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纠正她:“问题的关键是,我们不是能睡在一个房间的关系。”
“那变成那样的关系不就好了?”
孟临不知道这个问题的逻辑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仍旧试图将她从悬崖边拉回来,于是提议:“你害怕我可以跟你打电话,但不能睡在一起。”
第24章 我就在旁边
孟临不知道这个问题的逻辑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仍旧试图将她从悬崖边拉回来,于是提议:“你害怕我可以跟你打电话,但不能睡在一起。”
“不行,”许隐拒绝得很干脆:“打电话的抗恐效果约等于无,还有万一你睡着了呢?”
孟临在耐心的跟她掰扯:“我不睡,我等你睡着我才睡。”
“还是不行,开灯我睡不着,关灯我害怕。”许隐仍旧坚持,说完一口吸掉碗里的面条,站起身轻车熟路的往他的房间去。
孟临赶紧站起来跟上去:“不是,你的名声你还要不要?”
“不要!”许隐在门口支出一个头,然后啪的一声打开了灯,可能是重新装修过,房间的布局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墙纸贴的是那种袖灰色调,上面大朵大朵的牡丹花,丑得要死,衣柜也是暗色的古风调,搭着深红色的木制地板,是要有多土就有多土。
这一看就是孟临大伯母的手笔,她走到床边,翻开凉被,松了口气,还好床单不是那种大朵大朵的玫瑰花。她家里就有一床,褚翠觉得好看得很。
许隐指着简约的床单问门口的孟临:“这是你买的?”
他嗯了一声,本来是想过来把她拉出去的,这会看她站在床边又有点不好意思进去。
房间是很传统的布局,床边还带着一个书桌,许隐将桌子下的椅子抽出来坐下,两条腿也盘了起来,撑着下巴看他:“你睡地上还是我睡地上?”
孟临叹了口气:“你睡床上,我睡隔壁。”
说完他进门打开衣柜,拿出干净的床单被套准备换,许隐站起来把他拉住了:“那不行,我不敢一个人睡,你睡床上,我把床让给你。”
她把他按在床上,自己去柜子里拿出一床棉被,问孟临:“这个可以垫一下吧?”
问完也不等他回答,她自己费力的扯着被子出来,又问:“地板要不要擦一下?被子会被弄脏的。”
然后依旧不等孟临回答自己去厕所,拿了一条毛巾进来擦,孟临看着自己刚才擦头的毛巾在她手里来回移动,真的有点想把她扔出去了。
她还在一边念叨:“我真的很害怕,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打雷,要入秋了,会下大雨,我要是半夜被吓醒,叫个人都叫不到,许杰盛睡得跟猪一样。”
没有人搭理她,她愣了一下,抬头看他,见他一张脸黑到底了,她站起拍了拍手,走到他面前将他那碍事的两条腿分开,让自己挤进去把他抱住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怀里的人一愣,然后开始挣扎,许隐警告他:“你再动我就要把你按倒床上去了。”
果然他听话不动了,许隐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手覆在他的头上,刚洗过的身上很香,清清爽爽的,那一丝丝头发在她的指间滑过,她觉得心里痒得厉害,心也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她拍孟临的肩膀:“我保证,我不碰你,你跟我说说话就行。”
底下的孟临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许隐放开他,他就站起身出门去了厕所。
这头许隐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什么,脸厚如她也瞬间红了脸。
她把床铺好,看了眼时间,八点多,还早,于是又去客厅打开电视盘着腿看。
孟临出来看她歪倒在沙发上,撑着头发呆,因为将才的事觉得尴尬,他转身去房间,身后许隐却趿着拖鞋跟了上来,搞得他有点紧张,开灯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许隐进门扯他的衣服,然后去衣柜里挑了一件他的T恤,问:“我穿这个可以吗?”她刚才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就在想这事,主要是没有什么留宿在外的经验,如果不洗澡自己会不自在,还会让人觉得不爱干净,洗吧如果回去拿衣服,孟临送她回去以后又反悔了怎么办,而且她今天临时起意出来和褚翠撒了个谎,回去可不就露馅了。
想来想去也只能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孟临看着她手里的T恤,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许隐高兴的拿着衣服去了厕所,关上门比划一下,发现正好可以当裙子穿,连发愁的裤子都解决了,而且她怕孟临一会儿尴尬,还特意挑的是不透的红色。
她看了一下孟临的洗漱台,又退到了门边,敲门问外面的人:“没有护发素吗?”
孟临被问的有点懵:“什么素?”
许隐叹了口气:“没事,算了。”
门外孟临在敲门:“毛巾。”
许隐开门支出一个头问他:“你也没有水乳?”
孟临还是摇了摇头,两个人愣了一会儿,许隐去看他的脸,皮肤很好啊,居然不用水乳的吗?
想了想她说:“要不你送我回家,我洗完再回来。”
“……”孟临看着她,她也看着孟临,最后她还是关了门:“算了,将就吧。”
洗完出来,许隐拿着在角落里找到的一瓶青蛙王子出去,放到孟临面前:“这个是你的?”
孟临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大伯母买来的。”
“嚯,你还挺天然的,”说完她又裹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进去,拧开儿童霜开始擦。
擦完后她往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吹风,又出去问,坐在沙发上的孟临愣了一下:“我这边没有吹风。”
“我……”许隐瞪着他:“那我这头发怎么办?”
“那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孟临站起身去找车钥匙。
许隐伸出一条腿:“我这样怎么回去啊。”
孟临看了一眼时间:“你等一下,我去买一个。”
许隐急忙把他抓住了:“你多久回来,我害怕。”
孟临真是觉得进退为难:“五分钟,就在路口的小超市。”
“嗯,那你快一点。”许隐说,说完还把他送到了门口,看着人消失她赶紧回来调大了电视的音量。
果然五分钟不到他就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折叠的吹风:“只有这种,先将就用吧,明天再去买。”
“没事,能用就行,”许隐拿着去厕所将头发吹干,出来看他还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抱着手,一副不会挪地的样子。
她走到他旁边坐下,两个人身上都是相同的味道,本来是很熟悉的气味,孟临此刻却对这个气味十分敏感。
他只能把自己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电视里去,那头拿着手机在看的许隐却一下笑了出来,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因为自然卷的缘故,肩膀上都是一卷卷的散着,额头上的碎发也是微微卷曲着,皮肤白,因为穿的是红色,整个人又透着一股妖冶的感觉,真的挺好看的。
这么想的时候,许隐突然抬头看他,心突然收缩了一下,他急忙转移了视线。
手机里,褚橙还在狂轰乱炸,骂孟传宇是多么多么不识好歹。
许隐悄悄给她拍了一张照片过去,图片里自己穿着孟临的衣服,而一旁的人正看电视看得专心。
褚橙发过来几个感叹号,过了一会说:“你太猛了,已经让他跪在你的脚下了?”
许隐没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她大约估算了一下,如果孟临要五点起床,这个时间睡就差不多了。
于是她站起来对孟临说:“我们睡觉吧,时间差不多了。”
孟临拿过手机过来看了一眼,点头:“你先去吧,我一会儿来。”
“不行,我害怕,”她还是张口就是那三个字,孟临只能无奈跟着她起身,她坐到床边,就着地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褚橙:“这不就让他跪在我脚下了?”
那边发过来两个字:“牛逼!”
她看着手机笑,抬头才看到孟临还站在门口。
“我关灯了,”孟临说,说完啪的一声关了灯,许隐就着手机灯光,看他背对着自己坐下,再躺下,全程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好吧好吧,上辈子可能跟许杰盛一样,和尚投胎的,许隐想。
这么想着她也抬脚倒在了床上,因为将才他突然跑出去,也没人再提换床单的事,许隐这会儿睡在床上,周围都充斥着他的味道,这让她很安心。
就如同她此刻就算光着身子睡在这里,她也能笃定孟临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一样,她觉得跟他待在一起就是让人安心。
她将头埋在枕头里闻了闻,又拉过被子闻了闻,底下的孟临终于忍不住了:“你在干什么?”
“我觉得你的床挺好闻的,你用的什么洗衣液?还是你喷香水了?”
“没喷,”孟临说。
“这个味道让我安心,跟你小时候床上的味道一样。”
孟临终于转头看她:“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许隐点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我小时候经常让你背我,你都校服上也是这个味道。”
话落她听到了孟临轻笑出来的声音,于是伸出一只手搭到床边,说:“我们牵手,我困了。”
两句话毫无逻辑,也没有必然联系,但是孟临还是伸手过去,两人十指相扣,他说:“快睡吧,我就在旁边。”
第25章 我姐特能打
孟临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这一夜睡得还挺好,甚至在起床的时候他都忘记了许隐的存在。
直到开灯看到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衣不蔽体的人,才从恍惚中猛然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迅速关上了灯。他搞不懂许隐这些年在外面是怎么活下来的,一点戒备心都没有。
许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被子从头到脚将她裹住,热得要死。
她简单在孟临家收拾了一下,穿回自己的衣服,将他的T恤扔到了洗衣机里,临走时给他发了个微信。
回去照常是做饭,褚翠做完收尾工作,从小作坊过来,全程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她有些心虚,盯着一锅汤搅拌不敢说话。
褚翠进了厨房前往外瞥了一眼,见许强没过来,进门一巴掌拍到了许隐的背上:“昨晚去哪了?”
“不是跟您说了吗?同学聚会。”许隐佯装理直气壮,摸着背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样。
“你也同学聚会,你弟也同学聚会,你俩是一波同学?”褚翠问。
许隐在心里骂许杰盛编借口之前也不和她商量一下,但面对她妈一番质问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回:“这不要开学了,肯定都是这个时间段。”
“他的同学们在上学是要开学了,你还有哪门子同学要开学?”褚翠依旧不依不饶的。
“哎哟,”许隐受不了她了:“将就我,将就我成了吧。”她说得也没错,孟临本来就算是她的同学,自己昨晚就是简单跟同学聚了一下,这个说辞和实际情况并不违和。
说完不等褚翠再说话她端着汤出去,叫许强吃饭,吃饭时她说了要去看中医的事,褚翠觉得挺好:“去把把脉看人家怎么说,让你忌口你就忌,别不让吃辣就跟要你命似的。”
“知道知道,”许隐点头:“医生的话我难道还能不听?”
下午孟临过来接她,因为河滩边的小路有一个小桥,车开不过去,就绕个弯从镇小学附近过去,许隐算了一下,绕一个圈子就多花了十分钟。
“你一会儿上班不要紧吧?”她问孟临:“要不我自己去,我应该能找到。”
“下午没什么事,”孟临说:“今天工作日,不会太挤。”
确实也没有很挤,许隐前面排了两个人,老中医已经八十多岁了,但看起来很精神,跟孟临是本家。
他先捏着许隐的手腕,大约两分钟后又捏住许隐中指根部的两侧,一边摸一边说:“脾胃不太好,少吃辣,忌生冷,肝上郁结,不要生气,凡事想开点……”
许隐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放暑假之前她在学校过挺水深火热的,教研室主任和她很不对付,她用了很多方法才甩掉了身上的行政职务,而且回来前去体检,做B超的护士告诉她肝上有一个小囊肿,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人家一模就觉出了一些问题,她觉得中医还是有自己的一些依据的。
老中医给她开了两副药,让吃完再来看。
回去的路上孟临问她这学期课多不多?
她急忙将头窜出来,放到他肩膀上:“不多,你要是想我了就去找我,或者我回来也行。”
“我是说,如果课不多你吃完就回来,接着过来拿药……”
“停停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许隐打断了,正想回头问怎么了,耳边突然生出一阵风,许隐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等再搜索到她的时候,她正往镇小学的墙边冲,孟临清楚的看到她一脚踢在了一个人的屁股上,那一脚应该是卯足了劲儿,因为那人被踢出去好远。
“操!”孟临想也没想,扔了车就跑过去了,近了才看到原先地上已经躺了一个人了,是许杰盛,他衣服上都是灰,裤子也破破烂烂的。
孟临往旁边看了一眼,离酒厂不远,他赶紧跟孟传宇打了个电话,一边打一边在路边捡了一根比手腕略细的木棍走过去,因为那几个人都挺高大的。
还有五六米距离的时候,许隐把他喊住了:“你就在哪,别过来了。”
“什么?”他有点生气,依旧捏着那根木棍往前走,离得近才看到她气得要死,立在许杰盛边上看前面的人,指着地上的人问:“王八蛋!谁动的手!”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被踢到在地上的那个男的站了起来,孟临瞟了一眼,对这些人大略有个映像,都是些十八九岁的年轻混子,有两个人的父母还在酒厂上班。
“这小子抢了我们的生意……”一个男的指着许杰盛刚要说话,许隐过去给他头上就是一巴掌:“没听清!?我问谁动的手?打的哪?你打了哪?说!”她说一句话就要打一巴掌,打到那个男生躲无可躲。
说完她又是一脚用力的踢到那个男生的屁股上,那个男的捂着屁股蹲下,有点难堪,抬头死瞪许隐:“你,你别给脸不要……”
许隐又是一脚,那人直接倒在地上了。
她转头拿过孟临手中的木棍,对他说:“你带他去医院,我一会儿来找你们。”
这头许杰盛也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了,听了许隐的话对孟临说:“哥,你先走,我姐大学学过散打,打人贼疼,刚才他们以多欺少,这会儿我能行了。”
“……”孟临真是服了这对姐弟了。
对面一个很壮的青年将倒地的那人扶起,正准备动手,许隐却伸出一只手喊停,她掏出手机,给自家正在准备法考的小妹打了电话过去,还录了音,通了后她问那个很壮的青年:“你们先动的手是吧?”
很壮的青年有点懵,点了下头,许隐吼他:“说话!”
青年怒了:“对啊,就我们先动的手,”他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挑衅许隐:“你动老子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