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周锦和想不明白的地方。
眼看已经过了十二点,陆长安推了推他的肩膀,“关灯睡觉。”
“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去。”
“好啦,你安心去工作,我相信以李智刚的脑子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对策。”
别看李智刚考上了京城的大学,可遇到苏宁后就直接变成了传说中的恋爱脑,智商全无,撬锁的计划没成功,肯定会想办法与苏宁联系,苏宁又不在西城,就算二人联系上也需要几天时间,到时候他们怕是已经离开了西城。
三天后,单子终于敲定下来,甲方的人很喜欢周锦和并邀请他去西城游玩。
周锦和与陆长安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留在西城玩几天。
这段时间他们的精神太过紧绷,还是适量放松比较好。
西城比较出名的景点就是沙漠和当地的吃食,有甲方带路,他们根本没有浪费一点时间。
而这段时间,苏宁并未采取任何行动。
从西城回到东城后,周锦和便紧锣密鼓的安排订单,陆长安也因为西城的风景多了许多构思。
与沈苗闲聊中才得知,当时思思发烧并不是意外,而是突然落水后被老师救了上来,陆长安不明白苏宁这样做的原因但还是保持高度警惕。
最近周锦和实在太忙,几乎吃住都在工厂里头,陆长安开车回家给他拿些换洗的衣服。
其实最近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但没想到他们会那么猖狂,直接入室把她打晕带走。
迷迷糊糊中,她被人搀扶着往外走。
一连多日的暴雨,路人行色匆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异常。
她把手伸进口袋里,试图拉动报警器,却被人察觉,直接把报警器夺走,又把她打晕,出了大门更是直接扛着她就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被扔在一间土房子里。
片刻,大门被推开,来人的腿似乎受了伤,走的不快,他走到陆长安面前,捏起她的脸问道,“没被人看到吧?”
是李智刚的声音。
另外一道声音响起,“没有,兄弟们都在盯着呢,那个大个子男人一直在工厂忙,等他回来后,我们怕是已经到了西城。”
“干得不错。”
男人嘿嘿一笑,“那钱……”
李智刚从口袋拿出一沓钱给他,“先给你付一半,待事成后剩下的全部付清。”
“老板大方!这人运到西城后怎么处理?”
李智刚笑了,问了个莫名的问题,“你觉得她漂亮吗?”
男人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咽了咽口水,“漂亮。”
“等到西城后,多叫几个兄弟,送给你们玩几天。”
男人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顿了半天才道,“真的?”
李智刚站起身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男人立刻道,“什么条件。”
只要能睡到这么美的人,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他也愿意。
“到时候让我拍几张照片。”见男人有些迟疑,李智刚补充道,“放心,不会拍你们的脸,只需要你们光着身子做一些淫/秽的动作就行。”
“当然可以。”男人眼睛一转,“老板,你把人运到西城也是卖给那些糟老头子,倒不如卖给我,正好我也没媳妇。”
“啧啧啧,果然是狐狸精,这才多久就迷得你神魂颠倒了?”
男人笑道,“她长得好看,以后生的孩子肯定也好,老板要不要考虑考虑?”
“你要是不想睡就让你的兄弟来,买她的事情免谈。”
“别别别,不睡白不睡。”
男人离开后,李智刚踢了陆长安一脚,恨恨说道,“从你害宁宁的那天起,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个下场。陆长安,你不是厉害吗,我就要看看你在那么多男人的身体下还能如此淡定,等那些人玩过再把你卖给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那些老头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你怕是要日日夜夜被老头玩/弄,死也死不了,还要给他们生儿育女。陆长安,这便是你害宁宁的代价。”
他又骂骂咧咧了半天,最后才拖着伤腿离开。
他们大概很自信,并未绑她的手脚只把大门锁了。
陆长安通过门缝向外看,雨势太大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喝酒划拳的声音。
这才放心环顾四周,就是间很普通的土房子,地上有一层厚厚的灰,陆长安刚才被直接扔了进来,湿的衣服沾染上了不少灰,门旁边有一扇窗也被封堵的严严实实,房子内除了几张桌椅再没有别的东西。
被李智刚踢的地方隐隐作痛,陆长安靠在椅子上缓了一会才在心中复盘。
她现在才终于明白当初苏宁和李智刚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在西城作案,西城比东城还要穷,当地很多男人都娶不上媳妇,再加上西城地理位置偏僻,若是被卖过去,就算想逃怕是也没有办法逃出来。
他们先是找些男人与她发生关系,并在发生关系期间拍摄照片,等陆家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怀上了那些老头的孩子。
而苏宁拿着那些照片可以随时威胁陆家为她办事,这样她就会拥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到时候再慢慢洗白,几年之后谁还记得婚礼上与其他男人发生关系的苏宁,只会记得华国著名女企业家苏宁。
李智刚一没有钱二没有智商且他找的这帮人看起来经常做这种事情,除了苏宁主导就没有第二个人选。
苏宁想把自己摘干净,哪有这么容易。
陆长安嘴角勾出一抹笑,也不知道周锦和到哪里了。
在那些人去楼上绑陆长安时,周锦和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
从西城回来后,二人都发现无论是工厂还是住的地方都有人监视和跟踪,且他们已经找到当日思思落水的原因,有人故意把思思推到河里再做出营救她的假象。
陆长安便和周锦和商量干脆以身做饵,引蛇出洞。
周锦和自然不同意,他不愿意陆长安去冒险。
陆长安觉得苏宁这次可以拿思思下手,下次呢?
他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周围的人跟着受罪。
劝说了很久,周锦和才勉强同意。
他们把这件事告知了张雷、王双等人,几人商量后便有了现在的对策。
那就是让那些监视的人觉得工厂很忙碌,尤其是觉得周锦和特别忙碌。
实际上周锦和只在工厂待半天,剩下的时间便一直和陆长安在一起。
等那些人看到陆长安落单后,自然会下手。
为了今天,苏宁布置了几个月,他们也配合了几个月。
门口传来细碎的声响,然后还有一句细微的“长安”。
下一秒门被打开又很快掩上。
周锦和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包子,“先垫垫肚子。”
陆长安没有犹豫,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刚才发生的事。
哪知道周锦和听到后怒气冲冲,一副要打架的样子,陆长安连忙拦住他,“你干嘛?现在出去咱们的计划不就完了吗?”
“艹,我他妈打死他们。”
周锦和没有说过脏话,这是第一次。
之前只知道苏宁的心肠歹毒,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歹毒。
当初婚礼的事要不是她先起了坏心思,他们也不会将计就计。
害人之心不可有,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现在却把这些都报复到陆长安的身上。
说白了,当初下乡陆长安被剧情控制确实插足在她和楚晏辞之间,但陆长安清醒后便再也没有和他们有过什么牵扯。
就算退一万步,当时苏宁和楚晏辞没有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只是处于暧昧阶段,陆长安做的并不触及道德底线。
陆长安一再和他们划清界限,苏宁却不依不饶。
更可恶的是陆长安回到南城上学后,苏宁就一直派人监视她。
陆长安在南城开办工厂,苏宁抄袭贩卖。
陆长安到东城开工厂,苏宁在东城办鞋厂。
她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现在更是直接派人绑架陆长安,并打算把她卖给老男人。
陆长安拦在他面前,“打死他们不正中苏宁下怀?要不是找不到我们的弱点她也不至于狗起跳墙,先是去西城又大老远的赶来东城。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把苏宁和那些势力连根拔起,以后每日都要提心吊胆,哪还有什么安生的日子。”
其实陆长安和周锦和最开始的计划是等他们把人绑走后,直接报警抓获,再慢慢审问李智刚和绑架的悍匪,李智刚会扯到自己身上,那些人可不会,由此找到与苏宁的相关证据并把她绳之以法。
万万没想到被绑来后,他们竟然还和贩/卖/人口有关,这也就意外着此次行动更加危险。
贩/卖/人口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李智刚就算再认识三教九流之人,也不会与贩/卖/人/口的人有什么牵扯。
所以除了苏宁没有旁人,至于苏宁为什么和那些人相识,陆长安觉得肯定是通过某种手段亦或者是系统与黑恶势力扯上了关系,这才让那些人为她办事。
经过上次在西城的事可以看出那些人的老巢就在西城,只要跟过去再加上警方配合,应该可以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就是行动起来有些麻烦。
首先东城的警察跑到西城办案需要不少程序,东城的警方又不了解西城的情况,而且怕的就是西城的警方不愿意配合,亦或者有些人和那些集团有勾结,到时候陆长安在那里会更加危险。
周锦和依旧不愿意,“李智刚既然这样说,那就说明一旦到达西城,那些人就会对你下手,万一到时候营救不及时……”
等待陆长安的将是地狱般的人生。
他们所有人都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我没有那么伟大,做不到为了把那些人连根拔起而让自己陷入险境。”陆长安面色平静,“其实今天从工厂回家前,三哥给我打了通电话,说他和二哥以及春晓哥都休假,正好在西城玩,我可以肯定的说我们的一切行踪家里人都知道。”
“你是说……”
陆长安点点头,“在我的记忆中二哥很少休假,就算休假也会待在南城陪着二嫂和孩子,再加上最近上头一直在调查苏宁,所以他们肯定早就知道了苏宁的所有行动路线,之所以没有告诉我们,可能是上头有单独的行动,家人也不打算把我们牵扯进来,没想到我们还是牵扯其中,我推测家人可能碍于行动但又想给个提醒,所以三哥才给我打了那么一通电话,为的是让我安心。”
周锦和抿了抿唇,“可我还是怕,长安,我们既然选择在一起,我就不能让你陷入任何险境……”
“傻瓜,原本觉得以我们的力量很难做到把苏宁和背后的势力拔起,还担心最后没有成功反而把我们陷入险境。”陆长安笑了笑,“但现在我不怕了,三哥既然敢这么说,那便说明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我们只需要跟着他们的节奏走就行。”
“我听你的,但我要一直跟着你。”他还是觉得跟在她身边才稳妥,“这帮人没有汽车,要想把你运到西城,要么用驴车要么坐火车,驴车的话耗费时间太长,所以最大可能是坐火车。”
如今对身份证查的不是太严,他们只要给陆长安按上一个假身份就可以带着她蒙混过关。
“锦和,无论如何你别冲动,我相信我们会没事的。”
周锦和蹭了蹭她的脸颊,“好,如果……你出了意外,我也不会独活。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隐约间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陆长安警惕的看向门外,“怎么办?会不会有人过来。”
万一有人过来,他们就暴露了。
周锦和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别动,我去看看。”
透过门缝看到一个男人撒了泡尿,身体晃晃悠悠进了房间。
陆长安催促道,“你快走吧。”
周锦和重新往她的鞋里塞了个报警器,“危险的时候打开。”
他深深的看了陆长安一眼,小心翼翼打开门又重新锁上门。
陆长安指尖划过报警器,目光更加坚定。
她会保护好自己,也不会让周锦和失了性命。
半夜,李智刚又来了一次,冷嘲热讽的一番很快又离开。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李智刚给她灌了一碗水,估计里面加了什么东西,陆长安只觉得昏昏沉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加上陆长安,一行人总共五人。
这帮人在陆长安脸上抹了一层灰,拖着她进火车站。
工作人员有些怀疑,“所有证件拿出来。”
有个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来陆长安的证件,操着西城的口音可怜兮兮说,“同志,我妹子来这看病没想到病情恶化,没有多少时间了,清醒的时候给我们说要回老家,唉!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干啥都要钱,可怜我妹子还不到20岁……”
看他如此工作人员也不好多说什么,还说道,“需要帮助请开口。”
从东城到西城乘坐火车需要走个一天一夜,期间他们除了灌陆长安药水,再也没给过任何吃食。
下了火车就有驴车在门口等候,不知道走了多久,陆长安只觉得胃里的酸水快要吐出来的时候,他们停在一处土房子门口。
男人背了陆长安一路,早就心痒痒,猴急的问,“老板,什么时候可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