夫人,斟酌地说道:“您也知道卿卿的生父和继母不喜卿卿,卿卿生得那般容貌,他们定是做了龌蹉的打算,才会几次三番着急的想要接卿卿回去……”
在去温泉行宫之前,她们便急急忙忙的想来接卿卿走。
那急迫且有持无恐的样子,让她怀疑。
于是,她派人去查,这才知道苏府那两个无耻的妇人居然打算把卿卿许给蔡国公的那个傻孙子!
那可是个傻子啊!
智商和个七岁孩子差不多,性格还暴虐,每年被他打杀的丫鬟没有七个也有八了!
他们怎么能为了苏政的前途而把卿卿嫁给一个这样的人呢?!
安昌侯夫人卢蓁知道后,气得简直想杀人!
总之,他们苏府没有一个好人!
为了不让苏府的人把卿卿接走,她这才带着卿卿故意一同去了温泉行宫。
谅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敢去温泉行宫要人!
他们成天惦记着把卿卿卖个好价钱,徐流臣这样的,肯定不在他们的打算之中。
想让苏府同意这门亲事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她们回府后的这段时间,苏府消停了,没有再一趟一趟的跑来接人。
安昌侯夫人卢蓁知道是怎么回事!
五皇子卷入了四皇子谋反案,被下了大狱,正在审问处理中,还没有结案。
五皇子是蔡国公的外孙。
也是蔡国公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的最大靠山。
现在,五皇子有难,蔡国公府哪里还有心想给自己的傻孙子娶媳妇?!而苏府也怕现在沾上蔡国公府倒霉,这才再绝口不提婚事。
五皇子倒霉,倒是无意间把卿卿给救了。
对于抓了五皇子的东平王萧峄,安昌侯夫人卢蓁难得生出一丝感激。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她一定得早早把卿卿嫁出去。
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请姨母能进宫请皇上为他们赐婚!
“赐婚?!”
“也不是不可以。”
“当初,她识破穆明轩和他那个表妹的事儿,救了婉贞,我欠她一个人情。”
“只是,徐流臣必须在此次春闱中取得三甲以内的成绩,我才好与皇上开这个口……”
平恩夫人沉吟半响后,慢慢地说道。
安昌侯夫人卢蓁闻言心中且喜且忧,不过,只是转瞬间,安昌侯夫人卢蓁的心便定了下来,没关系,安昌侯夫人卢蓁垂头,手无意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溢出一丝笑容。
她的卿卿一定可以获得幸福!
……
第二天,安昌侯夫人卢蓁便借故请来了徐流臣,一问二询三调查的,就差把徐流臣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出来。
当得知徐流臣在老家并无婚约,因家中双亲亡故,他的亲事自由他做主,只需后续通知一下他的大伯父和大伯母后,安昌侯夫人卢蓁看着徐流臣越发的满意了。
家中双亲不在,日后卿卿嫁过去,就不用晨昏定省,家里大小事儿都可自行做主。
甚好!
安昌侯夫人卢蓁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徐流臣。
当真是好相貌。
眉眼温润,容止端方。
满身的书卷气,温柔又儒雅,坐在那里身姿挺拔,一举一动都如清风霁月,隽秀无双。
若是这婚事真能成,也算得上是一个佳婿。
“你这次下场,可有把握?”
安昌侯夫人卢蓁很是关心地问道。
“承蒙侯府这段时日以来的照顾,我最近状态很好,比当初的那乡试的状态还好,想必此次春闱可以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待!”,徐流臣微笑着说,语气谦和却自信。
比当初乡试的状态还好?!
当初那乡试,他可是头名。
难道这次他也有可能拿下头名?!
安昌侯夫人卢蓁双眼一亮,对徐流臣越发的满意了。
徐流臣自然是心里清楚安昌侯夫人请他来是做什么的。
这是他当初和卿卿一同商量好的,可饶是他一贯从容镇定,此时,也不免心中紧张,生怕哪里做得不够好,让平恩夫人不满意。
安昌侯夫人卢蓁问得差不多了,这才笑容满面的说道:“我知你是个不错的,所以,想给你说门亲事,你看如何?”
徐流臣连忙正襟危坐,诚恳真挚地说道:“安昌侯夫人亲自为我说亲,是小生的荣幸,小生心里感激不尽……”
看徐流臣脸上并无半分不情愿,语气极为真诚的样子,安昌侯夫人卢蓁心中越发满意,于是便笑道:“我是替我外甥女苏妙卿说亲,我家卿卿人品样貌才学都是顶顶好的,不知徐举人可愿?!”
“愿!”
“我愿!”
徐流臣眼中溢出无边的光彩,点头飞快。
似是生怕慢上一点,安昌侯夫人便要反悔了。
那模样看得正青只觉得没眼看。
他家公子自从听闻安昌侯夫人卢蓁请他见上一见,一大早儿上在屋里都换了四套衣服了。
安昌侯夫人卢蓁见徐流臣答应的痛快,一边心里酸溜溜的舍不得卿卿,一边心里又骄傲看样子徐流臣也是知道她卿卿好的。
……
苏妙卿和徐流臣的婚事就这么订了下来。
双方交换了订亲信物。
苏妙卿送给徐流臣的是一方玉佩。
这枚玉佩是当初苏妙卿娘亲留给苏妙卿的,就是为了订亲时用。
那是一枚并蒂白莲佩。
用的是极白暖玉雕琢而成,莲花栩栩如生,握之触手生温。
苏妙卿亲手为徐流臣系在了腰间,轻轻道:“花开并蒂,同心同德。”
徐流臣给的则是一只翡翠扭丝镯。
是他们徐家的传家宝,镯子色泽浓绿,由一整块极品的祖母绿翡翠雕琢而成,没有半点瑕疵,绞纹油亮光润,当世罕见。
徐流臣亦亲手为苏妙卿戴上,眼中闪烁着点点细碎的星光,“玉不渝,环不绝。”
两人相对而笑,一个红了脸,一个红了耳。
看着宛如一对壁人的苏妙卿和徐流臣,安昌侯夫人卢蓁终于放了心了。
亲事已订,谅那东平王萧峄也做不出强抢他人未婚妻的事儿吧?!
徐流臣本想让正青回老家一趟,亲自和老家的人说一下他婚事,并带老家人和他的八字庚帖和婚书一起来,可他此次上京应试,只带了正青一人,眼看他春闱在际,身边离不开人,无论是苏妙卿,还是安昌侯夫人都不同意正青此时回老家。
徐流臣无奈只得书信一封托人带回家,请家里的大伯父和大伯母们动身上京,主持他的婚事。
安昌侯卢蓁闻言,也觉得这个办法好。
现在,徐流臣近在眼前的春闱才是首等大事儿!
虽说他若不得中三甲,她也有办法促成他们的婚事,可总比不过他能高中三甲,让皇上风风光光的赐婚的好。
在等待徐家人上京这段时间,她也得赶快将卿卿的嫁妆整理出来。
当初,妹妹觉得自己时日无多时,早已提前做了准备。
她为卿卿已经保管多年了,现在,终于是还给卿卿的时侯了。
……
第45章
昭狱。
“三哥, 救我!”
“我真的没有参与老四的谋反,我只是让人从他那里弄了点钱而已……而且,我弄钱还不都是为了……”
被关在昭狱的五皇子李承安才短短几天, 便早已没有皇子的傲气,披头散发, 神色惶惶如惊弓之鸟。
一见到乔装打扮而来的三皇子李承睿便猛地扑过来, 紧紧抓住牢门, 拼命求救。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让三皇子李承睿给喝止住了, “噤声!隔墙有耳!”,三皇子李承睿压低了声音飞快地说道。
他一说完, 五皇子李承安就猛地明白过来了, 他不敢在说些机密的事情, 只能呜咽着向三皇子李承睿诉苦。
“三哥,这昭狱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虽然,他被抓进来后,暂时还没有动大刑, 可是, 这精神上的折磨让他几欲发疯。
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黑甲卫的那些人都在不停地审问折磨着那些犯人, 犯人们凄厉的惨叫声往往会将他从梦中惊醒, 他被关在这昭狱暗无天日的最深处都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也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
他觉得自己再出不去, 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老五,你挺住!”
“你没事的!”
“你要记住, 你是尊贵无比的皇子, 有我的人在外头给萧峄施压, 没有确凿证据,萧峄不能拿你怎么样的!”
“你看!你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被上大刑,这就不是最好的证明么?!”
“要知道老四给是压入昭狱的第一天就被上了刑的!”
三皇子李承睿按住五皇子李承安的肩膀,想要给他一些力量。
五皇子李承安听到三皇子李承睿这么说,心中的焦虑稍稍缓解了一些。
对!
一定是这样的!
三哥一向足智多谋,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这么多年了三哥将心思藏得很深,他就没看到他犯过错。
现在唯一的疏漏就是他了!
他是他三哥的钱袋子!
就算是为了他和他手里的钱,三哥也不会不管他的。
听三哥的准没错!
五皇子李承安的紧神舒缓了许多,不再像先前那样紧崩了。
只是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传来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从地狱十八惨里传上来的一般,紧接着又是断断续续的□□,让人忍不住在想那人此时受的是什么刑罚,是剥皮还是断脊、是堕指还是刺心、又或是琵琶?
五皇子李承安刚刚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瞬间又变得惨白,眼中露出明显的恐惧之色,“三哥!你快救救我!我不想再呆在昭狱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五皇子李承安神色有些癫狂。
“老五!你冷静些!”
“你要知道你不过是疏忽了,门人从哪里弄来的银子,你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是有人参与了老四的的谋反,那也不是你,不过是那个门人而已!”
“你只是被蒙骗了,犯了疏察之罪!”
“这些日子我和蔡国公一直都在四处为你奔走,朝堂上看不惯萧峄迫害皇子的大臣们也都在为你发声,你不要慌、不要乱!”
“只要你稳得住,萧峄就拿你没办法!”
“你最后肯定能出去的!”
“还有那少了一半儿的银两的事儿,你千万不能说。”
虽然那部份钱落到了萧峄手里,两人心里都不得劲儿,可是,五皇子李承安若是说了真实数额,先不说皇上能不能相信他,那这件事儿可就彻底和五皇子脱不开干系了。
五皇子再也不能以不知情为由脱罪了。
为了给五皇子脱罪,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三皇子李承睿又费了半天劲儿,好容易才安抚住五皇子李承安。
心里不由得暗骂萧峄太狠!
老五虽然被卷进了四皇子谋反案,但实际上却和老四半点关系都没有,顶多是派人卧底在老四那里,借机从老四那里弄得钱而已。
只这么点事儿,想要弄成铁案钉死老五,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至少,他不能像对老四那样对老五动刑。
但显然,这并不能难倒萧峄。
萧峄虽然不能对老五的肉/体动刑,但可以在精神上折磨他。
他故意将老五关在暗不见天日的昭狱最深处,又日夜严刑拷打犯人,让犯人的惨叫声折磨着老五的精神。
多亏他买通人进来看看,否则,老五的精神一旦被他摧毁,将他们这些年的勾结给说出来,那便完了!
三皇子李承睿虽然短短几句话,可是,五皇子李承安已经明白了三皇子李承睿的意思。
这是让他将所有的事儿都推在那个门人身上,来个一问三不知。
只要他咬死了不认,萧峄还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是了!
现在,只有他咬死了不认,他才有一条活路,否则,被卷入谋反案,他就死定了!
父皇年纪越大,对于皇子结党营私、笼络大臣、囤兵谋反一事儿就越发敏感,沾之即死!
“我知道了,三哥!”
“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