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胡说八道。明明是希望对方守时的意思!等于告诉她,你下次别放我鸽子了!”
嗯,行。
在薛功灿眼里,她是只一鸽就是两年的咕咕。
呜呜。
她凶巴巴地正欲关掉电脑,却发现自己收到了一封邮件。
落款是成春香。薛老爷子的外孙女?
看来知道名字打听起来确实比薛功灿快一些。
她很好奇,当真正的公主回家后,周幼琳该以何种身份退场才不至于引起骚乱。
宋时针想了想,换上了一件灰色格纹大衣,搭配了一条微喇深蓝牛仔裤,买了许多的水果,上门拜访薛会长了。
这样的剧情总是很眼熟的,女配用金钱诱惑赶走女主,女主为爱贫贱不能移。
宋时真宁愿当一个合格的舒服的女配,也不要成为憋屈的骗子女主。她站在二楼,望着刚开门的周幼琳水润的眼睛道:“三千万。”
“一次性付款。我可以装在爱马仕的铂金包里给你。”
周幼琳原本一副“你有病吧”的表情,却突然想到薛功灿居然连自己欠债都告诉了这个女人……她顿时矮了半截,轻嗤一口气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最近爷爷很想去抽空日本感谢“她”的养父养母,但都被薛功灿周旋着挡下了,金世萱为什么这个节骨眼要来挑事?
因为他们同住屋檐下而嫉妒吗?
像是烦极了配合古早女主演戏,宋时真凑上前笑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薛家真正的孙女快被找到了,你还不退出吗?”
……
薛家餐桌上难得静谧无声。
平日里的开心果周幼琳心神不宁,一抬手碰翻了橙汁,浇了薛功灿一裤子。
她愣在那儿,半晌才慌慌张张地拿着毛巾想要给薛功灿擦拭。位置不合适,薛功灿快速扯过毛巾不耐道:“我自己来吧。”
姨妈体贴地劝道:“功灿啊,赶紧去洗一洗,换条裤子。”然后又拍了拍周幼琳的手安抚她没事。
爷爷哼了一声:“就怪这小子自己吃饭不专心。”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两只眼珠子就差黏在金家小姑娘身上了。
越是这样的偏袒,让周幼琳越发惶恐。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周幼琳看着金世萱妙语连珠,把老爷子哄得直乐,心里酸涩起来。
真奇怪,明明是来道歉的,却能很快融入进来……这难道就是更早进入薛功灿人生的先天优势吗?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了房间。
宋时真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喝着茶,和薛老爷子攀谈着首尔的房价,姨妈裴女士切好了一盘水果,示意她送上去。她笑眯眯地做出长辈喜欢的听话模样,丝毫不为之前的不愉快感到尴尬。
薛功灿的房间在右手,她敲了敲门,没有声音。宋时真走进去,将一盘草莓放在玻璃茶几上,却突然听见一门之隔的浴室里传来了迟疑和尴尬的声音。
“世萱,是你吗?”
她放下托盘走过去,敲了敲门:“怎么了?”
“我忘记拿备用衣物了。”薛功灿现在非常尴尬。下班后他便习惯性地洗了澡去用餐,将平时阿姨备好的一套浴袍和换洗衣物用掉了,事发突然,他也没有自己准备的习惯……薛功灿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你能帮我拿一套来吗?”
宋时真憋着笑:“在哪里?”
薛功灿现在是真的耳根通红,他很想怪罪于是水蒸气太热了。指点着宋时真找到他贴身衣物的过程简直是折磨自己。
很明显哪怕是彼此的初恋,他们也只是纯情一垒阶段。虽然他很变态地享受着这种缓慢的推进过程,但只要想象着金世萱拿着他的……啊,该死的,真热。
宋时真打开灰色橱柜,男人的衣物被整齐地码放好,那些柔软的贴身布料上似乎还残存着一丝木质熏香的好闻味道。
她将衣物放置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然后敲了敲门表示自己准备离开。
薛功灿扯下唯一一条毛巾系在腰间,在心里默数了十五秒钟,自觉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后,安全地打开了门。
然而。
没错就是然而。
很多年前有个男人叫墨菲,他的著名论断在西方广为流传: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会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薛功灿很想诅咒墨菲,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金世萱站在门口,惊讶地回过了头。
有那么十几秒钟,世界上静止的。
除了他身上不断滴落的水珠砸在浴室门口的地砖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就连窗外大团大团的雪花,也似乎以一种近乎停滞的状态被定格在空中。他甚至可以看到她双颊泛红的奇异过程……
宋时真是想起还有周幼琳一半的水果在托盘上,才下意识推门而入的,却没想到看光了薛功灿有料的上半身……
她红扑扑的脸庞在暖光下异常甜美。冷气让薛功灿清醒过来,十几秒后,薛功灿将她扯进了浴室……
他一手撑上墙面,黑色发丝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优美的下颚线滑过他轮廓深邃的脸庞,坠入到性感的腹肌中去。每一寸肌肤都蕴含着勃发的张力,配上白皙的肤色,完美地让人叹息。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她小时候玩的玻璃珠,清亮透彻,从最初的惊讶到最后蕴着笑意,直教人堕入其中去。
宋时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
薛功灿觉得,事情变得奇怪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嗷!
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
薛总您康康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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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匠去看cba了所以提前发出啦!么么么么爱我要多给我留言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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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网球少女:醉酒
薛功灿觉得, 事情变得奇怪起来了。
那主动的轻啄,好像让他平白等待的黑白时光突然炸开了五色斑斓的光束。
一直推拒着他,让他好好照顾不舒服的周幼琳,说着不想谈恋爱的鬼话来回避自己……明明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却会在他们单独相处时傲娇地插进来。很少去寻求他的帮助, 可是当她被全世界污蔑时,他却恨不能冲上去替她挡下所有。
不想再从电视机里得知你的消息,我想要在此刻拥抱你。
那些波涛汹涌的心事此刻格外的醒目又格外的含蓄。
最终,他还是在她乌黑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她不再是照片中日思夜想却触不可及的人,不是远在天边、花影藤风的明月, 而是这个虚空怀抱里热气腾腾的姑娘。
浴室中柔和的灯光给一切罩上暧昧的色彩,
薛功灿低下头, 一手掐上她的腰, 直到她炙热的呼吸沾染上自己的脸庞。
他笑了,看着她羞恼的漂亮模样, 不再折磨,侧过脸,轻轻覆上她的唇。
极有耐心地挑逗着她的舌尖,像是在品味一杯淳滑的百利甜酒。
水滴声是有浮力的, 将他们托起, 让他们荡漾, 像水似的。
她努力地踮着脚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颈。唇齿相依的探索下,蒸腾而起的雾气侵蚀了她的每一寸毛孔,代之以幻觉。
他的怀抱坚实温暖, 呼吸声渐渐厚重起来。
薛功灿只觉得喉咙发紧,别过头去,抬起手打开了旋钮,让水花飞速落下,去浇灭那些绮/思。
就像山风吹开了花朵,撕裂的照片被重新拼合完美。
转过身,她被浸湿的长发铺洒在肩头,眼珠澄澈又明亮,富有生气,又很温暖。这让他想起夏日傍晚在海水里漂荡的海藻,浓郁而弥漫。
仿佛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自制在离他远去。
薛功灿艰难地转身,让热水浇下。
宋时真靠着墙壁喘着气,望着他性感的背影,逗弄之心顿起,凑上去,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踮起脚舔了舔他红得滴血的耳垂。
薛功灿僵住了。他侧过身,宛若一尊俊美的雕塑。
而她却像一尾小鱼,滑溜溜地从他手下逃走了。
浴室门被轻轻带上,薛功灿轻呵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旋钮左转,任由冰冷的水浇灭燥热的心……
——
宋时真全身湿透,原本素净的脸蛋上也铺满了红晕。她缓了半刻才将那个男人的美好肉/体从脑海里赶走,换下湿透的衣服,抽出备用的浴袍将自己裹好。
敲门声响起,周幼琳没好气地问:“薛功灿,姨妈说有我的水果,是不是被你独吞了?”
宋时真揉着发丝的手停下,她哑然望着茶几上那一盘鲜红的草莓。
敲门声不耐地持续响着,宋时真刚用毛巾裹好长发,伴随着一声“我进来了”,门突然开了。
周幼琳望着翘起一节细细的小腿坐在床沿擦头发的女人,一下子懵住了。
她捂住嘴:“爷爷和阿姨他们还在楼下,你们……”
“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呀?”宋时真站起身端起托盘递了过去,随手拢起滑落的浴袍。
真正的伤害是漫长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凌迟人的尊严。
那瘦削锁骨上粉粉的草莓印记就扎进了周幼琳的眼里,心脏仿佛被划破了个口子,渗着丝丝的血。
“金世萱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周幼琳握着把手,笑容可怜,也许任何一个男孩子看了都会不忍心。
可宋时真不会心软:“我没有误会,你喜欢我的追求者,薛功灿对吗?”
心事被一语道破,周幼琳瞪大了眼睛摆了摆手:“啊没有的事,是你误会了,我怎么会……”
她说不下去了,莹莹的珍珠在眼眶里打转。
宋时真的声音里有一些温柔的怜悯:“财富、名誉,这些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为什么要去贪图呢?”
“这样的你们,是不对等的。”
金世萱尚且花了这么多年的努力才爬到了顶端,不谈与薛功灿并肩,至少她不会愿意靠别人的帮扶成长。爱不是工具,她太过珍惜。
而周幼琳享受着唾手可得的优势,骗走了属于真公主该享受的一切,还要妄图让薛功灿平等地看待她。
把谁当作傻子呢。
她言尽于此。成春香结束手边工作,从釜山赶来的时候,也就是周幼琳梦碎的那天了吧。宋时真用尾指勾起了些精油,揉开按在发梢。
周幼琳望着她优雅的动作,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暗夜里的小丑。吃饭时大声咀嚼,睡觉时打着呼噜,因为随时准备逃跑而熟练地掌握了躲藏的技能,喜欢耍小聪明来解决一切,每月还有债务要还……
真是让人窒息的人生啊。
薛功灿为什么要多看一眼这样的自己?
这样命中注定的人生,她又怪的了谁?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终于停止,宋时真笑了笑,倚在门口,送心情低落的骗子小姐离开房间。
“怎么还不换衣服?不要冻着了。”薛功灿甩了甩头发,露出在浴袍外的皮肤红得发烫。他取出一件套头卫衣,将她拉至身前:“再不下去爷爷要奇怪了。”
薛会长坐在轮椅上看着新闻节目,虽然没怎么笑,却对一旁的女娃娃很是满意。
不仅有商业头脑,思路清晰,偶尔谈到未来酒店行业的改革时,还有自己的看法。要么是特地做好功课来讨他喜欢的,要么是两年的成长让她沉淀了真才实学。
先前那些因为薛功灿为了“儿女私情”而发的怒火都渐渐偃息了。
总之,一番试探后,薛老爷子绷着脸用拐杖杵了杵一旁的孙子:“功灿啊,去玩玩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活动吧,哦,把我们幼琳也带着,不然怪孤单的。”
薛功灿看了眼和世萱同款的手表,正好结束送她回去。
——
周幼琳沉默地坐在后排当一个电灯泡,突然想起来还有徐正宇这个人可以解救她,她想也不想就发了一条信息。
宋时真指路,寻着记忆找到了城东区弘益洞的一家开了二十多年的烤小肠老店,这家店还上过美食节目,人气非常旺。尽管此刻夜深,人也不多,她还是戴上了鸭舌帽。
巷子比较深,宽宽的suv开不进去,薛功灿去找停车场,她和周幼琳先一前一后进了店。
肥而不腻、圆鼓鼓的烤小肠滋啦滋啦地散发着香气,周幼琳晚餐心神不宁没吃多少,此刻才觉得饿,矜持了一会就吃了起来。
宋时真过了晚餐不吃任何食物,低着头喝了点烧酒。谁知薛功灿久久不来,她不知不觉回忆起了久远的现实生活,感叹着和崔宇植半夜溜出来吃烤小肠的经历,对着周幼琳又灌下去一瓶。
徐正宇从酒吧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金世萱五迷三道地趴在了桌上,脸蛋红扑扑的。
他和周幼琳打了声招呼,叹了口气扶起了她。鸭舌帽被弄掉在地,蓦地,就有眼尖的顾客开始了指指点点。
他们捂着嘴挤眉弄眼,低声交换着信息。徐正宇冷冷地瞥了一眼,重新给她戴好了帽子。
宋时真觉得大脑又热又乱的,重影中恍若看到了老朋友的脸,她一手扒上了眼前人的脸开心道:“啊崔宇植!我回来了吗?太好了呜呜呜……”
徐正宇轻笑一声,覆上她贴在自己脸上的手道:“崔宇植又是你的谁?看清楚,我是徐正宇。”
“徐……徐正午……”
她大舌头的样子可爱极了,那些酒气沾染上她的香水味道,都像是发酵了的蜜桃气息。他就耐心地纠正:“是徐正宇。”
“徐正宇。”清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他抬头,对上了男人略带紧张的目光。
薛功灿绕了好一会才有停车位,半路上又接了一个电话加急安排工作,因此晚了许久才到。眼前的画面如此扎眼,他不爽地走过来,想要将迷迷糊糊的女人从他手中接过。
一旁喝醉了的大叔借着酒劲开始了胡说八道:“我们大韩民国,第一次遭遇这么严重的反兴奋剂检……检查呢,也……也不知道拜谁所赐……”
“闭嘴。”
“闭嘴。”
异口同声的话语传来,胡子拉碴的大叔吓得噎住了,对面的酒友往他嘴里扔了两颗花生米小声道:“算了算了,那两个男的一看气质就不好惹……”
“我送她回去,”薛功灿回过头皮笑肉不笑,他打量了眼徐正宇道,“你还有三轮吧?不麻烦你了。”
徐正宇也笑了,凤眼藏着打趣:“你送周幼琳回家,我送世萱回酒店,这样才顺路吧?”
空气中都是幼稚的□□味。周幼琳却突然抬起头,醉眼朦胧地打破僵局:“呀徐正宇,你是我喊来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