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东西的蒋域:“啊?”
奚凉:“123说他是蒋总派来保护你的,但不能让你知道,怕你骄傲。”
蒋域震惊,马上对杨昭等人趾高气扬说:“我说吧!我就说我哥最爱的不止地雷,还有我!!”
“哥,你也太不信任我了,我是那种容易飘的人吗?”
蒋森神色有点复杂,但很快恢复平静,慢悠悠说:“奚小姐这算是把你的徒弟给卖了吗?这是为人师的品格?”
奚凉:“你们一家人的事,怎么能算作卖呢,蒋总你这思想有点庸俗啊。”
蒋域:“对!哥,你就是太庸俗了。”
蒋森:“.....”
奚凉看蒋森被自己弟弟弄得无语且缠住的样子,她被逗乐了,但意识到蒋森看着自己.....她的笑又淡了。
蒋森移开了目光,低头逗猫。
他的手捏着地雷的下巴揉,地雷懊恼,喵喵喵要打他,时不时准备跳跃跳到奚凉的怀里,但蒋森一直扣着,连她伸出去要奚凉抱抱的爪子都扣住了。
避讳,冷淡,又总有回应的样子。
但另一方经常回避,被点到了,总是思索后才有回应,然后再次回避。
这两人....
齐溪来回看看他们,不动声色低头喝水。
气氛一时安静,天柚暗暗想这些商业精英总觉得怪怪的,还是咱玩游戏的单纯啊。
安静中,蒋域忽说:“这里真的舒服啊,早知道把小白也带来了...对了,奚凉姐,你姐姐也养猫吗?也养这么胖?我们家地雷特别娇气,贪吃不爱动,怎么弄都不行...你家的猫也这样吗?”
老刀嘴巴动了动,想要转移话题。
蒋森揉地雷下巴的动作顿了顿。
喝着金桔汁的奚凉转过脸,“她以前是养的狗,后来狗死了 ,就没再养过了。”
她太平静了,没什么情绪波澜,好像猫猫狗狗的也不是很在意,透着几分瘆人的凉薄。
蒋域听不出来,还想说什么,蒋森突然问了他什么比赛活动的事,这事跟老刀等人也有关系。
老刀乐于转移话题,气氛一下子又活络了起来,烧烤吃了议论又一轮。
中间突然有人来跟奚凉要微信,奚凉给拒绝了,只说自己有对象。
“啊?哦哦,打扰了。”
那人走时看了特别显眼的蒋森一眼,有了猜测,尴尬道:“不好意思啊兄弟。”
然后跑了。
奚凉:“......”
其他人:“.....”
真要命,刚刚好起来的气氛越发古怪了。
第21章 风筝
众人很快意识到会被误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俩人都穿着一样的外套,活像是情侣装。
之前奚凉回应蒋森恶劣挑刺的说法是:这是团建服,谁会误会?
但这有一个很致命的bug——非那块商圈里的人, 谁认得你社畜打工服啥样子啊。
于是就有人误会了 , 哪怕当时奚凉跟蒋森坐着的位置是斜对角,八竿子打不着一块。
面对这样尴尬的气氛, 奚凉跟蒋森对视, 都在斟酌自己要不要先解释,还是等对方解释。
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 老刀哈哈笑着缓和气氛, “太好笑了, 凉凉,你还是容易让人误会, 咱们以前读书的时候就这样,穿着校服走出去都让人以为咱们谈恋爱,真要命,咱们可是兄弟,就是秦元那小子也好几次中招。”
“是吧。”
蒋森原本想解释的, 听到这话后, 舌根顶了下压槽, 看着奚凉,只看到奚凉垂眸端果汁杯, 睫毛似鸦羽, 在桥头下面的剪影中似有颤抖。
“是, 好久了, 我都快忘了。”
“他好像还单身诶,前天我还问过他, 这狗东西以前肯定暗恋过你,以前他的铅笔盒里面都有你的照片。”
老刀是真把铁三角的事当最美好的事回忆,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以他的视角看来,奚凉跟秦元是真的算般配。
他如果是观众,台上的两人就是最浪漫的青春。
他多希望自己离开后,这两人能互相照顾,让他放心。
都十几年了,大家都长大了啊。
“再也回不去了,MD!”
老刀说着,情绪上头,连喝了好几口饮料,其他人不知道他们的过去,谈到过去的青春,也满是唏嘘,只有蒋森沉默着,看着奚凉脸上带着平静温和的笑跟老刀聊起过去。
并未避讳过那个秦元。
从容自在。
“蒋先生高中时有过吗?”
蒋森被为人爽朗的天袖笑着问。
他回神,才意识到对方是在问高中时的恋爱经历。
大概旁人都感兴趣,都看了过来。
本来跟老刀低声说话的席凉因为老刀走神,也随他看了过来。
“没有。”
蒋森很平静地回答,“我的高中时期只有读书跟竞赛,没别的。”
奚凉握着水杯的动作顿了下。
后来太阳减弱一些,上面平底就有其他项目可以玩了,放风筝什么的,很多小孩子喜欢,他们这边没小孩,但有女孩子,蒋域特地带来了一些。
蒋域:“姐,给你一个,你一个我一个。”
奚凉:“怎么觉得是你自己喜欢?”
蒋域:“我是陪你放,我自己不喜欢的。”
呵呵。
奚凉觉得是自己陪这傻白甜放,虽然她不会。
蒋域很震惊看着她好几次把风筝掉下来。
奚凉:“没风。”
蒋域:“可我的放起来了啊!”
奚凉:“风是有气流的,会有它的轨道,我这边没有轨道。”
蒋域:“那我过去跟你挨着,我要看看什么轨道宽度不到二十厘米。”
然后,他的风筝飞得越高,而她的...缠线了,直接掉下来。
奚凉:“果然是你给我的风筝不对。”
真是见鬼了。
理由一套一套的,或许能糊弄老刀这些人,但蒋域是不讲道理的,毫不客气嘲笑她。
奚凉弯腰要捡风筝的时候,一人已经捡起了它。
“给我。”
“弄好给你。”
奚凉看了蒋森一眼,递过去,这人把线重新卷好,蒋域过来,还真的反省了下自己,“怎么样,是我的风筝有问题?”
蒋森转头问奚凉,“你要听实话吗?”
奚凉:“蒋先生最好客气一点,别说。”
蒋森:“那就是你的技术烂。”
蒋域:“哈哈哈哈!”
奚凉看了看这两兄弟,什么都没说,重新开始放.....然后风筝就飞得很高。
蒋域:“?啊,为什么啊?风的轨道又回来了?”
蒋森:“在哄你玩而已,你不是挺开心的,现在揭破了,不开心了吧。”
蒋域苦瓜脸了,埋怨蒋森不该过来揭破。
蒋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蒋域更气了,“你不是我亲哥啊,帮奚凉姐不帮我。”
蒋森:“好,我帮你。”
蒋域:“?”
奚凉听到了蒋森两人的对话,表情有点古怪,无语看了蒋域一眼,暗想这人老妈应该很惆怅。
然后蒋森拿过风筝线轮开始放,放了一会儿就跟奚凉不相上下了,蒋域在一边兴奋呐喊助威.....
不远处,闻讯赶来救援的老刀默默掏出一支烟抽。
他怎么感觉是一个大傻子被卖了还在帮忙数钱呢?
放风筝的人都知道得顺着风放,有时候还得跟着风向走,于是.....
啊一声。
俩放风筝的没事,那边跟着加油的某傻白甜叫唤一声就滑进了边沿剑叶草茂盛遮掩的坑里。
奚凉跟蒋森闻声立刻放下风筝跑过去。
奚凉先到,一看下面的坑不深,是以前的田地沟渠,就是泥土多,蒋域一身灰头土脸的。
“蒋二,你可真笨。”
“上来。”
奚凉踩在边上,伸手要拉蒋域上来,蒋域伸手去抓她.....结果脚下一滑,把奚凉跟着拽下去。
蒋森万万没想到就这几步的功夫,连坑带送地,俩都下去了,他到了,本紧张的脸上看到下面沟里坐着的两人顿时无语,但也松口气,伸出手,“上来。”
奚凉叹口气,让蒋域先上。
蒋域感动了,“啊,姐你先吧,我没事。”
奚凉:“我是觉得你先上去,对我来说比较安全。”
蒋域:“?”
啥意思嘛。
当哥的就是不一样,底盘稳吧,单手一把将人拽上去了,力气足足的,蒋域往前跑了几步。
“哥,谢.....”
还没说完就见蒋森对着下面,“上来,踩实了,别滑倒。”
跟哄小孩似的。
奚凉抬头看了蒋森一眼,握住了其中一只手,一助力就上去了。
但蒋森没把她如同甩蒋域一样甩开,借力主动往后退,稳住她的身体。
另一只手没碰她的腰,只用手臂固定了她的手,把人稳稳固定住。
奚凉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臂膀。
身体止了下,没撞进他的怀里,但呼吸撞在了他的耳畔。
顿了下,两人同时松开,退开了一些,奚凉低头拍打身上的尘土,当无事发生。
蒋域过来:“早知道你们别把外套脱掉了,里面衣服又脏了吧,别人误会就误会呗。”
这怪谁?
两人齐齐看向始作俑者。
此时正好有个小女孩跑到边上捡风筝,奚凉为了打破这种气氛,随手捡起递给她。
“姐姐,你男朋友好帅啊,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然后跑开了。
现在幼儿园教育已经这么超前了吗?
奚凉:“......”
蒋森也沉默着。
正好此时蒋域傻乎乎笑:“看吧,你们脱了外套也会被人误会,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就觉得有点冷、
咦?
冷风轨道往我这吹了?
——————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众人才准备回去 ,其他到这里玩的人也差不多了,小孩子嬉笑着跑上台阶,走在边上的奚凉往边上靠,不过桥壁侧面被之前一拨人为了方便下来而直接折断了,但没折干净,有尖锐树杈,她没留意,结果后面一只手伸过来,直接将它摁了下来,格挡在她腰侧。
手背抵住了腰窝。
她转头看他,他低着头,手腕往下一扼,啪嗒,那根树枝被完全折断,蒋森将它随手扔在一边,转头让蒋域抱好地雷。
并未理她。
奚凉上去了,看到了上面赶来抬东西的几个保镖,倒是并不惊讶。
但别人震惊啊。
之前他们来到这也是在溪下玩,那些保镖也都在车里,所以新来的人都没见过他们。
现在见到了。
天柚他们想着蒋二都能带俩保镖,蒋森带四个也不奇怪。
不过蒋二倒是很惊奇,看了自己哥哥好几眼,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哥,你也真是的,人家都长大了,你怎么这么关心我,还带这么多人,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有事的。”
嘴上抱怨,实则特别亢奋欢喜,杨昭都怀疑自家小老板是不是有点抖M。
原来如此?
老刀跟天袖等人以为自己能恍然,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众目睽睽之下,好哥哥蒋总淡然自若道:“乡下杀猪前抓猪也都得废四五个青壮年,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不需要?”
蒋域:“?”
其他人都笑了出来,奚凉却察觉到一个保镖头子站在自己附近,时不时看自己周遭走过的人,她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这边,蒋森拉开车门,还没上车,转头看去,正看到站在老刀车子边上的奚凉被一个人喊住了。
是齐溪,她跟奚凉要微信号,后者似乎迟疑,迟疑了下,还是给了。
蒋森皱眉。
奚凉加完人,转头,正看到蒋森上车关车门。
——————
车上,老刀启动车子,随口问了一句。
“我一直忘记问了,姐姐养的狗是怎么死的?我记得好像她说是被当野狗打死的吗?”
奚凉系上安全带,啪嗒一声。
“不是,她骗你的。”
“其实被吃掉了。”
“她爸爸一半,我们班的班主任一半。”
老刀恍然想起那个漂亮得有些不可思议的马尾辫姐姐站在巷子墙头石榴花下红着耳朵的样子。
原来她脸红是因为撒谎了。
而奚凉则是想到从小就在乡下十几年的陈念娣,后者跟她的奶奶相依为命,等奶奶去世,在痛苦之后,她显得十分彷徨不安,坐在寸头稻草坎上,时而拍打着蚊子,望着远方奔腾回城的土路,用双手托着腮不安问:“我爸爸妈妈要来接我了,凉凉,你说他们会喜欢我吗?”
“他们会不会嫌弃我的耳朵啊。”
当时她怎么说的?
她其实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对父母没有什么正面想象,又不愿意拿自家的事来吓陈念娣,心里也曾有妄想:总不会所有爹妈都这样吧,村里其他小孩的爹妈看着就好很多啊,可让人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