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她小时候应该亲的是脸吧?这厮又不讲武德了!
司云落终于重获自由时,身子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只能靠在他的怀里平复呼吸。
她被亲得有些喘,指尖触碰了下娇艳欲滴的唇瓣,发现已经红肿起来。
“你是变态吧!都被你嘬红了!”
她嘟着嘴,气鼓鼓的样子,更像一只小金鱼了。
陆星衍懒洋洋的,抬手就要抚过她的唇,被她及时闪避开去。
她可是真的怕了,不知道这家伙兴致上来,又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
但陆星衍并不允许她逃离。
他只是转而扣住了她的后颈,迫使她不得不仰起脸来,送到他的唇边。
“我可是很记仇的。”他故意轻飘飘地说道,“你从小怎么待我的?自己倒忘得一干二净。夸张的时候,我脸上好几个你嘬出来的红印子,忘了?”
……天地良心,她真不记得,也不知道啊!
但挣扎总还要挣扎一下的,司云落强行狡辩道:“那你……你也可以嘬脸,不许……亲那里。”
“哦……嘬脸……”
陆星衍若有所思,果然换了个位置,对她的脸颊又亲又咬。
呜呜呜呜呜感觉等下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毕竟这样子也没法出去见人啊!
陆星衍一边吻她,一边喃喃道:“这是你欠我的……就要做好偿还的准备……”
司云落生无可恋,问他:“那还半个月就差不多了?实在不行的话,一个月?三个月?”
见他默不作声,她警惕起来:“可不能再多了啊,得寸进尺,小心我缝住你的嘴!”
他俯下身来,将她抱得更紧,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司云落顿时小脸通黄,不说话了。
真是信了他的邪!这怎么能相抵的!
更何况她已经相当了解,慕星衍平时是一个极有自制力的人,唯独在这方面可以谈得上放纵,自制力基本为零。
一次还清?她才不信!怕是会要了她的小命!
于是她咬咬牙:“我不干,你不如一剑捅死我。”
“由不得你。”他直起身子,颇有闲情逸致地与她温存,“等到拿回别雁楼,我就娶你过门。”
提到正事,司云落的心头便笼上一层阴霾。
若是陆星衍要强行登上楼主之位,少不得与乔如默斗个鱼死网破,这是她所不愿意见到的。
于是她主动捧起他的脸,眼神中含了几分认真。
“就不能不当这个楼主吗?你们兄弟三人还像从前一样。”
陆星衍眼里的光暗下来,神情也变得冷冰冰的。
“不可能。别雁楼是我爹几十年的心血,就这样拱手让人,我做不到。”
他冷笑着,似乎也回忆起了久远的过往。
“怎么可能还回到从前……”
自乔如默登位那一刻起,从前那个任劳任怨、爱护幼弟、会主动替他们背锅遮掩的大哥就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是被权力所裹挟、被欲望所侵蚀、对他除之而后快的陌生人。
从某种角度来看,落落和三弟有着如出一辙的天真。
他断然拒绝,司云落无法强求,手指捻着他的衣领揉搓。
她想起红痣的事情,便问他:“你右肩上有一颗红痣?我看乔如默也有。”
她特意替自己小小辩解了一下,她只是对红痣好奇,可不是什么变态!
哪想到陆星衍说起这件事,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三弟也有。”
这下轮到司云落摸不着头脑了,三个人都有,那只能是情报有误,她怕是没办法完成便宜爹的嘱托了。
“我爹的徒弟都有的……我爹说了,做人要守男德,所以破身之前,那颗痣都会在……别笑了!不许笑了!”
司云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所以这所谓的“红痣”,是类似守宫砂一样的东西?简直妙极了!
“我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噗嗤……好的这次我真的不笑了!你不要来捂我的嘴!”
看她强自镇定下来,陆星衍终于罢休,恨恨地把脸转开。
即使借着月光,也能将红得要滴血的耳根看个清楚。
鉴于司云落的脸上被嘬得不成样子,陆星衍只好把狐狸面具给了她。
她戴在脸上,整个人鬼鬼祟祟的,像是生怕被人发现异常。
毕竟这大街上,戴面具的人也不多见。
走着走着,两人忽然走到了瓦子门口,如今里面正在上演的皮影戏,却是另一出了。
“青梅竹马,姻缘天定。要说这雪霁门的大小姐江云落,与别雁楼的乔楼主、陆副楼主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美人如花,倾国倾城。”
“可惜哪,两位英雄不爱美人爱江山,却有人怜香惜玉,特意嘱托小老儿,来为江大小姐演上一场,以博美人一笑。这剧目便是方堂主亲自排的一出,名唤青梅记。”
幕布之上,两个皮影小人站了起来,司云落只瞧了一眼,便知道是方既白的手笔。
陆星衍的神色冷下来,扯着她就要离开。
“不要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可恰在此时,方既白的身影自长街尽头出现,向两人的方向奔来。
“落落!二哥!你们怎么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被老婆疯狂嘲笑的男德龙龙
2.面对小白的问题,龙龙:你猜?
3.落宝马上要带着一脸红印见人了哦买噶,是想喊救命的节奏
4.一般来讲“等到xxx”就是立flag的节奏,讨老婆这种事,也能等么?
5.我预计明天就要强制爱了dbq,一个爱而不得的发疯龙,可能会把老婆给做掉
第106章 第106章
◎“你有没有可能选我?”(一更)◎
坏了!小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云落无暇顾及他为何没有按照约定前来, 只想着千万不能让他发现她脸上的痕迹!
于是她迅速往陆星衍身后躲了躲,趁机将面具系紧。
方既白到了两人面前,还没能摸到她一片衣角, 就被陆星衍伸手拦住。
他只能隔着陆星衍,去关心藏在他后面的司云落。
“落落, 你怎么了?”
见她不回答, 方既白便有些埋怨。
“二哥,你拦着我做什么?”
陆星衍用余光瞟了司云落一眼, 正要如实相告,却被她重重拧了一把后腰, 话到嘴边没能出口。
趁他忍痛的时候, 司云落解释道:“不知吃了什么东西,脸上泛起了红, 见不得人。”
方既白闻言便要去拉她的手。
“吃坏东西可不是小事, 我们快点回去, 请郎中给你看看。”
司云落连忙婉拒, 她只是随口扯谎, 可不想被人发现。
陆星衍也蹙起了眉, 他本就身量颇高,只要往那里一站, 就能将司云落挡得严严实实。
“三弟, 你没看到她不愿意么?”
三人各怀心思, 拉拉扯扯,全然未曾注意到暗处的刀锋。
*
乔如默亦觉得今日是个好日子, 故而难得来了精神, 取了一卷书靠在榻上读。
自从中了七步引后, 他性子越发安静, 以免气血波动,加速毒入脏腑。
即使如今剧毒已解,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却也难以改变,就像是这三年来,物是人非的种种,共同形成了无法消弭的裂痕。
若是师父还在,他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乔如默是最早知道一切真相的。
小白是师父抱回来的孩子,对此他和陆星衍都见怪不怪。师父心善,捡人回来是常有的事,何况只是个婴孩。
但这一次不同。
种下红痣时,他问师父:“为什么?”
师父鬼扯了一堆守男德的理论,他自然是不信的。
直到他发现,三弟的右肩上,有一颗与生俱来的红痣。
他将此事记在心里,待到年岁长些,常年行走江湖,大大小小的传闻,自然也听过不少。
听闻雪霁门门主一直在私下寻找走失的儿子,乔如默是何等聪敏□□之人,瞬间便明白了其中关窍。
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三弟确实与他们不同。
毕竟他的确没有展现出来什么武学天赋,却依然能被师父收为关门弟子,这件事就已经够让人惊奇了。
师父也从不拘着他,任他乱跑玩闹,在江湖上未有建树,楼中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势力支持,也就无法构成威胁。
别雁楼虽与雪霁门并称双璧,但武林之大,江湖之险,无人不想争锋。
为了防止雪霁门渐渐壮大,师父选择从源头上消灭隐患。雪霁门没了继承人,只一个收养的大小姐,不得不与别雁楼结下姻亲,以维持表面和平。
这样一来,只要陆星衍与江云落成婚,别雁楼便可顺理成章吞并雪霁门。
即使有朝一日,三弟的身份被发现,被雪霁门认了回去,也早就过了学武的最佳时机,形同废人。
乔如默这才认识到,师父心思之深沉,远不是表面所展现出的谦谦君子模样。
只可惜,他这大弟子,将这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也可谓学了个十成十。
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时,就已经决意先下手为强。
别雁楼的一半江山是他打下,凭什么拱手相让?
故而他以亲生儿子的线索作为筹码,邀请雪霁门与他一同设局,完成对师父的暗杀。
这别雁楼存续数十年,楼主的位子坐得太安稳,也是时候该变天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雪霁门会趁乱给他种下七步引。
他功力大减,不过勉强支撑,与陆星衍分庭抗礼,于群雄环伺间对峙。
老东西留有后手,一来是怕他泄密,二来则是意图引发别雁楼内乱,好让其无法与雪霁门相争。
解药在雪霁门手里,乔如默无法轻举妄动,在得知江云落携天山雪蟾前来后,他故意催动毒发,让江云落动了恻隐之心,拿出雪蟾。
他明白老门主的意思,希望他看在江云落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高抬贵手饶她一命,顺利成婚后再放她离开。
可他偏不肯。
江云落和雪霁门,最终都会是他的。
只不过在这之前……
他还要做两件事。
屋外有人影闪过,在这暗夜之中如同鬼魅,转瞬便到了门口,隔着一道屏风向他汇报。
“楼主,如您所料,江小姐确实与副楼主在一起。已经按您的吩咐,将方堂主引去他二人所在之地。”
乔如默指尖翻过一页书,无奈地笑了一笑。
“继续按计划行事。”
那人应了声“是”,又如风一般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真可惜,他已经给过机会,没想到江云落还是选了陆星衍。
但过了今夜,她很快就会发现,她看似有很多选择,但其实没得选择。
一个得知她是仇人之女的疯子,一个发现她与陆星衍有私的傻子,到头来都比不上他这个看似无害的病秧子。
*
变故总是突如其来。
发现有人偷袭时,司云落连忙闪身避过,毕竟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街上行人四散奔逃,哭喊着乱作一团,于一片混乱之中,陆星衍不慌不忙,拔出了剑。
如此良辰美景,却要滥造杀孽,实在不该。
但过了太久这样刀口舔血的生活,他也不会有太多意外。
但三人很快发现,这些人是冲着江云落来的。
司云落就没想明白,怎么有人寻仇会寻到她身上,柔弱大小姐不要说杀人了,就是只鸡都没杀过。
她被陆星衍和方既白围在中间,密不透风地保护着。
只是百密仍有一疏,当死士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时,包围圈被打开一个缺口,司云落第一次用上了随身携带的暗器——
那是个精巧的镯子,内里暗藏了一根毒针,因着淬过剧毒,散发出幽蓝色的微光。
毒针没入敌人的身体,止住了原本刚猛的刀势,陆星衍及时将她护到身后,却在瞧见那人心口的毒针时,神色微微一凝。
随后他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将前来偷袭之人屠杀殆尽,一个不留。
司云落及时喊道:“留活口!”
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可陆星衍却无视了她的提议,没能给她留出这样的机会。
或许他性格本就如此极端,绝对的傲慢和自信,让他认为不需要提防。又或者,在他心中,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他声音变得低沉,背对着她擦拭着剑上的残血。
“三弟,先送落落回去。”
司云落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凭借对他的了解,还是能够听得出来,他现在心情不好。
于是她扯了扯小白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问。
回去的路上颇有些沉闷,司云落想着毕竟不是她主动爽约,没忍住开口询问。
“小白,我今夜去姻缘桥上赴约,你怎么不在?”
方既白亦是被她问得一愣,想了想忽然大笑起来。
司云落这才得知,原来是她跑错了地方,害人白白等了大半个时辰。
可恶……这也不能怪她啊,要怪就怪那个船家!
方既白却宽宏大量地表示不要紧,又道:“无妨,我今夜约你出来,便是想……”
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实在没能说出口,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
“想约你来看我新排的皮影戏,你路过瓦子的时候看见了吗?”
司云落点了点头:“可惜没看到结局呢。”
她觉得有些可惜,但很快又扬唇一笑,于清冷月色之下,依旧显得明媚动人。
“若有机会,你再给我演一遍吧,只演给我看就行。”
她只匆匆一瞥,看了开始,不会明白少年从前未说出口的话,都藏在这戏文里。
那些清澈的爱意,习惯被封缄于沉默之中,但终有一日会尽数迸发,赤诚热烈地宣之于口。
司云落仰望着空中那轮弯月,忆起了她原本的目的。
“小白,你可有什么想要实现的心愿么?”
方既白仿佛没往心里去,还有心情同她玩笑。
“唔……我们三兄弟永远情比金坚?互为依靠?”
唉……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云落兴致缺缺:“能换一个吗?……我是说,永远太遥远,何况眼下不正是如此么?”
方既白终于收敛了神色,平时一派风流散漫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