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侧/宠妃上位记——茸兔【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19 23:02:43

  可见这药效多强,能让一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全然失去理智,生生破了她的身子。
  这样的污秽事件,着实是吓到了不少人。
  庄妃和娆昭媛皆紧蹙着眉转过头,随着陛下的动作落座在了各自的椅子上。
  沈霁则不动声色抬眼瞧了宜德妃,见她牢牢盯着这名宫女,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测。
  侍卫被泼了冷水还是不能及时清醒过来,欲望高涨让他不适的在地上蠕动,口中发出模糊的声响。
  秦渊脸色阴沉,动了动手指,底下候着的侍卫即刻上前甩了他两耳光,再度朝他身上泼了一桶冰水。
  身上的燥热被冰水浇灭了些许,脸上又不住地传来火辣辣的痛楚,那侍卫终于清明了几分。他怔怔看向周身情形,再看自己和身边的宫女,模糊碎裂的记忆让他终于明悟自己做了什么,顿时脸白如纸,畏惧起来。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微臣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秦渊黑着脸未曾开口,这时候张浦从外面进来,躬身道:“启禀陛下,奴才已经查明。此侍卫名为刘凌志,是今日值守流
  芳门的侍卫之一。据剩下的侍卫所说,到时辰换值后,他们就接到陌生宫女送来的御酒,说是除夕夜主子们给的犒劳奖赏,算是暖身驱寒,便一齐在汤泉宫后一角饮酒。谁知中途遇到了玉贵嫔,为免责罚,其余侍卫都快速回了侍卫所,只有刘凌志上前和玉贵嫔说明情况。”
  “谁知刘凌志一直不曾回侍卫所,他们只当是被娘娘处罚,未曾多心,不料却发生了后面的事。”
  张浦说道:“同批值守的侍卫们说,刘凌志此前一直十分正常,毫无异样,平时也并非是好色之徒,所以猜测会不会是酒出了问题。这是他们今日喝剩下的酒,奴才已经派人带了回来,悉数在此,请陛下派人查验。”
  秦渊冷冷拂袖,示意身侧的随行太医前去查验。太医不敢耽搁,立刻上去细细验了一番。
  或嗅或尝,甚至银针也试了,均无所获。
  太医也觉得奇怪,摇摇头说:“启禀陛下,这酒无毒,便是宫中常见的佳酿。”
  好好的酒,怎么会喝了就让人性情大变,成了禽/兽呢!
  场内诸人面色微变,庄妃也觉得不对劲,再度打量起底下跪着的侍卫和宫女。
  被凌/辱的宫女一直低头啜泣,好不可怜,可不知怎么的,庄妃却觉得她有些眼熟。
  细细端详片刻,庄妃终于想起来了她的谁,惊呼道:“这不是宜德妃宫中的巧儿吗?你怎么会在这?”
  一语惊,巧儿没想到会有人在这时候认出她,心中不禁屈辱,更加将头低了下去。
  班玉雅淡声道:“今日除夕宴,除了跟着自家主子赴宴的宫人,其余宫女应当都在宫中留守守夜才是,你又怎么会跑到汤泉宫来?”
  巧儿下意识看了眼宜德妃,咬着唇不说话,她浑身颤抖,只管捂着胸口啜泣,摆明一幅被凌/辱后的可怜无辜样儿,让人不忍心在这个时候继续逼问她。
  宜德妃说道:“今日是除夕,除夕宫宴又是由本宫操持,宫中侍卫值守不得回家中团聚,本宫有意施下恩典,这才让巧儿替本宫送酒犒劳。只是没想到――”
  说罢,她叹了一声,有些于心不忍:“是本宫的命令误了你。”
  班玉雅瞧她一眼,嗓音平静:“如此说来,倒是德妃娘娘好心办坏事了。”
  “只是妾身记得从侍卫所回两仪殿和碧霄宫的路都不会经过汤泉宫,巧儿又是怎么出现在汤泉宫的?刚才玉姐姐说,她和霜皇谴犹廊宫附近一路躲到宫里去的,这才误打误撞叫刘凌志抓住了巧儿,可若是巧儿赏赐完酒就回宫去,想来遇不到姐姐和刘凌志,也就不会有这一出了。”
  “虽说玉姐姐安然无恙是好事,可其中种种不合理之处,还是要一一查明为好。若是有人蓄意构陷,那事情就不单单是玷/污了一个宫女这么简单了。”
  宜德妃被班玉雅问得一时语塞,咬牙片刻方说着:“夜黑风高,巧儿一时走错路或是脏了鞋袜在此处休整也未可知,她一个清白女儿家如今平白受辱已经是可怜,夷美人何须如此咄咄逼人?”
  班玉雅垂下长睫,用帕子掩了掩口鼻:“德妃娘娘说的这是哪里话,一个宫女的清白岂有玉姐姐的命金贵?若这件事真的有问题却不查,今日姐姐险些遭人暗手不成,那明日呢?后宫中有这样心思不纯之人逍遥法外,咱们姐妹可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
  “今日除夕,种种事宜都是德妃姐姐安排,姐姐自然害怕出现纰漏。可眼看疑点丛生,德妃也该想着解决问题,而非转移视听。”
  “还是说,德妃这么紧张,不仅仅是因为怕出事受到牵连――?”
  “夷美人,陛下跟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宜德妃被戳中心事,脸色顿时凌厉了几分,可眼下事情尚且没有论断,她绝不能轻易被脏水泼到。
  只要巧儿嘴风严实,咬死不认是自己指使她过来偷看,这异香和暖酒分开根本无毒,谁能联想到一起去?原本就是没证据的事,不了了之还能糊弄,可若是陛下真的开始怀疑她,将所有证据悉数调查,那她才是完了!
  班玉雅颔首:“妾身担心玉姐姐,这才多加揣测,还望陛下恕罪。”
  秦渊看着底下之人,冷声道:“酒无问题,刘凌志总是能看出异样的。他神志不清显然是中了媚/药,给他好好把脉,看看能否看出异常来。”
  太医立刻上前去把了刘凌志的脉搏,又看他瞳孔大小,身子异样,复命道:“回陛下,刘侍卫的确是中了媚毒,且这药效极烈,来势汹汹,非寻常之物。”
  “但以微臣之学,尚不能看出这是因何药而起,只能开药祛除毒性。”
  在皇宫企图对陛下最宠爱的玉贵嫔下手,得手不成又强要了宫女,这是死罪。
  但刘凌志实在无辜,他被吓破了胆,在地上哭喊道:“陛下饶命!微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微臣是遭人陷害,还请陛下饶恕微臣!”
  庄妃瞧了沈霁一眼,向陛下说道:“虽不知是什么,但既是媚毒,便能认定是有人蓄意陷害了。”
  “此人必定不喜极了玉贵嫔,这才精心设计想要人毁去清白,彻底让玉贵嫔失宠。”
  宫中最不喜沈霁的人是谁,最忌惮她的人是谁,虽表面从未表露,可众人心知肚明。
  此时,沈霁开口说道:“陛下,既然这酒无毒,根源许是出自臣妾身上。”
  “臣妾记得,刘侍卫前来告知情况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不过几个呼吸,神色就变了。难道是臣妾身上有什么东西,和他喝得酒相融,便会出现媚毒吗?若真是如此,那个想要暗害臣妾之人,恐怕早早就在臣妾身边布局了,就等着今日了。”
  说到关键点,宜德妃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抠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起身走到陛下跟前,可怜垂泪道:“说起这件事,臣妾宫中之前一直有件怪事。”
  “臣妾晋封主位后,前来送贺礼的姐妹们不少,但恰逢迁宫之际,并不能一一将这贺礼登记入库,备清来源。所以当迁入宸佑宫后,库房内一直传来浓郁的异香。可这异香来源不明,不过一夜便散了,却浅浅淡淡的附着在库房内的每一处角落,甚至是首饰和衣物上。臣妾曾细细查验,可始终未能查出异样,只好作罢,权当是哪个姐妹送来的新鲜玩意。”
  “今日想来,总觉得是不是这异香所致。”
  沈霁从袖中掏出帕子,双手呈上:“陛下,这方帕子上也有极淡的香味,可以交给太医查看。”
  秦渊缓缓点头,太医这才接了过来。
  他细细闻嗅,辨认香气,果然从梅香中嗅到了一丝奇异的香气,并非长安时兴的味道。
  太医又亲自喝了一口酒,再去细闻,几个呼吸后,无事发生。
  宜德妃悬在嗓子眼儿里的心终于落回去几分,浑身都被汗浸透了,不敢轻举妄动。
  幸好这酒已经放凉了,凉酒加上异香,根本什么事都不会有。就算你沈霁再敏锐,又能猜得到需要暖酒吗?
  就连她自己都是意外得知此事,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就算失败了,搭进去了巧儿,也牵扯不到她头上。
  太医再次喝了一口气,细闻香气,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上前复命:“陛下,此香无碍,不会和酒形成媚毒。”
  这下连庄妃也猜不透彻了,拧眉道:“酒无毒,香也无毒,那刘侍卫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中毒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才是。”
  就在这时,班玉雅坐在最末,缓缓掀眸看向宜德妃,微不可查地弯唇道:“香有千种,酒有冷暖。”
  “刘侍卫,不知巧儿给你们送的酒――是冷的,还是暖的?“!
第148章
  事关自己的性命,刘凌志立刻瞪大了眼睛喊道:“她送来的酒是暖的!是才烫过的酒,说是要给下值的兄弟们暖身驱寒所用,还请太医再试一试暖酒!”
  班玉雅淡淡一笑,看向了陛下。
  暖酒这个隐晦的关键点被说出,宜德妃几乎肝胆俱裂。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找出了关键之处?她班玉雅是怎么知道的?!
  方才说话的时候,她神情泰然自若,没有丝毫迟疑,分明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一般人初遇此事定是一头雾水,绝不会如此笃定。
  除非……除非她早就知道异香和暖酒遇到一起会变成媚毒,这才选择在这时候说出来!
  但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便是巧儿也不清楚,班玉雅究竟是从何得知的?
  宜德妃藏在袖中的手用力到抠出了血痕,死死盯着刘凌志和太医手中的那碗酒,生硬道:“同样都是酒,竟还有冷热之分吗?夷美人真是心细如发。”
  她冷冷斜眸盯向班玉雅,始终不明白若是夷美人知道这件事,又会是怎么得知的。
  暖酒一事只有她和文纾知道其中的原由,必不可能泄露出去,班玉雅区区民女出身,又无根基,怎么会能力知道这么私密的事。
  她口风严实,文纾又是――
  是了……文纾!
  宜德妃顿时咬紧了后槽牙。
  难怪文纾这几日都怪怪的,说身子不适不能侍奉在自己左右,想要卧床修养,今夜更是连除夕宴都未能参加,留在了宫中休息。
  若非心虚,文纾怎么会如此反常?都是她对文纾太过信任,这才丝毫没有起疑,没有发觉自己早就遭到了背叛!
  贱人!
  这宫中,竟无一个她可信之人!
  秦渊冷冷觑了宜德妃一眼,并未理会她话中的含义:“去温酒,重新试。”
  张浦亲自取了酒瓶去一侧的耳房温酒,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巧儿细微的啜泣声。
  殿外寒风呼啸,不过几个呼吸后,外头突然响起了烟火燃放的长啸声。
  随着烟火升空,隔着汤泉宫的殿门,隐约能看到天际炸开的七彩焰火,流萤四溅,绚烂如霞。
  子正已到,宫中例行燃放烟火半个时辰。
  除夕守岁,烟火驱邪,满长安子民皆可一同赏鉴。
  烟火燃时,新的一年,也便到了。
  如今就是承安八年,元月初一。
  外面烟火绚烂盛大,象征着新的一年来临。不知是不是因为每逢这样的时刻都会让人格外感慨,沈霁情不自禁看向了陛下。
  不多时,许是察觉到有视线停留,秦渊也看向了她。
  两两对视间,许多话尽在不言中。
  陛下和玉贵嫔情深义重,在场的所有嫔妃都瞧进了眼底,有人平静,有人怨怼,有人复杂,情绪尽不相同。
  片刻后,张浦将温好的酒呈了上来。
  太医即刻饮入一口,再度深闻玉贵嫔的手帕,谁知这次不过三五个呼吸后,他的双眼便开始迷离,浑身也燥热起来。
  早知药效厉害,不曾想会如此霸道!
  太医根本不敢掉以轻心,立刻拿出药箱中的一个瓷瓶放在鼻下深嗅唤回理智,又服用了清毒丹,片刻后,粗重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缓下来。
  他跪倒在陛下跟前,躬身道:“陛下,这暖酒遇香,药效极强!”
  证据确凿,秦渊居高临下看着宜德妃,冷声道:“毒妇,还不跪下!”
  “陛下明鉴,臣妾不知啊!”宜德妃心中慌乱,惊慌失措地哭着跪到了殿内,不禁泪如雨下,“臣妾真的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日除夕佳节,臣妾只是让巧儿来给侍卫们赏酒罢了,从未有过别的心思。”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臣妾真的不满玉贵嫔,打算今日动手,可臣妾又怎么知道玉贵嫔今日何时会起身离开两仪殿,离开后会去哪儿,又如何操控得了玉贵嫔的行踪呢?这酒本是宫中常用的御酒,干干静静并无一物,便是从前皇后娘娘也常常抚恤不能回家过年的侍卫,难道只因臣妾恪尽职守,赏赐了侍卫们酒,就能认定是臣妾要害了玉贵嫔吗……”
  班玉雅扫了她一眼,不轻不重道:“宜德妃也不必说得自己这么委屈可怜。”
  “皇后娘娘孕中不适,玉姐姐劳心劳力,平时最爱去梅林散心,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若是德妃娘娘真的意图对姐姐不利,只需稍稍
  打听,就能知道姐姐会去哪里。”
  “这异香和御酒,分开皆无害无毒,合则生效。德妃恐怕是早就知道这一点,这才等着姐姐出去了,就立刻派人前去给离梅林最近的侍卫所赏酒。宫中饮酒本就是私下所为,侍卫们也会选择僻静之所,汤泉宫最近,便刚好被路过的姐姐听到。玉姐姐协理后宫,听到异响必不会坐视不理,这时候一旦有任何一个侍卫上前请罪,媚毒生效,便自然而然地达到了你想要的效果。”
  “姐姐一旦出事,秽乱后宫这样的大罪陛下定是雷霆万钧,就算事后查出不对劲,姐姐也一定会失宠。待姐姐失宠了,宫权落到德妃手里,陛下震怒不愿再管,无凭无据只好不了了之。可惜现在姐姐好好的,反而是德妃身边的巧儿遭了殃,这是德妃千算万算中没想到的。”
  “德妃娘娘,不知妾身的猜测,可对了八九分吗?”
  计划被全盘猜中,宜德妃惊慌得浑身剧颤,抖如筛糠,不住地痛哭道:“胡说……你胡说八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不过后宫一节女流,如何算无遗策,如何有这样周密的计划?且不说臣妾只是让巧儿去送了酒,便是这异香,臣妾也毫不知情啊!”
  “臣妾侍奉陛下十年,一直谨小慎微,安分守己,自问不曾得罪任何人。臣妾实在不知夷美人为何会编造出这样一套说辞针对臣妾,可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还臣妾一个清白!”
  她边哭边叩首,额头上都因用力磕出了殷红的血迹,看着贞烈极了,好不可怜。
  沈霁看着她的模样,神色有些许的复杂,像是可恨,又像是可悲:“德妃姐姐,我原也敬过你,怜过你在林氏手下度日如年,十分可怜。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到我头上。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无人知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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