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秦枝另一只手扯开了衣领的纽扣，一截白皙的香肩和黑色内衣吊带暴露在空气中。
陆怀谦松开了对方的手腕，伸手将扯开的衣领拉了回去，压着心里的火：“秦枝，我坐了13个小时的经济舱赶过来，不是想听你和我说两清的。”
“那陆总想听什么？”
“……”
陆怀谦没再说话，迈步进入了套房，片刻后卧房的浴室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秦枝褪去外套，推开了浴室门。
“出去。”
陆怀谦冷漠的声音响起。
秦枝站在浴室门口，看着面前氤氲的水雾，声音清冷中听不出半分感情：“陆总不是要给我两清的机会吗？”
“你很迫不及待？”
“……”
秦枝沉默了数秒，重新关上了浴室门。
……
一小时后。
秦枝一个人完成了洗漱，吹干了湿漉漉的长发，裹着洁白的浴巾回到卧室。
卧室里灯光昏暗，只剩下床头一盏暖黄的照明灯。
秦枝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慢慢来到了床边。
陆怀谦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伴随着均匀的呼吸似乎已经睡着了。
“陆总，要两清的话就抓紧时间吧。”
“……”
无人回应。
秦枝看着平躺在床上的陆怀谦，默默掀开了另外一侧的被子，关掉唯一的一盏小灯躺了进去。
两人并肩。
一夜无话。
……
……
次日，清晨。
秦枝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昨日预想中浑身酸疼的感觉并没有出现，身侧的位置上早已经空空如也。
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秦枝从床上起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上午9点。
时间并不算太晚。
叮咚~
一条消息弹出。
【陆怀谦：醒了就出来。】
秦枝表情愣了愣，简单洗漱了一下走出卧室，果然看见了正坐在餐桌边用餐的陆怀谦。
桌上的早餐很丰盛。
意面、牛肚包、三明治……都是一些意大利最常见的早点。
“洗漱一下，吃完早餐该出门了。”陆怀谦浅浅的喝了一口牛奶，语气平静的开口道。
“不去。”
秦枝拒绝的非常果断。
陆怀谦微微蹙眉。
以前只要他开口让秦枝陪自己出门，对方总是会声音嗲嗲的问他穿什么衣服更好看。
如今果断的拒绝让陆怀谦有些猝不及防。
“我是来旅游的，有自己的安排。”
秦枝态度直白的开口道：“陆总如果是出席活动的话可以找其他人，我想应该有很多人愿意当陆总的女伴。”
以前的乖顺只是“金丝雀”在讨好“主人”。
如今才算是两人间真正意义上的“平等对话”。
“什么安排？”
“跟你没关系。”
秦枝坐在陆怀谦对面的椅子上，拿了一个三明治：“陆总，我们已经两清了，您日理万机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行吗？”
陆怀谦嗤笑一声，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秦枝：“昨晚我俩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已经足以两清了？”
秦枝一噎，表情僵住。
她记得昨晚自己洗完澡的时候，陆怀谦就已经睡着了，两人平平安安的睡了一觉什么也没发生。
啪！
插着煎蛋的银叉拍在桌上。
秦枝一脸认真的看着陆怀谦辩解道：“昨晚是你自己先睡着了，又不是我不愿意。”
“所以呢？”
“你要是觉得不满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卧室去，反正时间还早……”
“不用了。”
陆怀谦不急不慢的将掉在餐桌上的煎蛋清理干净，语气古井无波：“我没有白日宣淫的习惯。”
秦枝：？？？
那一刻。
秦枝有种给对方一拳的冲动。
你没有白日宣淫的习惯？
你这三年白日宣淫的经历凑在一起都够写一部30万字的po文了！
说完。
不等秦枝怼回去。
陆怀谦已经放下了餐具，起身离开了餐桌：“我查过总督府和美术馆的游览时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这两个地方？”
“两个地名，两个红包。”
“……”
苏！珂！宁！
秦枝被气的磨牙，恨不得冲到苏锦年的套房里，把苏珂宁抓起来狠狠的教训一顿。
果然。
有危险的时候，闺蜜永远守在你身边；没有危险的时候，闺蜜就是最大的危险。
“还不走？”
“我今天不去了，您自己去逛吧。”
秦枝坐在餐桌边，一副不打算再出门的做派，慢慢悠悠的继续吃起早餐来。
“确定？”
“您不会还打算把我绑过去吧？”秦枝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似乎不将陆怀谦的威胁放在心上。
交易结束后。
被压迫三年的枝枝终于站起来了！
“行。”
陆怀谦点了点头，随手脱掉外套扔在了玄关上，迈步朝着餐厅走了过去。
秦枝眉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等等，你想干嘛？”
“不是不想出去逛吗？”
“绑架在任何国家都是犯法的。”
秦枝下意识的离开了座位，想要和对方保持了安全的距离，却终究没能逃过魔爪。
陆怀谦不以为意，单手钳着秦枝的手腕，语气稀松平常：“不想出去逛的话，我带你出去‘两清’。”
？？？
刚才那句“我没有白日宣淫的习惯”是狗说的？
秦枝蹙着眉头想要挣扎，力量上的巨大悬殊却让她无力反抗：“陆怀谦，你别太过分了。”
“刚才不还说要和我两清吗？”
陆怀谦钳着秦枝手腕，慢条斯理的说着：“这家酒店的空中花园就不错，可以俯览威尼斯大运河，健身中心这个点应该也没人，或者去……”
“我是说去卧室！”
秦枝恼羞成怒。
陆怀谦的声音低沉了些许，言语间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枝枝，你认为你有挑选场地的资格吗？”
第55章 每天给我报个平安
威尼斯，总督府。
这是一座典型的欧洲中世纪哥特式建筑。
巨大的青铜门开启，沿着30级大理石台阶而上，两尊战神与海神的雕像分立两侧。
精美灿烂，富丽堂皇。
秦枝站在总督府外，挑好一处不错的角度，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咔嚓！
陆怀谦安静的站在一侧，默默的看着秦枝四处找角度拍照，倒是难得见到小姑娘这么开心的时候。
以前每次自己送了礼物后，秦枝都会“开心”的跟他道谢。
可陆怀谦清楚。
那些所谓的“开心”都只是装出来的罢了，至于价格昂贵的礼物则是被放在景山庄园内无人问津。
“不进去拍？”
“总督府内部不允许拍照。”
秦枝随口应了一声，自顾自的拍摄起来。
她最终还是“屈服”了。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花一上午或者一整天的时间和陆怀谦“两清”，然后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可当听完陆怀谦的一系列“光天化日”的Play后。
她还是选择按照原计划逛逛总督府和美术馆，至于身边跟着的陆怀谦……
当他不存在好了。
总督府内。
大理石的雕刻随处可见，墙壁上的油画风格明快，色彩绚丽，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最具典型的绘画风格。
秦枝行走在其中，目光扫过一幅幅画作。
这些古老的画作历尽风霜，描绘着中世纪欧洲的辉煌时代，就如同那一尊尊青铜器皿同样记录了殷商、先秦……的历史遗风。
走着走着。
秦枝在一副画作前驻足，画作名为《天堂》，描绘着16世纪繁华的威尼斯。
她记得这幅画。
当初曾听母亲提起过《天堂》的画名，算是她各国游历以来最喜欢的画作之一。
“威尼斯画派的画家丁托列托的画作，喜欢？”陆怀谦来到秦枝身侧，语气随意的问道。
“陆总准备大手一挥买下来送我？”
“这幅画作是威尼斯的保护文物，不对外出售。”
说完。
陆怀谦又补充了一句：“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苏富比拍卖行留意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丁托列托的其他画作拍卖。”
“大可不必。”
秦枝翻了个白眼，离开了画作《天堂》的区域：“我现在想‘两清’都还得被陆总百般刁难，要是收了画岂不是更还不清了？”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嗯。”
秦枝点了点头，一脸无所谓的开口道：“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样子，陆总喜欢听顺耳的话可以找别人，我伺候不了。”
“……”
一整天的时间。
秦枝按照自己的安排逛完了总督府和美术馆，和母亲当年一样留下了旅行的照片。
陆怀谦全程跟着。
他的话不多，只是默默的跟着，偶尔会借着拍风景的动作拍一张秦枝入镜的照片。
两人的收获都不算小。
秦枝收获了一堆美美的照片。
陆怀谦则是买了一大堆威尼斯手工艺品和纪念品。
这些都是秦枝路过商店时摸过的，被陆怀谦一一买了下来，价格算不上太贵，就是数量太多拎着不方便。
终于。
秦枝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身后的陆怀谦，还是还是没忍住开口道：“陆总，这些手工艺品就是宰外地游客的，你真没必要一次性买这么多。”
“我不缺钱。”
“你……”
秦枝一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不缺钱”四个字直接将她后面的话全部堵死。
“随便吧，懒得管你。”
“你如果有喜欢的小物件，可以自己挑。”
“没有。”
“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不影响我们之间两清。”陆怀谦语气平静的补充道。
言语很轻。
隐约间似乎能听出一丝期待。
秦枝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重新看向陆怀谦，又看向对方手里的两大袋纪念品：“你说的啊，别反悔。”
“嗯。”
“我就挑一个，其他的你带回去送给别人吧。”秦枝没有明说送给谁，只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种有意思的小物件。
那位宋小姐应该也会很喜欢吧。
秦枝从中挑了一支自己喜欢的羽毛笔，羽毛色泽艳丽，做工精美，算是一件不错的意大利手工艺品。
“谢谢啦。”
“你好像更喜欢我送你一些不值钱的东西？”陆怀谦语气随意的问了一句。
他记得以前自己送秦枝礼物时的模样。
即便秦枝故意表现的很“惊喜”很“开心”，可他仍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顾虑。
“有一点吧。”
“为什么？”
“那些礼物太贵重，我还不起呀。”
秦枝语气随意的说道。
如今两人已经分手，“交易结束”反而让秦枝没了那么多的顾虑。
“我没想过让你还。”
“切。”
秦枝切了一声，语气幽幽的开口道：“昨晚我说两清的时候，你不还让我‘以身抵债’？”
陆怀谦：“……”
话题再度聊死。
两人沉默着继续前行，一直来到乘坐小舟的码头时。
陆怀谦冷不丁的开口：“所以你将那些礼物原封不动的封存好，只是因为担心自己还不起，并不是真的想和我分手，对吧？”
最后那个“对吧”的声音很轻。
像是试探。
又像是在担心秦枝的答案不如人意。
秦枝坐在小舟上，感受着小舟在水道上摇摇晃晃，言语抵在喉尖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弦月倒影在水中，波光粼粼。
小舟摇摇晃晃驶向终点。
秦枝抿着嘴唇，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小声的开口请求道：“二哥，您就当是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话音落下。
小舟停泊。
两人沉默着下船，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并肩而行，一路无话。
直到两人抵达酒店门口。
陆怀谦终于停下了脚步，没有回答先前秦枝的“请求”，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暑假还打算去哪些地方？”
“暂定了米兰、罗马和佛罗伦萨，后续的行程还没确定，可能会去法国……”
“我会和苏家说一声，让苏珂宁陪你一起去旅行，暑假期间每天早上给我拍照报个平安。”
“二哥……”
“等你平安回国那天，我们就两清了。”
第56章 威尼斯电影节
那晚过后。
秦枝便再也没有见到陆怀谦了。
第二天的威尼斯电影节。
秦枝和苏珂宁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跟在苏锦年的团队里，一同进入了电影节的会场。
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盛大辉煌，与戛纳电影节、柏林电影节并称为世界三大国际电影节，参加的人员也多是一些国际上的知名导演和大咖艺人。
“怎么全是老头？”
苏珂宁的目光扫过全场，并没有看见太多养眼的帅哥，反而是一群穿着西装的中年导演占据了大半席位。
秦枝安安静静的坐在工作人员位置上，没有什么观看电影节的心情。
随着陆怀谦的回国。
她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这两天她在陆怀谦面前故意说了许多重话，终于让对方答应了“分手”。
可秦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枝枝，你怎么了？”苏珂宁察觉到秦枝情绪的异样，好奇的凑过来关心道。
“没事。”
秦枝微微摇头，掩去了脸上不经意间流出的悲伤：“就是感觉这电影节挺无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