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吹拂过少女的发丝,侧脸皎洁明月,桃花瓣徐徐洒落,落英缤纷。
水面也多了几片桃粉色花瓣,泛起淡淡涟漪。
宁瑜隐约感到炙热散了些,不禁扬起嘴角,噙着一抹恣意的笑,秋水明眸,仿佛藏着湖光山色。
席时晏本身便一直关注着宁瑜,哪怕在和其他公子谈话。
余光惊鸿一瞥,思绪骤然混淆。
心脏漏跳了一拍。
一旁的公子见席时晏走神,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已有好几个贵公子朝着宁瑜走了过去。
不禁调侃一句,“时晏兄,若你再待在这,你那小未婚妻可要被人抢走了。”
男子听到友人的称呼,眸光陡然变得冰冷了几分。
是啊,如今这个身份是大哥的,友人是大哥的…
她也是大哥的未婚妻。
席时野俊美如斯的脸庞瞬间浮现一丝冰冷,隐隐浮现出戾气。
友人怔愣了一瞬。
再仔细看去,身旁的男子早已恢复温和模样,哪有半分淡漠。
或许是他看错了吧。
席时野早已习惯模仿大哥的模样,伪装得浑然天成,与友人告辞。
宁瑜本身出落得明艳无双,容貌令人瞩目,让人心醉神迷。
早已有不少公子暗暗盯着,即使少女已有未婚夫。
京城都盛传席时晏不喜自幼定下的这一桩婚事,那他们自然也有追求美人的权利。
有胆子大的公子上前,摆出一个自认为风度翩翩的笑容。
“在下是顺康侯的长子慕铭,敢问宁姑娘可与我同游桃花林?”
宁瑜此时又感到一股燥热从腹部涌了上来,让她不禁想要解散衣襟。
可若真的这般做,便如了长乐郡主的意。
事到如今,宁瑜也明白了,那玉盏边缘被下了药。
宁瑜死死掐住手心,拼命地克制着躁动,敛目低垂,毫不客气把席时晏搬了出来。
“我已有未婚夫了。”
慕铭没想到宁瑜竟是敢拒绝自己,心里怒火大起。
但看着眼前少女绝艳桃李的面庞,火气消散了些,忍不住伸出手触摸而去。
“京城都盛传席时晏要与你退婚,不如你就跟了我…”
就在此时,他的手腕被人猛地扣住,一股疼痛传来,慕铭疼得龇牙咧嘴的,“你特么谁啊?竟然敢…”
看到‘席时晏’那张俊美温润的脸庞,连忙闭着嘴巴。
男子眸底却翻腾着浓烈的戾气,闪烁着嗜血的杀意,与温润脸庞形成一种矛盾之感。
席时野像是看到脏东西般把慕铭的手扔开,缓缓拿着帕子擦试着手。
目光如同尖锐刀锋朝着他扫射过去,让慕铭愈发胆战心。
不禁想起席时晏的另一个称呼,玉面修罗。
顾名思义,面庞俊美如白玉,手段却极为血腥残酷。
席时野此时背对着宁瑜,有些懒得装了,简言意赅,“滚。”
慕铭仿佛看到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慌不择路地跑了。
其他想要搭讪的公子也跟着散了。
席时野转过身,脸上已戴上名为席时晏的假面,“表妹,你没事罢?”
“无事,多谢大表哥救我。”
宁瑜抬起小脸,水眸望着他,嗓音早已变得软绵绵的。
席时野听到少女对他的称呼——大表哥,假面陡然出现了一丝破裂,唇角噙着的笑容透着丝虚假。
心底突然生出一丝烦躁之意。
有些想要甩袖离开。
宁瑜正想说些什么,身体忽然有些软绵无力,不禁晃了晃,小手下意识抓住席时野的衣袍。
“大表哥,救我…”
嗓音娇弱可怜,无助极了。
席时野这才注意到少女的异样,杏眸氤氲着水汽,小脸不知何时浮现潮红之色,连同裸露的脖颈都被染上了一片绯红。
这分明是被人下了药!
宁瑜有些意识不清了,连系统都忘记在一边,小手胡乱扯着衣襟,露出雪白的锁骨。
感到丝丝缕缕的凉意,宁瑜才停下了动作。
可却将席时野吓了一跳。
他从未接触过女人,视线不经意接触到那片雪色肌肤,耳尖不禁浮现一抹绯红,连忙将宁瑜的衣襟拢住。
“你先忍一下,表哥现在去给你找大夫。”
宁瑜勉强掀开眼皮,点了点头。
席时野对着一旁的萱儿吩咐道,“你去外面找令一,让他把马车停在后门。”
萱儿急匆匆跑了出去。
席时野见宁瑜只抓住自己的衣角,心里略微有些不满。
也不怕把自己摔了。
席时野思索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份是‘大哥’,所以抱一下大哥的未婚妻也没什么吧?
这时,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长乐郡主身后跟着众多拥泵者,看到宁瑜与‘席时晏’姿态亲密,心里嫉妒得如同火烧了般。
猛地朝着身边的人扇了一巴掌,“你不是说宁瑜和慕铭待在一起么?怎么变成席时晏了?”
婢女战战兢兢,伏跪在地,“奴婢不知。”
席时野看到长乐郡主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如今也算是明白了,将宁瑜打横抱了起来,冷冷丢下一句。
“今日之辱,席某记着了。”
拂袖而去。
第98章 双生子X胸大无脑娇蛮假千金(8)
长乐郡主愣楞站在原地,看着‘席时晏’逐渐远去的背影,方才他那句话是何意?
今日之辱?
‘席时晏’是在认为她羞辱了宁瑜等同于在羞辱他么?
可她明明是在帮他啊!
若宁瑜当众脱衣,那么席家也不会要这个媳妇。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禁议论纷纷。
“谁说席大人不在意他那未婚妻的?!”
“我看他的样子分明在意得很,唯恐宁瑜出事了。”
拥趸者安慰道,“长乐郡主,莫要在意,席大人不过是看在那小贱人是他未婚妻上才对郡主这般…”
长乐郡主丹凤眼闪烁着冷意,“是么?我看他倒是在意的很。”
想到她下的药极有可能促进宁瑜和‘席时晏’的好事,心里后悔不已。
早知不邀请这个小贱人了!
席时野看到后门已停了一辆标着席家徽记的马车,抱着宁瑜走了过去。
令一压低声音,“二公子,大公子在马车里。”
为了不暴露二公子的身份,他特意让萱儿去请大夫了。
席时野脸色微变,放在宁瑜腰间的大掌陡然用力,怀中的人感到痛意,喉间不禁溢出一丝轻吟。
席时野垂目,瞥了眼意识朦胧的少女,微微颔首,“知道了。”
令一掀开车帘,席时野抱着宁瑜上了马车。
车内摆放着鎏金异兽纹铜炉,隐隐散发着沉沉香气,将车内的血腥气息掩盖着。
席时野看向坐在另一侧的男子,声音很低,“大哥,你受伤了?”
席时晏骨节分明的手指放下茶盏,如沐春风,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丝丝残忍。
“不是我的血。”
“多亏二弟替我伪装,否则也难以让叛贼放松警惕。”
此时,宁瑜只觉得脑袋一片浆糊,浑身燥热,耳畔响起嘈杂的声音,什么也听不清。
宁瑜实在有些受不了,将衣襟扯散了些。
依稀记得自己被‘席时晏’抱上马车,软软喊道,“大、大表哥,我有些受不了……”
脑袋不断在席时野怀中蹭来蹭去,鼓鼓囊囊那处更是紧紧贴着男子的胸膛。
席时野自从知道自己碰了女子便会产生剧痛之感,突然这么一接触过软玉温香,浑身骤然变得僵硬了起来,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地。
同时,心脏跳得极快,如擂鼓。
让他难以抑制。
席时晏和席时野乃双生子,有时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尤其情绪起伏过于大时。
所以席时晏自是感受到了席时野传递过来的心情,汹涌澎湃,江翻海沸。
席时晏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莫名有一种被戴了绿帽的感觉。
还是当面的那种。
明明是他的未婚妻。
虽出事有因,心中还是有些烦躁。
“人给我罢。”
席时野听到席时晏略戴发号施令的语气,抿了抿嘴唇。
任由席时晏抱走。
宁瑜对于周身的一切并不知晓,连同挪了个位置都不清楚。
席时晏将人放置在身边,让她靠着他的肩膀,用着臂膀搂着宁瑜的腰肢,省得掉了下去。
因挨着比较近,席时晏隐约闻到不同于沉香的静谧,是一股幽幽浅香,勾人心魄。
分明是来自宁瑜身上的。
宁瑜缓缓掀开眼皮,眼前朦朦胧胧的,难以看清,只能依稀看到大表哥坐在自己的身边。
余光忽然又看到对面坐着一身雪白衣袍的男子,迷糊道,“……怎么有两个大表哥?”
席时晏没想到宁瑜竟是醒了过来,抬手砍向她的脖颈处。
宁瑜忽然感到脖颈一阵疼痛,陡然晕了过去。
身子歪斜在席时晏怀中。
男子下意识接住,大掌搂住宁瑜的柔软腰肢,并未松开。
席时野沉默地盯着眼前的画面,心底思绪纷杂,烦乱不已。
他和大哥乃是双生子,虽此时未感应到大哥的情绪,却也清晰的知道席时晏是在宣示着他的占有权。
席时野早已褪去伪装,神色阴郁冰冷,死死盯着放在少女腰间那只大掌。
心底第一次产生妒意,浓烈得几乎要将他吞噬。
席时野缓缓收回目光,黑眸盯着对面与他相仿的男子,突然道,“大哥,我和你长得很像。”
席时晏并未察觉席时野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温声道,“我们是双生子,自然相像。”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令一掀开车帘,席时晏将宁瑜抱在怀里,下了马车。
而席时野迟迟未动。
为了掩藏他的身份,他是不能被人发现的。
按照往常惯例,他装作大哥的模样,然后马车会将他带到后门,在马车内换上玄衣以及银白色面具。
可现在他却莫名有些不甘心。
为什么他只能行走于黑暗中,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于阳光底下。
令一将马车停在后门,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席时野,“二公子,已经到了。”
两人虽面容相仿,却天差地别。
一个温润如玉,宛若谪仙,另一个冰冷残酷,杀神降世。
虽说二公子的能力不弱于大公子,可却因双生子这一层身份困于小院。
可惜了。
云遥院。
席时晏将人放在床榻上,此时萱儿请的大夫也到了。
大夫诊完脉后,捋了捋胡子,缓缓道,“幸好姑娘沾的药不多,待会儿等姑娘醒后泡个冷水澡即可。”
席时晏心底微松一口气。
宁瑜缓缓睁开眼睛,感到脖颈一阵酸痛,语气有些埋怨。
“脖子怎么这么疼?”
“应该是表妹不小心磕到马车了。”席时晏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关心道,“表妹,你现在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
宁瑜忽然想到自己在大表哥胸膛上乱蹭,还摸来摸去的。
小脸顿时有些发烫。
恨不得当场将自己埋进被褥,只觉得羞耻极了。
宁瑜想要装作不记得的样子,“大表哥,我在马车上没对你做什么吧?”
席时晏忽然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在二弟怀里动来动去的,脸不禁黑了一下。
可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
席时晏见宁瑜将二弟当做自己,心里情绪复杂极了,压下思绪道,“表妹放心,我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第99章 双生子X胸大无脑娇蛮假千金(9)
宁瑜死死低着头,不敢再看席时晏。
席时晏见小姑娘快要炸毛了,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乌黑的发顶。
“无事,你我是未婚夫妻。”
宁瑜正想说些什么,忽然感到腹部涌来一阵潮热。
她并不陌生。
有些心慌意乱抓住席时晏的大手,“大、大表哥…帮我叫萱儿接些冷水…”
席时晏微微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只玉手上,她的手很小,只抓着他的几根手指头。
隐约可以感到丝丝的凉意和柔软,并未有疼痛产生,让席时晏下意识回握住,轻声道,“表妹,你再忍会儿……”
席时晏眸底微垂,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晦暗。
宁瑜体质本身就特殊,虽只沾了点,对于她而言如同烈性的酒。
路上又忍了这么久,已极为不易。
现如今却早已难以抑制,全部爆发。
宁瑜只觉得那只大手凉凉的,忍不住抬起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瞬间舒服了点。
但这不过是饮鸩解渴。
席时晏愣了下,任由少女施为。
宁瑜觉得那只手到底是不凉快,嫌弃地松开了,抬手解开衣襟,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微见沟壑。
席时晏来不及阻止,正想把她的衣衫合上,目光却不由自主被雪色脖颈的红色系带吸引住了。
手略微顿了一下。
席时晏意识到自己有些冒犯,连忙闭上眼睛,拿起被褥给她盖上,将人裹成一个蝉蛹。
宁瑜想要挣脱开,身体浑身上下仿佛有万只蚂蚁爬着,忍不住发出黏腻的嗓音,诱人心魄。
席时晏喉咙滚了滚,额头不知何时渗出点点汗珠。
此时,门缓缓被推开。
萱儿已将冷水打好,不敢抬头看着里面,恭敬道,“大公子,水已经打好了。”
“你先下去吧。”
头顶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
萱儿有些犹豫不决,想到席时晏是小姐的未婚夫,且大公子向来温文有礼。
便很快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席时晏将被褥拨开,把人抱了起来,并未褪去她的衣裳,放入冷水中。
一瞬间,轻薄的衣衫紧紧贴着宁瑜的肌肤,身姿的线条完美勾勒了出来。
席时晏不敢再看下去,往日温和的嗓音哑得厉害,“表妹,我在屏风外守着,有什么事叫我……”
宁瑜此时也恢复些了意识,却依旧觉得难忍,音色软绵甜腻,“……大表哥可以帮帮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