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神话同人)[希腊神话]春神之恋——漫空【完结】
时间:2023-11-11 23:25:57

  如果今天切他个白胳膊,明天长出给蓝胳膊,后天切他个脚,长出了章鱼触手,等到全身上下都换了一遍,那还是原来的哈迪斯吗?
  对了,他先前还说过如果自己想对抗他的暴动,能切了他「那个啥」,切了后能长出什么?
  无数可怕诡异的暗黑想法从脑子涌现,又被她铁拳捶碎,哈迪斯是病得不清,神经病儿童自然欢乐多。
  她不能跟着他胡闹,最后只能默默转头,用手捂着自己脖子处,在窒息前艰难地妥协。
  “你喜欢跳舞就跳吧。”说完,她又崩溃地补充,“不用脱衣服。”
  她有理由怀疑哈迪斯就是谈判高手。
  如果一开始的「脱衣舞」提议不被承认,那么就提出个「切来切去」的新提案。
  只要第二方案提议够血腥凶残,第一个方案就立刻被衬托得清新可人起来,让人恨不得他立刻舞起来。
  哈迪斯波澜不惊地望着她,黑眸如无光的镜面,只是单纯将她的身影拓印进去。
  泊瑟芬被他这种死寂沉沉的看人法,给看到脸皮僵硬,怎么不给脱衣服还委屈上了?
  她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会看人的脸色,明明哈迪斯就一张面瘫脸,微表情都见不到几个,连眼睛都跟发霉的绉布一样没半点可爱的生机。
  但她就是能轻易察觉到他各种诡异的小情绪。
  “你这样……”停顿了下,她才妥协移开眼神,“已经很好了。”
  哈迪斯微垂的嘴角跟眼尾顿时提起来,他像是个打败敌人的胜利者优雅地直起身,垂落的手指自然弯曲着,指尖都是红色的颜料。
  泊瑟芬才注意到,他眼尾如同毒药般烈性的红色,不是他的手指刮伤皮肤,而是他指尖沾惹的颜色划上去的。
  这小心机,竟然还是有备而来?
  她的视线黏在在他圆润的指甲上,看着他的再次随意抚上没有红痕的左眼。
  从眼角处开始,手指利落地滑到凌乱的黑发里,一道同色的长痕精准地出现在右眼处同样的位置上。
  对称的红痕开在神明冷白的眼尾上。
  就像是藏在白色鸟羽里的红喙骤然伸出,一切静态的画面都活跃过来。
  泊瑟芬呼吸一窒,撑在床边的手也跟着微曲起来,指尖陷到柔软的被布里。
  她的心在某一刻也陷入到这片充满陷阱的白羽中,里面都是尖锐的红枪,直接扎中她本能里对于最纯粹的美的渴望。
  哈迪斯像是敏锐的鹰隼,捕捉到他内心不属于自己的渴慕感情。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面对他内心属于自己那股庞大的热情波动,她这点动摇微弱得像是一缕转眼即逝的烟雾。
  哈迪斯忍不住伸出手,渴望握住什么般攥起来。手指上红色的颜料流淌到指缝处,饱食力量的色料化为蜿蜒的毒蛇开始缠绕住他的手腕。
  泊瑟芬看到那条红色的蛇,从他有力的腕骨处,游到他赤-裸的手臂上,最终来到他脖颈用蛇鳞绕绘出闪耀的勒痕图案。
  如果红蛇是欲望,欲望已经如火,漂亮地烧在他的身体上。
  哈迪斯将脖子上的蛇扯下来,拿在手里掂量了下,打算用它来代替狄奥尼索斯惯用的常春藤。
  又伸出脚踩了踩地面上,沉思狂欢的脚步的节奏感。
  或者需要手鼓与圣笛,还有歌队的伴奏。
  他离开奥林波斯太久了,已经忘了信徒怎么热情追逐赞颂自己的神灵,只能按照规矩来热爱她。
  他一脸冷肃地伸手拍了下内墙壁画,画上的图案立刻被分离出各种颜料。
  铜绿的锈末勾勒出乐器的轮廓,番红花的黄颜料化为七根弦,茜草根的红汁绘出琴臂的花纹,一把伴奏的平底琴就出现了。
  手鼓跟笛子诞生在菘蓝里,歌队成员也从彩色的线条中冒出,一把抓住蓝色的乐器。
  这是一场小型,却盛大的演出。
  第一次献舞的信徒严苛地准备舞台,不像是要跳舞,更像是在绘制死亡泥板的间隔线。
  泊瑟芬眨了眨眼,没有吭声看着哈迪斯,他认真到都让人不好意思产生亵渎之心,真?脱光无食欲?升华了的艺术品。
  可是下一刻,令人惊艳的一幕刺激得她浑身细胞轻颤。
  哈迪斯从纯真生涩的孩童时期,直接跳跃到狂热高昂的求欢期。
  不羞于付出全部的他大方地拉紧了自己的躯体线条,后仰的脖颈露出残缺的茜草根的红汁,黑色的鬈发向后飞扬,紧绷的腰肢像一把拉尽的弓,与有力的手臂爆发出纯粹的男性荷尔蒙。
  那腰胯与背脊的美丽力道像是一道粗鞭,立刻抽中了泊瑟芬的感官,让她整个坐姿都挺直起来。
  被抽中的地方火辣无比,灼热的火气一阵一阵地从她皮肤处开始冒出来,将她的脸都烘暖了,可是却移不开眼。
  其实在他开始扯开别针,颜料沾上皮肤的时候,她的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哈迪斯是好看的,但是这种美大部分时候,都像是冻结在立体建筑上的石雕,高高在上到让人还没接近,就想着先后退三步。
  泊瑟芬更是对他保持着一份压抑的警惕感,像是注意着一头被名为「情感牢笼」关住的猛兽,每天都在担心他理智的锁头会解开,顷刻间就冲出来对她造成伤害。
  这是人类面对比自己强大的生物产生的反射性戒备。
  毕竟当巨型毒蛇张开獠牙凑到兔子前。
  哪怕它只是想要亲吻兔子的耳朵,兔子也没法不被吓得簌簌发抖。
  在强者对弱者的绝对掌控下的所有温情示好,都是不公平的。
  可是……
  泊瑟芬看到自己的手不知道何时抬起来,像是要去触碰眼前为她跳舞的人。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觉得自己才像是那条威胁性满满的蛇,而哈迪斯却是那只弱势的兔子。
  就像是此刻……
  “哈迪斯。”一句简单的呼唤。
  正在跳舞的哈迪斯还在计算自己舞步的数目,听到她轻声的叫唤,立刻唰地出现在泊瑟芬面前俯身询问:“怎么了?”
  他来得太快,泊瑟芬抬起的手指刚好碰到他的脸颊。
  剧烈的信徒舞蹈没有让他喘半声气,就是身体上的乳香被热度挥散出来,将她包围住。
  哈迪斯见她沉默,表情忍不住严肃认真起来,“舞蹈也不能取悦你吗?”
  祭品一个一个被拒绝,让哈迪斯再次思考要去询问哪个神,才能得到靠谱的答案,首先排除掉德墨忒尔那个小偷,还有谁会比较了解泊瑟芬的喜好?
  还真的是随叫随到。泊瑟芬的手缩了下,犹豫一会才终于收回来,握成拳头放到自己腿上。
  “不是,我只是困了。”说完,她忍不住打了哈欠。
  哈迪斯没有半点被打断舞蹈的不悦,抬手挥了挥,黑雾席卷过歌队,所有的颜料融化起来,自动流淌到空白的墙壁上,重新变成百花盛开的壁画。
  然后让泊瑟芬躺回床上,再给她盖被子的时候,他察觉到什么低头看,一盆孱弱的豌豆苗没精神地放在床脚边。
  泊瑟芬低声说:“那是我头上长出来的果实,我想试试能不能养活。”
  养不活。
  长出豌豆果是因为她多了个信徒的力量。
  但是他给予的力量充满死亡的腐败气息。
  只能维持植物一段时间的生机,却不能让植物真的成长。
  因为植物向阳,没有光的环境,就算是神也没办法。
  哈迪斯看到她一脸期待,将冷酷的答案压回舌尖,伸手将她的头发整理成束放置到一边,然后他安静跟着躺到床上。
  泊瑟芬本来是平躺着的,察觉到动静忍不住侧身看过去,他的头发落在枕头上,手臂搁在她头顶,像是一个不惊扰她的拥抱。
  他安静的时候,简直就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许愿机。
  泊瑟芬想到自己刚才冒出的想法,他们的地位好像反过来,哈迪斯手里的力量再强大,在讨好的对象面前都是弱势的一方。
  身为被他讨好的对象,如果她够卑劣的话,利用哈迪斯对她予取予求的态度,能得到太多的东西。
  一个强大的神明,几乎都要躺平让她蹂-躏,简直幸运到像是走投无路的绝望者,突然撞入无人宝库,不顺走几筐财富都是脑壳出问题。
  是啊,如果她够卑劣的话。
  泊瑟芬默不作声盯着他半会,终于还是抵御住了诱惑转过身去,将自己的脸埋入被子里。
  “哈迪斯,我是个好人。”她突然闷声说。
  哈迪斯用严谨的态度思考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是要他夸赞她的意思吗?
  “所以我会继续讨厌你的。”尽量控制住人性的卑劣性,不要对他这个大门敞开的宝库有觊觎之心。
  哈迪斯的眼神可怕起来,他想要拥抱她的手僵硬起来,几乎要化为尖锐的爪子,拎住她的后颈部将她拖过来,这句话惹怒了他。
  泊瑟芬突然翻个身,就看到哈迪斯变得黑漆漆的眼,没有半点眼白的眼睛正在圆溜溜盯着她。
  这场面有点小惊悚,她愣是一口气提了几秒,才缓缓吐出来。
  “你睡不着吗?”泊瑟芬看到他眼里的黑雾,好像很暴躁,天知道她为什么连他的雾都能看出情绪。
  哈迪斯冷酷地沉默着,像是在忍耐什么。
  泊瑟芬皱起眉,犹豫再三还是控制不住地伸出自己的双手,小心碰到他的黑发,看到他没有过激的反应。
  她终于将双手轻放在他的耳朵上,“这样不吵了吧。”
  听判官说,外面都是鬼哭狼嚎的怨灵,哈迪斯经常失眠的原因就是听力太好了,墙壁根本无法隔绝掉那些声音。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的手掌能比过王宫的墙壁。
  但看到哈迪斯眉头舒展开,紧张的心情也忍不住跟着放松起来。
  哈迪斯双眼黑漆漆地看着她。
  “今天晚上就休战吧,都好好睡个觉。”泊瑟芬像是解释,又像是要说服自己。
  暴走的黑雾从哈迪斯眼里迟疑地退走,他睫毛垂落,终于轻闭上。
  泊瑟芬看到他那双能揉出夜油的黑眸终于合起来,打算结束热闹的一天,安稳地进入睡眠,艳丽的眼尾红绘也被黑发遮盖了大半,没有美得那么锋芒毕露。
  泊瑟芬看到他的睫毛上也沾上了些红颜料,小指伸出轻扫上他的睫毛尖,想要弄干净,却突然发现这个动作亲密得过份。
  哈迪斯不会拒绝这份亲密,但是这份不会拒绝却是被逼的。就像是他自愿卑躬屈膝来诱惑她,只是一个受害者的表现而已。
  如果一开始她受害的程度比较深,随着哈迪斯能控制自己的攻击欲,也许他现在才是受害最深的一方。
  泊瑟芬再次在睡前做了一件例行公事,诅咒爱神之箭。
  在她睡着不久,哈迪斯再次睁开眼,眼神清醒无比。她的睡姿不好,睡前捂着他的耳朵,睡着后双手已经落到他的胸前。
  哈迪斯蹭了蹭,终于蹭到她怀里,将她的手环到他的腰上。然后像是一头收起爪子的大型动物,费力蜷缩在她怀里。
  外面的哭嚎渐渐远离了,泊瑟芬柔软的身体慰藉了他。
  睡前哈迪斯还在思考她到底喜欢什么祭品,她太挑食了,最容易汲取力量的地方是牲畜活祭时候产生的烟火气。
  虽然她不喜欢,但明天还是继续烧头牛给她吧。
第54章 阳光
  哈迪斯听到花开在他耳边, 他睁开眼就看到红色的桃金娘铺在床上。
  泊瑟芬躺在花里,安静地沉睡着,嫩枝上的新叶子正在亲吻她的手。
  他的手臂上被她的花缠住了, 这些植物异常粘他。
  哈迪斯拨开她脸上的花朵, 黑暗的眼神里面藏着凶险的热情,他安静得像是一块毫无威胁的石头,低头将脸贴在她颈窝内,凝固般地沉浸在她柔软的花香里。
  心脏烧得快要融化,只能这样治标不治本地抚慰自己沸腾的感情。
  哈迪斯的手指已经穿过她的头发,在碰触到她的皮肤前,又一寸一寸收回来。
  还不是时候,她在慢慢放松警惕, 对笼子的栅条开始视而不见,所以别吓她。
  哈迪斯冷冷地贴着她的皮肤温度思考,用尽了自己长年身处黑暗王座上磨练出来的耐性,克制地约束自己的一切疯狂出轨的举动。
  一旦习惯了这种焚烧感,忍耐成为了可能。
  无序的感情比起有条理的死亡名单难处理得多, 但这不代表不能处理, 他一天天在适应厄洛斯那种眼盲心瞎的孩子气力量, 梳理自己暴躁的情绪。
  哈迪斯面无表情地半眯着眼,用脸颊轻蹭了蹭她的皮肤, 继续寻求几丝可怜的安慰。
  泊瑟芬觉得热,她像是被噩梦压住地轻皱起眉,呼吸也加重了一分。
  造成这一切的男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 动作缓慢得像是收回扒着笼子的巨大爪子, 小心将尖利的爪尖藏起来。
  他看着泊瑟芬像是在看一块可爱的计划泥板, 新神需要的教导, 神职权属的转换,神庙的建立,贡品的数量……
  所以他不能失控,不能给德墨忒尔夺回她的可能性。要成为她可靠的教导者,而不是被生殖欲控制的暴力神。
  哈迪斯边挥开满屋子的花朵,边忍受着爱意的侵扰,像是在思考工作那样思考着泊瑟芬的一切。
  还有她喜欢的东西?
  刚要出门的时候,哈迪斯阴沉地侧脸沉思着,接着到又重新走到床边。
  栽种在冥土里的豌豆已经开始枯萎,坚持了一天一夜的果实虽然还挂着,但已经能看出死亡的未来。
  他看向泊瑟芬那微皱着的眉头,站在原地好一会,才伸手将那个宽口瓶拿起来。然后化为无声的黑雾,转眼来到马车上。
  盖亚厚重的身躯牢牢压在冥府之上,以厄瑞波斯为边界,k的身躯不进犯半步,也绝对不让冥土的毒气冲出k的身体封锁污染大地。
  哈迪斯每次出门都很麻烦,因为盖亚厌恶他出现在任何有生命地方,那些厚实可怖的泥土在他眼里就是无数的黑铁武器,恨不得在他每次出行的时候,戳穿他的脚踝,或者绞断车轴。
  他捧着豌豆苗,手腕上还落了一节桃金娘花苞,单手轻松地用缰绳甩了一下的马背,马车立刻飞奔起来。
  在车轮转动的时候,哈迪斯动了下无名指,手指上的戒指有一种暗哑的光泽,戒面上的河流图案开始移动起来,而现实的冥府地貌也顷刻间被改变。
  一段从斯提克斯河分出来的支流凭空出现在车轮下,给冥王的车驾开路。
  河水的力量冲刷过前方一切的障碍,无数来不及避让的死魂被冲碎。凄厉的哭嚎再次在他耳边响起来,本来已经习惯的杂音,此刻听起来却有些难以忍受。
  哈迪斯烦躁起来,黑雾化为长鞭,冷酷地将那些鬼魂跟挡路的怪蛇都给抽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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