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琛摇摇头,自我攻略道:“不,你们那个世界的人,应该都挺长寿的吧?”
长寿多好,寿终正寝多好,他们贺家人,男人很少活过五十岁,大多死在战场上了,女人因为操劳,忧虑,苦痛,也很少有活过七十的。
江婷一个军人,能平安活到八十岁,不是件好事吗?
江婷道:“是啊,那时候医术更好了,但是……”
她瞅着他,“你真的不嫌弃我年纪大吗?我可以当你曾祖母了诶。”
“……”
贺云琛咽了下口水,艰难道:“不嫌弃。”
这根本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啊,只是很别扭,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但他扭头一看江婷那笑得眉飞色舞的表情,又无法想象她的灵魂八十了。
江婷挪动身子靠近他道:“那你亲我一口证明给我看。”
贺云琛毫不犹豫低头吻了下她的脸颊。
他用手摸了摸她的头,把她的头发全薅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还在发热,但你怎么这么精神?”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都,说得太上头了。”
她抬着下巴道:“亲脸不够。”
贺云琛又低头含住她的嘴唇,手按住她的后脑勺。
如今两人更加确认彼此的心意,亲吻起来也多了几分情动,江婷全身都热,嘴唇也热,贺云琛细细舔舐着,含糊道:“你骗我是不是,你根本没有八十。”
江婷离开他的唇,喘了口气,“你咋知道。”
“……八十了还能有你这么色?”
“你啥意思,我就算一百岁了,我瘫痪了,我躺床上了,我都色心不死,谁叫你长这么好看。”
贺云琛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但我会比你先老。”
“那我就找年轻俊俏的男子来伺候我。”
贺云琛一瞪眼,无师自通道:“你敢,那我就自杀,让你心痛。”
江婷讪讪道:“你可真牛,好吧,其实我上辈子是被炸死的,死的时候三十左右吧。”
说起来她死得挺惨的,估计尸体都被炸得东一块西一块了。
“嗯,这倒有几分可信。”贺云琛垂眸,看着她道,“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前世,有没有……”
他想问江婷有没有爱上过别人。
三十岁,应该,成亲了吧。
想到江婷曾经爱上过别的男子,对别的男子也这么好,和别的男子并肩作战甚至生儿育女,他就忍不住心里直颤。
但江婷显然没有意会,因为她之前根本体会不到爱,所以她问道:
“你是说,我有没有和别人睡过?怎么?你想和我上床?”
贺云琛:“……”
【📢作者有话说】
啥时候开do合适啊,感觉这俩是我写过的男女主里最色的。收假了要适应早八了,不能熬夜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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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爹那些年》
文案:
楚韶之穿越了,从刚出社会的小菜鸟摇身一变成了富可敌国的楚府大家长,年龄直接翻了个倍,一群儿子儿媳全都是些大孝子,天天盼他早死分家产。
楚韶之一口气差点没续上,他连恋爱都没谈过,就已经儿孙满堂,真特么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
早死是不可能早死的,他要活到一百一,多活一天赚一天:)
后世盘点史上长寿之人,楚韶之必排第一,紧随其后的,是他夫人。
第98章 变成邻居
◎踏平王庭和四皇子,位置换我你来坐。◎
贺云琛感觉自己和江婷在一起一天能被她的话噎死八回。
难怪他之前没有怀疑过她是女子, 哪个女子有她这么豪放。
他顿了顿,想到或许这是因为两个人成长的环境和经历不同,所以他选择当没听见她的虎狼之词,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江婷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贺云琛坐起身来,感觉心情舒畅, 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一样, 他翻身下床,“先吃点东西, 你不是饿了吗?”
方才一番折腾,江婷都饿过劲儿了, 她跟着爬起来, 揉了揉有点晕乎的脑袋,“你给我弄了什么吃的?”
“放桌上了你看看。”
贺云琛坐到门口烧热水去了, 他把柴火塞进那简易的石块搭建起来的灶台里, 用一点干草引火, 再将铜锅放上去开始舀水。
江婷则是在桌前坐下准备吃东西。
这应该是小厨房做给武将吃的饭菜, 下面垫着米饭, 上面是一些炒肉, 时令蔬菜,清炖的排骨。如今的小厨房管事和掌勺在跟着江婷学做菜后, 手艺倒是提升不少。
她拿起筷子正要开吃, 贺云琛却拿着一张湿毛巾走过来, “先擦擦脸。”
江婷闻言便坐着仰起头,像一只被人抚摸的猫咪一样温顺, “你给我擦。”
贺云琛淡笑了下, 一手掌着她的头, 一手拿着帕子给她擦脸, 又忍不住用大拇指蹭了蹭她光滑的脸蛋,像是在擦拭一件宝贵的瓷器。
江婷舒服地眯起眼,指挥道:“耳朵也擦擦。”
这时营帐的门帘一下被人掀开了,谢宁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
“江廷!药我熬好了!”
外面阳光正好,乍一进屋,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屋里,又揉了揉眼,一下呆住了,不确定道:“你们……在干嘛?”
还好他定力好,没把手里的食盒摔了。
且说贺云琛正含情脉脉地释放自己的满腔爱意呢,被谢宁这么一打断,叫他瞬间收回了手就想往后退。
但下一瞬,江婷啪地一下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揪了回来,还把他的胳膊抱在了自己怀里,把脸贴了上去。
江婷笑眯眯道:“你回来啦,我们正准备吃饭呢。”
谢宁原地石化,艰难道:“你们……你们……”
贺云琛全身僵硬,想把手抽出来,江婷却拽得死死的。
“对,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在一起了。”
她不喜欢藏着掖着,尤其是对身边朋友,除非是万不得已,不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要是以后和贺云琛在一起还要偷偷摸摸的背着谢宁等人,那也太难受了。
见她这么直接,贺云琛只好配合地嗯了声,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啊!!!”谢宁发出一声尖叫,他冲进来把食盒往桌上一放,瞪着贺云琛道:
“你趁着江廷病了,对他做了什么?你是不是趁虚而入,趁火打劫,趁人之危……”
他简直把自己毕生所学都用上了,总之他很震惊,很愤怒,很很很……
虽然贺云琛是指挥使,但江婷还是他亲兄弟呢,这小子昨天晚上一副要死要活被始乱终弃的样子,今天就跑来营帐里,绝对没安好心没干好事。
谁知道他是不是用强权逼迫了江婷顺从他,谁知道他是不是违抗了江婷的意愿?
“咳。”贺云琛轻咳一声,略微尴尬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谢宁说的也有道理,他确实是在江婷还病着的时候和她……
相对这两人来说,江婷就淡定多了,笑眯眯道:“我们是两情相悦,我脑子很清醒,那个,谢宁哥,你给我带药来了吗?”
“真的?”
“真的。”
谢宁打量她两眼,见她不像是被胁迫的样子,这才恨铁不成钢地打开食盒,把熬好的药端出来,絮叨道:
“你还病着呢,有啥事不能明天说嘛,赶紧吃饭,吃了喝药,然后睡觉,你想吃什么菜啊,我晚点给你做,但是不能太辣也不能太油。”
“你做的我都爱吃,谁叫你是我教出来的。”江婷笑嘻嘻的,瞧着精神倒不错。
她开始埋头吃饭起来,贺云琛和谢宁便一左一右坐着,准备盯着她喝药。
这时谢宁突然道:“何敬在粮仓弄账本,我方才去瞧了他,但秦玦去哪儿了?问了小七,说羊圈和猪圈里都没见着人,这都一天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江婷手一顿,含糊道:“我也不知道,吃了饭派人找找去。”
谢宁道:“成,你先吃着,我洗个脸去,外面的水烧开了。”
他端着脸盆出去了,江婷这才看向贺云琛,示意他凑近,低声道:
“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找具尸体伪装成秦玦的样子,再把他的死讯散播出去让北戎和回鹄知道,具体的事……我睡醒再告诉你,此事很复杂,还牵扯到了四皇子,所以务必要伪装得像点,别叫人起疑。”
贺云琛闻言脸色微沉,又是四皇子,但他没有多言,颔首道:“好。”
江婷又看着他道:“还有就是,我知道,现在你知道我是女人了,我们又是这种关系了,你肯定会介意我继续和谢宁他们住在一起,但是……”
她吁了口气道,语气坚定道:“秦玦的死讯一旦传开,就算知道是假死,谢宁定也会因为他的离开伤心好一阵子,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我得陪着他,希望你能理解。”
江婷的眼睛清亮,贺云琛与她对视,不禁想起她曾经说过的,朋友对她很重要。
所以即使现在他们已经相爱了,他也应该尊重她的决定,更何况谢宁那小子,他倒也没必要担心。
是以他淡声道:“好,但是……”
“嗯?”
“你得好好养伤,别太操劳了,事儿都交给我去办。”
江婷笑道:“知道了。”
她三下五除二把饭吃了,又把药喝了。
贺云琛这才放心地走了,除了秦玦的事,他还有很多军务要处理,而他本该将粮草送到丹东大营去才算完成任务的,但现在贺家军营被北戎偷袭了,神威大将军便指派了其他武将送粮草去。
江婷吃饱喝足后又爬上床躺下,谢宁也收拾好准备休息。
“药喝了吧?”
江婷应道:“喝了。”
谢宁躺下后叹了口气,有些忧愁道:“你真的决定和指挥使当断袖了吗?”
江婷挠了下头,“唔,是的。”
“他没威胁强迫你吧?”
江婷笑道:“你瞧我像是会被威胁的人吗?”
“你说的也是。”谢宁嘀咕着,“但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变心啊,你们又不能成亲。”
江婷裹着被子,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挪到了原本秦玦睡的位置上,道:“我给你说一件事,但是你先答应我,听了不能告诉别人。”
见她这么神神秘秘的,谢宁压低声音好奇道:“啥事,你说,我绝对不说出去。”
江婷道:“就是关于秦玦的事……嗯,他其实……”
谢宁突然道:“他是奸细是吗?”
江婷一愣,惊道:“你怎么知道?”
谢宁撇了撇嘴,道:“你回京城那段时间,我发现他常常回来得很晚,成天吃不下睡不着的,感觉心事重重的,我有一天就跟踪了他,发现他在羊圈那边跟一个人见面。”
他回忆道:“那个人反正不是大郢的人,说话叽里呱啦的听不懂,但是,我觉得秦玦肯定是被逼迫的,我自己的兄弟,我肯定信我自己的感觉,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坏人,你是不是和他商量着要干什么?”
江婷点点头,笑道:“看不出来啊,谢宁哥,你怎么突然变这么聪明了。”
“屁,我一直很聪明好吧。”
谢宁在心里微叹一声。
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好多事,他怎么说也是上过两次战场的人了,虽然只是作为火头军,但也是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惨烈的。
而他身边的人,何敬去当粮仓管事了,江婷去京城了,秦玦身上不知道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总之他们都不简单,那他也该成长起来了。
他只希望有一天,他能够成长到帮助到他的兄弟们。
江婷笑道:“是是是,你最聪明,行了,现在我把计划告诉你。”
谢宁赶紧竖起耳朵。
江婷压低音量道:“我和秦玦,准备安排一场假死,到时候你得表现得悲伤点啊……”
……
江婷吃了药睡了一觉醒来后,天已经快黑了,谢宁不知所踪,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感觉已经退烧了,头也不怎么疼了,看来她的身体素质还是过硬的。
她走出营帐,见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气中浮动着夏日的燥热气息,火头军们在忙忙碌碌地做晚饭,袅袅炊烟随风而散。
这场景安宁又祥和,叫人不知不觉心静了下来。
她回京两个月,实在有些怀念在军营的日子了。
江婷穿着普通将士的服饰,在火头营里慢悠悠踱步着,这让她想起去年刚来这儿的时候,也是夏天,那会儿的天也这么晴朗。
但那会儿的她可没这么闲了,这个点,她应该是在忙着喂那十几头猪吧。
这时有火头军背着背篓走来,大声抱怨道:“什么时候才征兵啊,天天喂这群猪,我真的要累死了,你不知道它们多能吃。”
几个人把背篓里的猪草倒在一个棚子下,那棚子很大,里面的猪草码得跟小山一样高,每天要供上百头猪吃。
虽然嘴上这么抱怨着,但他们还是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吭哧吭哧剁起猪草来。
一个火头军道:“听说已经征好兵了,就这几天就要到军营了。”
“那可太好了,最好多分点人来咱们火头营,我都快累死了……”
江婷听他们这么说,倒是临时起意决定去看看那群猪怎么样了。
她往火头营后面走,见原本的猪圈已经被扩建了好多,几个火头军正脸上蒙着帕子,拿着铲子皱着眉头在铲屎。
这猪屎会装在巨大的化粪池里,用来挑到田里去堆肥,可惜如今设备不到位,否则这么多猪,每天产生的沼气就够火头营做饭和冬天取暖了。
她远远看了一圈猪圈后,又去了后面的地里,那些她走之前种下的番茄已经长得老高,在将士们的精心打理下,开始朵朵小花,结出一串串脸贴脸长在一堆的番茄。
另一边的黄瓜棚子里的黄瓜成熟得更早,一根一根青翠欲滴地挂在半空中。
江婷咽了咽口水,没忍住,偷偷伸手摘了三根,两根揣在怀里,一根用手把上面的刺给薅了,而后咬了一口。
清甜可口的黄瓜味瞬间充盈口腔,她一边啃黄瓜,一边像做贼一样在菜地里溜达着。
等她顶着一头被蚊子咬的包回到火头营时,就见贺云琛和谢宁二人像两个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站着,显然是在等着她。
“你去哪儿了?”两个人齐刷刷地问。
贺云琛皱眉道:“你有伤在身,还敢乱跑。”
江婷心虚地从胸口摸出两根黄瓜递上去,“你们吃吗?”
贺云琛:“……”
谢宁瞪她一眼,“你还带头偷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