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敏俊望着二楼紧闭双眼后仰的美貌女人,毫无意识地轻舒一口气。
他一把托起她,站在监控死角里。
宋时真堪堪勾住他的脖颈,眼神迷离而魅惑:“初雪了啊。”
疏小的白色落在她的鼻尖,都敏俊愣神。
四百年前的落雪之日,徐宜花也是这样伸手接住了一片冰凉,然后笑着说:“听说初雪时说谎都会被原谅的呢。”
地球人需要纪念日的存在,所以落雪时关于地球的最初记忆便成了他每一年唯一值得回味的日子。
都敏俊望着幽暗的夜空,浑然不觉自己将故事对着醉倒的人简单说出了口。
宋时真赌气般捏住他的下巴,不满他的出神:“那就祝你生日快乐。”在每年初雪的日子里吧。
她复又歪着头想了想,四百年的光阴呢,这么长这么长……于是又有些低落,声音都细不可闻:“虽然你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忽明忽暗的光线撒在他俊美的面庞,宋时真听见了低沉、难得温柔的磁性嗓音落在头顶——
“不是的。从你这里是第一次听到。”
宋时真晕晕乎乎。
知足了知足了,死就死了吧。
也许系统是送她来和都敏俊过快乐日子的呢。她捂住嘴偷偷笑起来,粉粉的脸蛋像晕染开来的云霞。
都敏俊望着漫天的烟花,心底难得柔软。
无数的时间从他身边流逝。却从没有一刻时间停留在他身上。
他花费大量时间研究那些对人类毫无必要存在的感情,如今看来全都化成了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
“嫉妒是人类感情当中属于最低等的、笨拙幼稚的感情。因为这是对方的爱意有可能会向着他人的恐怖而产生的感情,与愤怒差不多性质的这种感情……
“我们通常称之为退化。就算长大成人,自尊感弱的人爱上别人,就会经历这种退化过程。怕对方被某人夺走,做出笨拙的行为与言辞,以此表达嫉妒的感情。”
他不屑嫉妒,却在看到她欣喜地奔向另一个男人时愤怒地捏坏了钢制船舷扶手,却在她消失不见后紧张而不计后果地寻觅……
如果这是退化,他相信自己已经退化成了人类。
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勾起野火,一派燎原之势。都敏俊皱眉,觉得自己快疯了。
下一秒,场景转变,他轻轻将她勾人的身躯放在了船舱内柔软的床垫上。他正欲起身,脖子却被纤细的胳膊用力地搂紧了,惯性作用下他俯身正对上了她的睡颜。
白瓷一样的肌肤恍若染上胭脂,纤莹的睫毛根根分明,随着呼吸轻颤着。
都敏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试图拿开她交叠的胳膊,却发现她搂得更紧了。
温热的鼻息仿佛猫咪的胡须一样挠拨着他的唇。
妖精。
都敏俊憋红了脸,被她侧身一带,迫不得已侧躺上了床。
她嘟着小嘴巴哼唧哼唧的,一条白嫩纤细的长腿从裙下伸出,攀附上了身边的人形抱枕。
都敏俊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炸开了五彩的烟花。
有汗水从鬓边滑落,他粗暴地扯开了黑色的衬衫的领口,第一次觉得她说的真对。
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理智让他尽量挪开她的腿,快要成功之时,她却突然张开了眼睛。
湿润的眸子迷茫又失落。她委屈地起身,觉得冰块不见了难受得紧,她浑身热得发烫。
“啊是都敏俊先生。”她笑着眯起眼再度搂上他的脖子,“你怎么来到了我的梦里呢。不是嫌弃我不会照顾自己吗……”
他坐起身尴尬地正欲说话,唇间却多了一只葱白的食指:“嘘,我不会听的……我会自己救自己。我可以的。所以你——”
那根食指突然轻柔地摩挲起他的唇瓣,像是挑逗般若有若无地打着圈,最终轻轻撬开了他的防线。
“所以什么?”他一把抓住调皮的手,听见自己的声音诱惑而又无耻。
“所以你……不要怕我麻烦,好吗……”
都敏俊僵住,心脏传来奇怪的,麻酥酥的感觉。
她发丝纷乱,妩媚娇柔却又没有丝毫的卑微,仿佛只是在和他平等地商量一件事,诸如今天晚上吃什么一般随意自然。
四百年来建立的心理防线陡然轰塌。都敏俊闭了闭眼,思绪纷乱。
他起身欲强迫自己离开,肩上却突然多了一点重量。
黑色的波点裙只堪堪遮住了她最诱惑的部位,一条嫩白的长腿挑逗般的架在了他的肩部,他转过身握住她的脚踝,眼睛里都是火焰。
太欲了。
都敏俊听见脑海里那根弦断裂的声音,这一刻,他输得彻底。
方才那些吃的飞醋化作怨念,让他反客为主,一把拉过她的脚踝,双手箍上了她的细腰。
宋时真觉得自己像在海里翻腾,抱紧那块冰凉的浮木不愿松手。
她低头探索着他的唇齿,那种舒服的干净的雪松气味缠绕着她,让她沉溺着坠入深海。
感觉自己被抱起狠狠扔在了床上,她捂着嘴笑出了声,一把扯过他的领口,细细吻着他的脖颈。
太让人疯狂了。
他努力找寻着最后一丝清醒,拉过她的手定定看着那双水润的眼眸:“不行……非礼勿……”
“快回家嘛。”她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撒娇。
都敏俊知道自己完了。
四百年的礼义廉耻化在了她春水般的眸子里。
什么“爱情是在性/欲的基础上体会到的性快感的奴隶,是人在那过程之中,制造出的无比快乐无比甜蜜的幻想”?
课堂上君子端方的他现在只愿化身为奴,对这个妖艳迷人的女人俯首称臣。
他惩罚般轻轻咬上她红得滴血的耳垂,一把遮住她的眼睛,单手却如铁箍般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下一秒,两人躺在了二十五楼他屋内的大床上。
“没有退路了。”他嗓音喑哑,眼底藏着幽暗的火。
绵密的吻落下,炽热的呼吸相互纠缠,怎么也吻不够一般。宋时真扯过被单害羞极了。她捏着被角偷看着他坚实的蜜色肌肉,任由他拽着自己的手探索着未知的领域。
禁欲四百年的人,很裕。
燥热的温度一瞬上升,她听着性感低沉的喟叹,恍若在云中穿行,找不到支点,缥缈中渴望更多。
化作一叶小舟沉沉浮浮,耳边是有规律的山呼海啸声,一浪一浪作响。她摒弃那些害羞的情绪,舔舐着他的耳垂。
汗水滚落,她死死咬住嘴唇,破碎的呢喃从唇齿间溜出,迷人又性感。
纤细的食指掠过他的黑发,眼前恍若一道白光闪过,坠落又坠落……
——
只觉得浑身散了架般酸痛,小腹酸胀得很,宋时真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愣住了。
断片一般,回忆慢慢翻涌而上,最后一个镜头是在浴室里,他明明是帮她清洗,却又……她拉扯过被单蒙住脸,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羞耻。
身边空无一人,她心里有些失落,打开都敏俊的衣橱,拿了件衬衫扣上进入浴室洗漱。
偌大的客厅里播放着晨间新闻,她端着牛奶随手捆了一颗丸子头,盘坐在沙发上。
“据sbc新闻报道,昨夜韩宥拉小姐的住处被影迷和粉丝围堵得水泄不通,韩宥拉小姐游轮归来后给大家派发了新年礼物,因为身体状态不佳而改日进行私人party,届时会合理安排粉丝见面会。以上,韩宝珠报道。”
韩宥拉没事。
她放松下来,门口密码锁却传来了开动的声响。她慌不择路猫着腰躲在了立柱后面,心跳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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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势女配:金主爸爸
门打开,李辉京扯开领带紧张地快步走了进来:“世美啊?刘世美?”
宋时真皱眉,没有想到李辉京会追她追来都敏俊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不良穿着,她红着脸踮起脚赶紧偷偷地躲去了旋转楼梯后面。
都敏俊将买到的东西扔在厨房中岛台面上,双手抱胸斜靠着门框,整个人透着几丝不耐:“刘世美不在我这里,要和你说几遍?”
李辉京将风衣往沙发上一扔:“莫名其妙下船时人不见了,像话吗?颂伊打她手机也不通,都快埋怨死我了。要不是没到24小时我早就报案了,船上监控诡异地失控了,只有路边监控拍到很模糊的你扶着她上车……你告诉我,像话吗?”
都敏俊摸了摸下巴,还好张律师身材过得去,演得不错。
“一名教授,扶醉酒的女学生?知道现在媒体怎么写的吗?”李辉京一夜未睡,怎么也放心不下追随他十几年的女孩子。她娇弱又明朗,会让人不知不觉就像哥哥疼爱妹妹一样关心她。
因此,当凌晨6点d社发来消息时他以为经纪公司旗下有艺人要当开年第一曝了,结果确认后却恨不得狠狠压住。
“陌生男子和女明星的都市情缘?”都敏俊轻蔑道。他故意换了个位置,站在了李辉京和旋转楼梯之间,紧紧挡住了他的视线。
宋时真捂着嘴憋笑憋的很辛苦。
都敏俊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声轻笑,眸色幽深。
2016年d社于公开了金俊秀和hani的恋情,2018年是权志龙和李珠妍。2019年,d社于上午9点59分公开了kai和jennie的恋爱消息。
涉及爱豆,宋时真比谁都记得清。她是没想到这剧里的dispatch也这么敬业,刘世美一个十八线女演员都能曝光,可见15年明星们很能捂。
李辉京双手撑着沙发,怎么看眼前人怎么不顺眼:“你好像还很开心?”
都敏俊面不改色冷笑:“你知道因为这条新闻中的’陌生男子’,世美和我解释了多久?”
……
大尾巴狼!
宋时真揉了揉脚踝,看着李辉京哑口无言、满目震惊地被“请”了出去,心里甜丝丝的。
都敏俊一把把她抱起放在了餐桌上,又扔来一条毯子遮住了她晃悠晃悠的两条雪白长腿,才把刚刚买的东西拿来。
“这是身体补充剂,还有vc钙片红参等等。还有一些你的日用品。”他装作不在意地一点点往外拿东西,微微别过头不去看她的明亮亮的眼睛,只是难得说话有点吞吞吐吐,“对不起,没有等你醒来……”
“所以你一大早出去是给我买这些了吗?”宋时真一手勾住他卫衣帽边上的绳子,漂亮地绕在食指上,绳子越缠越短,炽热的呼吸越勾越近。
宋时真看着近在眼前的刻意冷淡的俊容渐渐浮现可疑的粉色,脑内突然回忆起昨夜各种缠绵……母胎单身这么久,被剧中一杯掺了药物的酒放倒,她该庆幸有都敏俊的存在吧?
那都敏俊会……
后悔吗?
纷乱的思绪被电话铃打断,她看着都敏俊熟练地接起了她的手机:“喂,你好。”
听了一会,他淡淡瞥了一眼她,眸色意味不明。宋时真试图伸手去抢,被男人一只手支棱着隔开了。
这是什么惊人臂展?宋时真气呼呼。
挂了电话,都敏俊两手撑在台面上,将她锁入一个虚空的怀抱:“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在怕什么了。”
她咽了口口水,满脑子只想着系统赶紧帮她降低感情值的影响,对着这样禁欲的脸再想起他昨夜的疯狂……等这个世界结束,她一定不会愿意离开的……
“像只惴惴不安的兔子。”他低声轻笑,“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如果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三个字像是刻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宋时真不安地往后挪了挪,果然都敏俊看出了问题。
她歪着头选择藏一半说一半:“我应该是被朴世春导演下药了。那会我正在和他沟通电影的选角,侍者递的酒我没有在意。”
都敏俊没有被她糊弄的想法,眸色深沉:“你能够记得自己被下药,却根本不在意我们是怎么回到这儿的?”
他隔空取过一把陶瓷水果刀,像是完全不在乎她的接受能力,低下头看不清表情:“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人类。”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所以他才会乱了心绪任由她撩拨,所以四百年的隐忍才在那一瞬被击溃。
因为不确定她是同一星球的人还是人类而放松大意了,不在乎自己是否快要离开,不在乎会发烧病重。这样的美貌诱惑的之下,皆为奴仆……
苹果在他修长的指骨下旋转,转瞬便被剥好了。
宋时真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觉得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好骗。
“我知道,我也好委屈啊,你在电梯里对我……我明明有意识,却动不了……”宋时真很有职业素养地憋出一泡眼泪。
都敏俊怔住,挑起眉梢。所以她第一次相遇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同寻常却还淡定自若?真不知该为她的与众不同感到轻松还是生气。
真会演啊,妖精。
他突然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龙头上的水滴悬浮在空中,新闻画面静止。
都敏俊伸手抚过她的耳侧,轻轻凑上去:“听说……有意识对吗……”
这个磁性低音比□□还□□……为什么要顶着这么一张绝世禁欲俊容来撩拨惩罚她!宋时真感受着每一寸感官被无限放大,心里痒痒的想哭。
男人的唇堪堪擦过她的耳垂、锁骨,转瞬,水滴“啪嗒”落下。
宋时真湿漉漉的眼睛透着可怜,她昂起头,纤细的胳膊撑在台面上,衬衣下露出大团雪白。
绝了。
都敏俊眼神晦暗不明,想起昨夜疯狂,趁着清醒一把将毯子扔在了她肩上匆匆瞬移进了浴室……
——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也不会醉成这样!”千颂伊扔下杂志恨铁不成钢,“你知道姐姐从釜山开车赶回来花了多久嘛?”
宋时真决定安安静静地坐在剧组化妆间沙发上当一只小学鸡。
“你就这样惹出花边报答姐姐的!”她大有冲回去把那个“朝鲜骂人精”拖出来暴揍的趋势,“这个烂人有什么好的?抄个论文怎么了害我天天上头条被群嘲!唔……你让我说嘛……”
千颂伊望着捂住自己嘴巴的闺蜜彻底死心了。她,养了十二年的可爱小白兔,就这么被头猪拱了。
宋时真指了指隔壁,担心隔墙有耳,千颂伊才骂骂咧咧地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两个后辈有说有笑地敲门进来:“啊这不是颂伊前辈吗?前辈,帮我们签个名吧!”眼里像是没有刘世美的存在一般。
是啊,刘世美本来就是活在千颂伊光芒下的女孩,只是千颂伊将她护得太好了,以致她得不到“更好”的角色,那些需要付出点什么才能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