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名白小姐的季语白万分不情愿的停下脚步。
心里张罗起一张大苦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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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开◎
《离开》
“季小公爷。”季语白不会贬低自己的蠢事,她眼神雪亮,笃定回道。
“哈哈哈···不可能。白小姐···我都怀疑你不是上京城的人,只是肖似那里的口音。”艾林笑的花枝乱颤,不屑的轻哼哼,除了艾林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畏惧季语白。
上京城是郦朝都城,别说那里的人,就是那里的狗那都是镶金边了的,比别的地方高等。
有很多外来人,为了抬高自己地位就说是上京城来的。
季语白因口音第一日就被人打上上京城人士印章,加上她出挑的容貌让她只要露个脸就获得了大量男子的关注,这种情况让水荷镇的女子们对季语白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敌意。
“我早就怀疑了,哈哈哈。”有人跟着起哄。
“有些骗子会模仿一个地方口音,顶着漂亮诱骗良家男子拐卖,大家都要留些意。”艾林不怀好意道。
众人看着季语白的视线除了嫉妒之外,又多了很多警惕。
季语白心道,我不止是上京城的人,还是你们口中的哪哪都差的季小公爷,怕说出来吓死你们。
从茶摊走出来,她将一众猜疑针对抛之脑后,细想起大皇子的婚事,总觉得这婚事里面透着阴谋的味道,而且这味道越发浓郁。
很奇怪的一点,季语白强了已赐婚给镇国公莫小公爷的大皇子,这是将一国之君的脸放在地上踩踏,皇帝一点不计较还赐宅赐爵,太妖异了。
太不正常!
她有两条路走,一条是迅速远离,想到这里,一股担忧的情感从心海里冒出来,这是原身的情绪。她担忧父母在上京城的境况,旁的不说,原身这个混账还有几分良心。
另一条路,迅速回京,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以她武艺十层九不会被捉住。
她脑海中两股势力交战,纠结着,又过了几天,决定离开水荷镇,去更远的地方。
只是,比去不去上京城更让人烦恼的事出现了。
-
阳城永安当铺内。
店铺的年轻活计,敲敲桌面,脸上带着不咸不淡的笑:“姑娘要典当什么。”
活计的手掌心全是厚茧子,一般只有习武的人才有,还有一种便是干苦力活的人有。
季语白取下原主贴身收藏的一块玉佩送到典当窗口,这玉佩材质剔透,镂刻虎纹,可是这虎的眼睛那里空空的,成了一只没有眼睛的老虎。不过古代物资稀缺,这样的有些瑕疵的玉佩少说也值一千两银子,她前面去过两家当铺,他们只肯给一百两银子,心黑如墨。
活计接过玉佩,绿豆大的眼睛张开黄豆大。他颤了颤手,看看季语白,又看看玉佩,声线不稳道:“稍···等一下。”
季语白点点头。
不多久,永安当铺的掌柜着急忙慌按着毡帽,推开门进入当铺柜台,拿起玉佩放在掌心厚茧上,掂量几下,对着光照,好一番折腾。掌柜比活计老道,慌乱几息之间就调整好了,他掐着嗓子问:“姑娘这东西打算当多少钱?”
“看掌柜能给多少钱。”季语白淡定的笑笑。
掌柜下眼睑堆积着皱纹,每一条都有岁月的痕迹,泛着精明的光。她不动声色将季语白打量了个遍,眼前的小姐面容姣好,衣裳材质上乘。她小心留意季语白的表情问:“一千两够吗?”
季语白心神微震,她表面上装作不在意道:“一千两有些少了。”
“那姑娘觉得多少合适?”掌柜屏气,越发小心了,似乎很怕季语白不典当了。
季语白敏锐察觉出这点,这掌柜似乎是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不凡。季语白试探问:“一万两吧。”
掌柜倒抽一口气:“小店本小利微没有一万两银子,姑娘能否少些。”
季语白感觉掌柜知道玉佩的来历,她道:“掌柜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一万两黄金。”
闻言,掌柜脚打跌,差点一头栽在柜台上,手扶着柜台,音调波浪起伏断断续续:“姑娘是诚心要当吗?”
“当然。”
“东西留在这里,能否通融通融,给小店三天时间凑个数?”掌柜心海溃不成型,面上还是装作平静的讨价还价。
“你店里现在有多少钱?”季语白问。
掌柜:“约莫一千两白银。”
季语白沉吟道:“你先给我一千两,三日后我再回来取另外一部分钱。”
“成交。”
掌柜不死心:“姑娘真的要当玉佩吗?”
“你到底当不当啊?不当我找别人了!”
掌柜嘴唇蠕动,痛心疾首的将玉佩妥善收好,又取出一千两银票,还有几十两细碎银子,交给季语白。季语白敬谢不敏收好银钱道:“三日后见。”
话毕,转身离开。
掌柜抖着手,紧紧掐住活计的手臂,快将她的肉都拧下来,颤抖着唇道:“快···快···告诉国公爷,小公爷将太|祖御赐的青衣令给当了。”
“这···孽···孽障啊!”
活计脸色一下子被刷白,尖叫道:“刚刚是小公爷?”
“对···对,找几个人跟···着。”说完这句话,掌柜一下子就瘫坐地上,软得跟泥一样。
季语白从当铺出来,机敏发觉有人跟着,她转身就混进人群中,甩开跟着的人。根据原身回忆,这枚玉佩是季家传家宝,旁的父母并未多说,只是郑重严肃交代过绝对不能打这枚玉佩主意,否则打断他的双腿。可她当时身上财物都入了水中,身上已无分文,若非如此,她也不敢冒险将传家宝给拿出来典当。
她回到水荷镇一户农家,躲了几日,再出现人前,已然是距离离京两个月时间了。
不是她的错觉,自那日从永安当铺回来后,消停几日,今早镇上来了好几波陌生人打听她的事,这些人似乎分属于不同的主子。季语白心中暗暗思考这些人的来历,
盲猜,可能有平阳公府的人,永安当铺的人,或许还有皇帝的人。
这些人倒不重要,还有一条伺机夺她性命的幕后黑手。这只黑手如同一条悬在头顶的毒蛇,说不准哪个时间就会在亮出剧毒的獠牙。
季语白分不清这几波人的来历,最好的办法便是不被任何一方捉住,行事谨慎更谨慎。
太阳趴在东头山上,冉冉放出一丝光线。
躲了一日的季语白翻身从墙头越过,稳稳落到一处草丛中,不远处的茶摊上挑起几盏早灯。
今日艾林酸道:“季小公爷那个烂糟的人,却生得好命,大皇子刚成婚两月,就有了一月身孕。皇帝子嗣单薄,听闻后赏赐金银财宝无数,据说库房都放不下,正在建新库。”
闻言,季语白当场愣住。
怀孕一个月!?
笑死,她出来都两个月了!
大皇子怀的谁的孩子。
她看向皇城方向,萌生强烈要回上京城的念头,这个念头仿佛心脏上爬了千只蚂蚁般,痒得不行。耳旁传来镇民们说的话,她都听不进心里。
镇民们继续说着:
“就她,要不是有个好娘,想娶大皇子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我看她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董丞相如今把持朝政,平阳公府越得皇帝亲厚,以后啊,董丞相就越会针对他们。”
“你们别忘了文国公府被冤下狱,一家人流放岭南的事。”有人幸灾乐祸,巴不得季小公爷也流放。
“还是我们这些小民好,吃饱喝足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踏着夜色,乘着晚风,往镇口走去。
摁着太阳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忙捉住--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季语白几乎可以确信这是个阴谋,想诱惑她回京的阴谋!
以原身的智商,这个时候早就乘着马车回上京了。
季语白后背冒出细微的冷汗,好险。对方想诳她回京,她偏不回。
她走到一个暗巷外,听到前方传来嘈杂的人声:
“人往这边走了。”
“应当就在前面,还没走远,快追。”
“小公爷自小习武等会捉她的时候,大家用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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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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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驸马◎
季语白汗毛炸开,往暗巷里的阴影处隐匿,待外部一串声音走远了,才重新站出身。
她抬头看去,天边泛起鱼肚白,天亮了。
暗巷外,偶尔有少许车马轱辘声。
她走到暗巷口,街上空空荡荡,平直开阔,连只活物都没有,只要有人出现,就能瞬间成为移动的焦点。
这种情况下,她等上一段时间,等街上人多些,混入人群才能离开。
但是,镇上有不少敌我不分的人在找她,她不能久等。
天逢时,一个头发花白老大娘赶着一辆榉木套着暗黄的布的马车晃悠悠从一处拐角出来,停在暗巷旁,大娘带着斗笠,从腰间抽出一个布袋,掏出烟管,啪嗒啪嗒抽烟,一双精明的眼睛望向远方。
季语白呼吸一促心中暗喜,快步走出暗巷,在马车后方避人一侧停下,小声询问:“大娘,能租车吗?”
大娘眼皮都没动一下,自顾抽着眼。
季语白放开些嗓门:“大娘,能租车吗?”
片刻安静之后。
季语白大步上前,站在马车车头下,拍动车辕,马车轻微震动:“大娘!?”
大娘感受到车体震动,侧头看到车下季语白:“你说什么?”
季语白微微一愣,心中念头成型,大娘耳背。
她指了指马车,又指了指路,夸张的做出口型:“租车,大娘!”
大娘的眼睛在季语白身上巡视一圈,有什么东西在眼底发酵,微微眯起眼睛:“去哪里?”
“去--”
季语白余光看到一四五个黑衣女子,手持银亮长刀,依稀听到:“小公爷应当就在这里···’
来找她的,心叫不好。
翻身上马车,大半身体藏在马车内,掀开帘头对着大娘,用夸张口型道:“去丽城。”
“走咯,去上京城。”大娘将斗笠戴好,罩住大半边脸,吆喝一声,挥下马鞭,精壮的马嘶鸣一声,调转车头,嘚嘚的朝着黑衣女子们驶去:“我专业跑车四十余年,路线绝对熟,保管你满意舒心。”
!?
季语白脸僵住,心脏差点没梗死。
马车与黑衣女子面对面行走,这个时候打开门帘,无异于直接暴露,她背靠在车壁上。身下的马车快速的颠颠的驶动,车厢内充满吱呀声,将外界一切声音隔绝开。
万般无奈想,算了,等走过这段路再跟大娘说去丽城!
她手指抓在衣裳下摆,衣裳挤出褶皱。
算算距离,马车正跟黑衣女子擦肩而过。
一瞬间,她的手深深扣紧衣裳,似要将衣裳揉成渣。
几息之后,
转身看向身后马车的缝隙,季语白视线钻过缝隙,黑衣女子的背影与马车越拉越远。
马车行驶上了另外一条街道。
就在她以为躲过去时,空中一道箭弩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破空而来,发出吁的嗡鸣。
砰!
箭弩射在马车后车门,车身剧烈震动嘶吼不止。
轰!
马车四分五裂在街上炸开,巨大的响声令晨间还未清醒的镇民,纷纷打开家门,寻找声音来源。
同时,季语白心知糟糕。
快速踢开前车门,运气翻身从后抱着大娘从车上往街道下掠去,在冷硬的石板地面滚了几个圈,身上砸了好几块碎板子,印上许多细末木屑。身下的大娘却丝毫不领情,挣开季语白的手,一个利落的翻身,从袖口抽出一把软剑,挡在季语白身前,目光鹰视着对面几个蒙面人。
“小公爷,先走。”
季语白脑子乱了,傻望着大娘的背影。
这大娘认识自己,那他是·是谁的人?
时间并不允许她想太多,管她是谁的人,反正都是自己人。
季语白快速扫视四周环境,除了出来的八个蒙面人,暗处还躲了好些个数不清,大声道:“你应付得过来吗?”
这话说出去,季语白感觉自己就像跟自己在对话,因为耳背大娘压根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蒙面人瞬移到眼前,大娘与他们缠斗起来,下刀干脆利索,虎虎生威,以一敌八不落败势。
好生猛的大娘!
季语白转身预备离开,见到刚刚那几个黑衣女子,提着刀就飞身过来。季语白心头微紧,刚刚这几人正在找她,她抽出地上一根木头,做出防备姿态。
“小公爷。”感受到季语白的敌意,那女子拱手忙道:“我们是国公爷名下产业永安当铺里的活计,受国公爷委托过来找您。”
季语白呼出一口白气,原来也是自己人,白躲了一场,她指着游龙似的大娘道:“去帮大娘。”
有了这四五人的加入,战局一下子变得优势起来。
可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四周伏在暗处的毒蛇,吐出了信子。
无数道箭弩从四面八方袭来,大娘和四五个黑衣女子不约而同的冲到季语白身旁,将她围成一个圈。四周的箭弩密密麻麻的,像天空中飞舞的毒蜂,带着尖针扎了过来,她身边的人显然都是武艺高强的好手,应对起来丝毫不吃力。
箭弩又急又多,季语白耳旁连绵不绝响起刀剑与箭弩碰撞的声音。
四周刚还打开门窗好奇张望的镇民们,很惜命的关紧的门窗,打上三重门栓。
“靠墙,护送小公爷离开。”大娘的话音刚落。
她身旁一个女子的手臂被箭弩擦破了衣裳,一条血痕显露出来。紧接着女子的脸煞白,手脚像是中了麻药似的,僵硬无比,她惊慌道:“箭弩有毒。”
季语白呼吸一紧。
她从女子手中接过剑,替代了女子的位置,挽着剑花抵挡箭弩。
或许是,她们中有人中招激发了蒙面人的信心,箭弩的密度强度变得更加强大,眼底倒映着遮天的剑网,似要将季语白射成筛子。
中箭的人越来越多,其余已经失去战斗力,她们中只剩下大娘和季语白还未中箭。
季语白应对吃力,她不单要替自己挡剑还得替身旁的人挡剑。
忽然,她的整条胳膊开始发麻,侧眼一看,心中大骇。一条血红的印子落在小臂上,触目惊心。紧接着,这种酸麻扩散全身,每一寸骨头都像被冰冻在寒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